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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看卫慧近作狗爸爸论其创作转向摘要：卫慧，中国“70后”轰动一时的美女作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胆创作风格让她在世纪的末班 车中轻易地摆脱平凡的出场方式。在商业化浪潮的冲击下，她笔下的人物及其本人成为了当代女性思想及叙事话 语的典型。到目前为止，纵览其创作，在早期像卫慧那样疯狂、上海宝贝、夜色温柔、蝴蝶的尖 叫、欲望手枪等作品中，很难看到其叙事文本在构建和宣传社会责任感、道义感以及树立价值观上应有的 重负。在中后期如我的禅、狗爸爸中，可以发现因多种原因导致其创作风格慢慢发生转向。近作狗爸 爸更是含蓄的表达了卫慧对传统文化价值观和既有社会规范秩序的认同，这就标示着卫慧新潮奇异、大胆另类 的创作姿
2、态正在发生着变化，在作品中委婉表露了其向传统的回归。在不断创作的过程中，卫慧一直在承续和背 离中寻求一个平衡点，以适应时代、社会、以及自身的需要。关键词：卫慧；创作风格；转变；消费主义前言卫慧，当代女作家，浙江余姚人，年少时在普陀山、桃花岛等地生活成长。1995年她毕业于复旦大学 文学系。丁作经历丰富，做过记者、主持、服务员、文案等各种类型的丁作。也曾被称为“晚生代女作家”、 “新新人类女作家”、“70后美女作家” 111等，是当代颇受争议的女作家之一。卫慧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开 始发表作品，一度红遍大江南北，上海宝贝更是洛阳纸贵。因成名作品中有比较露骨的性爱描写，还 涉及一些敏感话题，部分人对当
3、时卫慧的创作概括为“身体写作”或“下半身”写作等|1。卫慧在2004年创 作的我的禅，是显示其中期转型的作品，从作品名称上看多了几分文化的禅意，少了几分以商业目的 来吸引读者的魅惑渲染。作品中虽然保留了卫慧一贯的小资情调，却增添了一股古旧的对生命之本探寻的 韵味。到了 2007年，作品狗爸爸出版之后卫慧宣布封笔，逐渐隐出读者视野，直至于今。以下将对卫慧不同时期的代表作进行解读，浅析其风格转变的具体表现以及不同创作风格转变的原因。1卫慧不同时期的代表作品解读作家的作品风格并非一成不变的，如苏轼作品中既有“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豪迈，也有“十年生死两 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柔情；李清照的词风里既有“
4、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的活泼清丽，又有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悲叹感伤。从卫慧不同时期三篇作品上海宝贝、我的禅、 狗爸爸中也可以看出：作家的创作风格随着时代和自身需要在不断调整变化，卫慧试图走出上海宝 贝等类似作品的格局，求变求新。卫慧不同时期的作品彰显了卫慧从张扬到淳朴，从感性到理性，从激 情到平淡，从游戏人间到安稳生活的转变。1.1物欲世界里的新新人类：上海宝贝在卫慧早期作品中，不得不提及的便是其成名作上海宝贝。卫慧的半自传小说上海宝贝于1999 年9月上市，半年销售量就超过十万本。之后，因上海宝贝中有过于露骨的性描写，致使此作品在中 国以及海外小说界和媒体上引起了巨大
5、的反响，在文艺评论界和读者中一直争论不断。有评论家认为：“她 是在用身体而不是用头脑在写作”，书里“那种颓废、淫乱、灰暗、不求上进、沉陷欲望的生活方式让人 难以接受”。121北京新闻出版局接到部分读者对上海宝贝的反映后，对该书进行了专门的“审读”， 然后认定书里一些章节“有不健康的淫秽内容”，之后便在北京各书市展位发出了停售通知，对该书进行 “封杀”。中国官方在五月中旬发布全国禁售令。上海宝贝用第一人称的叙事口吻，故事主要是描写了上海女作家倪可与中国男友天天、德籍情人 Mark之间的三角恋情。天天与倪可很相爱，天天很懂得倪可，却在性方面有缺陷；Mark是驻上海的知名 外商，已有妻子，却经常给予
6、倪可很多的体贴和照顾。后来Mark诱惑了倪可，填补了倪可身体上欲望的 满足，倪可摇摆在和天天灵魂上的契合和Mark肉体的吸引之间。最后天天因发现倪可出轨，靠吸毒来麻痹 自己，最终吸毒致死，Mark也返回德国，倪可最终孤身一人陷于绝望之中，两段感情就此告终。131此作品 突出的代表了卫慧早期成名作品中的个性文学风格，用大胆而开放的角度和细腻阴柔的笔端抒发了女性对 于自我需要和自我存在的追问，其中对于性爱的狂热化抒写和女主人公“性爱分离”的婚恋观是卫慧引来 争议和关注的导火索，她的文本完全摒弃了中国传统道德和价值观对于文学作品“强调礼仪”和“克制情 欲”的要求，这对于当时90年代末刚刚经过改革开放
7、洗礼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撼，卫慧就此 被封上了 “下半身”写作的头衔，对此她自己也不避讳，在每次的新书签售会或者某次行为艺术演出时， 她的惊人举动总是会为活动的开展引起不小的噱头，她在用强烈的自我放纵来表现自身的独特感以及对男 权社会强烈的反抗情绪。关于文中涉及的“同性恋”、“吸毒”、“女性出轨”、“双性恋”等内容也引 起了不小的躁动，以至于到后来的小说被禁。卫慧的笔端用“身体”和“性”谱写出了自己早期的文学创 作的“女性私人化写作风格” |41。在卫慧笔下，出现了消费盛世里一个新的社会群体一“新新人类” |51，如上海宝贝中的倪可和 天天、床上的月亮里的高中生小米、蝴蝶的尖叫中的朱迪
8、，以及在黑夜温柔、爱人的房间、 欲望手抢、像卫慧那样疯狂等作品里的主人公们，他们完全只知道在物质消费中释放自我的个性， 脱离正常生活，整天混迹于酒吧、舞厅之间，生活里充斥着蹦迪、摇滚、飙车、吸毒、性交这种种看 来是极其放荡不羁的事情。“新新人类”大多出生在1970年代，属于城市当中无忧无虑的中产阶级分子， 是都市加速发展影响下的产物，成长在经济、文化发达的都市，就个人经历而言，没有遭遇历史的不幸， 也没有经过贫困的生活洗礼，生活里到处都充斥着西方文化和现代消费文化气息。在他们生活和成长的时 代里传统意识形态话语权早已失势，而传统文化里所倡导的伦理精神也趋于瓦解。社会传媒也常常大肆迎 合和宣扬时
9、代的世俗英雄，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和具有影响力的唯一标准变成了财富的拥有和积累的多 少。随着物质财富不断的被拔高，消费主义与拜金享乐主义思潮也随之泛滥，侵吞了人的灵魂，拜金狂潮 逐渐酿成了精神上的败血症和道德上的虚无主义。因此这群“新新人类”的生活总是呈现出两个对立，即 物质生活的丰富和精神世界孤独而空虚，生活方式奢靡、颓废，痴迷于感官上的刺激和疯狂的作乐，情爱 混乱，性爱分离。此时期的卫慧对自己的写作风格不加拘束，作品不依从社会价值或社会主流期望而进行创作，而是从 自我出发。小说叙事也是倾向于对自我感受和情绪的说话，缺少人物对话以及情节起伏的设置。作者在自 我空间里抒写女性个人独特的生存和情感
10、经验，尤其凸显身体经验和性经验，再习惯使用个体内心独白的倾 诉方式来建构人物的心理世界和心路历程。在此前基础上，竭力剔除作品叙事话语中任何有关社会政治伦 理道德和符合主流价值观的成分，可以说作者是在刻意颠覆、消解传统个体生命和情感经验。她的另类和 反叛，可以说是对消费时代的迎合也可以理解成是对中国封建社会禁欲主义的反抗以及对男性宏伟叙事的 颠覆，应当承认，此时期的确是卫慧本人才气最为张扬的一个阶段。1.2禅的世俗化表现与母性回归：我的禅2004年卫慧作品我的禅出版，其不同国家语言版本也同时推出，这是卫慧在上海宝贝被禁四年 后，首度推出的作品，出版之后又掀起一阵销售热潮。此篇小说，从小说名称“我
11、的禅”就可以看出比之 前“上海宝贝”或“欲望手枪”等字眼上多了几分含蓄隐晦的意味。透过小说内敛的名称，阅读完全篇作 品，虽小说内容与前期作品在情节内容、人物设置以及文中的消费倾向、婚恋爱情观有一定的因袭联系， 但从中也明显能察觉到此作品有一定的“异质性”，如内容中贯穿的佛法精神和对东方文化的深深思考便 为作品增添了几分厚重的韵味，可以看到到卫慧在自己的创作道路上开始慢慢的探索式寻找着新的“处女 地”，作品一方面在因袭着卫慧的女性创作视角和私人化的写作方式，另一方面又体现出卫慧反拨和纠偏着 自己曾走人极端的迎合商业化操作的创作方向。在中国佛教史上，禅宗是中国禅师依据当时的中国思想文化和道家的“自
12、然”观念，吸取并加以改造 印度佛教思想来诠释人的生命自然状态、人的自性。禅宗是为解救人类苦难而产生的，这种宗教信仰便在 人们渴望被解救的思想道路中不断发展，从而形成了一套人生价值哲学思想体系。中国的禅是一种文化理 想，一种追求人生理想美好境界的独特修炼方法，或者说是一种思想哲学、生活艺术、精神信仰。禅宗思 想的本质是实现超越，在面对现实矛盾、生命痛苦的时候，为了追求思想的解放和心灵自由，便有了超越， 超越现实的苦难、实现理想人生便是禅宗追求的理想目标。我的禅主要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从小出生在寺庙，在都市上海长大的女孩子，游历时尚 之都纽约，在经历了爱与性、享受与自由的种种体验之后，依旧迷
13、茫，最后重新回到自己成长的地方，试 图在东方文化传统中寻求身心的释放和对生命的追问。故事表现了一个有着东方传统血脉的年轻女子最后 对其自身传统文化的归属和认同。在这部作品中卫慧将自己对禅宗思想的理解和生命本源的思索贯穿在整 个故事之中，文章中的“嫁给佛”161句表现出作者对中国传统文化一定程度上的皈依。作品中的女主角 在经历了西方时尚大都市的喧嚣生活后最终选择回到故土，这一方面反映了卫慧开始从价值观念的角度来 正确看待东方和西方文化的差异；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她思想的成熟，不再盲目的崇尚西方生活方式。在作 品中卫慧打破大家对于“禅”的理解，将禅去掉了神圣化的光圈，消解了崇高，认为禅并不等于“禁欲”
14、， 而是认为修行禅的主要方式是生活，日常生活里有处处都有着与禅有关的联系，真正的修禅是应在生活中 慢慢地把自己的妄想痴念以及自我中心彻底粉碎掉，追求内心的领悟和感受才能得到真正的人生智慧。比 起之前的作品，在我的禅中作者收敛了之前对性的极度狂热的态度，说明作者对创作有了新的想法， 赋予了小说另一个思考的方向，表明此时期作者的思想开始由激进向沉稳过渡。在传统文化观念里，新生命的出现是对于男女爱恋最美好的升华，是爱的结晶，女人的子宫赋予了女 性本能的母性特权。而在早期卫慧作品里她却刻意打破女性对于爱情和孕育生命的美好憧憬，在她或者她 们的世界里，享受的只是性带来的一时快感，对于性行为的结果一直都处
15、于忽略，逃避，排斥甚至敌视的 态度。在她的作品里女孩如果怀孕那么面对的便是不安、痛苦、绝望、死亡。如在蝴蝶的尖叫里朱迪 被男友抛弃之后，简直觉得肚子里的小孩儿无法忍受，她恨那个负她的人，连带着恨与他有关联的肚子里 的孩子，用自虐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绝望和怨恨；在神采飞扬里作者将新生命比作“吞噬我的养分的 小毒瘤”17等地方都可以显现出上海宝贝们对于孕育新生命的恐惧和排斥。而在我的禅的作品结尾时， 女主人公发现自己怀孕了，虽然她不知孩子的爸爸是谁，但她非但没有迷茫和排斥，反倒因孩子使其认识 和领悟到了生命轮回，“一边是毁灭，一边是新生”161，顿悟到每个人身体的内部都蕴含一个完美的小天地， 应该学
16、会清醒和珍惜。从恐惧敌视到平静接受，从形而下的享受到形而上的思索，可见作者对新生命感悟 的发展可见一斑。从其叙事可以看出，此时期的卫慧创作少了几分青涩的叛逆，多了几分成熟的坦然。1.3成熟期的安然：狗爸爸狗爸爸中是卫慧2007年发表的一部小说，写完此作后，卫慧宣布封笔。狗爸爸讲述的是男女 主角在结不结婚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女主人公在情绪焦虑中拒绝了原本深深爱着的男友哲的求婚，而后 男友突然失踪出走，女主人公带着男友曾作为求婚礼物的流浪狗，千里迢迢向西回到男友老家，在寻爱的 经历中历经了重重的坎坷，在此过程中女主人公通过与父亲灵魂的交流，克服了一个个挫折，心智不断得 到了成长，领悟到了许多人生的哲理，最终寻回真爱，组建起了一个圆满幸福的家庭。在这部作品里，笔 者的笔端不再过多的勾勒虚无的灵魂和空寂的快感，而是展现了人类世界中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