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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現代西方語言學結業報告選讀句法理論的若干問題一內容介紹句法理論的若干問題於年出版，是喬姆斯基繼發表句法結構後的又一著作。主要透過補充和修正前有的一些觀點，建立了具有標誌性意義的標準理論。我們選讀的部分是第一章（方法論初階）的第一至四小節和第二章（句法理論中的範疇和關係）的第一至二小節。重點內容如下：（一） 區分語言能力和語言行為語言學理論作為一門科學的學科，研究的題材當然也需要嚴謹地介定，這就有了區分語言能力和語言行為的必要性。語言能力（competence）指的是說話人聽話人所具有關於他的語言的知識；而語言行為（performance）指的是具體環境中對語言的實際使用。但語言行為不可能直接反
2、映語言能力，因為人們不是機器，在實際運用語言知識時會受到記憶和精神等其他一些在語法上毫不相干的條件影響。人們其實是根據語言運用的事實來確定規則的基本體系，在掌握了這種體系後在實際的語言運用中使用它。喬姆斯基把這種體系下所涉及到的一些作為實際行為基礎的心理現實看作一種心靈主義（mentalistic）。喬姆斯基特別提出了語言能力和語言行為之間的差別與索緒爾的語言言語（langue-parole）之間的差別的關係。他雖然認同兩者存在著聯繫，但他並不認同索緒爾關於語言的概念。索緒爾把語言看作是各個語言項目的系統累積，相當於一個已得出的集合；但喬姆斯基卻更推崇洪堡特用有限的手段達到無限的運用這一說法，
3、把基本能力看作是語言生成過程的一個系統，相當於公式。這也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喬姆斯基學說理論所要求的形式化。為了進一步闡明語言能力和語言行為之間的差別，喬姆斯基對比了兩個概念：可接受性（acceptability），指完全自然、不用進行書面分析馬上就能理解，並且沒有絲毫的稀奇古怪、也沒有外國腔調的話語，屬於語言行為研究；合乎語法性（grammaticalness）則是屬於語言能力的研究。兩者同樣有程度高低之分，但合乎語法性的等級同可接受性的等級並不一致。可接受性需要許多相互影響的因素來確定，合乎語法性只是這些因素中的其中一種。而且喬姆斯基認為人們可能會提出許多可以使用的測驗方式去檢查可接受性
4、，但對於合乎語法性這一抽象而又重要得多的概念，卻未必能發明出一種可以對其進行檢查的標準。這也暗示了語言行為的研究可以從研究合乎語法的句子中最簡單的形式結構的可接受性開始。雖然生成語法一直被批評為輕視語言行為的研究而贊成研究基本的語言能力，但喬姆斯基認為只有作為生成語法研究的副產品才是對語言行為的研究，而且這樣的研究方法其實可以提供某種洞察力來深入觀察語言行為。（二） 生成語法的突破點所有語言都是創造性的，是為了表達無限多的思想和對範圍無限的新情況作出恰當反應而提供手段。而一種語言的語法主旨在於描寫理想的說話人聽話人固有的語言能力，不依賴於有理解力的讀者的智力，而是提供對讀者理解力的明晰分析，並
5、且必須把一種結構描寫分配給無限多的句子中的每一句。喬姆斯基認為傳統語法雖然為句子的結構描寫提供了大量說明，但卻沒有說明語言中與它有關的許多基本規律。而且，傳統語法或結構語法只達到對具體例子歸納分類的地步，並沒有達到在任何有意義的程度上對生成規則加以系統而確切說明的階段。這說明了傳統語法和結構語法在描寫充分性上的不足。而所謂生成語法（generative grammar）是指一套用某種明確的和精心設計的方法把結構描寫分配給句子的規則系統，每個說一種語言的人掌握表達他這種語言的知識的生成語法，並使其內在化。喬姆斯基重申生成語法並不是指說話人或聽話人的模式，而是試圖以盡可能中性的措詞來說明語言知識的
6、特點，這種語言知識提供說話人聽話人實際運用語言的根據。毫無疑問，語言運用的一個合理的模式將把表達說話人聽話人的語言知識的生成語法作為一個基本部分來加以具體化，但這種生成語法本身並不規定理解模式或言語生成模式的性質或功能。（三）生成語法的結構一種生成語法必須是可以重複生成無限多結構的一個規則系統，這個規則系統可以分析為生成語法的三個主要部分：句法、語音和語義部分。句法部分詳細說明一套抽象的形式對象的無限集合，每個形式對象都包含著跟某一句子單一的解釋有關的所有信息。一種語法的語音部分決定句法規則所生成的句子的語音結構，為句子的表層結構作解釋；而語義部分則是透過把句法部分生成的結構同某一語義表現聯繫
7、起來決定句子的語義解釋，為句子的深層結構作解釋。所以語音和語義這兩個部分都是純粹解釋性的，每個部分都利用句法部分提供的關於語符列元素、它們內在的特徵及其在某一句子中的相互關係的信息。現代結構語言學的句法理論是把深層結構與表層結構看作同一回事作為基礎假設，但轉換語法的看法是深層結構與表層結構大體上是不同的，並認為把某些稱為語法轉換的形式方法不斷應用於那些比較基本的對象，就可以確定表層結構。喬姆斯基沿用了這種假設，所以認為句法部分必須生成每個句子的深層結構和表層結構，並且必須把這二者聯繫起來。他指出雖然對一串實際的語符列元素進行直接成分分析法可以說明表層結構，但卻肯定不足以說明深層結構，而他在書中
8、關注的主要是深層結構。句法部分的基礎是一個規則系統，這些規則生成一套高度限制性的基礎語符列（basic strings），每個基礎語符列具有一種相關聯的稱做基礎詞組標記（base phrase marker）的結構描寫，這些基礎詞組標記正是構成深層結構的基本單位。句法部分除了這些基礎部分外，還包含轉換次部分（transformational subcomponent），即從基礎生成表層結構的過程。由於基礎只生成基礎詞組標記的有限集，所以大部分句子將有一個序列的這樣一些對象作為根本的基礎，其中以唯一的一個基礎詞組標記作為基礎的句子就是核心句（kernel sentences）。雖然喬姆斯基認為核
9、心句的概念有重要的直觀意義，但由於核心句在生成或解釋句子的過程中並不起區別性的作用，所以書中對核心句的描述並不多，只是提醒讀者不要把核心句和作為核心句基礎的基礎語符列混為一談。（四）語法合理性的證明做任何的研究工作，首先要關注的就是如何取材，因為一旦材料不可靠就會直接導致研究結果脫離現實，語言學也是一樣的。即使我們每天很自然地運用著我們的語言，但我們不知道有什麼充分的、可以形式化的方法去獲取關於語言結構事實的可靠信息，即關於說本族語言的人語言直覺中有意義的信息。當前的語言研究靠提出一些操作程序（operational procedure）來試圖說明和描寫那些不言而喻的知識，但一種提出來的操作測
10、驗方法必須在許多關鍵性的和清楚的情況下滿足與說本族語言的人的語言直覺相一致的驗證條件，否則就毫無價值。然而喬姆斯基認為語法理論的關鍵問題不在於証據的貧乏，而在於現在的語言理論不合適，不足以說明大量對於幾乎提不出有分量的疑問的証據。語法學家需要解決的是為說本族語言的人語言直覺的大量毫無疑問的數據建立起一種描寫，盡可能地建立起一種解釋；而那些關注操作程序的學者要解決的則是設計出能提供正確結果並進行有關區分的測驗方案。傳統的假設中，說話人聽話人的語言直覺是決定任何提出來的語法、語言理論或操作測驗方法的準確性的標準，但喬姆斯基強調這種不言自明的知識對語言使用者來說，很可能不是直接可以利用的。為了證明這
11、一點，他舉了flying planes can be dangerous這個例子。如果有人指出這個句子有歧義時，說話人會認為第二種解釋是不合常理的所以不予接受，但其實他的語言直覺依然是很清楚的，以致他根據已經內在化了的語法（internalized grammar）的某種形式把兩種解釋都賦予這個句子。後來，喬姆斯基又舉I persuaded John to leave和I expected John to leave這兩個句子為例，說明聽話人可能認為兩個句子可進行相同的結構分析，但事實上他們的內在化了的語法分配給這些句子的句法描寫是截然不同的，即使在喬姆斯基能夠發現的範圍內仍沒有任何英語語法指
12、出這兩種結構的根本不同。另外，喬姆斯基還提出了一連串的例句分析一些看上去結構相同的句子和認識上的同義句（cognitively synonymous）的深層結構。首先，對於作為基礎的深層結構，表層結構可能什麼也揭示不了。其次，說話人的不言自明的知識是捉摸不定的，他可能一點都不清楚自己已經內在化了的語法實際上把非常不同的句法分析分配給了表面上相似的句子。我們經常會忽視的就是表層的相似之處可能掩蓋了底層的具有根本性質的不同，所以有必要以也許是相當微妙的方式引出說話人的直覺，然後才決定他的語言知識中什麼是具有實際性質的，什麼是別的東西。一種語言理論為一種自然語言提供一種可以進行充分描寫的語法，我們就
13、可以說這種語言理論在描寫上具有充分性（descriptively adequacy）。這樣的要求是難以達到的，然而另一個更為重要的亦更為困難的要求就是要使語言理論具有生成能力。為了達到這一目標，創立語言的習得模型（acquisition model）是有幫助的。因為了解了語言學習或語法構造的理論就可以理出一些公式，繼而建立系統。而如果一種語言理論在基本語言數據（primary linguistic data）的基礎上成功地選出一種可以進行充分描寫的語法，我們就可以說它滿足了在解釋上具有充分性（explanatory adequacy）這個條件，可以解釋那些說本族語言的人的語言直覺。根據是一種經
14、驗性假說（empirical hypothesis），即假設小孩子具有發展某種理論去處理他所遇到的証據的天生素質。任何這樣的假說都很容易被証明為不能成立，只要說明它不能給來自某一別的語言的基本語言數據提供一種可以進行充分描寫的語法。而只有當這種假說確實為語言結構的某方面提供了足夠的解釋，並對可能獲得這樣的知識的方式進行描寫時，這種假說才會得到証實。如果語法的合理性在這些內部根據上得到証明，本質上是建立一種語言習得理論的問題，是建立起一種描寫的問題，即描寫使建立語言習得理論得以實現的特殊的固有能力。（五）深層結構的範疇化和功能概念一部語法以一套既包括由詞彙項和語法項組成的語符列元素，又包括範疇符
15、號的符號詞彙為基礎。就語符列詞彙元素而言，語音區別性特徵的理論以及施加於音位表現上的一整套條件實際上意味著符號的選擇是獨立於語言的。就語符列語法元素和範疇符號而言，實體的表現問題是個普遍語法的傳統問題。可見喬姆斯基假設有一套語音庫和詞彙庫的存在，它注明了詞項的語音結構和語義解釋，而語符列詞彙元素則以明確規定的方式從這一套固定的普遍詞彙中選取的。生成詞組標記的自然機制是一套重寫規則系統。重寫規則的形式是：AZXY其中X和Y代表可能為零的任何一個語符列，A是一個單一的範疇符號，Z是一個不等於零的語符列。通過連續運用這部語法的重寫規則，從語符列#S#開始（其中S是這部語法所指定的初始符號，代表範疇句
16、子；而#是界限符號，被視作語符列語法元素），一直到派生過程的最後一個語符列只包括語符列元素而不可能再繼續運用重寫規則為止，就是構造出一個終端語符列的派生過程。按這樣的方式加以運用的一套無次序重寫規則被稱為成分結構語法或詞組結構語法，所以重寫規則是構成句法底下基礎部分的一部分。關於功能概念，喬姆斯基指出主要問題是如何用一種明確而充分的方式來表示語法功能的有關說明，而考慮這個問題的範圍現在僅限於基礎詞組標記。因為每個句子都有一個由一系列基礎詞組標記組成的底基，每個基礎詞組標記體現出語法功能的某些跟語義有關的說明，同一種語法功能可以由基礎部分若干條不同的重寫規則來定義。（六）句法特徵在句法特徵方面，喬姆斯基提出了表示方式和合理性兩個問題。一個是句法特徵的說明如果由句法部分提供，應該提供到什麼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