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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情，一种仪式：蒙马特遗书爱情在多大程度上仅仅是一种仪式，一场自我沉溺的表演？读蒙马特遗书的时候，我感到疑惑。与她的文字，她的同性之爱一样，邱妙津的死亡同样成为被多重解读与消费的对象。在这个一切都成为同质化商品的年代，富有仪式感的自死难道不是当中最不平庸的一样？ 26 岁的女青年，为了对同性爱人的无望爱情，用剪刀乱刺自己的心脏直至死亡，几日后人们才在巴黎寓所发现她孤独的尸体。后来同样来自台湾的骆以军甚至由此写了一部小说，他这样写道：华丽的自死。漫天繁星皆陨落。时间的法则被摒弃。死亡本身亦成为一种仪式，被反复书写与解读，而死亡的主体与因由都将被忘却。犹如近二十年的大陆，人们总在阐释诗人之死与时代
2、的关系，它的隐喻与指向，却鲜有人再回归到死去的诗人及其诗作本身。而邱妙津在反复地描述她的爱情本身，从她的文字里却只能读出她理念中的爱，无法读到她的爱人絮的面影。永恒是什么？永恒是我们能超越空间的限制、生死的隔绝，在生命的互爱里共同存在（或不存在）。这互爱不是封死在我们各自生命体里的，而是我们彼此了解、互相沟通着这份互爱性，无论生死，我们在彼此爱欲的最核心互相流动、互相穿透着着正是你的永在性，加上我之于你的永在性。性欲、爱欲、死欲，三者最强的时候是一致的。爱不止是情感、情绪、热情，爱其实真正是一种意志。这是她写下的情书，也是遗书。情书只是一种自我表达的需要，但爱情又何尝不是？处于爱情之中的我们，
3、对方做什么，或者对我们做什么，真的重要吗？显然不重要，因为我们自会建立起我们专属的对爱人的解读体系。在爱人的眼睛里，对方正在读的Cosmopolitan可以变成神曲 。在爱人的脑海里，低诵的元素周期表可以变成韵脚完美的十四行诗。阿兰德波顿有一句漂亮的总结：Only a line separates love from fantasy， from a belief holding no connection with outer reality，an essentially private，narcissistic obsession。 是的，爱情几乎就只是一种幻想，一种与外部世界无关的信念，一
4、种极其私密而自恋的沉醉。如此一来，让我们念念不忘的爱人也许不过是我们爱欲的投映。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很喜欢米斯特拉尔的陶杯，“我梦见一个简朴的陶杯出现在眼前，它将你的骨灰装殓；杯子的壁就是我的面颊，咱俩的灵魂和睦相处，亲密无间。”大概最喜欢的还是背后的那段故事，米斯特拉尔深爱的男人抛弃了她另结新欢，不久后吞枪自杀，自此她终身未嫁。那时觉得这样的才算是爱情。现在想想，大概爱情也不过是一个陶杯而已，装殓一些永不能实现的爱欲幻想。所以即使是邱妙津这样对爱情有着决然的理想的人，也在一开始就叹息道：“世界总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心灵的脆弱性，我们不能免除于世界的伤害，于是我们就要长期生着灵魂的病。”可后来读到她
5、写“我跳下卧铺走到走廊上，风呼啸着扑打窗玻璃，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唯有几星灯光，我点起一支烟，问自己还能如何变换着形式继续爱她？”，还是忍不住流泪。因为曾经我也有过一模一样的时刻，在北上的列车里，夜半时分感到自己竟那样深刻地爱着即将要见到的恋人。这种感受同时是如此的绝望，因为清楚没有未来可言，但是爱到了极点，到了苦闷而无法表达的深度，只恨不得能将自己切成一小份一小份，让爱人吃掉自己的身体，永远地，永远地和他融合在一起。 “我渴望躺在蓝色的湖畔静静地死去.死后将身体捐给鸟兽分食，唯独取下我的眉轮骨献给絮. 像亚历山大一样忠于一桩永恒之爱。”是的，将整个生命献祭给自己的爱人，给绝对的爱。“除了绝对
6、的爱之外，都不叫爱。过去我所爱过的都不算爱，从今之后才可能是爱。”我想我是明白邱妙津的。可惜我也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种以证明自身存在的仪式。 波伏娃在她的小说里写，“所有这些游戏只是一种游戏，那就是争取存在的游戏”。我不知道如果仅仅将爱解构成一场游戏，一种仪式，是否能够消弭与之相伴相生的无望与痛苦。我只知道，将意义建构在爱情之上注定是要失望的，如同于流沙上建塔，你怎么能指望在变幻不定的浮云上栖身呢。如果从自己身上无法寻到生命的意义与价值，又怎么可能寄望于从别人的身上觅得呢。所以，她死了，我还活着。但是谁又能说生命本身不仅仅是一种仪式呢，活二十六年与六十二年，究竟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Je vou
7、s souhaite bonheur et sante 我祝您幸福健康mais je ne puis accomplir votre voyage.但我不能再完成您的旅程Je suis un visiteur.我只是个过客。Tout ce que je touche 所有我感受到的me fait reellement souffrir都真实地让我痛苦et puis ne mappartient pas.而之后却不属于我Tourjours il se trouve quelquun pour dire:总是有些人会说：Cest moi. 这是我的。Moi je nai rien a moi.我，没有什么是我的.Vous pouvez me donner un lieu a regarder.您可以给我一个眺望的地方。Oubliez-moi du cote de la mer.在海的那方遗忘我吧。Je vous souhaite bonheur et sante.我祝您幸福健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