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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苏格拉底之死看雅典政治制度的缺陷马克思主义学院 蓝安 222009301011054 摘要：典民主扰如一颖难璨的明珠镶嵌在历史的长卷上。作为现代民主的前身,它曾经大放异彩,但却因其自舟的历史局限性而如昙花一现。过去已经向我们显示如何建设未来,在民主化浪潮日益扩展的今天,我们应当重新审视古希腊民主。从历史中,我们得到启示:单纯的民主制度不能治愈社会的病疾,现代民主应当在宪政的框架下实施。本文以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之死为切入点来分析雅典民主政治的主要特征,对这一政治制度的利弊作相对公允客观的评价。我们应当客观地看待雅典的民主政治,既要承认它在古代世界中的先进性,也应当看到它的诸多局限性,这样才有
2、利于我们真正地认识民主和更好地建设现代民主政治. 关键词：苏格拉底 雅典 政治制度 缺陷一、苏格拉底之死 公元前三九九年，哲学家苏格拉底被雅典的一个人民法庭判处死刑。入狱期间，弟子们轮流探监，陪伴老师度过最后的日子。于是，便有了柏拉图记载苏氏狱中言论的那几篇著名的对话录。约一个月后，这位年已七旬的哲人遣退妻儿，在众位弟子面前饮下毒鸩，从容就死。 在苏格拉底一案中，一方是追求真理、舍身取义的伟大哲人，另一方则是以民主自由为标榜、被视为民主政治源头的雅典城邦。孰是孰非，谁善谁恶，不那么泾渭分明，感情上的取舍则成为一种痛苦的折磨，因而其悲剧色彩愈加彰显。在民主自由观念深入人心的现代世界，苏格拉底之死
3、就不仅成了一个问题，而且成了现代人心里一个难以解开的结。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苏格拉底的罪名似乎是莫须有的，没有确凿的犯罪行为，其言论也没有导致直接的伤害。但在雅典，对犯罪行为的认定不同于现代。无论什么指控，无论犯罪行为是否确凿，也无论是否造成直接的伤害，只要陪审团投票认定，罪名即告成立。 当时在雅典是不存在任何个人权威的。既没有知识的权威，也没有道德的权威，甚至没有政治的权威。唯有一个权威，那就是人民的权威，一切都得服从人民群体。苏格拉底虽然是一位名人，但却并不是备受尊重的哲学权威。相比起来，他的名气更多地来自于他的怪诞。 古代希腊的民主政治同现代世界形形色色的民主政治并不一样。在现代的民主政
4、治中，个体一面从属于群体，一面却享有作为个体的独立性，享有自由。但在古希腊，个体是完全从属于群体的，他没有脱离于群体之外的自由。按亚里士多德的说法，个体只有在属于城邦（亦即群体）时才具有存在的意义，不属于城邦的个体要么是鬼神，要么是兽类。 群体的意志和利益高于其它一切，为此可以牺牲个体的利益和权利。雅典一条独特的法律即最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依法雅典人每年可以放逐一位政治领袖，由公民大会投票选出。因以破碎陶片充作选票，而得名“陶片放逐法”。投票时只要在陶片上刻上名字即可。无需过失，也无需罪行，只要获得票数超过六千，即遭流放。 如果以现代人的眼光看，这纯属对个人自由与权利的践踏。但在雅典，像底米斯托
5、克利等一批最著名的政治家都在流放之列。这就是说，在古代希腊，个人是没有现代意义上的自由的（即柏林所说的“消极自由”，逃避但不受干涉）。既没有脱离群体的自由，也没有言论的自由。从某种意义上说，雅典人有政治权利但无个人自由。苏格拉底的言论明确表示出他对“人民”这个群体的轻蔑，想要同它保持距离。同时在“人民”看来，他的言行实际上已经造成了某种伤害，因为他的弟子参与了推翻民主政治的活动。他的被处死，其实在情理之中。而现代人惯于拿现代的民主来衡量古代希腊的民主政治，因此苏格拉底之死才成了难以解开的结。苏格拉底曾经说过：“雅典就像一匹钝马，而我就是一只不断叮它，让它具有活力的牛蝇。”正是他的这种性格使得他
6、成为了一个传播思想的斗士。他通过与别人讨论，在刚开始时装作一无所知，经过讨论，使同他交谈的人明白他们自己的不足与缺点。这种苏格拉底式的反讽使很多智者当众出丑，他们视苏格拉底为眼中钉，而这些人大都是当时有影响的人物。苏格拉底之所以像牛蝇一样不断的叮咬他的同胞是因为他内心有某种力量非让他如此不可，他总是说他的心中有“神明指引”，而这正好成了他的反对者们抓住的他的致命把柄。他的反对者以慢神、创造新神和败坏青年的罪名来控告他，结果他在一个由501人组成的法庭上，以281票对220票被判有罪，以毒酒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公元前406年,雅典公民用民主的方式处死了作战有功的海军将领。七年之后,即公元前399年
7、,民主所赋予大众的权利在此又重复着往日的令人心痛的一幕。在雅典普通法院,七十高龄的“西方孔子”苏格拉底被控犯有“不敬神抵”和“以歪理学说败坏青年”罪而送交审判。在法庭上,苏格拉底以平素一贯的从容高贵的态度为自己辩护,并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哲学观点。其后,参加审判的501位法官投票表决,以略过半数的281票通过有罪判决,第二次表决以360票通过了死刑判决。在苏格拉底饮鸿自尽后,也许是良知尚存,也许是开始反思,那些行使民主权利的人用同样的投票的民主方式把陷害苏格拉底的人送上了断头台。苏格拉底的鲜血换来的仍是一群麻木的滥用手中神圣民主权利的大众。一个人的结局总比他生前的一切都引人注目。苏格拉底之死引起
8、了人们对雅典民主制度的讨论。有人认为在西方文明史上,除了对耶稣的审判,再也没有任何审判和处死,给人留下如此之深的印象。还有人则认为,苏格拉底之死是民主制度上的一个永久的污点。虽然雅典民主自身具有局限性,但我们不能因此而抹杀雅典民主反对专制,以及对现代民主的贡献。在民主化浪潮日益扩展的今天,当我们重新审视雅典民主时,从其局限性中获得启发则显得尤为重要。 我们已经知道当时雅典已经是一个非常讲究民主的城邦了，那为什么苏格拉底这个伟大的思想家会被处死呢?而恰恰是死在这民主的审判之下?前文用大段的篇幅对苏格拉底的生平进行叙述，是为解答这些困惑做的一个铺垫，也是我们借以了解雅典司法制度的一个切入点。陪审法
9、院是雅典司法制度的一个最大的特点，雅典的陪审法院并不同于我们现代意义上的法院，它的权力比现代法院要大得多，它实际是控制政府的主要机构，它可以审查当时政治生活中几乎所有的问题，其判决是最终的。二、雅典民主政治2.1雅典民主政治的特点首先，雅典民主制度体现着雅典奴隶主自由民多数人的主权。其次，同公民主权密切相联系的是公民个人的自由和平等。再次，雅典的官吏制度是具民主原则的重要体现。复次，引人注目的是，在雅典国家有一整套相当严密的制度，保证公民对国家官吏实施有效监督。从政治本质上看，雅典城邦制实行的仍是一个以公民权概念为核心的政治制度，“主权在民”与“人人平等”是它的政治原则，起码在提法和形式上是这
10、样的。正如伯力克利所说：文明的制度之所以被称为民主政治，是因为政权在公民手中，解决私人争执的时候，每个人在法律上都是平等的。5古雅典城邦的政治制度开创了人类史上民主政治之先河，为现代民主政治提供了分析和研究的历史原型。这种成为万世之表的民主政治，它的最显著的特点是直接民主制，即每个公民都有权直接参与政治生活。这种直接民主制的操作可能性，依赖于城邦地域狭小和人口有限的现实条件，只有在小国寡民的情况下，直接民主制才是可以想像的；另一方面，雅典公民由于有奴隶为他们干活，所以可以把整天的闲暇时间都消磨在公共场所的政治集会中，这样就使得政治活动成为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62.2雅典民主制的
11、优越性第一，雅典民主政治的基础是公民政治。政府官职向全体公民开放，取消财产和等级的限制；公民大会构成城邦的权力核心，公民政治得到充分的体现；国家公职实行薪金制，进而为公民参政议政提供经济保证。第二，为人类提供了一种集体管理的新形式，创造出许多具体的民主运作方式，如差额选举、任期制、议会制、比例代表制等，对近代以来的资产阶级民主产生了一定影响。第三，充分调动了公民的积极性，发挥了公民的聪明才智，促进了本国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2.3雅典民主政治的局限 美国老报人斯东在苏格拉底的审判中说，苏格拉底的死“在民主身上永远留下了一个污点。这乃是雅典的悲剧性罪行”。7我们应该清醒的认识到，雅典民主政治必然
12、要受到它所处时代的局限。事实上，雅典民主制与现代人心目中的民主制是迥然不同的两码事，更非卢梭所幻想的那种“多数人统治而少数人被统治”的乌托邦式的民主制。雅典的民主政治是建立在奴隶制基础上的，其实质上是以雅典工商奴隶主为领导的奴隶主阶级对于奴隶、非公民群众实行专政的工具，归根结底，它是为奴隶主阶级整体的经济利益而服务，是奴隶主自由民阶级的民主。这种有限的阶级民主决定了这种民主有巨大的局限性和狭隘性。“认为国家中任何人都应该是一个公民的那种现代观念，是会使那些享有特权的雅典民主主义者大为惊骇的。” 8概言之，雅典民主政治只不过是一种具有浓厚的贵族色彩的民主制而已。三、希腊雅典政治民主之弊1. 不合
13、理的多数人统治原则 伯里克利在其著名的阵亡将士公葬仪式上的演说中为民主下了一个明晰的定义：“我们的制度被称作民主政治，那是千真万确的，因为政权不是在少数人手中。而是在多数人手里。”这就是雅典最著名的民主理念：多数人统治原则。它本身反映了民主的本质，但是存在弊端。公元前 406 年六位雅典将军被公民大会宣判死刑。当时，雅典海军打了一场大胜仗，然而，统帅被指控不必要地让士兵在残破的小艇中溺亡，一些不怀好意者煽动民众的情绪，导致公民大会违反了正当审判必要的程序。最终六位将军未经正当的司法审判程序，甚至没有机会陈述辩词而被宣判死刑。多数决定固然是政治民主的一项基本原则，但在雅典，只强调多数决定，而不懂
14、得保护少数的必要性，非常片面。雅典民主制不包含少数原则，没有保障公民基本权利和言论、信仰自由，不少优秀的思想家、科学家如苏格拉底、普罗太戈拉等先后受到公众法庭的错误判决。这是雅典人单纯强调多数原则所造成的悲剧。后来，多数原则更成了党争的工具，造成了极大的危害。雅典之所以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失败，其重要原因之一正是极端的多数原则造成的国内政局动荡不安和做出错误决策的结果。2. 理念上的法律体系 雅典从理论上形成了一套简约、具有弹性的法律体系。然而，法律的颁布只是理念上的：直接民主制强调的是民众利益高于一切，这必然造成民众的意识超越，法律蜕化成一种专制。城邦的一切问题都要在公民大会上当场表决，公民对
15、每一个问题都须持明确赞同或反对的立场。这就使他们缺乏必要的调查研究、冷静思考和分析比较。这种决策过程事实上是鼓励人们诉诸一时的情绪而不是理性判断，他们容易受能言善辩者的蛊惑而不辨真伪。它在程序上缺少过滤和纠错机制，其决策往往是造成混乱和错误。绝对的人民主权蜕化为一种专制主义。使政治野心家能够煽动和利用民众的突发情绪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法治的制度性前提是司法必须独立，它要求司法、立法及行政部门在权限上分立，并相互制衡。如果权力没有限制就必然腐败，会给社会带来灾难性后果。虽然公民大会的权力受到一定的法律限制，但由于它又是立法机构，所以它可以变更法律，让法律为其现政服务。这是法制形式下的人治，这种理念
16、上的法律体系根本起不到制衡和约束的作用。3. 民主主体的狭隘性 “在民主统治的国家里，公民范围除了暂住居民和证明不能照顾他们自己的人们以外，应当包括一切服从法律的人们。10但是古希腊民主主体却具有狭隘性，体现在它的排外和封闭上。在城邦内部，能够享受民主权利只是小部分成年男性公民，而妇女和长期居住的外邦人被排除在外，更不要说那些处境悲惨的奴隶了。其次，古希腊城邦民主对外也具有排他性。在古希腊人眼中，民主只存在于同一城邦的成员之中。至于那些非希腊人，自然就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这种民主的封闭性和排外性给古希腊带来的影响是全面和深刻的：它在希腊公民和其他居民之间设立了坚深的界限，由于公民集团人数少，其内部的分化会变得很刺目，任何利益与权力的冲突都会造成较大的社会震荡。公民内部的对立往往没有缓冲余地，内部的党争动辄采取极端的形式。各城邦过分的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