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作看钱奴》艺术世界艺术手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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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本学科出发，应着重选对国民经济具有一定实用价值和理论意义的课题。课题具有先进性，便于研究生提出新见解，特别是博士生必须有创新性的成果剧作看钱奴艺术世界艺术手法研究摘 要: 郑廷玉的看钱奴是我国讽刺喜剧的著名之作。剧作描绘了一个“荒谬性”的世界,揭示了宗教、伦理与人性等各个因素中的背理性;同时运用了一系列“荒谬性”艺术手法,揭露了金钱控制下人的扭曲性,抒发了作者探索人生出路的苦闷情绪。关键词: 剧作看钱奴 艺术世界 艺术手法 思想感情剧作家郑廷玉在文学界一直处于被冷落的地位,近几年来才有部分学者理睬,主要有两种趋向:一种是把郑廷玉剧作看钱奴的主人公与西方的吝啬鬼形象进行比较分析;另一种则是把重

2、心定位在剧作者本人上,而对文本本身的研究甚少。我立足于文本,在参看了王季思的玉轮轩曲论、张健的中国喜剧观念的现代生成和朱伟明的中国古典喜剧史论等喜剧理论后,从文本出发,对剧作所描绘的艺术世界、所采用的艺术方法和所抒发的思想感情进行深入研究。讽刺和娱乐是古典喜剧的两大主流。王季思先生把“中国的喜剧分作两种。一种是描写正面人物斗争的胜利来突出他们的光辉的性格的,这是歌颂性的喜剧,另外一种是讽刺性的喜剧,它主要是通过一些可笑的情节揭露现实里的不合理现象,描写反面人物的丑态的”。讽刺性喜剧又是喜剧最普遍、最典型的艺术形式。它是对丑角的嘲弄,它是无情的,是把道德上的恶撕裂给观众看,而它又是有情的,在嬉笑

3、怒骂的背后有着作者痛苦的眼泪,有着作者对这个世界最清醒的认识。“抑圣为狂,寓哭于笑”,为了发挥这笑的艺术,荒谬性是讽刺喜剧的特殊手法。讽刺喜剧常常以荒唐的、扭曲的形式呈现给观众,以一种矛盾性的形式,带给人们“骇人听闻”的快感,看钱奴这部讽刺喜剧开篇就把这种“荒谬性”发挥到极致,为观众描绘了一幅漫画式的世俗画,采用了多种艺术手法,目的是把这种违背常理的荒谬点,作为嘲讽和批判的对象,让观众在笑中达到一种净化、教育和提高。一、荒谬性的世界在郑廷玉眼中,“世界是荒谬的世界,人生是荒谬的人生”。这是一个是非颠倒的世界,“这等无仁义愚浊的却有财”“有德行聪明的嚼齏菜”,假仁假义的人可以得到神的垂怜,积善修

4、心的人却要受苦遭难。这是一个金钱控制的世界,对金钱的痴迷,使人失去了正常的行为,在金钱的教化下纯真的少年变成市井的无赖郑廷玉以一部看钱奴,对元代社会中的宗教神与僧、伦理关系中的父与子、金钱世界里的丑与恶,进行了理性的思考。看钱奴看似一部有着浓厚宗教色彩的戏剧。郑廷玉似乎把全部的故事都囊括在一个因果报应的宗教柜里,很大一部分剧情都在寺庙里展开,所以看似自始至终都在进行宗教宣传。但从这就判断其对宗教的态度未免有失偏颇,关于他对于宗教是宣传还是批判一直存在着争议。看钱奴的第一折主要是灵派侯、增福神和贾仁的一场辩论会。从中我们就可知上圣“灵派侯”的不识人,只因贾仁的埋怨,就像有个显应,在明知贾仁是一个

5、“忘人恩,背人义,昧人心”的小人,却因一句“吾等体上帝好生之德”,“就权且与他些福力咱”让小人得志;虽打着慈悲为怀的旗号,却对周家的“一念差池”重重惩罚。如果讲究因果报应,贾仁没有任何善因,又何来善果?最大的善果也就是他的口才,几句辩解就赢得神的垂怜,这神的耳根也太软了吧,让小人鱼肉邻里,他的慈悲是真慈悲吗?这种滥发的慈悲,是不是有一点愚蠢呢?作者虽然没有直接描写对神的不满,但对这种善恶不分的描写,是社会上“权威人士”的映射,借宗教以写世俗,这就是作者描写宗教中一切的思想根源。不仅对“神”颇有微词,对宗教中的一宝“僧人”,作者也采用了春秋笔法进行讽刺。在看钱奴第三折中庙祝上场诗云:“官清司吏瘦

6、,神灵庙主肥,有人来烧香,先抢大公鸡。”一个“抢”字,就把僧人贪婪本性和夺人财物的急迫心情勾勒出来了,接下去庙祝的表演尤有讽刺的意味:当贾长寿、兴儿无理殴打周秀才夫妇时,他开始还装出一副公正的样子,扬言:“家有家主,庙有庙主。”可是一见兴儿拿出银子,立刻摇身一变,连忙陪笑让坐,反过来驱逐周氏夫妇,庙祝那变色龙的嘴脸格外耀眼。神的错爱,僧的势利和见钱眼开,让我们看到作者对元代崇佛和僧人的本来面目的辛辣讽刺,此乃荒谬之一也。世界是由人主宰的世界,当人失去了人的主动性而被物于物,那也就形成了人的异化,从而产生一系列荒谬性的喜剧情节,让人匪夷所思,人生从此成为荒谬性的人生。沦为金钱奴隶的贾仁就让我们看

7、到了绝世的吝啬人的变异行为。他在往常里“一文不使,半文不用”,自己想吃烤鸭子,却舍不得买,于是推说买鸭子,揩了五个指头油回来,舐了一个指头下一碗饭,四碗饭舐了四个指头,留下一个指头未舐,在睡着时被狗给舐了,竟心痛得一病不起;他病入膏肓舍不得买棺材,要长寿用喂马槽发送他,而他的身子装不下,就用斧子把自己的身子拦腰做两段,还叮嘱那时节也不要用自家的斧子,为的是省几文钢刃钱。看了这折后也许你会笑得肚子痛,但这笑的背后包含着严肃的主题。康德曾说过:“在一切引起活泼的撼动人的大笑里必须有某种荒谬背理的东西存在着,笑是一种从紧张的期待突然转化为虚无的感情。正是这一对于悟性绝不愉快的转化却间接地在一瞬间极活

8、跃地引起欢快之感。”这荒谬背理的东西就是贾仁那金钱是他生命中的一切,或者说金钱比他的生命还重要的变态价值观和人生观。他的人生观完全与一般人不同,他以“吝”为出发点,克扣自己,更克扣别人。在买卖孩子这一节中我们看到那家人无情压榨别人的丑恶嘴脸,让人产生一种咬牙切齿而又无济于事的愤怒。但死后却半文也带不走,这就是贾仁的荒谬的人生,他人生的全部意义就是对金钱的绝对痴迷,这扭曲的人格正是这荒谬世界的关节点。金钱的魔力还在于不仅能使恶者更恶,而且能使善者变恶。剧中的贾长寿就是后者的代表。长寿最初被卖给贾家时还是一个好孩儿,贾仁用物质利诱他,他还表现出只姓周不姓贾的骨气,然而在贾家的金钱氛围熏染下,他逐渐

9、变成欺贫的无赖,只知“倚恃着钱神把人轻视”,在他的眼中一切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钱。当其亲父要告他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钱,这就是中了金钱的毒,人的纯真、善良在金钱的作用下消失殆尽,长寿已经成为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忤逆孩儿,那么其亲情又有几分呢?虽然戏剧的结尾以大团圆收场,但是在金钱统治下的伦理是不是已经名存实亡了呢?之前的子打父、父告子,真的说一句就可以圆满了吗?长寿与其亲父的恩爱又有几分呢?金钱破坏的不仅仅是人自身,更破坏了其所在的一切人际关系,当社会的一切秩序只能靠金钱维持,这种荒谬性也便油然而生了。郑廷玉把这一切以喜剧的形式表现,以达到一种幽默,这种幽默其实是一种讽刺,是剧中的“喜剧”就是社会的

10、“悲剧”。这种幽默更是一种态度,可谓达人论世,妙趣横生,但其更深的是一种揭露,一种挖苦,把“那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你看”。二、荒谬性的手法剧作家把荒谬性的世界展示给观众看是出于对生活原型的描摹,但要想产生强烈的艺术效果,则还需要艺术的表现手法。郑廷玉在看钱奴中首先运用了对比手法。对比就是一个人前后言行的比较,或者人物与人物之间的比较。通过对比,可以明显揭示出其不同的特点。在第一折中贾仁在神面前许下千般美好诺言,他说:“你但与我些小富贵,我也会和街坊,敬邻里,知上下,只愿上圣可怜见咱。”可是他一朝富贵立刻改换嘴脸,打扮成大户豪家,没半点和气谦恰,平日里吝啬得要命不说,连别人的卖儿子钱也要瞒心昧下,

11、损人以安己,这种前后的对照把贾仁的贪吝、无信无义更无仁描写得惟妙惟肖。这种对比手法也用在不同的人物之间,在第二折卖子一节中,贾仁用欺骗的方式让周秀才先画了押,接着便想用连泥娃娃都买不来的一贯钱来买人家七岁的儿子。而作为中间人的陈德甫则站在正义的立场上百般与之周旋,陈德甫在看出贾仁的贪婪至极后,便行君子之道,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拿出自己的钱给了周氏夫妇,这是多么大的差距。面对周氏夫妇的逗留,贾仁是又打又骂,陈德甫是好言以对,这种对比镜头的拍摄,让我们真正看到了一个员外的无赖、恶毒和仗势欺人,而反衬出一名普通知识分子的善良正义和惜贫,通过这种善与恶的强烈反差,我们看到作者的讥讽与褒扬:丑者越丑,美

12、者更美。 为了加强喜剧的艺术效果,在看钱奴中作者特别注意夸张手法的运用。正如刘勰所讲:“文辞所被,夸饰恒存。”但夸张的运用,绝不是违背事实,“壮辞可以喻其真”,而只能更好地显示真实。在第三折中,贾仁临死之前,要请画匠来替他画一张喜神,留给子孙供奉,他却嘱咐儿子,画喜神不要画前面,画背身儿,为什么呢,他告诉儿子:“你哪里知道,画匠要光明,又要喜钱。”原来画前面要多付几个铜子的喜钱。一个万贯家财的富翁,画像还要画背身儿,不愿多花几文钱,这不是绝妙的夸张吗?再如他病入膏肓之时,想吃豆腐,狠了狠心要买一文钱的豆腐,听小厮说卖豆腐的欠下五文钱的豆腐,便立刻问其左邻右舍,怕其搬走,临死嘱咐儿子:“我儿,这

13、一桩事要紧,我死之后休忘记讨还那五文钱的豆腐。”只为五文钱差一点死不瞑目,这又是多么离奇的夸张。不过这些行为又是人物性格的合理表现,把一个钱奴的形象刻画到极点,他的吝啬又是那样真实,让人觉得是其本性必然的表现。另外,重复也是郑廷玉构筑喜剧情节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手法。重复是一个人物的同一言行一再重复,但又不是简单的机械运动,重复的作用是增加艺术效果。贾仁在神的面前一再重复自己的处境,抒发自己的不平,他说:“想有那等骑鞍压马,穿罗着锦,吃好的,用好的,他也是一世人,我贾仁也是一世人,偏我衣不遮身,食不充口,吃了早起的,无那晚夕的,烧地眠,炙地卧,穷杀贾仁也。”此段话反复重复描绘了贾仁对财富的极度渴望

14、,其对金钱的迷恋程度从其发迹之前就显得突出。这是言的重复,在文中亦有行的反反复复。如在买子付钱之时,陈德甫为了贾仁和周秀才的“交易”三进三出的动作重复,把贾仁的狡猾无赖、刻薄本性绝对地凸显出来。在看钱奴中无论是对比、夸张还是重复等,作者都好像信手拈来,任意驱使,用得特别自然,正如李渔曲话中所说:“妙在水到渠成,天机自露,我本无心说笑话,谁知笑话逼人来。”这种高超的艺术技巧虽然属于技巧问题,但是,任何文艺作品中的技巧,都有赖于作家的生活经验和他对生活的理解和感受。郑廷玉大约生活在金元之际,蒙古铁骑入主中原所造成的生灵涂炭、礼义不存,令他和其他文人一样惶恐不安,同时当时的儒生处于“十儒九丐”的悲惨

15、地位,这一切的一切令他四顾茫然,苦苦寻觅着自我,凄楚地思索着社会和人生,他盼望着救世主的出现,使社会的无序变成有序。他怀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社会安定理想,是因为社会存在着善恶不分的现象,虽然表面上是宗教的面纱,其实是社会的心态。剧作家密切关注着贫富对立、炎凉世态,为被压迫者、屈辱者奔走呼号着,用犀利的笔锋揭露这世界的丑恶,用荒诞的手法来描述这种文化危机下人格的扭曲。作者呼唤着传统道德,渴望着儒家文化的回归,在他亲自策划和导演的闹剧背后,深藏着他辛酸的眼泪和苦闷的情感。中国中国整理。注释:王季思.看钱奴和中国讽刺性的喜剧.玉轮轩曲论:202.康德.判断力批判(上卷):180.参考文献:1王季思.玉轮轩曲论.中华书局,第一版.2秋文.喜剧本质与中国古典喜剧的特点.中国古典悲剧喜剧论集.上海文艺出版社,第一版.3徐扶明.明清传奇中的喜剧情节和表现手法.中国古典悲剧喜剧论集.上海文艺出版社,第一版.4张健.中国喜剧观念的现代生成.北京大学出版社,第一版.5朱伟明.中国古典喜剧史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一版.课题份量和难易程度要恰当，博士生能在二年内作出结果，硕士生能在一年内作出结果，特别是对实验条件等要有恰当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