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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话转变硬仗（2010.04.04）2010年04月08日 15:09 CCTV-对话 我要评论国家进 山东省蔬菜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赵刚 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研究员郑风田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院长沈火林 中国农业大学蔬菜系主任马德华 德瑞特种业有限公司总经理方才臣 冠丰种业公司董事长李奇 河南原阳县种植大户佟屏亚 中国农科院研究员闫永生 金博士种业公司董事长主持人 陈伟鸿： 好，谢谢各位的光临，也欢迎各位准时收看我们的对话节目。对今天的中国经济发展来说，最大的战略就是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胡锦涛总书记说这是一场硬仗。我想在今天中国的各行各业都正在经历着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
2、，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一个转变称之为“一场硬仗”，它到底硬在哪儿？这场仗我们到底该如何来打？我们选择了一个也许从前你可能忽略过的领域，那就是种子，让我们一块儿来看看这段影片。（播放短片）解说：北纬36.53度，东经118.44度，这里是被称为“中国的菜篮子”的山东寿光。在这里聚集了近80万个蔬菜大棚，每天仅运往北京的蔬菜就有150万公斤，全年蔬菜产出高达200亿元以上。寿光郊区的农民李世杰已经种植蔬菜12年，今年茄子的收成分外地好。李世杰： 光这个茄子棚就卖了七万块钱。这个品种长，也长、也实、也好吃，这上面不长刺了，把上也不长刺，好吃、口感好，价格也高在市场上。解说：李世杰所种的品种是来自以色列的
3、瑞克斯旺种子，在寿光，茄子种子的80%来自国外，而国外著名的蔬菜种子公司，像瑞士的先正达、以色列的海泽拉、荷兰的纽内姆、法国的利马格兰纷纷进驻寿光，目前已有30多家国外企业在此设立了除了机构。现在，外国种子已经大约占据了寿光蔬菜种子的半壁江山。李世杰：瑞克斯旺这个品种也是推广得就（好），在中国还没研究出来，研究出来就很好了，老百姓也很希望国家研究出好品种来。解说：农民对国产种子的期盼，正是农业发展方式在这片土地上的体现。如何从农业生产大国走向农业核心技术的拥有者，一场农业发展方式的转变硬仗正在18亿亩耕地上展开。陈伟鸿： 看来这场硬仗已经打到了我们的菜篮子里了，如果我们要来关注这场硬仗，一定必
4、须先来了解一下这个战役到底进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包括双方实力的对比。国家进 山东省蔬菜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 在十几年以前，我们县种植长茄还是以我们国产的蔬菜茄子品种为主，目前来说，国外的蔬菜长茄品种占了主力的地位。在寿光以及周边地区的话，长茄的洋种大约能占80%到90%这么一个范围。像西红柿，红果的话还是60%，应该说是洋种子。我们经常平时吃的那个长刺的黄瓜，这个是我们国产品种占了主导，但是无刺黄瓜基本上是进口的为主。陈伟鸿： 像我刚才看到这个短片当中，农民描述他们用以色列的种子，你看这个产量也提高了，收入也提高了，生活得也挺好。那他们卖他们的种子，我们种我们的蔬菜，这不挺好的吗？
5、赵刚 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蔬菜的种子跟我们其它产业一样，都是核心技术，现在我们是掌握得越来越少，我们现在据调查，50%以上的高档的蔬菜种子都是洋种子。我们自己又在这个过程当中，自己忽略了核心技术的开发，我们只是种了菜，一看菜很多，菜农很多，但是其实我们的利润比较低，（洋）种子的价格又非常高，比咱们本土自己的种子价格要高十倍、几十倍，我们还是产业链的下端，真正的核心技术我们没有掌握。陈伟鸿： 我们也想知道一下，这个利润之差到底大到什么程度？国家进： 这个利润我不好说，但是价格是明确的。陈伟鸿： 我们来看看价格。国家进： 刚才画面上放的这个是8角多钱一粒，十几年以前，我们种国产种子
6、的时候，我们当时是按克卖，就是重量那个克。如果老百姓按一亩地算下来的话，我记得当时按“济南长茄2号”来算，大概是花六七十块钱一亩地。但是现在，当然老百姓现在买的是苗子，这个苗子，如果茄子按两千多棵算下来的话，种苗的投入将近两千块钱。陈伟鸿： 这个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国家进： 农业的核心竞争力就是在种子上，如果你没有核心的话，你这个行业，你这个产业，就会被控制或者是垄断。陈伟鸿： 郑先生，你怎么来看要在种子这个领域打一场发展方式转变之仗？郑风田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院长： 我认为现在整个中国制造是打遍全世界，但是实际上我们的利润可能5%到10%，原因在什么地方呢？就是最关键的地方，比如
7、一般的中国制造就是说设计还有品牌，还有渠道都在别人手里，我们只赚一个加工费。蔬菜里面它是什么呢？劳动密集型产业，就是有很大的出口潜力，但是如果种子这些核心的产业都在国外的手里，然后你基本上变成一个农民又是在打工了。所以我想怎么才能够让中国的农民种上我们有自主产权的这样一种种子特别关键。陈伟鸿：所以就是从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它是在各行各业当中都是我们追求的一个转变。郑先生的描述让我们看到这场仗我们是必须要打的，而且它的确是一场硬仗。接下来我们就跟您聊一聊这场仗到底怎么打？国家进： 我们寿光以中国农业大学技术为依托，我们寿光提供一个种子研发的平台，也就是说，走了一个校地联合，产学研结合的一个路子。
8、2009年推出了“中寿12号”辣椒。陈伟鸿： 我知道你今天特别带了一些寿光的辣椒来现场，大伙有没有兴趣看一看？观众： 有。陈伟鸿： 有，来，这是辣椒吗？这像两把刀，非常漂亮啊！国家进： 这个辣椒有这个辣椒的特点，一个是个儿比较大，这个是能看到的。另外你看不到的是什么呢？比重很大，很沉，二两半到三两。陈伟鸿： 一个就二两半？国家进： 二两半到三两，三四个就一斤。陈伟鸿： 三四个就一斤。国家进： 我可以掰开一下。看到这里面吗？这个肉很厚。陈伟鸿： 好吃吗？国家进： 而且硬度很大。您可以尝一下，我们老百姓都是生吃的，您评价一下口味怎么样？陈伟鸿： 非常甜。国家进： 它出现了一种微辣，有一点微甜的一种
9、口味。陈伟鸿： 让你觉得好像是在吃某一种水果，这个东西怎么弄出来的？国家进： 我们把育种的专家沈火林教授也请到了，他是中国农大的，待会儿他可能要介绍，这个品种到现在已经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陈伟鸿： 十几年的时间。国家进： 对。陈伟鸿： 研制出了这样的青椒。国家进： 可以说是十年磨一剑。沈火林 中国农业大学蔬菜系主任： 这个品种是从90年代后期开始就培育了，那么当时主要是针对国外进来的品种。我们当时针对这个，我们就做了长期的研究工作。陈伟鸿： 十多年的心血研制出来的新品种，其实研制完了之后，您可以直接在市场上做推广，为什么一定要交给国主任他们来帮忙完成这样一个链条？沈火林： 我们因为主要的工作就
10、是教学和科研工作，后面的示范、推广必然要跟产地结合起来。陈伟鸿： 之前您尝试过带着自己的科研成果去推广、去示范？沈火林： 我们也做，但是效果肯定不会像这么系统，这么好。陈伟鸿： 那是什么样的效果？沈火林： 因为我们带着去的话，往往也是跟一些企业来结合，企业的话，它有它推广的强项，不一定能结合起来。陈伟鸿： 那我们怎么来完成科学家的心愿，让他把成果从科研院所走向田间地头？国家进： 我们当时做实验示范的时候，都是跟市场上最优秀的国外种子来做对照，老百姓最相信眼见为实。陈伟鸿： 你也像刚才那样，给我示范的那样，把这个青椒掰开，然后说，来，老乡你尝一口。国家进： 你想的可能是太简单了，老百姓他在考虑选
11、择一个品种的时候，他自己跟自己要对话。陈伟鸿： 那他们会怎么对话？国家进： 我以前种的品种也很好，洋种子，包括产量，包括品质，我种的非常好，我收益也很高。那么我重新选择一个品种，这需要下决心，需要决断，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陈伟鸿： 所以如果他不选择的话，其实这个种子，研发出来的种子只能仅仅停留在实验室的成果台上，是不是这样？国家进： 对。为了做这个产品的推广，2009年冬天这一茬，我们在寿光布点布了三百多个点，免费给他提供，我也不给你提供多了，就是几十粒，几百粒，你还种你原来的品种，种出来叫你自己对照，大部分群众都说是确实好。 我们天天往老百姓的大棚里跑，哪里发生什么情况，我们在第一时间就能
12、反映过来。所以我们现在这个研究院不只是推出这个品种，包括对老百姓的服务，特别是在一线，非常需要的一些他们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是我们研究的目标。陈伟鸿： 在国主任的心目当中，要打这场硬仗，站在第一线这是一个首要的选择。其他的各位能够发现什么样的一些机遇？马德华 德瑞特种业有限公司总经理： 我原来是黄瓜研究所的所长，我在黄瓜研究所工作了十几年。我2002年的时候离开了国内研究单位，到国外的一家著名的公司担任它亚太区的发展经理。工作了一年半的时间，我经常在国际上出差，到过30多个国家，我每到一处非常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把他们有价值的品种资源引入到中国。我就在想，我们以前讲“以夷制夷”，蔬菜种子也可以
13、这样做。所以我就把国外的方法，它的科研体系建设的方法引入中国，把它们的资源，宝贵的资源引入中国，结合我们自己的中国的资源，中国本土的人才，我们成立了一个公司。我们不仅有好的成果，而且我们建立了一个推广体系。 我们记得有一个地方是临沂，当时农民并不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黄瓜，我们就回去马上研究。两年的时间拿出一个新品种，把短、刺密、颜色深、抗病好。推到这个地方以后，两年的时间，从完全没有到市场份额占95%。今天我把这个刺黄瓜也拿来了，请大家来看一看。陈伟鸿： 来，让咱们也见识见识这个刺黄瓜。 您这样的黄瓜专家，家里吃的黄瓜是不是都是这种？马德华： 不仅仅我们家里吃的，现在可能大家大多数朋友吃的黄瓜都
14、是我们的黄瓜，已经把荷兰的基因加到中国的黄瓜里面去了。陈伟鸿：我看到你现在打这场仗是特别有信心。国主任，他们的做法特别像在科研院所和田间地头架起了一个桥梁，然后把后方的一些炮火资源，统统地都调到前线去。马先生你们的做法，更像是直接渗透到前沿的一支小分队。在你看来，前沿阵地为什么这么重要？马德华： 我们感觉只有深入到农民的田间地头，跟他谈心，跟他对话，了解他需要什么，那么你的研究才有方向，他需要什么，你给他什么，他才会要，他才会高兴。陈伟鸿： 您担任黄瓜所所长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些科研人员，他们就不太愿意去呢？马德华： 作为一个科研人员，中国的科研人员任务是很艰巨的，需要写论文，需要报奖，需要评教授。陈伟鸿： 国外的这些科研人员不需要这一些吗？马德华： 国外的公司里面是没有这些的，包括我们公司也没有这些。陈伟鸿： 那谁来给他定这些职称、级别什么的呢？马德华： 金奖、银奖，不如农民夸奖，农民说好，才是真的好。陈伟鸿： 口碑是最好的一个评价。马德华： 很多科研成果，我们国内的可能老百姓并不太需要，这是我们很脱节的一个问题。陈伟鸿： 方才臣先生，您当年有没有请一些科研人员到我们的田间地头，到这场硬仗的前沿阵地来？方才臣 冠丰种业公司董事长： 也不是很好请的，有合作一块儿研究，我准备把他引进来，他最后跟我说几句话，他说我上你这儿去了，一个是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