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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震后健康隐患比辐射影响更严重何积惠 编译去年 3 月 11 日，在地震和海啸致使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陷于瘫痪后，对核事故后续效应的忧虑旋即成为轰动国际社会的头条新闻。甚至在局势得到相对控制的数天和数星期以后，公众对辐射危害的担心仍大大超过对夺去 15000 多人生命、至少造成 340000 人流离失所的海啸和地震的恐惧。辐射造成的直接影响被夸大了时隔一年后，公共卫生专家不约而同地认定：辐射引起的恐慌已经平息。与接触福岛辐射所带来的后果相比，“预期中的死亡人数不是那么多 ”，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公共卫生学院的托马斯麦科恩说。哥伦比亚大学梅尔曼公共卫生学院临床和国际护理教授理查德加菲尔德的看法则更是
2、深了一层。“ 从影响健康的角度来看，对辐射可以忽略不计。 ”他声称，“辐射造成的死亡率非常低，几乎等于零。 ”正如辐射安全官员兼纽约州瑞塞勒理工学院的临床副教授彼得卡拉卡帕解释的， “那是一种缓慢的释放 ”，而且仅限于少数几种辐射物质，包括半衰期只有 8 天，因而不至于造成长期污染的碘 131。至于其他同位素，例如铯 134（半衰期 3 年）和铯 137（半衰期 30 年），其辐射强度都能轻易得到检测。疏散区的辐射接触限额量估计每年为 20 毫西弗, 卡拉卡帕表示，这个限额的辐射已超过美国普通人一年的平均容许量，但是差距并不大。考虑到自然环境辐射、医疗过程和其他污染源，美国人每年遭遇的辐射量平
3、均约为 6.5 毫西弗。超额接触固然有可能加大癌变风险，但其影响是微乎其微的。每年接触 20 毫西弗而使癌变几率增高的幅度仅为数十万分之一。毋庸讳言，隐形放射性物质污染空气和土地的前景是可怕的，对一个曾在 1945 年两次遭原子弹轰炸的国家尤其如此。地震过后只见建筑物纷纷倒塌，核电站工作人员在数小时内即受到相当于终生剂量的辐射。不过事后来看，核电站发生的故障得到了较为稳妥的遏制，反应堆按设计在地震发生之际就被关闭。最初从事环境净化的工人面临着一度偏高的辐射剂量，连同引起恶心、血细胞计数降低和神经紊乱等急性辐射疾病的风险。但迄今为止的报告显示，相关人员无一因福岛事故而罹患这类疾病。去年启动的一项
4、研究还将在未来 20 年对来自福岛县的儿童进行健康影响的长期跟踪调查。甚至对食品遭到辐射污染的担心也可能被夸大了。正如卡拉卡帕指出的，虽然铯有可能渗入供血源，但不可能像碘那样快速地累积。用盖革计数器等工具对土壤、食品和海鲜所作的简单筛选，就足以检测出强度较低而被认为无害的辐射。“这可不像有些化学污染物，它逃不过我们的筛选测试。”卡拉卡帕说。灾难引发的间接影响将长期存在即便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不像人们最初担心的那样险象环生，也不等于没有间接影响，其他风险可能要比公众意识到的更为严重。俄勒冈州立大学核工程和辐射保健物理部主任凯瑟琳希格利声称，比放射性同位素具有更大潜在危险的，也许是地震和海啸过后所残
5、留的瓦砾堆以及四处散布的化学物质。“散了架支离破碎的既有楼房，也有工业园和加油站。”她说。即使在普通的近郊居住区，已知致癌物质也会得到妥善的储藏，但是“ 将它们零零星星地倾倒在乡间时”，那就可能造成另一个检测难度比铯大得多的风险。地震带来的不良影响，还蔓延到福岛县以外的地区。正如加菲尔德指出的，去年夏季，许多核电站处于停机状态，致使电力定额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其效应虽然非常间接，却并非微不足道。”加菲尔德说。对于那些处于健康边缘的人来说，供热、空调、照明不足以及公共交通阻塞，都可能足以将他们中的有些人推向疾病甚至死亡。或许更加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地震和海啸造成众多幸存者再也无法享有规范化的
6、医疗护理。作为一个以人口老龄化著称的地区，福岛县面对这样的灾难显得尤其力不从心；灾难使居民得不到简单的保健支持，例如预防心脏病发作的药物和熟悉自己病史的医生。正像加菲尔德描述的，“那些平时状况稳定的人 ”由于分配和制造环节中断，病情得不到及时的医治，“突然成了医疗服务制度的负担 ”。幸好，日本对处置这样的灾难有充分的准备，能相对较快将药物分配到位。从别处赶来的志愿者医疗队也为所有病人和流离失所者提供了服务。但正如加菲尔德指出的，尽管这些临时来访的保健工作人员乐意帮忙，却终究替代不了病人灾前长期倚重的医生。而日本传统价值观崇尚淡泊坚忍的心态，也使精神或肉体备受痛楚的人不大可能去寻求自己所需要的呵护。像“311” 那样的大地震给单独个体造成不幸是可以想见的。失去家园、村庄和家庭成员的人以及灾后幸存者，可能会继续面对心理健康的挑战和压力诱发疾病的威胁。正如福岛医科大学公共卫生系的老年医学家安村诚司解释的，流离失所、前途未卜和担忧无形毒素引起的压力一向被认为可能会增加心脏病等疾病的概率，所以即使辐射风险不大，“人们依然忧心忡忡”。有许多幸存者是失去配偶或整个家庭的老年人，尽管他们可望住进政府专门盖建的新楼房，但正如加菲尔德指出的，“政府无法给你购买新的家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