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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编 中国文明的起源引 言本编叙述的是普遍以文字记事以前的历史，即中国的史前史。因为缺乏直接的文字依据，所以了解这段历史需要借助考古学资料，辅之以古史传说和民族学、人类学研究成果。从宏观上说来，中国的史前史涉及到三个重大理论问题：一是人类的起源问题；二是农业起源问题；三是国家文明起源问题。这三个问题都属于世界性的最具科学意义的战略性研究课题。人类的起源，是人类历史的第一大课题。分子人类学的研究结果表明，人类并不是由某一种古猿直接进化而来，而是某种人猿超科动物不断分化的结果，这个过程，至少经历了 1000 余万年的漫长历程。分别发现于印度和南非的腊玛古猿和南方古猿，便属这类人猿超科，学术界又
2、称之为正在形成中的人。大约在距今 400 多万年，人类最终从一种称为纤细型的南方古猿中分化出来，是为能人。从这个时候起，人类实现了与动物的根本分界，人类社会历史由此发生。中国的学者在云南开远、禄丰一带的晚中新世地层中发现了大量距今七八百万年的腊玛古猿化石，学术界又称为禄丰古猿禄丰种。此外，在湖北的始建、巴东，广西的南宁等地还找到了可能属于南方古猿类的化石，从而获取了探索人类起源的大量信息。 1998 年，在安徽繁昌县孙村镇人字洞发现了距今 240万200 万年之间的古人类石制品和骨制品，这一发现是目前已知的亚洲地区最早的人类遗迹之一。上述情况表明，中国是探索人类起源的重要地区之一，也是人类早期
3、发展的摇篮之一。就目前所知，世界范围内的几大原生文明，其产生的基础，都是农业。所以中国的农业起源问题，是一个涉及到中国和世界文明起源的带有全局性的大问题。据最新的研究结果，我国南方的长江流域和北方的黄河流域，分别是世界上粟作农业和稻作农业的起源地。在我国南方地区，有相当一批年代在公元前 10000 年以前的遗址，都发现有陶器和磨制石器，如广西桂林甑皮岩、庙岩、湖南道县玉蟾岩、江西万年仙人洞、吊桶环遗址等。其中，在道县玉蟾岩遗址和万年吊桶环遗址，都发现了公元前 10000 年左右的稻谷花粉和植物硅酸体，并且发现了保存完好的稻谷颗粒。这是迄今所知世界上发现的年代最早的人工稻栽培遗迹 1。在北方，目
4、前发现的最早的粟类植物栽培遗迹年代距今 8000 年左右。其中，黄河流域是磁山裴李岗文化遗址，在辽河流域是兴隆沟遗址。作物种类是粟类和黍类，这是目前所知世界上最早的人工粟栽培遗迹，它的发1 严文明：新石器时代考古三题 ，载农业发生与文明起源 ，科学出版社，2000 年。2现，确立了中国北方地区是粟类作物的原生产地的地位。文明的起源和形成是人类历史上出现的以一次重大社会变革。文明的起源，指的是文明因素逐渐产生并且日益积累增多的过程；文明的形成则是随着文明因素的充分积累而实现的质变，并且由此出现了野蛮与文明的分界。中国文明起源的过程极其漫长，经历了整个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在这个漫长的历史过程中
5、，我们的祖先凭借双手的劳动和群体的联合，一方面塑造和完善了自身，一方面创造和发展了中国原始文化。中国文明的形成，至今仍属正在讨论中的学术问题。较为普遍的看法是中国文明的形成发展是国家的出现。中国文明形成的实质，即是中国国家管理体制的出现。由于中国文明的起源和形成是发生在史前时代，因此，大量的田野考古资料是科学地重建中国远古历史时空框架的重要基础。同时，历史上各个时期大量的文献记载，尤其是关于文明起源和形成时期史事的传说史料，对于重新认识中国古代文明史、重建中国远古时代历史的体系和时空框架，也具有重要价值。注重考古发现与古代文献相结合的“双重证据” ，是中国远古历史学习和研究的有效方法。第一章：
6、远古人类在中国的足迹（约距今 200 万年距今约2000 年）第一节 中国大陆的人类起源自从 1859 年达尔文发表物种起源 ，提出人由猿类进化而来的理论，到1884 年恩格斯发表劳动在从猿到人转变过程中的作用 ，系统地论证了从猿到人的转变机制，从根本上打破了关于人类起源的种种神创学说。在此后的一个多世纪里，考古学和古人类学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使得人们对于人类的起源及其早期发展历史，有了更为明晰的认识。现有的知识表明，人类并不是由普通的古猿进化而来，而是某种人猿超科动物不断分化的结果。这个过程，至少经历了 1000 万年的漫长历史。分别发现于印度和南非的腊玛古猿和南方古猿，便属于这种人猿超科动物
7、。这种动物，学术界又称正在形成中的人。大约在距今 400 万年前，人类最终从一种纤细型的南方古猿中分化出来，是为能人。从这个时候起，人类实现了与动物的根本分界。人类社会历史由此而生。目前，人们已经在非洲东部的埃塞俄比亚发现了距今 260 万年前人类制造和使用过的石器，并在东非一带发现了距今 200 万年的古人类化石。这是目前我们所知的最早古人类。3中国的学者在云南开远和禄丰一带发现了大量距今七八百万年的腊玛古猿化石，学术界又称之为腊玛古猿禄丰种。此外，在湖北的建始、巴东、广西的南宁等地还找到了可能属于南方古猿的化石。1998 年，在安徽繁昌县孙村镇人字洞发现了距今 240200 万年前的人工石
8、制品和骨制品(图 1)，这一发现是目前亚洲地区最早的人类遗迹之一。上述情况表明，中国是探索人类起源最有希望的地区之一，同时也是人类早期发展的摇蓝之一。图 1 繁昌人字洞出土的人工制品1 石制品 2 骨制品根据人类学家对于人类体质发展阶段的划分标准，最初实现与动物分界、体质形态属于完全形成的人称为能人，由能人进化为直立人，再进而发展为智人。智人又依其体质变化，分为早期智人和晚期智人，其中，早期智人又称古人，晚期智人又称新人，最后由新人发展为现代人。这个过程，与迄今为止的整个人类社会历史相始终。关于中国境内旧石器时代古人类的发展，目前已有的研究成果是：中国的旧石器时代始于距今 200 万年以前的巫
9、山人，止于距今万年以前的山顶洞人。从中国远古人类的体质演化上看，此间的古人类由直立人发展到早期智人，再发展到晚期智人，最后形成了现代人。构成了一条相对完整而清晰的人类进化链条。第二节 中国境内发现的古人类发展序列根据人类学家对于人类体质发展阶段的划分标准，最初实现与动物的分界，体质形态属于完全形成的人称为能人( Homo habilis)，由能人进化为直立人( Homo erectus)，再进而发展为智人( Homo sapiens) 。智人又依其体质变化，分为早期智人(古人 )和晚期智人 (新人) ，最后发展成为现代人。这个过程，与迄今为止的整个人类社会历史相始终。中国的旧石器时代考古学和古
10、人类学所取得的一个突出成就是证明了早在地质史上的早更新世早期， 1中华大地上便有了人类活动的足迹，并且建立起了从距今 200 万1 万年前我国的古人类从直立人，经早期智人(古人 )再到晚期智人(新人) 的完整进化序列编年。1 更新世是指地质年代最后一纪即第四纪的第一阶段,其绝对年代约从二、三百万年开始到 1 万年前,由于当时生物的面貌更新,已有 95%以上与现在的相似 ,故名。更新世又以其时间早晚,分为早更新世、中更新世和晚更新世。4一、直立人直立人也称猿人，过去学术界曾把在中国境内发现的猿人一概称为中国猿人，后来为了区别方便，分别命名为各种直立人。中国境内发现的不同时期的直立人，分别生存于早
11、更新世早期至中更新世末期这一漫长的时段内，他们的活动，创造了我国旧石器时代早期文化。（一）巫山人1984 年发现于重庆市巫山县庙宇镇龙坪村龙洞苞西坡的一处溶岩洞穴遗址，共发现有两块人骨化石，其一为左侧下颌骨，另为左上内侧门齿，分别代表着一位少女和一位年令较大的妇女。在遗址中发现了大量的石制品，其中，多数石器都带有早期人类制造石器的特点人工打击痕迹。伴出的动物化石计有 5 000 余件， 120 种，其中包括爬行类、鸟类和哺乳动物类，分属 8 目、 29科、74 属。据古地磁断代方法测年 1结果，巫山人生存的年代距今约为 204万201 万年( 图 2) 。图 2 巫山人化石及其所用石器（二）西
12、候度文化西侯度文化遗存于 1960 1962 年发现于山西省芮城县西侯度村后的人疙瘩北坡。在这里发现的文化遗物包括一批人工制作的石器、有人工加工痕迹的残鹿角和一批烧骨。此外还发现有大量动物残骸化石。 2据古地磁方法测年，西侯度文化遗存的年代为距今 180 万年。（三）元谋人元谋人及其文化遗存于 1965 年发现于云南省元谋县上那蚌村附近。在这里曾发现两颗人牙化石，同属一位青年男性个体的上中门齿。古人类学家认为元谋人的牙齿与北京直立人较为接近而又存在着一定的原始性，应为早期直立人或为南方古猿纤细型向直立人过渡的一种形态，其学名为元谋直立人。据古地磁方法测年结果，元谋人的生存年代约为距今 170
13、万年。 3也有学者认为，元谋人化石年代距今应不早于 73 万年，可能在距今 60 万 50 万年之间。 4（四）小长梁与东谷坨遗存1 古地磁断代法包括考古地磁断代和地层沉积磁性断代。考古地磁断代是利用遗物的热剩磁性进行断代；地层沉积磁性断代则是利用地层沉积磁性随地层磁极倒转而倒转的现象进行断代。2 贾兰坡、王建： 西侯度山西更新世早期古文化遗址 ，文物出版社 1978 年版。3 钱方： 关于元谋人的地质时代问题与刘东升等同志商榷 ， 人类学学报 ，1985 年 4 卷 4 期。4 刘东升、丁梦林： 关于元谋人化石地质时代的讨论 ， 人类学学报 ， 1983 年 2 卷 1 期。5河北省阳原县官
14、亭村小长梁一带，是华北地区早期直立人的重要活动区域。1978 年发现的小长梁遗址，经过数次发掘，已发现石制品千余件。种类有刮削器、尖状器、砍砸器等。在小长梁遗址周围，又陆续发现了东谷坨遗址、岑家湾遗址、半山遗址和霍家地遗址。其中，东谷坨遗址发现古文化遗物尤其丰富，故有人称之为东谷坨文化(图 3) 。这几处古文化遗存的年代大体上都处于早更新世早期到中期的交接点上，距今约为 100 万年。此外，在山西芮城县境内还发现有匼河古文化遗存，其生存年代为早更新世晚期。图 3 东谷坨文化石器1 6 刮削器 7 9 尖状器（五）蓝田人蓝田人化石 1963 年首先发现于陕西蓝田县城西北的陈家窝村，为一完整的老年
15、女性下颌骨化石。 19641966 年，又在蓝田县东南 17 公里的公王岭村发现了一位 30 岁左右成年女性的头盖骨、鼻骨、右上颌骨和 3 枚牙齿化石。蓝田人的体质特征比北京人和爪哇人都要原始。其中，公王岭发现的蓝田人体质特征是头骨壁极厚，前额低平，额部明显后斜，尚无额窦，眉脊骨粗壮，头骨高度较小，脑容量为 778 毫升。陈家窝蓝田人则相对进步一些。据古地磁方法测年数据，公王岭蓝田人的年代距今为 98 万年 67 万年，陈家窝蓝田人距今为65 万53 万年。由于二者的主要体质特征相似，生存年代接近，故被定为同一类型，称为蓝田直立人 1 。（六）北京人北京人化石首次发现于北京市房山区周口店龙骨山
16、被命名为第一地点的洞穴中。从 19211966 年，经历次发掘所得人骨化石资料，共有头盖骨 6 个、头骨碎片 14 块、下颌骨 15 块、股骨 7 段、胫骨 1 段、肱骨 3 段、锁骨 1 块、月骨 1 块、零散的和附连在颌骨上的牙齿共 153 颗，约分属于 40 多个不同年龄的男女个体。同出的石器和石制品数以万计，还有大量的烧骨和成堆的灰烬，伴出的各种动物化石多达百余种。北京人在体质形态上呈现出明显的各部进化不平衡特征。他们的四肢进化较快，已基本上具有现代人的形态。其上肢骨已短于下肢骨，肱骨除骨壁较厚、髓腔较小外，已与现代人相似，锁骨和月骨也与现代人十分接近。股骨有股骨脊，接近现代人，但股骨干上半内侧缘明显隆起，与黑猩猩股骨特点相似。根据肢骨计算身高的方法，推知男性平均身高为 1. 62 米，女性为 1. 52 米，较现1 吴汝康： 陕西蓝田发现的猿人头骨化古石 ， 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 ，1966 年第 1 期。6代中国人要矮。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