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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山深处的坚守走近“羊司令”与他的“平凡世界” 这是一条通向云端的“天路”， 七年前一位返乡青年徒步进山创业，立志把这条路越走越宽，越走越富，那时，村民叫他 “周疯子”。这是一座晨梦初醒的大山，一位倔强的大山汉子在高原之巅创办养殖场，952只羊、64头牛的养殖规模，让他成为镇里最大的牛羊养殖户，此时，“周疯子”“加冕”做了“山大王”。这是一片承载希望的土地，一位在岗村支书发起成立“养殖专业合作社”，带领村民与满目荒山抗争，与贫困命运抗争，2014年，村民人均纯收入达6400元 ，摘掉了所在村“贵州省一类贫困村”的帽子，现在，“山大王”改行当了 “羊司令”。 两次外出打工，两次进山创业，“二出二
2、进”的人生经历，让“羊司令”周密对现在扎根的这片大山充满了深厚的情谊，在这里创业起步，在这里筑巢安家，在这里展望幸福。在周密看来，所有的辛酸苦楚都可以轻描淡写，唯独对大山的坚守不能遗忘，因为，坚守大山就是坚守希望，就是坚守全村人未来的福祉。“我相信所有的问题靠多做多干都能克服”关于轻描淡写的创业羔羊区、母羊区、育成羊舍、青贮饲料区、药池区、工具区、“保护环境，勿扔垃圾”等可视化标识清晰可见，像一座座标准化生产车间。羊舍干净整洁，地上无烟头和白色垃圾，每只牛羊都佩戴耳标，化粪池、垃圾池等环保设施齐全很难相信一座大山深处、人烟罕至的养殖场管理如此到位从羊舍到办公区域都很卫生。 曾经的周密到养猪场、
3、电子厂打过工，也涉足过建筑、装潢、销售行业，还开过饭馆，职业生涯很“多彩”。笔者到达养殖场时，周密身挂围裙，手持锅铲，正在下厨做饭，妻子则在一旁打下手，二人有说有笑，确实很难把眼前这个“居家”的男人与他艰辛的创业历程联系在一起。 周密上初中时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曾经是村里唯一一个考入镇里黄杨中学的学生，初中毕业后，考入旺草中学念高中，但由于家里交不起学费，高中没毕业就外出打工。2000年，周密打工返乡，由于在外务工期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有比较开阔的视野和思维，在当地政府和父亲的鼓励下，周密留村当了一名村支书。“我觉得他们养牛的方式与外面先进的地方相比差距太大了，我有信心比他们养得好。”两年后，
4、一次外出考察学习让周密萌发了进山开办养殖场的念头。然而，2003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让周密的创业梦刚起飞就坠地。“非典那一年羊的价格一下子就跌到了一块多一斤，投资4万块的养殖场最终只收回了几千块钱 。”周密告诉笔者。2007年，周密带着妻子再度外出打工。 一年后，周密在父亲的再次鼓励下，又有了回乡创业的念头，这一次，周密把养殖场开到了山顶。“当时跟我耍得很要好的几个朋友都劝我，如果你要回来发展的话都没得必要来这个地方发展。”除了父亲和妻子，周围的人都不赞同周密在山顶搞养殖。“我当时就看好这个地方的自然资源，但我也清楚这个地方海拔高，自然环境恶劣，冬天风会很大，也没有路，没有电，没有水，不
5、过我相信所有的问题靠自己和媳妇多做多干都能克服。”第二次创业，周密依然热情高涨、信心十足。起初的三年因为资金紧张，周密父亲将自己养的30只羊交给了周密，周密再另买了几十只羊，于是不到100个羊的“云下羊舍”就这么开起来了。“每年都是滚动发展起来的，有一点钱就修一点圈，羊子也在逐步繁殖，然后渐渐发展了起来，到2013、2014年，牛羊可以卖一部分了，手上（资金）才稍微活动一点，现在我这里有900多只羊，60多头牛。”谈及创业历程，周密总是讲得很轻松。可能是常年在山顶上经受风吹日晒的缘故，周密的脸上有比较明显的“高原红”，这样的“高原红”加上蜡黄的肤色总能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但是，谈话间周密
6、突然的一个笑容让这些元素瞬间成为锦上添花的物件，点缀着一个创业者乐观向上、永不绝望的奋斗精神，这样的笑容在接下来与周密的接触中反复出现。“没有路真的不行”关于路的记忆周密的元丰养殖场位于位于平均海拔1500米的茶树村，距离黄杨镇上22公里，近年来，在当地政府的努力下，一条平坦的通村公路成功连通了山顶与山脚、山里与山外。由于地形地势的原因，公路依然曲折狭长、陡峭险峻，在海拨大约1400米处，一段平缓的约1公里长的水泥路面蜿蜒插入大山“咽喉”，一侧是千丈悬崖，一侧是陡直山坡，令人无比震撼。“关于这段公路有许许多多的故事。”黄杨镇镇长吴应金告诉笔者。1996年夏天，茶树村附近的山上发生了一场火灾，下
7、午18时，全镇组织20余名干部上山救火，天黑后才把大火扑灭，由于山高地险，没有人烟，更找不到路，出于安全考虑，所有人在茅草丛中睡了一晚。 “2000年后才挖了一条小路通到我现在这个地方，一直到2013年这段路都是坑洼的毛路，每次下雨摩托车都不怎么敢骑。”周密回忆。2013年8月26日，县委书记尹恒斌提出 “到绥阳境内最远、最偏僻的地方去调研”，最终选择落脚黄杨镇茶树村，“在茶树村修公路，好比是在修一条天路 但是，哪怕山再高，路再险，困难再大，都要千方百计修通这条断头路修完，让村民出行永远不再难。”经过一天的调查走访，尹恒斌向茶树村村民作出这样的承诺。2014年9月1日 ，这条断头路竣工通车。
8、“多亏了我们尹书记真正深入基层 ，解决了实际民生问题。”吴应金对尹恒斌的“一诺千金”至今万分感激。搭乘着这条“天路”的“顺风车”，周密的养殖场规模从最初的10余间圈舍扩展到目前的近100间，现在还接了一条1公里左右的土石路到养殖场。 “没有修这条土石路的时候，砌羊舍用的水泥砖都是我和妻子一块一块从公路边背上来的，没的路真的不行。”周密突然加重了语气，“不过庆幸的是，现在下面的那条通村公路修平整了，不论是下山采购物资还是运羊出山，都省了好多事儿！”因为资金紧张，2013年，周密仅花了五六千元，请人用挖土机挖了一条便道上山，而铺路的工作只能由自己和家人来做。“每下一场雨就得停工多日，天晴都要晒好几
9、天才能施工，所以正常情况下只能多干。”那段时间里，周密既养羊又铺路，深刻体会到了创业中只争朝夕的紧迫。“还好修路期间政府给我安排了一名驾驶员，用车给我运了很多材料。”周密说。“现在这段路，一下雨就很恼火，货车完全不能上来。”“你这两天赶紧拟个报告，争取把这段土石路的硬化工程纳入村里一事一议讨论事项，我们一起来把这个事情做好。”吴应金语重心长地告诉周密。汽车行驶在土石路上，时而上下颠簸，时而左右摇晃，座椅不停发出嘎吱声，左眼的余光无意间扫过一条用水泥铺设的人行天梯，像一条铂金项链镶嵌在大山的脊梁，与眼前这条盘卧的黄褐色土石路相映成趣。路在给山里人带来便利之余，也在传递着一道更加美丽的希望。 “这
10、个家他说了算，我都听他的”关于无私的信任周密在外出打工期间，认识了妻子汪元平，并于2001年组建家庭。无论外出打工还是进山创业，汪元平对周密一直不离不弃。“以沫相濡，三口支撑当是品；齐眉举案，二人互助可为天。”周密取得今天的发展成绩，与汪元平的相守与支持密不可分。“她从来没有埋怨过我。”在周密对妻子的评价中，这句话被提及3次以上。汪元平跟着周密回村的最初两年，没有电、也没有路，也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到了冬季，一下雨就是三四十天，羊吃的饲料，家庭所需的米、油菜等生活用品，夫妻俩都要从山下背上来，从镇上一路爬坡，5个小时才能到家。有时遇到大雪封冻，既出不了大山，外人也无法进山，或许周密夫妇只有这个
11、时候才会“听天由命”。“她跟我回来的时候确实吃了不少的苦，那时候没钱买米，只能吃包谷。”说到此处，周密感到很歉疚。2009年一场大雪压跨了周密的房顶，夫妇俩在雪地里依偎蜷缩了一夜；2014年一阵狂风卷走了羊舍的屋顶，夫妇俩一起到处筹集资金修补“再苦再累都不要紧，但愿能通过自己的一种方式改变一下我们这个家庭，改变我们这个地方，她是这个观念，我也是这个观念。”周密坚定地说。“这个家他说了算，我都听他的，这些年我们都很少吵架，从来不会因为养殖的事情吵架。”汪元平说。妻子的话，让周密忍俊不禁，不过可以看到此时的周密很幸福。这种“黑灯瞎火”、栉风沐雨、行走大山的生活并没有影响二人的感情，反而令夫妻俩都更
12、加珍惜对方。作为当地党委政府对周密的支持和帮助也不少，2014年，黄杨党委政府积极与有关单位协调对接，帮助周密争取到48万元贷款资金，解决了当时养殖发展的资金瓶颈。“从组织的角度而言，周密很讲政治，他有困难从未向政府开口，现在也没有向政府开过口，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从别的村民口中得知他面临的困难，然后都全力帮助他解决。”吴应金告诉笔者。2014年周密羊舍的屋顶全部被大风掀开，茶树村村委会积极争取到几千元资金为周密修补羊舍。“虽然钱不多，但是都可以缓解一下，我们从村里的角度来讲都是尽量想法子帮周密争取资金，都希望周密的养殖场越来越好。”茶树村总支书胡云伦说。村民群众的扶助对周密的发展也很重要。大家在
13、平时相处的过程中非常信任周密，周密刚回村创业的那几年，左邻右舍帮了不少忙。“比如我有时候忙不过来，他们就帮我做一点，拿钱给他们他们也不要”，周密说。另外，黄杨镇上有一部分生意人也给予了周密一些支持。“如果不是他们支持的话我估计我那时真的撑不下去，没有米的，没有生活物资必须品了，就跟他们打声招呼，他们也相信我这个人，都会放心地赊给我。”周密经常鼓励妻子，“我们就尽心尽力地干，即便就是亏了，有这么多人信任和支持我们，我们也有盼头，但是绝不能让大家失望。”“我把当时仅有200元给了她，于是那一年我就欠了她300元”关于“富不忘本”的承诺“几年前，周密支助了一个小女孩。”这个消息在村里不胫而走。小女孩
14、从小被人收养，当上初中时，由于家庭困难，无法继续上学。有一次周密在路上遇到了她，笑着问：“已经开学了，你怎么不去读书啊？” “没有钱，家里拿不出钱。”小女孩回答。周密没有多想，当即向小女孩承诺：“你放心去读，我支持你，虽然目前我也很困难，但我可以适当的照顾一下你，你去读，我每年给你500元。”第二天小女孩就去上学了，当时在黄杨中学任教的一位老师也给她解决了很多困难，并带着她找黄杨政府寻求帮助，政府也为她解决了一些费用，同时茶树村又把她纳入低保服务对象，入学问题算是基本解决了。 虽然周密承诺每年给这个女孩500元钱，但那时的周密恰好是创业最艰难的时期，资金也很紧，“那天在山上遇到她的时候我包里也
15、没钱，后来我在黄杨接我的两个孩子放学回家的路上再次遇到了她，我把当时仅有200元给了她，于是那一年我就欠了她300元。”周密的话里第一次用了“欠”这个字。第二年，周密的养殖场有了些起色，生活也稍微好过了一点，立马把“欠下”的300元钱补给了女孩，“周密特别重承诺，这几年每年坚持给这个女孩500块钱，这件事情上我也挺支持他的。”汪元平一旁插话。“我帮助她就像以前很多人帮助我一样，她们家比我们还要困难点，我觉得我应去做这件事。”周密笑着补充道。当周密的养殖场度过了创业初期最艰难几年，2013年，周密发起成立“青茂养殖专业合作社”，承诺与合作社农户共同致富。一起致富的过程意味着将要一起承担风险，但实
16、际上，为了充分保障合作社农户的利益，周密承担着大部分养殖风险。按照合作社合同约定，周密将30斤左右的羊分给农户，除了因生病死亡而造成的损失由周密承担外，其余比如丢失、被狗咬、掉进“地洞”等因管理不善造成的损失由农户承担，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这类风险损失都由周密一人在承担。“我是从2013年与他们合作这个事情，养的过程当中也有羊子不见的情况，但没有农户悄悄把羊子拿去卖了的情况，我尽量多让他们得好处，我吃点亏都没关系。”与农户合作养殖，周密觉得最重要的还是相互信任。牛羊养殖是一项细致的工作，周密通过自学和向专家请教，目前能够医治一些牛羊的常见病症。只要农户有需要，周密会将药品免费送给他们，也会将货车无偿借给他们用。 “当遇到不能解决的疑难杂症时，我就用手机照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