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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系统文字学论纲之一文字性质系统论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 李万福 312000基金项目：绍兴市教育科学2011年规划课题汉字系统发展变化机制研究（sgj11084）。作者简介：李万福（1950-），男，重庆人，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国际教育学院教授。摘要：系统思想认为：系统的性质在于结构和功能；“结构”指系统内部各要素相互联系和作用的秩序和能力；“功能”指系统与外部环境相互联系和作用的秩序和能力。文字的性质也可照此描述。结构方面，本文先谈要素的数量及其性质，然后揭示它们之间联系和作用的基本秩序；功能方面，先划定文字与环境的界限，然后揭示两者之间相互联系和作用的基本能力。关键词：文字 系统 性质 结构 功
2、能文字是记录语言的书写符号系统，早有共识；其性质如何？却众说纷纭。价值高的观点，都有一定理论后盾。系统思想认为：任何系统都是结构和功能的统一体。以此为基础，文字性质的揭示就应从结构和功能两方面入手。文字的结构“系统内部各要素相互联系和作用的方式或秩序”1叫结构。文字系统的结构描写，首先必须寻求其要素，然后揭示要素间联系和作用的方式和秩序。分析观察文字现象，可以求得文字的要素。它没有婆娑的姿态，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 汉 字 （茅盾 白杨礼赞） .（你对我感到厌烦） 朝鲜文 （金索伍杜鹃花）Good afternoon，Mr.Green .（午安，格林先生） 英 文 （英语九百句第一册，第一课）以
3、上现象有两个共同点：一、书写符号一律排列成链，且古今中外一切文字概莫例外；二、符号链由相对独立的书写符号构成，例如汉字“枝”和“。”，朝鲜文“”和“.”，英文“Good”和“.”等等。这些符号又有两类：一类代表相应语言的词或语素，特点是朗诵时要发音，例如“它”、“”、“Good”，叫“字”；另一类标记停顿、语气、语调等言语内容，特点是没有读音，例如“，”、“.”、“。”等等，叫“标点”。这里只是汉文、朝鲜文、英文的部分字和标点。文字系统中，全部字构成“字集”；全部标点构成“标点系统”；而以链式排列为核心的书写规则叫“正字法”。字集、标点系统和正字法就是文字系统的三个要素。把字加以拆分归并还会发
4、现：数量庞大的字，由不多的部件、按一种或几种固定模式构成。例如英文和朝鲜文，全部字分别由26个和40个部件构成。构成汉字的部件较多，“根据东汉人许慎的说文解字统计，绝大多数篆字由两千多个基本形体构成”2。构字部件叫“字符”，例如构成“枝”的“木、支”，构成“”的“、”，构成“Good”的“g、o、d”。拼音文字的字符叫“字母”，非拼音文字的字符叫“字根”。字根又分为意符（形符、义符）和音符（声符）两类，例如构成“枝”的“木”是意符，“支”是音符。构成字的基本模式叫“造字法”。拼音文字只有表音造字法，例如“”根据语素的语音特征选用相应音符构成，“good”根据词的语音特征构成。非拼音文字有多种造
5、字方法；例如“木”、“尘”以词的意义特征为构成根据，“羟”（取“羊”的声母，“巠”韵母）以词的语音特征为构成根据，“枝”兼以词的意义和语音特征为构成根据。字符和造字法构成文字的第四个要素造字系统。完善的文字系统均由造字系统、字集、标点系统和正字法构成。而文字的原始结构则可以根据功能大致推算。言语以时间为顺序排列言语单位，记录言语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具备若干表示言语单位的符号字；二、唯一的排列方式链。前者构成字集，后者是正字法的核心。即使是最原始的文字系统，也必须包含字集和正字法两个要素。简言之，完善的文字由四个要素构成，原始文字由两个要素构成。文字各要素的不同性质也可以从结构和功能两方面加以
6、揭示。造字系统由造字符号和造字方法构成，功能在于生产新字，为字集提供新元素；字集由字构成，功能是提供词或语素的书写符号；标点系统由标点符号构成，功能在于标记字无法标记的言语内容，诸如停顿、语气等；正字法由书写规则构成，确保书写记录与言语同构。 系统思想认为，系统与环境构成更大的系统，系统内部又由更小的系统构成。看来文字内部至少有三个层次：造字系统、字集、标点系统和正字法构成文字系统，属宏观层次；各要素则是子系统，属中观层次；子系统内部各要素，属微观层次。不过，子系统的结构差异较大。例如造字系统包括造字符号和造字方法两个更小的子系统，并且造字符号又由意符系统（拼音文字所无）和音符系统构成；意符系
7、统以全部意符为元素，音符系统以音符为元素。仅仅在造字系统内部，便有造字符号和造字法、意符系统和音符系统、意符和音符三个层次。而字集则由性质相同的元素字构成，结构相对简单。 总之，要素，要素间关系，系统、子系统、元素各层次，是文字系统结构描写的基本对象。文字的功能系统的功能不是指它的作用，而是指“系统与外部环境相互联系和作用过程的秩序和能力。3”描写文字的功能，首先应划清文字与环境的界限，然后阐明文字与环境联系和作用的能力和秩序。时间和空间是一切系统存在的基本环境。文字的存在也有一定的时间疆界。由字集和正字法构成的甲骨文、金文用于奴隶社会，是贵族的奢侈品；增加了造字系统的小篆、繁体楷书用于封建社
8、会，是知识分子专利品；增加了标点系统的简化汉字用于现代社会，是人民大众的日用品。文字也存在于一定的空间之内。文字的空间疆界至少需要从三个方面加以认识：一是地域空间。例如甲骨文首先用于殷墟一地，然后扩及各诸侯国；通用于全国各地的简化汉字与使用于殷墟的甲骨文，使用地域有大小之别。二是密度空间。例如甲骨文为巫师所用，使用者十分稀少；小篆、隶书为普通知识分子所用，使用者不超过总人口的10%；现代简化汉字为大众所用，使用者在90%以上。三是运用空间。甲骨文主要用于占卜，简化汉字用于社会生活各个方面，运用空间有广狭之别。这三大空间的变化，必然影响汉字系统的历时运动。因而是文字功能描写不可忽略的问题。总之，
9、自诞生以来，汉字的结构的功能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一定的结构和功能依存于一定的时间和空间，从而呈现阶段性。时空变化既是汉字史断代的主要根据，又是汉字历时运动的重要内容。与环境之间进行物质、信息和能量交流，是系统赖以产生、存在和发展的前提。文字与环境的交流是极其复杂的现象，限于篇幅只谈三个特点：一是持续性。例如甲骨文一问世就立足中国社会，它与汉语和中国社会的交流从未间断。交流是系统发展的原动力，正因为与汉语、与中国社会不断交流，甲骨文才能穿越三千多年漫长时间，不断改良结构、完善功能，进化成简化汉字。二是多元性。文字系统与环境的交流可以在微观、中观和宏观各层次同时展开。例如错别字、为避讳而减少字的笔画
10、，属微观层次。形声造字法的地位确立后，武则天用会意法造新字，玄奘翻译佛经时用表音法大造新字，属于中观层次。汉字最初用于记录国家大事，后来用以著书立说，最终用于日常生活各方面，属宏观层次。三、层次越低，交流越频繁。例如写错别字之类微观现象古今常见；武则天、玄奘变更造字方法这种属于中观层次的现象则不多见；至于汉字最初作为贵族的奢侈品，后来成为知识分子的专利品，最终成为大众的日用品，这种宏观变化则更为罕见。汉字系统与中国社会的不断交流体现了它的开放性，它表明汉字是一个动态稳定的系统，内部变化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但保持基本稳定。虽然低层次的变化时刻发生，却不影响整个系统的稳定。不过系统思想告诉我们，只要
11、时机成熟，一些长期出现的细微变化可能引起系统变革。系统追随目的的能力叫目的性。文字系统与环境之间的交流是多层次、多方面和不间断的。这些变化貌似盲目、混乱，实则受控于系统的目的；目的把各层次、多方面的变化协调起来形成一致力量，推动系统迈向结构和功能完善的目标，决定着系统运动的方向。因此，目的性反映系统与环境之间交流的秩序。无论产生于数千年前还是几百年前，也无论记录何种语言，当今世界一切发达文字都由造字系统、字集、标点系统和正字法构成。系统只有到达目的区域后才能稳定下来，全球文字的结构趋同意味着，由四个要素构成可能属于文字系统的最佳稳定状态，当然也是功能最完善的状态。 综上所述，古今中外一切文字都是记录语言的书写符号系统，只是结构和功能有所不同。就结构看，甲骨文由字集和正字法两要素构成，是最早的汉字系统；现代汉字由造字系统、字集、标点系统和正字法四要素构成，是完善的文字系统。就功能看，从甲骨文到现代汉字，经历了大小不同的无数变化。而主导变化方向的则是：更好地记录汉语。或者说，汉字系统有不断调节自身，以适应环境变化的能力。注释：13 邹珊刚.系统科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99.113.113.2 李万福.汉文字学新论M,重庆：重庆出版社,1998.19.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