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政治经济学,第五章 各国政治经济体系,主要内容,美国的自由市场经济资本主义体系 日本的发展型资本主义体系 德国的社会市场资本主义体系 各国政治经济差异的意义 国家间竞争,研究各国政治经济体系的意义,在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中从来都没有理由忽略国内要素的作用,国内经济的作用和这些经济的差异也正越来越明显地成为国际经济事务的重要决定因素因此,研究国民经济的不同类别(即“各国政治经济体系”)以及它们对全球经济的意义已成了国际政治经济学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各国政治经济体系的意义,由于国际经济冲突加剧,有人对这个国家或那个国家“做事不公”提出指责,拥有不同经济结构和企业实践的各国经济越来越走向一体化,这些差异就更加引人注目随着经济相互依赖的加深,国别差异越来越频繁地成为国际谈判的主题,成为不断推动经济区域化的一个要素各国政治经济体系差异的主要表现方面,一国经济活动的基本目的; 国家在经济中的作用; 企业结构和私人企业活动一国经济活动的基本目的,虽然每个现代国家都致力于促进国民福利的提高,但不同社会对某些具体目标的侧重仍有所不同;这些目标,从增加消费者福利到追求国家实力,都会强烈影响一国经济中诸如国家在经济中的作用和经济结构之类其他因素,反过来也会受到后者的影响。
国家在经济中的作用,一国经济活动的目标基本上决定了国家在其经济中所起的作用在那些重视消费者福利和市场独立自主的自由社会里,国家的作用往往微不足道虽然自由社会在追求社会福利目标时的力度明显与众不同,但国家在这些社会中的主要职责是纠正市场失灵和提供公共商品另一方面,在把整体或者集体的目标摆在第一位的社会里,国家更多地介入和干预经济因此,在这种国家的作用范围中,有的是提供日本所谓的那种‘行政指导”,有的是维持像前苏联那样的统制经济企业结构和私人企业活动,公司治理体系和私人企业实践构成了一国政治经济的另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德国和日本的公司具有不同的公司治理体系,以不同的方式组织各自的经济活动(生产、销售等等)艾尔弗雷德·钱德勒认为,公司结构和企业实践的一些国别差异主要是经济和技术的力量形成的第一节 美国的自由市场经济资本主义体系,以市场为导向的政治经济体系,美国的政治经济体系的前提是,经济活动的基本目标是在最大限度创造财富的同时使消费者获益,财富分配位居其次 尽管有许多例外,但美国经济最接近新古典主义的竞争性市场经济模式 在这种市场经济中,每个人最大限度地争取增进自我利益(效用),而企业则最大限度地获取利润。
以市场为导向的政治经济体系,美国模式,如同新古典主义模式一样,是依据以下的假设:市场应当是竞争性的;如果市场缺乏竞争,则应通过反托拉斯政策等促进竞争除了明令禁止之外,几乎任何经济活动都准予从事;除非有特别的规定,不然一国经济应当向外部世界开放管理资本主义体系,19世纪后期大公司出现,随后从控股资本主义转变为由寡头垄断资本主义,美国经济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管理与所有权分离,企业精英凌驾于一切之上 20世纪30年代罗斯福新政,建立了强大的管理机构,赋予有组织劳工一定的权力,均势开始明显地不利于大企业;事实上,联邦政府有责任保障经济平等和促进社会福利这种观念淡化了新古典主义的自由放任思想1946年通过的《充分就业法》以及后来采用的凯恩斯思想—联邦政府有责任运用宏观经济(财政和货币)政策来维持充分就业—进一步削弱了让经济自行调节的思想 1980年里根当选为美国总统后,联邦政府在充分就业和增进社会福利方面承担的责任开始明显地减少,强调市场自由和不受干预的比较保守的经济思想占了上风理想与现实的冲突,支持消费者利益至上的人士希望政府在经济中发挥强有力的作用,保护消费者,而美国经济学家和许多其他人则对政府积极干预持否定态度,因为他们相信只要市场没有失灵,竞争是对消费者的最好保护。
此外,关于企业对社会和个人应承担什么责任也莫衷一是美国经济中理想与现实的一直在两者之间徘徊不稳定20世纪80年代,里根政府偏向注重市场自由,二战后初期的福利思想逐步淡化美国政府在经济中的作用,美国政府在经济中的作用不仅受制于新古典主义关于美国经济思想的模式的影响,而且取决于美国政治体系的基本特征 联邦政府管理经济的权力分别由行政、立法和司法三个部门拥有,并由联邦政府与50个州分别执掌 美国金融体系由财政部、联邦储备委员会和其他几个独立有效的联邦机构分担而且所有这些机构受到政府立法和司法部门行为的强烈影响 此外,50个州经常从联邦政府那里争夺经济政策制定权,实施它们自己的重要政策联邦政府与私营部门的关系,国家在经济中的作用所受到的另一个遏制性的影响是私营企业和政府部门之间的紧张关系 美国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对立关系使它们极难合作,常常导致政治上的僵局 相对实行其他政治经济体系的国家而言,美国的私人利益集团更容易向政府举措发难 美国政治经济中的意识形态、结构和公私对立,大大限制了美国政府实施连续有效的全国经济战略的能力联邦政府的宏观经济管理,美国政府在经济中的作用一般来说是有限的,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却属于例外。
美国国会和行政部门共同制定财政政策,而货币政策的监管权则交给了美联储,其职能基本上独立于联邦政府的其他部门 自里根政府实施财政过度扩张政策、联邦债台高筑以来,美国国会和行政部门就不再重视财政政策,而监控货币政策的美联储则成了美国经济的主要管理者在微观经济政策方面的作用,政府干预经济的理论基础是纠正经济学家所说的市场失灵——包括垄断权力、消极的外部效应和消费者获得的信息不充分在内 政府的首要职责是调控经济、提供公共物品和消除市场失灵如反托拉斯政策、控制污染和保护公众健康 政府应当为企业营造一个中立的经济环境,而不应该自己直接参与经济事务美国的产业政策,产业政策指的是政府通过财政补贴、贸易保护或政府采购等手段决定经济结构的专门措施产业政策可以表现为有利于特定产业或经济部门的部门性政策,也可以表现为有利于特定企业的政策 美国在20世纪80年代朝着制定全国性产业政策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美国在农业、国家安全和研究与开发等领域制定了部门性的产业政策公司治理体系和产业结构,与政治体系相平行,美国企业的治理和组织也是以分立和总体缺乏政策协调为特征 美国强有力的反托拉斯政策和竞争政策旨在防止公司权力和管理的集中。
美国企业的控制权远比日本和德国分散 在美国的股份制资本主义中,公司的基本目标是为投资者或股东获取利润;原则上对其员工和生产单位所在的社会承担最低限度的义务第二节 日本的发展型资本主义体系,日本政治经济体系的特性,日本经济理念是在经济和技术上与四方平起平坐,甚至更加强大 自明治维新(1868年)以来,日本的首要目标一直是“使经济自给自足”和“赶超西方” 在日本人的规则中,经济是服从于社会和政治目标的 日本的政治目标产生了可以被恰当地称为新重商主义的经济政策 对政治独立和社会安定的关注是日本政府决定牢牢控制经济的主要因素日本政府在经济中的核心地位,战败后的日本,由政府官僚、执政的自民党(LPD)和大企业三方组成统治联盟,采取贸易保护、出门主导型增长和其他政策来迅速实现工业化,开始全力以赴地追求赶超西方的目标 日本人民支持国家的广泛干预,认为国家在促进经济增长和提高国际竞争力方面具有合法和重要的经济职能 政府机构和私人企业(通常在前者的领导下),一贯为谋求日本社会的集体福利而共同努力日本的高储蓄率,日本的邮政储蓄制度促进了极高的储蓄率由于二战后大部分时期实行严格的资本管制,邮政储蓄制度将这些储蓄用于向日本公司贷款,对储户只支付极低的利息;这种金融支持大大降低了资金成本,非常有助于国家迅速工业化和增强国际竞争力。
日本社会的特征,为了实现迅速工业化的目标,日本政府支持甚至创造了某些社会特征,劳动者勤奋、教育程度良好就是其中一个方面 一方面政府内部机构分立,另一方面政府机构拥有不同寻常的独立性和权力,这是日本的另一个显著特征 日本社会的另一个不同特征是私人企业承担了许多“公共”责任软弱的行政当局,政府中的经济机构和其他部门实质上是独立的封地每个机构代表了日本社会的某个部分,并认为自己有责任维护该部分的团体利益政府机构之间经常就政策和管辖权发生争议; 日本没有一个强大的行政当局,因此不易解决这种矛盾此外,日本推崇决策必须得到一致同意,允许甚至鼓励了互不退让和犹豫不决的情况 实际上,在二战后的大部分时期,软弱的行政机构起不到什么作用到了20世纪90年代后期,日本行政部门的软弱成为日本处理经济和金融难题的一个严重障碍行政指导” 与产业政策,正方:把日本的成功归因于其独特的经济体系和政府在经济中的强大作用 日本卓有成效的产业政策中最重要的手段是行政指导; 通过行政指导,鼓励、有时甚至迫使私人公司投资于那些以高附加值为特征、受到政府扶持的产业和高科技部门 此外,日本之所以出口取得成功,是由于采取了新重商主义者的出口导向型经济增长战略。
支持者的观点,查默斯·约翰逊的《通产省与日本的奇迹:1925-1975年产业政策的沿革》赞扬了日本通产省协调得法,促成了战后的经济和技术成就 约翰逊认为,日本是发展型资本主义国家,而不是美国式管理的资本主义国家他赞扬通产省和日本其他部门为战后的杰出经济成就所做的努力通产省和其他机构采取了诸如进口保护、政府补贴和低成本融资等措施,来推动迅速工业化和高科技部门的发展 在约翰逊看来,日本卓有成效的产业政策中最重要的手段是行政指导;通过行政指导,鼓励、有时甚至迫使私人公司投资于那些以高附加值为特征、受到政府扶持的产业和高科技部门此外,日本之所以出口取得成功,是由于采取了新重商主义者的出口导向型经济增长战略行政指导” 与产业政策,反方:日本执行符合市场规律的经济政策以及由此纠正的经济发展根基 日本的高储蓄率和高投资率、卓越的企业管理和创业精神,以及杰出的教育体系,是日本成功的主要原因 此外,大藏省执行平稳审慎的宏观经济政策也有很大的贡献 在解释日本的出口成就时,指出,日本作为一个资源匮乏而资本和熟练劳动力丰富的国家,在制造业和产业创新中具有比较优势反对者的观点,许多美国经济学家和少数日本经济学家说,日本经济之所以成功,要归因于日本执行符合市场规律的经济政策以及由此纠正的经济发展根基。
他们盛赞,日本的高储蓄率和高投资率、卓越的企业管理和创业精神,以及杰出的教育体系,是日本成功的主要原因此外,大藏省执行平稳审慎的宏观经济政策也有很大的贡献 在解释日本的出口成就时,许多人指出,日本作为一个资源匮乏而资本和熟练劳动力丰富的国家,在制造业和产业创新中具有比较优势根据这种观点,日本产业政策其实与日本经济成就没有什么关系,它甚至造成了资源的浪费通产省曾努力在日本推动第五代计算机和石油化工业的发展,但以失败告终;通产省另一个丢脸的例子是,日本曾阻止本田公司建厂生产汽车,理由竟是日本无法支持更多的汽车制造企业!,日本保护幼稚工业的成功措施,通过税收、金融等政策鼓励高储蓄率和高投资率; 通过财政政策等维持高价格,使公司收入提高,减少消费,尤其是外国商品的消费; 通过战略贸易政策和限制进口政策,保护日本幼稚工业不受商品进口和外国公司在日本建立分支机构的影响; 政府扶持钢铁等基础工业和非专利技术研究(如新材料研究)的政策; 竞争(反托拉斯)政策和其他支持联合企业集团及公司之间合作的政策日本的产业关系体系,存在着两种劳动力市场: 主要员工都享受终身雇佣制,工资随资历增长而增加,并被当成公司的一分子,公司对他负有社会责任。
大部分员工,尤其是女性和小企业里的员工,几乎没有稳定的职业保障,也得不到像终身雇佣制赋予的种种好处日本企业融资体系,日本公司依赖未分配的企业盈余,特别是依赖银行贷款 银行贷款通常都由政府直接或间接地担保 日本银行体系(包括政府经营的邮政储蓄体系在内)、严格的资本管制和政府的宏观经济政策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