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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浙江工商局长郑宇民“斗智”央视主持人董倩 董倩：郑局长，以前我们都在那儿站着说，这次为什么坐着说，是不是因为气比较短了，所以坐着了？先站一会吧。 郑宇民：站着说话和坐着说话跟气短气长有什么关系呢？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都是坐着说话的。我不愿意站着说话是因为不愿意跟穿高跟鞋的人在一起比高。 你是央企穿着高跟鞋，我代表民企，我穿着平底鞋，我们在一起，我觉得不公平，应该坐下来平起平坐，你就没有了高跟鞋的优势。 董倩：郑局长，您多少年前请我来的时候，是不是早就想着找一天说这样的话，终于今天有这样一个场合，我们可以坐着说话了。 郑宇民：是你挑起来的。 董倩：你刚才怎么看李教授说这个老大老二的问题。李教授说你
2、们已经是老大了，您承认你们这个老大的地位么？ 郑宇民：老大不是封的，老大是争得，我们有朝一日会说民营企业是老大，现在还称不上。董倩：今年全国工商联提供了一个数字，说五百条民营企业的胳膊，比不上两条国企的大腿，五百个民营企业它们所有的利润加起来，不如两家中石油、中石化，然后再加上中移动。我不知道您怎么看，胳膊就这么没力气吗？ 郑宇民：国有企业两家利润超民营企业500家，首先应该对国有企业骄人的成绩由衷的感谢，表示祝贺。国有经济也是我们国民经济重要的组成部分。能够取得这样好的成绩，我们当然应该感到高兴。但是，不能由于国有企业的成绩来否定民营企业存在的价值，两个不同的事物，特别是不同特质的事物放在一
3、起比较，是不科学的。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所有女人的胡子加起来不如一个男人的长。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这个功能啊，民营企业也没有这个功能。郑宇民：不能因为国有企业的成绩来否定民营企业存在的价值。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所有女人的胡子加起来不如一个男人的胡子长。为什么？她没有这个功能。人家是垄断的、独占型、穿高跟鞋的，我没有啊，所以我怎么可以达到他的水平啊。不同功能的事物不能相提并论的。国有企业是酒，民营企业是水，国有企业说我是酒啊，民营企业是水，一万瓶水比不上我一瓶酒的酒精含量。听起来非常让人有感触，但仔细一推敲，酒的功能和水的功能是不一样的。国有企业更多的体现国家意志，民营企业更多的体现社会功能，水更多
4、地体现的是社会功能，大家都知道战士们呼唤的是水水水，战士他不会说酒酒酒。汶川大地震的时候灾区群众说的也是水水水，上海大火救济也是水水水，不会说酒酒酒。如果酒酒酒那你不死了么？所以水有特殊的社会功能。全国4300万的企业，民营企业占多少？92%以上。全国有多少就业人口？7.79亿。国有企业安排就业人口多少？6300万，91.8%都是民营企业承担的。民营企业是生命之水，他们是纯净的矿泉水，是农夫山泉，是娃哈哈，他们是社会和谐之水，是国计民生之水，是浸润在每个百姓心田里的生命之水。谢谢。 董倩：一般庆功的时候都说喝庆功酒，没说喝庆功水的，是吧（观众笑 鼓掌）。 郑宇民：我要告诉你，我们不能没有酒，但
5、是我们更不能没有水。我们60%是水组成的，没有水我们也过不去，你刚才讲庆功酒，我告诉你，酒也是水做的（观众大笑 鼓掌）。 董倩：你刚才说到酒和水的关系，我刚才说了两个数字，五百家民营企业，两家国有企业，后来我又查了一个数字，民企和国企都有一个资产收益率。2009年A股上市的国企资产收益率是3%，但民企这个数字是8%，实际上，收益率国企还不如民企的40%。 郑宇民：你终于说了一句非常公平的话。 董倩：刚才不公平的话也不是我说的。 郑宇民：其实我要还要告诉你一个数字。你讲的资产收益率，国企是5.33%，民企是5.79%，也是民企高。 董倩：这一高一低表现出来的是一弱一强，这就是水和酒的关系啊 。刚
6、才你还说到一个词是社会功能，民企有社会功能，越来越多的民营企业家已经承认了。 郑宇民：社会功能，社会价值。董倩：说到社会功能社会价值的时候，今年有一个新闻很惹大家关注，就是，巴菲特和盖茨来中国。据说他们是来劝捐的，当时有一个慈善晚宴，当时陈光标很夺眼球，是因为他第一个站出来说我要裸捐。据说晚宴还请了宗庆后先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事实，反正传媒上是这样讲的，最后宗先生没有去，会不会说陈光标来自江苏，而宗先生来自浙江，你会不会担心，让人觉得，浙商是不是很抠门。郑宇民：浙江如果抠门，就没有你们。中央电视台好多广告都是浙商做的。 董倩：我们说的是公益，不是广告。 郑宇民：说公益我有一个观点，我觉得，你刚
7、才讲到我们没有裸捐 ，没有去赴宴，陈光标裸捐是一个壮举，我们应该向他致敬，陈光标的这种善举不是每一个民营企业的准则，他是一种精神引导，就像我们称赞一个战士舍身炸碉堡，我们称赞他，但是并不是要求每一个战士都要舍身炸碉堡。慈善是民营企业自我觉悟的等量物，他觉悟到这个份上，就能做到这个份上，慈善是功能不是功利，你刚才讲的巴菲特和比尔.盖茨在北京设宴劝善，浙江受邀的一个是宗庆后先生，一个是马云先生，宗庆后先生想了很久，他决定不去。我后来跟他在一起交谈，我说，你不去会遭人诟病的，就会被人说抠门的，他说慈善不是请客吃饭，是行为示范，慈善不是炒作宣传，是自觉自愿，慈善不是死后裸捐，而是生前时时刻刻都应该尽到
8、的责任和习惯。我非常赞赏他的这一番讲话，他的企业有有十几万员工，他说，我把这十几万员工安排好，让他们无忧无虑是最大的慈善。就像马云先生也受邀了，马云先生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他说我不去人家说我浙江没有人，人家有个陈光标我就没有人了，我去他万一叫我裸捐我怎么办？所以他也斗争了好长时间，最后他去了。他跟巴菲特跟比尔·盖茨都是好朋友，他是临开宴一个小时去的，他说两位先生你们来得不是时候，也找错了地方。他们说为什么？他说任何事物都是有阶段的，中国没有到这个阶段，你巴菲特75岁才把360亿捐出来，你50岁为什么不捐呢？巴菲特说我50岁没有认识啊。他说对啊，浙江的民营企业家都是50岁，没人认识到这
9、个份上。所以你要去劝善最好去日本，到日本去劝善，要去大阪。所以这两位先生一听很有道理，不住地点头，明白明白，这次只吃饭不劝善。马云要比宗庆后先生更加智慧，但是他们两个说的都是真话。马云先生说我这次没有裸捐，但是我心里真的很敬佩这两位。我要把慈善植入到我的集体当中，对员工要善待，对社会要善行，对自己求善果，这就是马云先生上个礼拜跟我喝茶时说的。浙商并不抠门，浙商对自己是抠门的。最典型的话就是，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这就是对自己抠门。在外面吃饭，就是黄酒加饭，在家里，榨菜稀饭。在国外很派头，跟领导出去，回家是埋头苦干，出去这段时间回来要补回来的，浙商是非常优秀的群体，真的不能说他们抠门，谢谢。
10、董倩：不裸捐不意味着抠门，您刚才说的这番话，对浙江的企业家来说，目前还没到时候。 郑宇民： 福布斯有一个慈善百人名单，浙商27位，你说够了没有？（鼓掌） 董倩：刚才你说了他们是辛苦打拼出来的一代人，整个社会都很关注，你们辛苦打拼下来的天下，你们辛苦打拼出来的财富，接下来怎么办，是传给你们的孩子，还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现在广泛注意到了一个词叫富二代，而且富二代这个角色在社会上的整体形象并不好，你看，富二代开宝马撞人，或者说富二代怎么样怎么样，你怎么看这个富二代，传承这个问题怎么解决。郑宇民：你怎么都问一些企业难受的问题，“富二代”这个词本来就值得商榷，穷人生的孩子是穷二代，
11、富人生的孩子是富二代。如果这个定律成立的话，那不是应了一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打地洞。老一代跟第二代不是简单克隆复制的关系，我们浙商的老一代都是穷苦出身，他们不是生下来就是富人，他们在八十年代以前都是草根，穷苦人。他们娶妻生子，剩下的孩子就是穷二代，后来创富了，他们就变成了富二代，其实我们浙商从一代创富到二代传承。从这个轨迹可以看出来，一代两代的传承是动态的，所有的人类的共同的愿望是从贫穷向富裕转变，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的二代是穷二代。现在批评富二代的比较多，我觉得，要非常理性的、清醒的。确实提醒了我们民营企业教育新生代的问题，我们现在许多民营企业的子弟不愿意子承父业，也都不愿意再创新
12、业，这种现象值得重视。传承财富的同时应该传承人本情怀，这个传承，人性的传承是长久的传承。如果仅仅是传承财富，有可能会变成富不过三代，现在对富二代的批评同时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希望我们关注弱势群体子女的教育，不要去整太多的关爱反差。有一点，我觉得是共同的，教育子女下一代，教育的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教育的不好，富人的孩子会败家这是一个很现实的命题。我们民营企业在发展自身、发展产业、壮大自己的同时，一定要注意下一代的培养。批评富二代并不是不要富裕，也并不是要扼杀富二代，是要我们有一个比较好的传承， 创造出一个富有人文情怀的、富有创业精神、富有社会责任，富而思进，富而思源、富而不忘本的新生代，这是我们
13、企业家共同的愿望，谢谢。董倩：你刚才也提到了一句话，中国的一句老话叫富不过三代，看来这个富二代的问题自古以来就有，到现在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刚才你只是提了一种大而化之的教育，等等。富二代的问题是古时候就没有解决么，否则的话怎么会出现富不过三代呢？郑宇民：刚才我讲了关键在于传承什么，传承财富，财富最终归社会所有，传承精神，这种精神要放置到血液当中去，造就一个优秀的子孙要靠几代人。现在我们的企业分工很重啊，一边要转型自身，一边要发展经济，一边还有传承的任务，这确确实实是我们非常紧迫的现实的任务。董倩：刚才你说创造力，我们说富二代，之所以关注这个话题，明显感觉到浙商的第二代他们的创造力明显不如他们的父
14、辈，吃苦耐劳的能力不如他们的父辈。我在进行同向的比较，如果把浙商和其他省份的企业家作比较的话，给人的感觉，浙商这些年来的创造性、创造力也不如其他地方的企业家。原谅我这么讲，这是不是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说明，浙商这个集体创造的活力已经比以前不如了，这是不是说明浙商已经老了。郑宇民：浙商老了，浙商几岁才算老啊？一百岁老的话，现在三十岁正好；如果三百岁算老的话，现在还算是一个小宝宝。浙商永远不会老，但是浙商很疲倦，出生早容易老，走在前列也容易老，贡献大也容易老。浙商贡献很大，60%的税收，70%出口，80%善款捐助，90%的就业安排。浙商是苦操劳啊，长兄容易老，浙商是很辛苦的，我们浙江对全国的贡献一
15、年有四千亿，所以你说现在浙商不如人家，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个人家。董倩：因为多少年来我们一直在比较江苏模式和浙江模式，所以我想远的也不比，就比比浙江模式和江苏模式。郑宇民：江苏的苏南模式是很典型的一种模式，浙江的浙南模式也是很典型的一种模式。最近人民日报有文章说江苏的民营经济也超过浙江了，我认为有可能的。在某些方面江苏和浙江这些年一直在交替的运行，一会他在前面，一会我们在前面，这都不说明什么。但是你讲的这个话题对我们是应该有深刻的反思，浙江过去的优势是什么的?主要是体制机制优势，在体制机制上人无我有，在市场主体上人睡我醒，在资源配置上人退我进，在发展速度上人慢我快。过去我们确实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不行，有些方面倒过来了，是人有我无，人快我慢，我刚才讲这不奇怪，是一种交替，过若干年又是浙江在前头了。经济就是这种差距式的、交替式往前走的。但是平心而论江苏模式最根本的一点是捅，结果一桶捅成了高、大、集，我们浙江模式最根本的一点是放啊，放出了小、低、散，所以现在转型升级的过程中我们这种低小散的模式比江苏高大集模式要困难，这是我们浙江模式碰到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刚才李大奎博士也讲到要再造优势，首先要有双向优势，浙江和江苏不同的是，他们采用引进来的模式，我们采取走出去的模式。浙商是满天飞啊，江苏是龟满天，所以他们采取引进来，我们采取的是走出去。所以刚才你说江苏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