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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人说在美国住的越久就越“蠢”，的确按中国人文化标准看很有道 理。 广东华侨叫那些在美国出生的华人“竹升仔”，按北方人说法就是 “一根筋”，想法不灵通，办事死板不变通。 恰恰这些特点让美国人具有一种天然的“防腐屏障”，我很肯定地说 ，美国人不容易被“腐败”。 然而，并非所有美国人都能防腐败，比如，具有法国文化传统的新奥 尔良市就以贪腐出名，最近在洛杉矶地区有些墨西哥人集中的小镇也出现 了大贪污案，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民族文化的影响因素。 你若果遇到纽约人，他会告诉你意大利人黑帮如何称雄意大利人城区 。 有不少人会说，美国犯罪率高过中国，没错，但这比犯了罪却没被判 罪要好，如果按美国法律，中国犯罪
2、率更高，不信你在美国乱摆摊试试。 无独有偶，美国东北部有一个荷兰后裔组成的阿米斯族群，他们非常 严格遵守着十七世纪荷兰清教徒的风俗习惯，至今仍然住在没有电灯电视 电脑的房子里，用马车代步。 他们因为宗教原因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因为极其崇尚清廉生活，他 们的集中地被认为是最清廉的社区。 许多中国人刚到美国以为美国人都是科学信徒，但很快就发现根本就 不是那回事，美国人多多少少都有宗教信仰，按统计数据，高达相信上帝 存在（包括穆斯林）。 记得二十二年前有个大陆学者到电视台上谈论民主话题，一口气把教 科书中的定义背得脱口而出，自己觉得很甜美感人，谁知道边上的一位老 美教授被问到同样问题时，迟疑片刻，说
3、：“我看民主的真谛就是学会认 输”，这让在场的中国人大为不解。 在中国人看来，民主就是颗最甜的糖果，大家都有权分享，人人取胜 皆大欢喜才算是民主成功，而那个美国教授却解释说：“民主是一个自省 的过程，赢了要尊重输者，输了要接受结果，否则大家会打起来而失去民 主”。 当时，这给我十分深刻印象，从此，我深信民主是“苦”的，而不是 “甜”的。 最近网上有一轮有趣的学者辩论，主题就是关于是否应当容忍一定程 度的贪腐。 有一位平时号称“嫉恶如仇”的学者痛批“容忍腐败”，一下子就占 领了道德制高点，恨不得把对方当成腐败头子。 说实在话，我在美国研究政治经济学多年也很少听过这么严厉的“反 贪雄辩”，因为美国
4、人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思想真正清廉，当然也就无权指 责别人思想腐败。 初次听到这种大字报批判言词很奇怪，但回想一下也不奇怪。 中国儒家思想认为“人之初，性本善“，文人们都以为自己是天然善 良的，只要你自认为善良就可以指责别人不善良。 相反，美国人依然有基督教信仰底子，认为人性皆恶，必须不断反省 才能得到赎罪，也正因如此，美国人较少做对他人进行道德指责。 美国人这种自省精神非同小可，华盛顿自省而不当终身总统，林肯自 省而解放黑奴，巴菲特自省而捐赠财富，就是这样，美国的确成为了比较 清廉的国家，包括比较清廉的政府人员和普通群众。 如果人人都把个人权力任意放大，缺少自省精神，贪腐自然很甜，但 社会就会很
5、苦。 当然，其他北欧国家平均文明程度更高，清廉度更高些。 有人会说，日本不是基督教文明国家，新加坡也不是，怎么解释呢 ？其实，说实话，日本是个非常讲究“荣辱感“的民族，也比较自省；新 加坡强调法治，用的是英国人的那套荣辱观调教方法，不算自省，但却很 自觉，自觉遵守法律成了习惯。 你再看看中国富人，你要他捐款，他说别人都没捐；你要他少做假广 告，他说人人都如此，这就形成了腐败风气，腐败一旦成了气候就无法扭 转。 有人说民主就能清除腐败，这本身就缺乏根据：一是在腐败社会中无 法建立真正民主，二是民主制度和腐败程度之间没有“反相关”关系。 谁也不怀疑伊拉克依然没有真正民主，当然它的腐败也就不是民主制
6、 度的罪过，谁也同样无法证明民主制度的菲律宾比集权的北韩更清廉，不 信你把最近公布的“国际腐败排列表”拿出来看看，用电脑的相关系数功 能计算一下，就明白了。 统计数据告诉我们，国家文明程度和清廉程度呈现非常强的正相关系 数，也就是说，基督教文明国家最清廉，并非民主国家就自然清廉，其他 的就不必多说了。 腐败不会因为我们批判而消失，也不会因为我们容忍而强大，因为我 们自己都是这种腐败文化中的一员，自己装出正义去反对别人腐败这本身 就是虚伪。 正是这种文化让我们一边批判贪腐一边享受它，因此会出现许多自相 矛盾的现象：抓贼的保护贼，抓黄的收嫖费，抓贪污的黑吃黑，如此等等 ，越反越贪。 关于民主问题也是一样的逻辑，我们人人都想把对手打倒，人人都想 自己赢得权力，结果谁都不自省，更不会服输，结果就如那个美国教授所 言“打起来了”。 打倒皇帝当皇帝，打倒腐败更腐败，轮回无限，我们无法形成一个清 廉文化去替代贪腐文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有人说“绝对的权力，绝对的腐败”，换句话说也很正确，“绝对的 自由，绝对的失败”，你以为永远掌握着真理时，你就真正失去了民主精 神，真正腐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