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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动漫研究 MOVI E L ITE R ATUR E 0 44 试论富崎骏动画的 叙事风格与人物塑造 一尚华楠 ( 黄河科技学院艺术设计学院，河南 郑州4 5 0 0 0 6 ) 摘 要 宫崎骏动画在世界范围内独树一帜，是能够与迪斯尼、梦工厂抗衡的一支美国以外的动画力量。宫崎 骏不仅延续了日本动画的一贯手法，而且在叙事风格-9人物塑造方面有独特的创造性。根据以往的研究结论，围 绕宫崎骏动画人文主义的典型特征，本文从叙事与人物两个方面入手，以 龙猫 红猪 千与千寻等经典 动画为案例，解析其成功的原因，并尝试给予中国动画若干启示。 关键词 宫崎骏；叙事风格；人物塑造 官崎骏对于中国观众 ，尤其是
2、“ 8 O后”和 “ 9 O后” 观众 ，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1 9 8 4年他凭借执导 风 之谷奠定了他在动画界的地位 ，随后大批经典动画问世， 比较著名的有 龙猫 红猪 千与千寻等脍炙人口的 长篇电影。尤其是 2 0 0 2年由他执导的 千与千寻获得了 柏林电影最高奖金熊奖，很多国内大批宫崎骏粉丝都 是通过 千与千寻 才接触到宫崎骏动 画的。客观地讲， 宫崎骏是 日本动画界的一个传奇 ，同时也是世界动画界具 有广 泛影 响力的一朵奇葩。 国内对宫崎骏动画的研究成果已经有很多，其中总结 他动画成功经验的研究占据多数。通过对已有成果的综合 与划分 ，普遍将宫崎骏的成功归于三个范畴的原因。首
3、先， 他延续了日本动画的传统，尤其是秉承了 “ 漫画之神”手 冢治虫等动画巨人的思想意识 ，在他的作品中将动画上升 到人文主义的高度。其次，这种人文主义的动画特征，充 分体现在他的动画主题当中，他将存在、梦想 、环保 、人 生等这些令人反思的哲学命题 ，成功融合于轻松愉快的动 画叙事当中。最后，他的动画影像别具一格 ，通过极富创 意的动画人物与动画背景的形象设计，完全契合了动画主 题与叙事风格 。 对于宫崎骏的成功众说纷纭，作为东方文化的成功案 例，确实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分析，找出其中能够带给中国 动画的借鉴意义。动画从 书籍到电影，实现了从小众传播 到大众传播的跨越以及动画从平面到影像的转化，
4、动画从 此具备较多电影的媒介特征。动画电影通过独特的影像风 格而与众不同，但是其叙事风格与人物塑造方式与一般电 影没有本质区别。因此，本文将充分结合动画电影的媒介 特征 ，从分析宫崎骏动画的叙事风格与人物塑造人手 ，探 究其中能够给予中国动画的若干启示。 一 、人文主义的叙事风格 作为宫崎骏动画的最大特征，人文主义风格体现在其 全部作品的方方面面。虽然某些动画大师也偶然有过人文 主义题材的动画，比如 城市猎人和 猫眼三姐妹的 著名动画作者北条司，有一部后期的也是惟一一部严肃性 作品 那年 的夏天，以二战的 日军作战为背景，主题是 “ 战争破坏了年轻人的梦想” 。但是唯有宫崎骏是完全以人 文主义
5、为个人风格的，这也是其明显区别于其他动画作者 的关键。与此同时 ，宫崎骏除了人文主义高度之外 ，并没 有距离 日本动画风格太远，各种动画元素都能被轻易识别 出日本血统。下面挑选 红猪 龙猫 千与千寻三部 经典作品，在日本文化的语境中分析其中渗透的人文主义 叙 事风格。 “日本这国家恩泽于四季多变，充满了丰富美丽的 自然 景色，而 龙猫就是选取了充满了大 自然气色的乡间作 背景。 ” 如果说 龙猫弥散着浓郁的 日本乡村气息，体 现了纯自然的动画环境，那么 千与千寻 则全面融汇了 日本的民俗环境 ，处处围绕 日本的民族性格进行写生。影 片中塑造的 “ 浴镇 ”完全是写实风格，整条大街都充满了 日本
6、民族的真实气息。“ 浴镇”中出现的所有建筑物影像， 完全仿造明治时代与昭和时代 日本近代的西化建筑风格。 在这种典型的 日本风情的背景下，宫崎骏展开了 “ 人与 自 然”的思考。受到前辈手冢治虫的影响，人与 自然一直是 贯穿着宫崎骏作 品的思想 之一 。他善于 利用夸 张 和浪漫 的 叙事方法，表达人文主义困惑和反人类中心主义的生态观。 除了名声大振的 千与千寻之外， 风之谷和 幽灵 公主 同样宣扬着环保主义。宫崎骏时刻警醒人们思考这 样一个人类的终极命题：何为生生不息?人类世界是与自 然世界和谐相处，科学发展?还是像 自然世界一样单调的 重复生与死? 承接人 与 自然 的问题 ，宫 崎骏 接
7、 着反 思 了 “ 人 与人 ” 的问题 ，这就是以 红猪为代表的反战题材。 红猪 与其他作品明显不同，动画背景设定在 2 0世纪 2 0年代 的 意大利。欧洲风味的背景和音乐令人耳 目一新，真实的表 达出不同于日本文化的异域风情。 红猪是以一战为背景 的反战题材 。叙事 风格诙 谐 、幽默 ，虽然有 大量 飞机 空 战 的惨烈场面，但是最后水中角力的场面依旧是让人发笑， 体现出 “ 动画电影里没有真正的坏人” 。2 0世纪的两次世 界大战给人类带来永恒的创伤，尤其是二战的战败国 日本 ， 战后国民对战争进行 了深刻反思。宫崎骏在国家、战争 、 生活这些严肃的命题中，塑造出一个充满矛盾的酷猪形
8、象 ， 将人生戏剧化，战争游戏化，在动画的外表下蕴藏着对人 与人之 间既对抗 又和解 的思 考和批判 。 在 “ 人 与 自然 ” “ 人 与人 ” 的追问之 后 ，还有“ 人 与 自身”的关系。宫崎骏借助 红猪 主角波鲁克的话说： “ 动画应该帮孩子成为更好的大人 ，而不是老想着把大人变 成孩子。 ”人类的成长问题也是宫崎骏执导动画的初衷之 一 。以 千与千寻 为例，千寻的成长经历告诉我们 ，人 类成长需要各种契机但是又必须拥有一段经历；这段经历 只能依靠 自己，外界给予的仅仅是鼓励和帮助，想要真正 的渡过难关，克服困难 ，还是要靠 自己坚定勇敢的生存信 念。人与 自身是辩证的统一，类似于
9、“ 主我与客我” 的关 系，既有妥协又有斗争，既有幸福又有挫折 ，人类最终在 这种交织 的矛盾 中逐渐走 向成熟。 二、内外兼修的人物塑造 提起宫崎骏的动画，很多人都会喊出龙猫、红猪 、小 千、波妞等名字，这些生动的人物形象伴随动画一起 ，深 深地印在受众的脑海当中。动画人物的塑造是动画成功的 关键因素之一，充当叙事逻辑的实践者。只有通过刻画个 性鲜明的动画人物，才能叙述曲折动人的故事情节，重要 性不言而喻。说起中国动画的经典人物 ，我们也会马上想 到孙悟空、葫芦娃 、喜羊羊等 ，这些动画人物同样生动形 象。对比一下中日动画人物的塑造 ，虽然同属东方文化和 儒家思想的地理区域 ，但却差异明显。
10、中国动画的每个人 物身上都有革命小英雄的迹象，换句话说 ，就是用儿童的 人物形象 ，给儿童讲成人的现实世界，充满了宣教色彩。 反观宫崎骏的动画人物，大多是俊男美女 ，夸张的可 爱动物。这不是让我们深刻记忆的关键，因为这种人物形 象的创作是整个 日本动画的典型特色。从 电影画面上看， 宫崎骏动画里的人物各 自具有鲜明的个性 ，并且具有超能 力，在关键的时刻发挥作用。从精神层面上看，宫崎骏的 动画世界 ，是儿童世界和成人世界的秩序对抗。 “ 总体来 看，宫崎骏是将观众的视角置于和儿童视角平等的层面上。 在这样的视角下 ，成人世界和儿童世界在秩序上的矛盾被 明显地凸显 出来。 ” 换句话说，就是用儿
11、童的形象，给成 人讲成人可能的现实世界，或者说给成人讲儿童眼中的成 人世界。维特根斯坦认为，“ 现实是可能的影子” ，如果一 切都按照一个逻辑来安排 ，世界将失去多彩多样的可能。 因此 ，宫崎骏的动画人物不只是形象设计的成功，更是性 格设计的成功。 动画人物的塑造是动画整体效果的重要因素，人们往 往从第一 印象出发，被外形设计可爱 的动画人物所吸引。 但是动画人物的形象设计只是外在 的，动画人物成功的关 键还是在于动画人物的性格设计。可以说，可爱的形象和 独特的性格共同构成动画人物成功的必要条件 ，优秀的形 象设计再加上个性鲜明的性格设计才能成就一个吸引人的 动画人物。比如 红猪波鲁克，是一只
12、又酷又可爱的猪 的形象，但是真正让波鲁克出彩的是他不屈不挠、勇于献 身的性格；千寻是一个瘦小的 1 0岁小女孩 ，在麻木和残酷 的现实世界中，正是她单纯可爱 、充满好奇的性格才让我 们记忆深刻。宫崎骏动画中的人物形象，都取材于我们身 边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但是每个人都被赋予鲜明的性格。 因此，动画人物的性格设计是动画人物塑造的核心，动画 人物的形象要为性格服务。 三、对 中国动画的启示 动画与电影一样 ，同样反映一个国家和民族的人生观、 世界观和价值观，因此中国传统的动画作品总是体现中国 文化中根深蒂固的 “ 教化为本”的思想。比如较早的动画 动漫研究 M OVI E UT E RA TUR E
13、 片 骄傲的将军和 猪八戒吃西瓜里面充满了传统的 儒家思想 ，教育儿童要谦虚谨慎，不能好吃懒做。受时代 背景的限制，中国动画作品一直节奏缓慢 ，缺乏 时代感 ， 情节枯燥 ，说教浓厚 ，逐渐失去了受众的欢迎。改革开放 以后，美 日欧动画大量引进 ，中国动画 自发的进行了改造 ， 但是大多停留于表面。比如受到日本动画的影响，中国动 画作 品中充 满 了大眼 睛 、小嘴 巴 、瓜子脸 的人 物形 象 ，甚 至一度成为整个行业人物形象的审美标准。反观最重要的 动画主题没有根本性的改变 ，依旧是以 “ 教化为本” 。 通过动画进行教化无可厚非，但是要充分尊重动画的 传播特征。比如宫崎骏动画中总是通过动
14、画人物的生命历 程，让动画人物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从而让儿童受众得 到教育。动画片教化的内容不仅有做人的道理 ，还有个人 如何成长，尤其是如何克服对现实的恐惧等关键问题 ，这 才是关注儿童 自身成长的重要内容。另外 ，还要注重叙事 的趣味性和娱乐性，用引人人胜的故事传播道理。考虑到 儿童的心理规律，动画电影要做到寓教于乐， “ 润物细无 声”地达到动画传播的宣教功能。不仅是伦理道德宣传与 人生道理教育，还要继续丰富动画主题的内涵，以展现人 性 ，启发思考，反思人生为主要办法。除了叙事风格与人 物塑造之外 ，宫崎 骏动 画对 中国动 画的启示 还有 一些 ，比 如美妙的动画配乐 ：在 千与千寻
15、中，以鲜活生动的乐 谱刻画了精灵古怪的人物性格，在 天空之城中，两个 故事的背景厚重，情节曲折，音乐旋律 由此婉转悠长，与 画面配合得天衣无缝 ，使得动画音乐深入到动画的精神内 部，配合动画深刻地反应了精神实质。 动画是一个多元化的艺术 ，集工艺性、审美性 、技术 性 、功能性 、时尚性等于一身。无论从哪个方面和角度去 探索和研究 ，其根本的出发点还是 自身 的民族性，比如以 小蝌蚪找妈妈为代表的水墨画动画片就是中国动画的成 功案例。这要求动画作者必须树立这样一个观念，“ 故事漫 画的创作不是画出一张画那么简单 ，创作者需要架构一个 世界观，安排剧情、角色，兼任了导演、摄像、演员、灯 光、布景
16、等工作。 ” 按照营销学 的理论，中国动 画已经从 起步阶段逐步迈向成熟阶段，找准 自身特色，明确发展方 向，是当前以及未来中国动画迫切需要研究和实践的。 注释 ： 绯雨霄： 宫崎骏 ： 创造梦想和飞翔的老人， 东方音像 电子 出 版社， 2 0 0 5年版 ， 第 5 5页。 杨晓林 ： 宫崎骏动画大师 ， 复旦 大学 出版社 ， 2 0 1 1年版 ， 第 1 7 0 页。 源于米德的主我客我 理论 ： 主我 ( I ) 是 自然 的我 ， 客我 ( Me ) 是社会 的我 ， 两者相 互斗争 ； 米德认为 ， 正是在社会心理的环境 下。 才 最终形成人 的心理 。 李丹： 流光溢彩的“ 宫崎骏式感官世界” ， 声屏世界 ， 2 0 1 0年第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