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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乔乔：80后“环保狂人”同样是80后，大多数人早早的成为了房子、车子、票子的奴隶，导演乔乔却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卖房卖车、背负重债，为拍环保纪录片抛弃了所有。人们都在猜测，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上，他能走多久？ 乔乔的童年是在一个小山村度过的，在他的记忆中一年到头都是蓝天碧水，房前屋后鸟语花香。春天满树杏花，夏天满眼绿色，秋天满坡柿子，冬天漫天霜雪。在幼小的乔乔眼中，他的家乡不是香格里拉却胜似世外桃源。那个时候的他就对自然环境出奇的热爱，也为他日后走向生态环境纪录片拍摄之路播下了种子。科班导演的另类追求乔乔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是个科班出身的导演。很多人报考电影学院，是向往影视圈光鲜、体面的生活
2、，而乔乔却有另类的追求，他坦言：“刚开始学习电影时，并未认定将来一定要拍某类型的片子。相对来说，我更想拍具有文艺片气质的商业片，或者说具有商业片气质的文艺片，不管什么类型。”随着深入的学习和对社会现状的不断感知，乔乔逐渐明确了今后自己要走的道路他在快毕业的时候，下定决心要拍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野生动物电影。这样的决定似乎与当今社会的价值观格格不入，因为拍纪录片不仅又苦又累，在资金收益方面也是令人堪忧。乔乔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究其原因，就是他对自然的崇敬与热爱，他说：“我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跟伙伴们一起在清得见底的河里洗澡、捉鱼，那时候河里的鱼特别多，连娃娃鱼都有。后来有一天我发现：天变灰了，水变黄
3、了，河里的小鱼小虾都不见了我之所以拍摄生态环境纪录片，就是希望更多的人可以通过我拍的影片认识到这一点，认识到生态环境已经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家人最开始很不认同乔乔的“另类追求”，他的大多数同学毕业后都进了剧组、影视公司，并都有相对稳定的经济来源。而乔乔，却选择了飘忽不定的生活。对于乔乔卖房卖车拍片的举动，父母也曾经很反对，“但是经过我一再努力，家里人总算是支持我了。因为他们知道，有志者，事竟成。”乔乔说，他觉得自己的父母非常深明大义，他还说：“就在几天前，他们从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看到了关于我获奖的报道和我做的影片，感到十分欣慰，觉得我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并鼓励我好好干下去。有他们在，我感
4、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纪录片的三大难电影业的过度浮躁，造成纪录片在中国发展举步维艰。而资金、设备和专家等资源的匮乏，更重要的是电影人的急功近利，种种现状致使自然及环境类纪录片摄制在中国尚处于零起步状态。所以乔乔的生态环境纪录片之路可谓举步维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资金短缺便是令乔乔头疼的一大难题，他说：“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能有社会力量的援助，但很遗憾，至今没有一家付诸行动，这是社会现状。”现在很多电影通过植入广告的方式解决资金问题，甚至有人还能从广告中大捞一笔，可是乔乔却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纪录片里植入广告，那成什么了？太不伦不类了吧。何况，我拍的是自然环境类的纪录片，远离商业，镜头直击环境
5、污染，谁还会植入广告啊！”已经卖掉车房的乔乔最后只能用“向亲戚借钱”这样的土办法解决问题了。问起乔乔借钱时的场景，他坦言这个问题回答起来相当的尴尬，“第一次借，还能大言不惭；等用完了再去借，就不好意思了；该借的都借了，最后也没得可借了。这年月挣个钱多么不容易，人家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就那么轻易给你去拍赔钱的纪录片？即使你是给人家打借条要还的，那你什么时候能还上呀。”拍摄纪录片的第二大难，当然是摄制。乔乔认为纪录片是要讲故事的，用画面语言表情达意。他很不认同某些纪录片那种“画面加解说、人头接人头”的表现形式。乔乔要呈现给观众的是最生动、最鲜活、最真实也是最精美的画面语言，他说这是他身为一个纪录电
6、影工作者的职业操守，也是他的片子最深的诚意。事实上，他已经做到了这一点乔乔拍摄的家园仅有4分钟，但却是拍了4年、从2000多个小时的拍摄素材中剪辑而成。在野外拍摄这么久，艰辛的历程可想而知，“在拍摄资金严重不足和拍摄环境极其恶劣的状况下，我们只能啃烧饼，搭帐篷。早上就一个大饼和一瓶水；中午基本顾不上吃；晚上回来早就自己做饭，回来晚就不吃了。我的助手是个90后，刚满20岁的大小伙子，跟着我啃烧饼、吃咸菜、一天只睡3个小时，我看着挺心酸的。”乔乔是个素食主义者，他说他的身体应付这些完全没有问题，并不怎么觉得乏力。拍纪录片的第三大难，是时间。纪录片的运作不像商业片，一部片子，什么时候拍，什么时候剪辑
7、，什么时候宣传推广，什么时候上映，都是有计划和安排的。纪录片需要的是时间，而且是大量的时间。所以，乔乔不能预计他的片子要拍摄多长时间，有可能几个月，有可能几年，也有可能几十年他所能够预计的，是最终呈献给观众的一定是最精彩的视听语言。危险并快乐着很多人会问：乔乔常年在野外，一定很辛苦吧？他却很轻松地回答：“我们干的就是这活，什么苦不苦的，关键是自己乐意。况且，辛苦已经不算什么，危险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2010年夏天，乔乔和摄制组拍摄黄苇鹣繁殖，副摄影肩扛三脚架、手举摄影机等重型设备，艰难行走在齐腰深的黄河中，不料一条红点锦蛇迎面游来，副摄影一个趔趄，连同摄影机淹没在滚滚黄河中，幸好他水性好，
8、才躲过一劫，摄制组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乔乔说这样的危险事件几乎摄制组的每个人都经历过，“今年黄河调水调沙那会儿，大水下来非常凶猛，本来滩涂上是没有水的，眼看着水一点点过来，眨眼功夫，雏鸟的窝就飘起来了。当时我正在拍摄，雏鸟刚刚破壳，如果大水一冲，肯定活不了了。那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们也没带手灯，幸好之前给河边的船老板打了电话，一旦出现什么情况要他一定来接我们，所以我们赶紧背着100多斤的设备往河边跑。一边跑我一边在想，到底是救还是不救那窝雏鸟啊？助理小王说算了，但是我心里很难受，都跑了100多米了，我又返回去，还是把那三只鸟宝宝救了起来。然后我们就拼命跑，水都已经齐腰深了，我们就把机器举起来，那
9、情景真像电影中的情节”听了乔乔的故事，或许很多人都会觉得他是疯子，但他却说：“我不是疯了，我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至于那些认为我疯了的人，也许他们不明白，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在乔乔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是最开心不过的了。人的一生也就几十年，他现在的状态，只是身体上的痛苦，但这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痛苦。他说：“精神上的痛苦是什么，就是你不让我拍，不让我纪录我所钟爱的大自然，那才真叫苦！所以想明白了这点，我宁愿选择目前的生活，身体上受些罪，但精神上是快乐的。”环保英雄也悲情在众人眼中，乔乔的举动是近乎“癫狂”的，他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环保事业付出了全部，他是个英雄。然而，英雄也
10、有“悲情”，乔乔面对现实也有颇多无奈。在微博上，有人质疑乔乔和他所谓的“环保狂人”事迹纯属作秀，乔乔的回答潇洒中也透着些许无奈：“我问一句：当今社会有谁愿意把自己的车房卖掉甚至砸锅卖铁去拍赔钱的环保纪录片，以此来作秀？有的话，我致个意，握个手先！”让乔乔“悲情”的不仅仅是部分人的不理解，也有制片方的不认同。他说：“拍片子需要资金支持，却没有人愿意把钱砸在没有收益的纪录片上。所以现在的局面是，大家都知道应该环保，可在利益面前，环保往往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另外让乔乔感到无力的，是面对了无人烟的荒野，他很坦率地说：“目前我们最需要的是一辆越野车，因为常常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拍摄，还要携带大量的设备，一天几百块钱的租车费，再加上摄录器材租赁费等等，一天拍摄下来，成本就是好几千。我们希望那些致力于环保的有识之士们能帮我们一把，也好把环保影像之路走下去，用光影保护生态环境。”乔乔是豁达的，面对这些困境他所做的，依然是通过影片拍摄，表达对自然生态和生命个体的尊重。他说这是因为他拍大自然和野生动物上瘾了，能让他上瘾的，他当然要一直坚持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