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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倔 强 的 灵 魂 ? ? ? ? ? ? ? ? ? 略论简 奥斯汀的女权主义思想 张 丹 丹 ? 英国女作家简 奥斯汀以其创作的!傲慢与偏见等作品而享誉世界文坛。 她虽然生活在 18 世纪末、 19 世纪初, 她的作品虽然反映的是她所生活的那个时 代的社会人生, 但她的文艺思想在今天看来仍然具有现实意义。在历史进入 21 世纪的时候回过头来重新审视她的文学创作和研究她的文艺思想, 人们仍然能 够从中得到新的收获。 ? 简 奥斯汀虽然出身清贫, 地位卑微, 甚至生前仅到过伦敦两次, 但她创作的 !傲慢与偏见、 !理智与情感、 !爱玛、 !劝导、 !诺桑觉寺及!曼斯菲尔德庄园 等六部长
2、篇小说, 随着岁月的流逝, 其声誉不但未被湮没, 反而日益为人重视。 简 奥斯汀也被人誉为# 女性中的莎士比亚, 还有人称她为英国古典主义与现实 主义小说的# 第一人。 ? 简 奥斯汀的小说, 主要展现的是乡村生活场景, 内容多为中产阶级或绅士 人家的一些生活侧面, 青年男女的感情纠葛或婚姻嫁娶, 并重点刻画女人的爱, 年轻人的烦恼与欢乐, 男人和女人感情与理智的冲突。作品对当时中产阶级中 一些人的虚荣、 虚伪、 肤浅、 悭吝、 以及人们的愚蠢和错误所带来的悲哀与懊悔进 行了尖锐而不乏善意的讥讽。她的作品, 所涉及的生活面虽然谈不上宏伟, 却没 有脱离现实的轨道; 故事情节虽不能说跌宕起伏,
3、却丝丝入扣, 不断荡漾着# 茶杯 里的风波; 表面上是为人们提供饭后茶余的谈资和笑柄, 但谈过笑过之后却能 给人以深思和启迪。同时, 其作品中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 趣味横生的人物对话 也给人深刻印象。奥斯汀作品的意义还在于, 在 18 世纪末, 小说在英国文学中 的地位极其次要, 严肃的文人只写诗歌、 剧本和散文, 甚至连阅读小说也被看成 57? ? 是下等人的消遣方式, 奥斯汀却承古典主义和浪漫 主义而起, 开辟了英国现实主义小说的先河。近年 来, 人们又屡屡从她的作品中读出了女权主义思想, 将她视为女权主义早期作家。 ? ? 作为一种社会文化思潮, 女权主义在西方有漫 长的历史, 早在 1
4、9世纪的文学界就曾显示过自己的 力量。进入 20 世纪以来, 在文学创作界和理论批评 界, 女权主义也掀起过两次浪潮, 同结构主义、 解构 主义等一起构成了 20 世纪文学思潮蔚为壮观的声 势。艾略特、 伍尔夫、 西蒙 波伏娃、 克里斯蒂娃等都 是著名的女权主义作家、 理论家。女权主义思想的 核心, 就是抗议现实父权社会对女性的奴役, 强调妇 女应具有与男性平等的权利和地位, 呼吁女性不应 受制于男性社会, 而应当以自己的最佳状态来估价 自己作为女性应有的存在价值, 颠覆现存的父权社 会的不合理性, 确立并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 凸现妇 女不可忽视、 不可取代的社会价值, 这即是女权主义 者奋斗
5、的宗旨。 ? ? 简 奥斯汀的女权主义思想首先表现在, 她是站 在# 人的角度, 对女性进行研究, 否定男女之间的智 力差异, 从而表达男女平等的观念。在 18、 19 世纪 传统的英国社会中, 人们普遍的看法是# 男女之间无 平等可言, 为了改善人类的社会组织, 男人们既要做 立法者, 天赋的理智就要多一些, 我们必须首先把这 作为考虑问题的总的基础。因此, 歧视女性的观念 渗透于社会的各个领域。在!傲慢与偏见中, 奥斯 汀明确指出, 头脑机灵、 智力发达不仅仅是男性的特 点, 愚蠢拙笨、 智力低下也并非是女性的专利。男性 与女性一样, 都是# 人, 同样都具有# 人的优点与缺 点。!傲慢与
6、偏见就是以奥斯汀所赏识的女主人公 伊丽莎白为中心, 刻画两类人在交往、 生活中暴露出 的优点与缺点, 可笑之处与可爱之处。伊丽莎白、 达 西、 夏洛蒂等自然属于见识高明、 机智灵活的人, 而 班纳特太太、 柯林斯牧师、 曼丽等则属于见识低下、 愚蠢拙笨的一类。这两类人相辅相成, 相得益彰。 在作品中, 奥斯汀没有一味地褒扬聪明人的优势, 也 没有一味地贬低愚笨者的弱点, 而是辩证地看待二 者。如奥斯汀描写男主人公贵公子达西身材魁伟, 眉清目秀, 举止高贵。但是, 凡是与他接触的人都发 现, # 他为人骄傲, 看不起人, 因此对他起了厌恶的感 觉。傲慢, 使得聪明的达西自认为高人一等, 自认 是
7、人类中真正有价值的人, 因此目空一切, 盛气凌 人, 看不起别人。为此他得罪了每一个和他接触的 人, 变成了一只孤独、 傲慢的老公鸡。当然, 他最终 还是被伊丽莎白折服了。照奥斯汀看来, 傲慢淹没 了人的聪明天性, 使人变得心胸狭窄与虚荣, 而照样 是可笑的, 丢脸的。奥斯汀没有从通常意义上的性 别、 财产、 社会地位等方面去评价人, 而是超越了这 些界限, 她是以一个全新的角度观察社会, 分析人。 ? ? 其次, 奥斯汀对女性的地位问题做了深刻的分 析。她尖锐地指出, 妇女的经济地位决定妇女的社 会地位, 从而提出了妇女的经济独立问题。18 世纪 末, 19 世纪初, 英国正处于资本主义经济
8、逐步走向 发达的时期, 经济因素几乎渗入社会各个领域。但 由于英国特殊的政治形势, 特权阶层? ? 贵族阶层 依然保有他们的社会地位; 等级制度虽受冲击, 但仍 然森严。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 单纯根据家庭和血 统来划分社会地位的传统发生了动摇, 对人们产生 了影响。然而这种影响对于男性和女性是不同的。 就男性而言, 即使是没有继承权的# 小儿子, 凭着贵 族身份仍可与出生低微的新资产阶级结亲。而女性 则不同, 若没有亲属的遗产可继承, 则必须选择嫁一 位有钱的丈夫才是出路; 若没有钱做后盾, 再美的女 子也难找到如意郎君。因此, 女性的处境十分可悲。 在!傲慢与偏见中, 奥斯汀所描写的几位小姐
9、的命 运就说明了此问题。如彬利小姐虽出身商家, 但她 的财产使她被认为# 有资格攀上一门好亲; 夏洛蒂 虽是# 爵士的女儿, 但因身无分文而无人问津; 貌不 出众的金小姐因意外获得 1 万英镑财产而追求者趋 之若鹜; 聪明俊俏的伊丽莎白因仅有 1000 英镑财产 而受到非议。钱, 几乎成了书中敏感的字眼。在小 说!爱玛中, 奥斯汀通过爱玛等几个女人的遭际, 也 展示了没有经济基础做保障的女性所面临的严峻的 现实。而在 19 世纪初, 奥斯汀能用如此独特的经济 眼光看问题, 与她的亲身体验不无关系。奥斯汀一 生最大的苦恼就是经济上的拮据。她生前没有继承 过任何遗产, 有段时间靠兄弟的帮助才得以维
10、持生 活。她死后留下的全部遗产只有 150 英镑稿费( 她 的大部分作品是在死后才发表的) 。这种经济拮据 虽然不同于下层社会饥寒交迫的绝对贫困, 但对于 极端聪慧、 才华横溢、 心比天高的奥斯汀来说, 却是 巨大的阴影。但尽管如此, 她还是不向世俗低头, 她 58? ? 有颗倔强的心, 这颗心不允许她接受没有爱情的婚 姻, 这颗心使她拒绝为钱财而结婚。她终身未嫁, 并 由此获得了观察社会的独特眼光。 ? ? 再者, 奥斯汀站在女性的角度, 表达了女性独特 的心理体验。在以男权为中心的传统文化中, 女性 始终处于被动低下的配角地位, 缺乏为自己立传的 主体资格, 而且即便写了, 也往往跳不出男
11、权中心话 语的语境, 传达的不过是男性化了的女性的声音。 现实常常被男性话语支配着, 女性习惯于接受常识、 成见和被告知的现实, 很少去独立地思考自己的真 实处境。而# 女权主义认为, 在父权制度社会中, 支 配群体通过控制言论来控制现实, 他们剥夺了妇女 的发言权, 使她们长期处于沉默的状态。妇女没有 自己的话语, 因而也没有能力按照自己的体验重新 解释这个世界。 因此, 女权主义作家非常重视描写 妇女的亲身体验, 构建女性话语, 表达女性独特的心 理体验, 这成了女权主义文学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 ? ? 如前所述, 简 奥斯汀从对人的认识, 对妇女被 动的社会地位、 经济地位的分析中表达出
12、了她对现 实男权世界的独特思考, 而她对# 理智与情感这一 困扰人们的话题的感悟, 就是她作为女性作家特有 的心理体验。在奥斯汀笔下, # 理智与情感既是一 对泾渭分明的矛盾, 又是一组难分难解的生活# 情 结。矛盾双方观念截然不同, 相处之中时时龃龉, 但又互相依存、 互相影响以至互相交融。在!理智与 情感中, 理性的爱丽诺与多情的玛丽安思想性格迥 异, 但又亲密无间, 相依为命。她们各按自己的择婿 准则自行其是。玛丽安的为人、 遭际时时牵动爱丽 诺的心, 甚至使她偶尔也流露出渴望放纵激情的感 伤倾向; 而爱丽诺的沉稳也深深影响了玛丽安, 使她 逐渐冷静, 两人最终都有了圆满的结局。实际上,
13、 # 理性与感情一直就是奥斯汀作品永恒的主题。无 论是!诺桑觉寺对现实与幻想的描写, 还是!傲慢与 偏见对傲慢与偏见的探讨, 抑或是!爱玛、 !劝导 对生活真相与主观的误导, !曼斯菲尔德庄园对规 范守成与活跃不羁的展现, 都没有脱离# 理性与感 情的题旨。当然, 这些作品的故事情节发展到后 来, 一般都是理智取胜, 理智规束了感情而走向了同 一。这里, 体现了奥斯汀作为女权主义作家的思想 性, 也流露出了古典主义重理轻智思想对她的影响。 但如果说奥斯汀对不称职的班纳特太太, 对愚蠢的 柯林斯, 对偏执的咖苔琳太太等# 理性缺陷者的讽 刺表达了# 多情招致悲剧过程的观念, 那么奥斯汀 让 17 岁的玛丽安嫁给 36 岁的布兰登, 让单纯的安 妮 8 年后才得到# 误会的文提渥斯, 让活泼的爱玛 接受# 正统观念的奈特利, 让一个个机警辛辣、 思维 敏捷、 体态活泼的情感型女主人公被迫经历坎坷, 扭 曲性格, 则表达出了# 男性话语占主导地位的无奈 现实和对理性的抨击, 以及对理想爱情的深刻反思。 这一点思索, 在她同时代的作家中是不多见的。而 这一切, 也就铸就了简 奥斯汀不可忽视的文学地 位。 本文作者系四川大学外文系( 英) 97 级 3 班学 生 责任编辑? 陈林 59?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