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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游走于边缘世界的人 王家卫电影的现代性因素 作 者：陈安丽 学 校：湖南文理学院 年 级：2004级1班 学 号：200406010143 所 在 系：中文系 专 业：汉语言文学专业 指导老师：肖学周 2008年5月 目录 一 引言1 二 时间的现代性1 1 物理时间碎片式的物理时间细节和叙述的无序状态 2. 生命时间私语式的主观心灵化的时间体验 三、 音乐的现代性 1 音乐的叙事和心灵的聆听 2 流行元素与音像拼盘：王家卫的音乐构成 （1）流行音乐 （2）有源音乐 （3）MTV 3 后现代的音像表征 四 人物的现代性 1 符号化 2 无根性 五 结束语 游走于边缘世界的人 王家卫电影的现代
2、性因素 摘要：本文主要从时间、音乐和人物三方面评析了王家卫电影的现代性因素，以现代主义的观点解读了异乡漂泊的边缘人的世界，从而阐释了王家卫电影中与观众共通的都市人的孤寂主题。 关键词：王家卫 电影 现代性 Abstract: This article from the time, music and Analysis of the figures in three areas of modern film of Wong Kar-wai, a modern interpretation of the views of a foreign land Wandering the edge of t
3、he world, thereby seeking to Wong Kar-wai film with the audience in the city were common The lonely loneliness. 关键词？ 引言 无论在片场还是在颁奖晚会上，导演王家卫都是戴着墨镜出场，有人说墨镜成了王家卫的象征。大概王家卫也知道全中国人都想摘下他的墨镜，所以他早就有准备，坐在央视的对话现场，他说自己眼睛有毛病，不能见光。他说的很诚恳，但记者及观众们必须忍耐面对他时的这种不平等你看不到他的眼睛，那是个悬念或者是个生理问题，在眼睛那儿，你得到的是拒绝，要不你也戴上副墨镜，离他远远的，说：
4、“王家卫，旧上海的小资。”就是因为这副墨镜，我忍不住想窥探后面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于是走入了他的电影世界。 有人问我，王家卫的电影看起来很累，为什么喜欢他呢？我说不出来。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摇摆的镜头，也不习惯多过对白的独白，但至少，他不在电影里乱讲道理，所以累的应该是他：说感情要比讲道理累的多。或许喜欢的就是他这种不讲道理的爱情。于是也就相信两人不经意的对视，不小心的相撞，就可能是爱上一个人的理由。而一瓶凤梨罐头或者一瓶“醉生梦死”酒都会成为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看王家卫的电影，第一感觉就是支离破碎。破碎的时间、破碎的空间、破碎的情节、人物以及种种让人觉得如古希腊残篇般破碎的独白。他的影片不是以
5、传统的线性叙事，而是一个个片断式的画面，塑造出某种意念印象或氛围，从而创造出现实世界表象以外的心理世界。那是交织着刻意凸现的精确而敏感的时间、相临而永远的距离感、异乡飘零的个人感的边缘世界，由此而表现出人的无所依靠、孤独与失落，以及这个世界非理性的冷与荒诞，构成了王家卫电影的现代主义风格。从王家卫影片中对时间、音乐、和人物的营造中，我们可以领略到他的这一风格。 一 时间的现代性 “1960年4月16日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跟我在一起。我会记得这一分钟。这是一个事实，我们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阿飞正传） “现代的时间观念被说成是压迫性的，用来测量和控制人的活动。”“线性时间被看做是令人生
6、厌的技术的、理性的、科学的和层系的。由于现代性十分重视时间，这就从某种角度上剥夺了人类生存的快乐 。” 波林罗斯诺：后现代主义与社会科学，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年，第99页。 王家卫显然高度认同后现代主义者对时间的非难，于是王家卫在叙事时流露出独特的时间观，一种拒绝过去时和将来时，竭力要在现在进行时中把握住什么却又终无所获的历史虚无主义倾向对线性时间的无可奈何和不可忍受。王家卫在电影中运用现代性元素，通过剪辑拼贴，将时间切割成一个个零碎的片段，从而打破并摆脱了时间在传统影片中的线性叙述，进一步开拓了艺术表现的空间。 19纪末的法国哲学家柏格森发展了一个以“绵延”为核心概念的庞大的直觉主义生命
7、哲学体系，这一发展不仅在哲学领域尤其在对时间的哲学阐释上产生了较大影响，同时在文学艺术领域也影响深远。著名的意识流小说家、追忆逝水年华的作者普鲁斯特就是柏格森哲学的追随者，也是柏格森绵延理论的文学实践者。在柏格森的理论中，他首先区分了两种时间，一种是真正的时间，一种是空间化的时间。在王家卫的电影中，其显性和隐性两个层面正好暗合了这两种时间意识。为了论述的需要，我们将这两种时间区分为物理时间和生命时间，而王家卫的电影正是在这两种时间中穿梭的艺术。 1、物理时间碎片式的物理时间细节和叙述的无序状态 王家卫的影片从表面看，时间上最大的特点就是片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物理时间细节：在阿飞正传中，旭仔对阿珍
8、说：“1960年4月16号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而旭仔和阿珍也是因为这一分钟变成了两分钟的朋友，没有多久，他们每天至少见面一小时，直至成为恋人。重庆森林中,警察何志武在失恋之后,不停地唠叨: “从分手的那一天开始,我每天买一罐5月1号到期的凤梨罐头,因为凤梨是阿美最爱吃的东西,我告诉我自己,当我买满 30 罐的时候,她如果还不回来,这段感情就会过期。”片中还出现了: “57 个小时之后,我爱上了这个女人”以及“6 个多小时之后,她喜欢了另一个男人”等对其后上演的大话西游等港片形成影响的
9、经典对白,都是时间感极强的叙述。东邪西毒大漠中的西毒用了一长串的古老的时间用语来叙述故事,如“十五有雨,土黄用时”、“惊蛰”、“春分”等等,同样易于给人留下较强的物理时间意识。堕落天使中,黎明所饰杀手在喃喃自语: “我和她合作过一百五十五个星期今天还是第一次在一起。”大量看似精确的物理时间细节的运用已是王家卫电影语言的一种习惯,这些时间细节星罗棋布地点缀在其电影世界中,成为其电影世界中一种独特的特征。 有趣的是，在这诸多精确的时间细节中，王家卫并不追求叙事上的整体感和有序性，相反他创造的物理时空世界经常有意打破时间的次序，于时空的交错和混乱中叙述故事。他的电影中除了他独立导演的第一部影片旺角卡
10、门实行传统叙事整体感较强外，从阿飞正传开始，重庆森林、堕落天使、东邪西毒叙事的整体感都不强烈，但到后来出现的春光乍泄和花样年华，叙事又逐渐回归传统，走向有序。如重庆森林本身就是由前后没有什么逻辑关联的两个片段组成，分别叙述了警察223和警察663的故事，影片的中间就是二人故事的分水岭，用一句独白就将前一人的故事结束而开启了后一人的故事，男主角完全置换，人物关系完全改变，故事情节也前后无关，像两个小电影的串联，在叙事上充满了新异的色彩。堕落天使的故事也是由两组人物互相交错的行为组成，杀手发现他渐渐爱上了帮他安排暗杀生意的女搭档，但他又巧遇旧爱。哑巴又是另外一条叙事线索，他有事没事就强迫他人洗头或
11、是吃冰激凌，要不然就是跟着素昧平生的一个陌生女孩到处寻人，或是拿着V8录影机跟父亲拍记录片。再如东邪西毒是王家卫电影中一部典型的颠覆了常规时间观的影片。从具体结构上看，东邪西毒众多零乱的时空交错和片段拼贴在手法上确实呈现出“去中心后的零散化”特征，如开头一句：“很多年以后，我有一个绰号叫作西毒”，这句百年孤独式的魔幻现实主义口吻的语句一下子把我们的时空观念给打破了。但是，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种“拼贴”在时空运用上是一种专注于表面，是一种不及内层和寓意的拼凑，是主体性的消失带来的后果，随之而来的是个人艺术风格的不复存在，它的时间表现也是一种类似于“精神分裂”的时间模式。所谓的“精神分裂”是指后现
12、代的感受已经崩溃，表现了人类生活体验时空的可能性不断扩张变形，他们没有记忆，也记不起自己是谁，精神分类就成了失去历史感的一个强烈而集中的表现。但本片恰恰相反，在零乱的时空拼贴中，其实充满了“主体性”和“历史”的痕迹。全片以欧阳锋西毒作为中心人物，他作为众侠客共同的经纪人，也代表着现代时，由他出发，以画外音的内心独白作为动力，不断离心而去，不时牵出过去时的盘根错节，使故事始终处于历史的阴影中。 这种对碎片时间的重视及叙述的无序状态，被一些论者认为这正是王家卫电影与后现代的都市时空暗相吻合的地方。这种无中心，无深度，无线性时间观的“碎片写作”和“无序性”正是王家卫电影现代性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王家
13、卫对传统电影的一次彻底性反抗。 2、生命时间私语式的主观心灵化的时间体验 在柏格森的时间理论中，他称时间为“绵延”的，“真正的时间”，“是活的，动的，而不是死的，它是主动的，而不是被动的，这个流变过程夹带着过去的一切滚滚向前”。 吴国盛：时间的观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第56页。 只有当物理时间之流在经过人的心灵时产生了独特的感受和回忆时，这种时间才是柏格森所言的“真正的时间”。人们便可发觉他在对生命时间把握上具有独特之妙。王家卫的电影力图捕捉的往往是某一种情绪、氛围、感觉，而不是情节的曲折跌宕，故事的震撼人心。他只要表达出非常个性化的一些人物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这就是私语
14、式的主观心灵化的体验。意识流大师普鲁斯特曾经说过：“一种文学如果只满足于描写事物，满足于由事物的轮廓和表面现象所提供的低劣梗概，那么尽管他妄称现实主义，其实离现实最远。 一小时不仅仅是一小时，它是一只装满了芳香、音响、打算、氛围的花瓶。我们所说的现实，就是同时存在于我们周围的那些感觉和记忆之间的一种关系。这是一种独特的关系，作家只有发现它，才有可能用语言把两种不同的存在永远联结在一起。 王家卫曾这样谈起阿飞正传的创作：“我绝对不要精确地将60年代重现，我只是想描绘一些心目中主观记忆的情景。”在谈及花样年华的拍摄时，他也曾这样解释：“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身边的叔叔阿姨看起来都非常体面高尚。但在
15、背后。我们却常常听到我们的父母说他们的闲话。我被这个故事吸引的一个原因就是我希望能够重现当时的这种氛围。”花样年华和阿飞正传一样共同营造着王家卫的“60年代情调”。显然，在这些表面上非常都市化的电影内部，其实侧重表达的是在特定氛围下的人物的心灵世界，而东邪西毒虽然摄影上极其华丽炫彩，在大漠黄沙中武侠英雄一个个穿行而过，可它侧重表现的也依然是人物的主观心灵。这些情感氛围和内心世界便是物理时间在流淌过人物内心后留下的主观生命时间的体验。 在重庆森林中，警察何志武有这样一段内心独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东西上面都有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而他和阿美的感情也在凤梨罐头过期的同时过期，警察663和空姐的感情也是一段可以以精确的时间来计算的感情。在种种这样的陈述中，可以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