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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氓 的 故 事 依稀记得那是个天朗气清的夏末，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男子拿着钱来我们家买丝线。他的目光投向了我，满脸通红，散发着年轻的朝气，眼中饱含着倾慕与奉承。我并不讨厌他的样子，他看起来那么质朴，那么忠实，他的一切心意都写在脸上了：希望与我商量婚事。可是他没有找到好的媒人，教我如何轻易地随他去？我们家是优秀的，他呢，捉襟见肘，一无所有。但我被他的执着和善良打动，他始终是那么温柔顺从，和他在一起必定会十分幸福吧。怀着小小的不安与阵阵期待，我同意了，就在这个秋日同他成婚。 终于盼到结婚那天，我登上颓圮的篱墙，望尽这指向他家乡的小巷。背后的是我的牵挂，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家。怀中是父母的恩赐，让我带
2、着嫁妆，牵着牲口他们不愿我在那边受苦啊！他们挽留的眼神中夹杂着阵阵无奈，被我察觉但却丝毫动摇不了我的去意已决。在复关望啊望啊，就是不见良人，心中愈发急切不安。就在这时，那身影出现了，走近了，清晰了，见他笑着，手里拿着用来占卜的蓍草茎，龟板。“终于来了！”我欣慰地笑着说。“我去占卜，卦中尽是吉利的话，咱们的婚姻必能美满幸福。”他似觉察到了我内心深处的微茫的抵触，顿了顿，说：“虽然现在的我并不富裕，但我会拼命劳作，挣钱养家，我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不会比你在父母家里差呢！”望向他坚定而澄澈的眸子，我愈发高兴，心想这必是我命中注定的郎君，是那样对家庭充满责任感。他的誓言现在还时常回响在我耳边，给我劳苦
3、的生活平添了一丝有意思的怨气。 要问我为什么有怨，说来话长，我心痛万分啊。年轻貌美的我在最好的青春年华嫁给了他。我是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呀，我本以为这也是他对我的态度，可世事难料啊。我坚信着他是沉溺于我的爱中过的，新婚的几天是那样美满。但可怜的我却就此陷了进去，固执的认为爱是永恒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况且始终温柔和顺的，将我视作珍宝的他，曾经发过那么好的誓言。但男人的心好像是多变的，他看我的眼神渐渐躲闪，对我好意的关心也再不回应。我终有顿悟，我们女人陷于情爱后便再难脱身了。我面对终日空荡的房屋，心绞万分，以泪洗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光阴似箭无情地划破我美丽的容颜，我苍老
4、了，皱纹蔓上面颊，银丝抽出头发，而表情是这样郁郁寡欢，仿佛连看到美丽的花草都无法让我精神焕发，振作起来。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思绪流转于嫁给你后的这几年，我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我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换来了一个思绪不定的，游荡在外的你。我的心如那淇水般波涛滚滚，可你却仍不顾看我。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心吧，多变得如孩童的脸。我已心灰意冷，看透本质了。 多年做你的妻子，我像一头毛驴，终日含辛茹苦，夙兴夜寐，却得不到丝毫的安慰。你可否曾体谅一下我的辛劳？纵然，你压力大，需要发泄和解脱，我理解你，但你不能在用我来满足你的心愿后再次的对我粗暴无礼吧。我尝试着忍耐，可是渐渐地再也无从抚平肉体和心灵上的创伤我绝望了。就当家里人问起这边的情况，我连对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敢诉说，我心底里仍全心全意地维护你的形象。我装作不在意，只说是累了点。哥哥笑到：“你们两个相濡以沫，相互依存，何等幸福啊？有什么可抱怨的呢？妹妹，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只得陪以笑脸，将泪将痛活生生地往肚里咽。我真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现在想来，孩童时的我们是那样的不同，你是真诚的，我是无知的。曾经的誓言由现在的我看来也显得很寥寥。那“与子偕老”的承诺让我悔恨让我担忧让我心痛。淇水、洼地都总有个岸呢，可我此刻处于的苦海，我连望都望不到它的边啊。曾经的我们，快乐而单纯，如今你变心了，我憔悴了，诶，只好这样了。 邓 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