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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湖行蒙特利尔人号航运记大湖行:蒙特利尔人号航运记2011年10月06日大湖行，蒙特利尔人号航运记 文 / 雪冬 （笔名） 驾驶巨轮航行在五大湖水道是一次既平常又颇有紧张感的经历任何疏忽都有可能发生危险的事故。 34000吨的“蒙特利尔人号”正驶向萨德尔湾。乔治维勒船长一瞥见前方水面上的橘黄色浮标，就立即接通了加拿大海岸警卫队的电话。这只浮标如同一只人们在海滩玩耍的大塑料球，漂浮在防浪堤狭窄的出口附近。维勒推测这只浮标可能被浪挣断了，漂到了蒙特利尔人号的航道上。然而海岸警卫队报告说它是被安装在那里的，是为一次慈善性航行竞赛服务的。 维勒是一位在海洋和五大湖闯荡了38年的老海员，遇到这类情况并没
2、有感到诧异，他可以指挥船体长222米的蒙特利尔人号绕过这只浮标，但却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 拥有22名船员的蒙特利尔人号将作今年第20个航次的航行。它要装载100万蒲式耳的小麦开往圣劳伦斯航道北岸的巴埃考姆。小麦在那里将转载到远洋轮上再运往欧洲。蒙特利尔人号是其貌不扬，但运输能力极佳的多艘“大湖船”之一，它经常往返于五大湖和圣劳伦斯航道，从一个港口运载大量的谷物、铁矿石、煤、盐和其它大宗货物到另一个港口。与火车和卡车运输相比，它具有价格低廉、安全和有利于保护环境的优点。 起航 一个天色阴沉的日子，在萨德尔湾的一座陈旧的谷物码头上，小麦通过4条长长的管道输入了蒙特利尔人号的20个舱位，装卸工们正牵
3、引着吊索，引导着输送管将倾泻而出的麦粒堆成一座座金色的小丘。负责指挥这一每小时3500吨输入量操作的是代理大副埃万麦克米恩。一台水平仪测量着船向左右两舷倾斜的程度。几名船员靠在船栏杆上盯着涂在木标块上的刻度，观察船体的长度是否产生弯曲。如果中间舱位装入的谷物过多，船身的中部就会下沉。如果船的前部和船的后部装得过多，就会形成拱形。一头过多，另一头就会抬起。 即使是少量的重物也要做出计算。重量为700吨的引擎燃料是储存在船的尾部的，随着航程而逐渐燃烧掉。船尾减轻后便升高，导致船艏下沉。所有这些都至关重要，必须认真地进行配重。船主希望尽可能多地装货，每吃水2.5厘米意味着增加了120吨货物，即更多的
4、收入。 这次行驶的航线上有16座船闸，而其中的水道的深度仅为8.5米。通行规则要求负载的船体吃水不能超过8.1米。违反这一规定将罚款5000加元。麦克米恩期望能装载26000吨小麦，结果最后的载货量是25985吨。 整个航程将持续5天半。在开阔的湖面上，蒙特利尔人号将应用自动驾驶仪航行，在通过110公里狭长的河段和多座船闸时，由于风力、水流的作用以及与两岸的间距甚小，航行操作必须小心谨慎，所以船员们常戏谑地称之为是在跳“一场35000吨级的芭蕾舞”。 2004年9月11日，星期六。从寒冷的苏必利尔湖面望去，远处的湖岸渐渐地消失在视野之中。当夜幕降落时，船上的人们回忆起1975年11月，正是在这
5、段湖面上，突然刮起的风暴掀翻了“埃德姆德费兹杰拉德号”，导致29名船员溺水身亡。不过今天，湖面上显得十分平静。第二天清晨，蒙特利尔人号到达了圣玛丽河河上的船闸是为船舶通过索尔特斯特玛利激流而建造由于大雾而关闭了。当它中午重新开放时，只见一些心情激动的旅游者正聚集在一处观景台上，挥动着双手，注视着蒙特利尔人号缓缓通过。 航运史 自从1679年以来，在五大湖区域就出现了载货运输的小船。当时，探险家莱尼罗伯特卡弗利尔德拉塞勒在尼亚加拉河上建造了“格丽芬号”，它首航到达了密歇根湖北岸，并从那里装运回了一小批当时的皮货。 在随后的150年，只有为数不多的船只步格丽芬号后尘，航行于五大湖区。随着到达北美洲
6、的移民一批批迁徙腹地，五大湖区才真正成为人员和货物的通衢水道。1831年，五大湖船只的总数为111条。到1871年，船只的总数已到了5500多艘。不过早在19世纪50年代后期，旅客们已开始渐渐转向选择火车旅行，铁路货运也夺走了不少货运量。而到了现代时期，集装箱卡车运输又加入了竞争行列。 航运最终把重点放在了大宗货物运输上。一种定制货船出世了船头和船尾呈圆纯形，能恰到好处地进入韦兰运河的各座船闸，这条运河是为了让航船绕过尼亚加拉瀑布而挖掘的，它于1959年启用，将伊利湖与安大略湖、圣劳伦斯河连接了起来。 德拉塞勒的格丽芬号后来的命运十分不妙，它是数百条“大湖船”中第一条未能安全返家的船，开航后不
7、久，它就遭遇了一场风暴而沉没，从此安息在了密西根湖的湖底。大多数沉船事件都发生于1900年以前。时至今日，巨大的货运船已成了航行于五大湖区域的主力军。 “ 跑江湖人”的苦与乐 星期天傍晚，夕阳在淡蓝色的休伦湖上撒下一片猩红色余晖。蒙特利尔人号的甲板上笼罩着宁静的氛围。航行于五大湖的多数船舶使用的是振动和轰鸣声颇大的柴油引擎，而蒙特利尔人号则不同仍采用蒸汽轮机，产生的推力可达到1万马力。 59岁的轮机长雅克拉博安特是魁北克人，他对蒸汽轮机颇有好感。这种引擎消耗的燃料（一种煤焦油）比柴油机多一些，但维护起来方便，所以两者最终的成本相差无几。拉博安特一边解释着自己的看法，一边抽起了随身带着的雪茄。他
8、出生于海员世家父亲和几个伯叔父都是船长和高级船员。现在，他的女儿凯瑟琳也继承了家族传统，在另一条大湖船上担任三副，并且在最近通过了二副考试。 星期一清晨，苏必利尔湖上的清新空气已成为一种遥远的记忆，蒙特利尔人号缓缓地在休伦湖靠近南岸的水域航行，不远的岸上坐落着一座石油化工厂，再往前，湖水将汇入圣克莱尔河。 55岁的维勒船长在指挥时显得很轻松，态度平易近人，这与他的几个前任只对大副发指令颇不相同。维勒出生于北爱尔兰，少年时代就在远洋轮干上了学徒工。他常常过问每件事。“如果卫生间堵塞了，都会有人叫我去看看。” 22岁的德鲁麦克拉伦以自费方式开始了他的航海生涯。这位土生土长的温哥华人是轮机房的学员，
9、学期4个月。他每月支付1000加元，通过实践学习技术。在这里的辛勤工作使他对轮机房的情况了如指掌。轮机员在航运业到处都很吃香，麦克拉伦自豪地解释道。 “任何机械出了毛病都需要我们有能力修好。”这很符合他一贯爱好修理东西的性格。麦克拉伦想当一名轮机员，并且想周游这个世界。 跑五大湖航线的船员们每次上船最多待3个月。工作合同使签约者在9个月的航行季节能获得90天的休息，但不少人并没有休息这么多天。高级船员和舵手的工作时间表是值班4小时后休息8小时，每周工作7天。薪酬为：水手每小时18.5加元，船长的年薪12万加元。工资当然具有很大的诱惑，不过漫长冬季的休假以及对水上生活的爱好也是吸引人的原因。 五
10、大湖上的航行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向往的。蒙特利尔人号上的大部分面积都是敞开的甲板，只有两边的栏杆旁才设置了狭窄的走道。船员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船头和船尾空间狭小的舱室里，与世隔绝以及被迫地聚集在一起成了水手们的日常生活规律，不过手机、传真、E-mail、上网和卫星电视的问世使得航行已不再如以前那样寂寞。 开船后的“生活有点像临时蹲监狱”，维勒说道。船员们很思念在岸上的生活。37岁的纽芬兰人菲尔费罗上船工作已有16年，他对这种因工作而造成的家庭分离有点忿忿不平。他4岁的儿子对妈妈说很想念爸爸要爸爸回来，不要寄回来的各种包裹。 继续前进 星期二，蒙特利尔人号慢慢悠悠地通过了韦兰运河上的8道船闸。在伙房
11、里，44岁的大厨布赖德邓肯正在安排未来几天的食谱。星期五一般总是吃鱼，星期六是颇受欢迎的牛排，而星期天则是烤肉。自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基于人们对心血管病日趋增多的担忧，船上的伙食也开始增加蔬菜，但仍有不少人喜爱肉类和油炸食品。“要想减少肉类简直不可能，”船上唯一的女性，47岁的二厨安妮杰德隆解释道。“船员们就是喜欢法国炸薯条和肉卤 我们想每隔一天供应蛋类食品，他们都要抱怨。” 星期三傍晚，蒙特利尔人号在夜幕中航行到蒙特利尔市附近的波哈诺船闸，水道两边分别排列着红色和绿色的标志灯，雷达屏幕上显示出两边有一些礁石。驾驶室的灯光处于关闭状态，船上一片寂静，只听见雷达天线的轻微转动声，整个氛围显得很
12、肃穆。 船长通常在船通过狭窄的水道或船闸时来到指挥岗位。此刻，随着维勒清晰地下达指令，舵手佛罗正操纵着蒙特利尔人号接近船闸。 甲板上，几名高级船员正在进行入闸观测。通过无线步话机，他们向驾驶室报告船身有多少已驶入闸门，它与闸壁有多少米间隙 当蒙特利尔人号的整条船体进入了船闸之后，维勒发出指令，加大马力压出船要排的水量，然后他又下令倒车，渐渐减速，让庞大的船体停下来。 在随着维勒的一系列舵令修正好船身停泊的位置之后，蒙特利尔人号稳稳地停在了船闸内。“好极了”，船长对舵手称赞道。“干得不错。” 星期四，蒙特利尔人号航行到了魁北克城附近的狭窄河段上，水流以惊人的16.5节流速拍打着船舷，离出海口愈来
13、愈近了。星期五清晨，雷达引导着船在浓雾中穿行，在避开危险的礁石之后，船很快到达了巴埃考姆。天空逐渐放晴，一座巨大的工业设施显露了出来，蒙特利尔人号将花费23小时快速地向它卸下所装运的小麦。 尾声 码头上，一座8层楼高、装有竖式传动带的桥式吊车正朝蒙特利尔人号下降高度，传动带上的多只塑料铲斗将小麦提上传送装置，转而输入谷物仓库小麦在那里称重、干燥后进一步转运到等候的远洋轮上 当蒙特利尔人号的船舱清理干净之后，它将沿着圣劳伦斯航道的北岸开往卡迪尔港去装运铁矿石，把它运到汉密尔顿的一家钢铁厂，最后空载返回萨德尔湾再次装运谷物。 （五大湖是加拿大和美国之间的5个大湖泊的总称，除密西根湖属美国外，苏必利尔湖、休伦湖、伊利湖、安大略湖均为两国共有） （参考资料：加拿大英文RD杂志2005年5月） 此文刊登于天津世界文化杂志2005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