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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2 0卷第 1 期 Vo l . 2 0 , No 华东 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J o u m 滋 o fE ast C坛n a N o nl】a l Un iv er sit y(E d u eat io n a lS c i e n c e s ) 2(X )2 年3月 Ma l ch , 2( X )2 论儿童的文化发展与个体发展的统一 维果茨基与皮亚杰认知发展理论 的整合 研究论纲 熊哲宏 李其维 (华中师范大学心理系 , 武汉 4 3(X)79)(华东师范大学心理系 , 上 海 2( X X巧2 摘 要 本文在对维果茨基与皮亚杰理论之间 的共同点(相似性 )与 差异 (或对
2、立)进行比 较研究的基础上 , 着重探讨了我们超越这两种理论各自的局限性并产生一种整合性发展心理学理 论的 可 能 的途径 。 关键词文化发展个体发展 从外到内与从内到外 最近发展区临床法 本研究论纲的出发点是 , 维果茨基和皮亚杰作为2 0世纪世界心理学特别是发展心 理学领域最富影响的伟大思想家 , 对他们互补性的理论(其相似性和差异) 进行整合性 研究 , 将有可能产生一种适应现时代需要的新的发展心理学理论 。 本文首先回顾一下维果茨 基与皮亚杰二人相互关系的历史背景 , 然后就维果茨基 与皮 亚杰理论之间的共同点(相 似 性 ) 与差异或对立进行比较研究 , 最后指出我们超越这两种理论各
3、自的局限性并产生一种整 合性发展心理学理论的可能的途径 。 一 、 维果茨基与皮亚杰理 论相 互关系的历史背景 首先我们需要说明的是 , 为什么对维果茨基与皮亚杰的整合研究是必要而 又 可能的呢? 这至少从维果茨基与皮亚杰理论相互关系的历史背景 中可以部分地看出来 。 根据我们掌握的 现有材料 , 可以把这一相互关系的历史背景大致上划分为以下三个时期 : 1 . 从维果茨基开始心理学研究到他逝世的时期(19 2于- 一-1934 ) 这一时期若从科学共同体的角度看 , 维果茨基与皮亚杰属同时代的人 。 因为他们有着 “历 史的和批判的 ” 共同背景 : 2 0年代西方正在经历着维果茨基所称的
4、“心理学 危机 ”。 此 时 , 维果茨基在精心建构他的文化历史理论 , 而皮亚杰的早期出版物已在苏联广泛传播 , 他 的实验也被重复 。 可以肯定 , 维果茨基阅读过皮亚杰的著作并对之加以评论 。 应该说 , 在当 时 , 皮亚杰的著作是具有新颖性和独创性的 , 维果茨基在自己的研究和理论建构中无疑受到 了皮亚杰的影响 。 根据R e n6 v a n d e : V e er 等在理解维果茨基(1993)一书中的考察 , 那时 在苏联 , 心理学家用皮亚杰任务对数百名儿童进行了测验 。 在 当时 , 为什么皮亚杰会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V o ll色c he 等解释说 :“ 对皮亚杰的兴趣可
5、以 用两种主要意义予以解释 : (l )建构一个新社会和人类的新概念的特别过程促使共产主义思 想家寻找对人性 的替代观点 ; (2 )对一个革命国家来说与资产阶级科学在心理学 中以联 收稿日期 : 2( X )1 一 1 2 想主义的各种形式表现出来进行斗争的必然性 。 于是 , 皮亚杰成为少数可能的选择之一 。 , , O皮亚杰 193 2 年在给他的儿童语言与思维俄文版 的 “ 序言 ” 中 , 曾谈到他与苏联心理 学家的关系 : “ 幸亏这一序言 , 我极为高兴地就苏联心理学家选择把我的著作译成俄文 , 特 别是就他们 当前进行的系列研究而公开表达我对他们的谢意 。 这些研究的目的是补充
6、和校正 在日内瓦已做的工作 。 我希 望在这里用几句话表达对我来说这一合作的开始之巨大意义 就本书所描述的这一研究 的特定结果来说 , 我应该更多地补充1 92 2年所写的东西(在 一个简短的序言中我不可能这样做) 。 我的确意识到 , 我的研究结果仅仅是片断性的 和成问 题的 。 但这并不使我沮丧 , 因为我知道其他人在继续这一研究 。” Vo n 忱he等回顾说 : “ 可悲的现实似乎是 , 尽管有这一序言 , 皮亚杰和维果茨基从未见过 面 。 在莫斯科教育学大会上可能相遇过 , 对此只有某些推测 , 但没有证据既没有在皮亚 杰的信中也没有在维果茨基的女儿的回忆中表明在两人之间有过这样的相
7、遇 。 似乎更有 可能的是 , 1 92 9年在耶鲁大学心理学大会上皮亚杰遇见过鲁利亚 (根据皮亚杰写给1 . Me y - e I s o n 的一封信 , 这是一个证明 了的事实) , 两人决定以三方面(鲁利亚 、 维果茨基和皮亚 杰) 的一种或他种形式进行合作 。” 2 . 皮亚杰访问苏联及关注苏联心理学发展的时期(194 7 1956 ) 维果茨基开创的许多工作由于他 193 4 年英年早逝而中断 。 但有一些证据表明 , 皮亚杰 是知道维果茨基的著作的 。 例如 , 19 47 年 , 在写给K o s t y l ef f 的反射学 的本质与心理结构 一书的 “序言” 表明 , 皮
8、亚杰不是没有意识到苏联心理学的各种趋向 。 他也相当经常地访问 苏联 。 特别是1 95 5年4月对苏联的访问 , 更是皮亚杰与苏联心理学相互关系中的重大事件 。 皮亚杰 曾专门写了访问苏联心理学家的一些印象(1 9 56 ) 一文 , 文中说 : “ 在蒙特利尔 大会上与苏联心理学家有了极好的接触特别是与玩o nt i e v 和T e pl o 一 之后 , 四位巴黎 心理学家(更准确说是在巴黎教学的四个人 )被邀请访问他们的同事和在莫斯科的心理学研 究所以及列宁格勒 。 这四个人是 R e二n 、 Fraiss e 、 Za z z o和我 自己 。 除了我个人得到信息的愿 望之外 ,
9、我认为 , 愉快地接受科学联络的每一场合是 国际科学心理学联盟主席 的职责 。 在最后时刻 , P i e r o n 因健康原因未能成行 , 我们三人 195 5 年 4 在莫斯科一起度过了约1 0 天 时间 , 其中两天是在列宁格勒(在那个国家大约驱车半小时就到的著名的P a v l o v研究所) 。 用不着强调我们主人的非常热诚友好的欢迎 (我们在主人家里被有趣地接待 , 而不仅仅 是在上等的旅馆 ) , 我首先说一下不断使我们吃惊的三个一般印象 。 第一个是在莫斯科由从事科学的男女独立于他们的党派立场所享有的重要性 。 在这一接触中 , 我们非常印象深刻地发现了在重要岗位和充分的科学
10、活动 中的一些同事 ; 在 我们去之前 , 我们不清楚他们目前的状况如何 。 第二是对大量基本问题如心理学观的不同的个人意 见 。 在 我们临行前 , 我们 都知道 T e pl o v 与玩o nt i e 、 在这方面相对立的争论 , 但我们的意图是避免任何不小心地提到它 。 一天 , 当与我们称为 五个 大人 物 (此o n t i ev , 1飞plo v , R u bin s tein , L u r i a , Sm ir n o v )讨论心理学的 目的问题时 , T e plo v 带着笑容转向玫o n t ie v (后者也笑了)声称 , 他坚持他的立场 。 根据这 一立场
11、 , 意识的状态 (意象 、 智慧运算 、 语言等在有意识的范围内) 构成这一目的的最 重要的方面 。 当我们问他们 , 是否他们相信动物心理学时 , 所有五个人都放声大笑 。 回答 说 , 对此他们拥有五种不同的观点!但仍然组成一个融洽的小组 第三个一般的印象 , 则关系到我们的同事对我们所提出的讨论问题的客观性和直率性 。 在我们访问结束时 , 我们坦率地讨论了某些我们仍然记得的问题 , , 特别是关于心理学中反映 2 论解释的真实涵义 : 我们不仅发现他们对我们 的问题有充分理解 , 而且还发现了要比我们从 关于这些基本问题之主题的某些出版物中所了解的更有细微差别的批评立场 。” 3 .
12、 皮亚杰反思维果茨基理论的时期(1 9 621 980 ) 1 96 2年 , 维果茨基的遗著思维与语言英文版第一次 出版 。 应 布鲁纳 的个人请求 , 皮亚杰写了 关于维果茨基批判性述评的评论 , 刊载于该书第 1一1 4页 。 同时还有布鲁纳 的 “英文版序言”。 布鲁纳指出 : “ 皮亚杰从本世纪3 0年代开始便将他的发展理论与维果茨 基的研究联系起来 , 对于后者的工作 , 直到向他提供了这本译作以后才开始具 体地熟悉起 来 。” 应该说 , 皮亚杰对维果茨基的反思主要是通过这一 “ 评论 ” 而著名 的 。 皮亚杰写道 : “ 不是没有悲哀的是 , 在此书出版2 5年后 , 一个作
13、者发现了在那期间已经去世的一个同事的 著作 。 这部著作对这个作者来说包含如此多的间接价值的观点 , 这些观点应该私下地和详细 地被讨论 。” 皮亚杰在评论中表明 , 他在大体上与维果茨基是一致的 , 但他也指出了某些差 异 。 例如 , 关于自我中心主义和自我中心语言的作用 ; 关于自发概念与科学概念的关系 ; 关 于个体内运算与个体间运算之间的关系等 。 值得注意的是 , 这一评论与他 193 2 的俄文版序 言有一个很大的差别 , 就是初看起来他那时关心社会因素对发展的影响比他后来要多 。 例 如 , 他在3 0年代认为 , 个体思维 的特定结构依赖于社会环境 。 但在 6 0 年代后则
14、主张 , 个体 内运算与个体间运算之间不存在差别 。 总之 , 以上简短的历史考察表明 , 早在维果茨基逝世前 , 由于维果茨基思想中重要的两 个维度历史 一社会 的和以语言为基础的维度已经出现在皮亚杰的著作中 , 显然 , 这 两个人已经准备好了 “对 话 ”。 维果茨基逝世以后 , 皮亚杰也一直在关注维果茨基理论在苏 联的发展 。 因此 , 仅从他们二人历史的内在联系来看 , 对他们进行比较的进而整合性的研 究 , 就是十分必要和可能的了 。 二 、 维果茨基与皮亚杰理论之间的共同点或相似性 作为我们整合研究的第一步 , 就是要弄清维果茨基与皮亚杰理论之间的内在联系与差别 (或对立 ) 。
15、 而他们二人明显的共同点或相似性 , 则为我们的整合研 究提供了丰实的理论基 石 。 由于维果茨基与皮亚杰有着共同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原则 , 因此他们的理论中具有共同性 就是顺理成章的 。 择其要者 , 可概括为如下几个大的方面 : 1 . 理论来源上 的共同背景 。 皮亚杰与维果茨基除了哲学上的背景有较大的差异外 , 在 心理学背景上则有许多共同性 。 他们都偏爱机能主义 。 皮亚杰毕生坚持智慧的本质就是 “ 适 应 ” , 并认为科学思想也是生物适应的高级形式 , 这无疑体现出他的机能主义背景 。 维果茨 基更是把他的理论的研究对象规定为 “ 高级心理机能的发展过程 ”。 正如布鲁纳所说的那
16、样 : “维果 茨基的观点从表面上可以称作机能主义或工具主义 , 或者有点类似于意动心理学 。 根 据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观点 , 他因为认识到人类的意识和智力的历史决定作用而著名 。 看一下 维果茨基在世界心理学 中的地位 , 他实际上超越了杜威 一詹姆 斯 的机 能主义 。” 另外 , 他们 俩都共同偏爱格式塔心理学并寻找各自的超越途径 。 皮亚杰对格式塔心理学一向评价很高 , 誉之为 “ 最引人注目的 ” 、 “ 很有启发性的 ” 等等 。 他曾多次表示 , 如果他早一点遇到格式塔 心理学 , 他可能会成为他们阵营中的一员 。 维果茨基把格式塔心理学归于 “ 描述心理学 ” 的 范畴 , 认为它是 “ 现代心理学极重要的派别 ”, 它强调整体的意义及其 自身的特性 。 它对于 抵制心理学的原子论和还原论具有重大的意义 。 2 , 大视野的发展观 。 维果茨基与皮亚杰理论都以儿童为中心 , 这对心理学家来说是饶 3 有趣味的 。 因为他们虽然以儿童为中心 , 但他们的理论却不仅仅是一种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