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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2.3 - 68 - 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行为的 实证分析* 以有机肥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为例 褚彩虹1 冯淑怡1 张蔚文2 内容提要：本文在太湖流域农户调查数据的基础上，分别利用联立双变量 Probit 模型和 Probit 模型 分析农户施用有机肥和采用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影响因素。结果表明，农户施用商品有机肥与施用 农家肥之间存在互补效应；与信息可得性相关的因素，例如是否是农民专业合作社成员、农业技术 培训经历、农业信息渠道、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知晓度、是否收到过测土配方施肥指导卡等，是影响 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的重要因素。 关键词：有机肥 测土配方施肥 技术采用行为 农户
2、太湖流域 一、引言 自20 世纪90 年代以来，太湖流域社会经济发展快速，而环境保护和治理措施却相对滞后，水 体污染尤其是水体富营养化，已成为太湖水环境污染的主要问题。随着点源污染得到有效控制，非 点源污染尤其是农业非点源污染，成为水体富营养化的主要原因（Novotny and Olem，1994；鲍全 盛、王华东，1996；全为民、严力蛟，2002） 。在水体污染严重的流域，农田污染、农村畜禽养殖污 染和城乡结合部的生活排污是造成水体氮、磷富营养化的主要原因，其贡献率大大超过来自城市生 活污水和工业的点源污染（张维理等，2004） 。 化肥的大量施用引起了农业土壤、水体和大气环境质量衰退，成
3、为中国农业非点源污染的主要 诱因之一（何浩然等，2006） 。农户是农业生产的主体，其施肥行为影响着农业非点源污染。因此， 农业非点源污染治理的关键在于鼓励农民自愿或通过政府奖励措施推动农民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 术（张维理等，2004） 。作为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有机肥的施用和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采用可以有 效缓解农业非点源污染（葛继红等，2010；郑鑫，2010） 。 截至目前，对农户有机肥施用行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第一，由于有机肥和化肥在肥 效发挥时间上存在明显差异，有机肥施用往往被视为长期投资，而化肥施用被视为短期投资。部分 学者研究了农地产权稳定性对农户有机肥施用的影响（例如何凌
4、云、黄季焜，2001；俞海等，2003；*本文研究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农业非点源污染控制的农户行为及其对激励响应的机理研究：以太湖流域为例” （项目编号：70873107）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农村发展中生态环境管理研究” （项目编号：70833001） 、国家 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农村土地和劳动力市场发育对农业生产及土地质量保护影响机制研究：基于江苏、江西两省农户 的比较” （项目编号：70803019） 、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项目编号：NCET-10-0494）资助。 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行为的实证分析 - 69 -许庆、章元，2005；陈铁、孟令杰，2007
5、） 。其中，何凌云、黄季焜（2001）根据土地使用权的稳定 性将农村土地分为自留地、口粮田、责任田和转包地四类，其研究表明，相对于责任田和转包地， 农户更愿意在自留地和口粮田上多施有机肥， 少施化肥。 而许庆、 章元 （2005） 和陈铁、 孟令杰 （2007） 的研究表明，土地调整对农户有机肥的投入影响并不显著。第二，有机肥主要来源于畜禽养殖，部 分学者也研究了畜禽养殖与有机肥施用的关系。Williams（1999）运用 Logit 模型研究了非洲西部半 干旱地区影响农户有机肥施用的文化和社会经济因素，结果表明，养殖规模、种植户与养殖户的合 作均促进了有机肥的施用。Bacha et al.（
6、2001） 、郑鑫（2010）和许庆、章元（2005）的研究也表明， 畜牧养殖是有机肥施用的主要影响因素之一。第三，关于有机肥施用与化肥施用的相互影响方面， 马骥（2006） 、茹敬贤（2008）将农户施用有机肥视为减少化肥投入的影响因素之一，并指出农户有 机肥施用量与化肥施用量呈负相关关系。而何浩然等（2006）的研究却发现，有机肥与化肥在农业 生产中替代关系并不十分明显，相反却呈现互补关系。Waithaka et al.（2007）基于对肯尼亚西部地 区 253 个农户的调查，运用 Tobit 模型分别分析了农户施用化肥和有机肥的影响因素，其研究结果 表明，化肥施用与有机肥施用相互影响且具
7、有内生性。 关于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自然科学领域，对其中的农户行为研究较少。张成玉 （2010）认为，农户采用测土配方施肥技术主要是为了增加产量，影响农户采用该项技术的关键因 素是测土配方施肥指导卡的发放情况、 测土配方肥的价格以及户主的受教育水平。 葛继红等 （2010） 运用 Probit 模型和 Tobit 模型分别分析了影响农户是否选择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因素以及影响测土 配方肥施用比例的因素。研究表明，科学施肥能力强、是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示范户、拿到测土配方 施肥指导卡、参加培训次数多以及所在乡培训总人数多的农户，倾向于选择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而 本村的化肥店数量对农户选择该项
8、技术有显著的负向影响；户主年龄越小、以务农为主、拿到测土 配方施肥指导卡、科学施肥能力越强、参加培训次数越多的农户，采用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比例越 大。高辉灵等（2011）运用 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了农户测土配方施肥技术采纳意愿的影响因素， 研究结果表明，政府提供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咨询服务、农产品商品化程度和户主受教育年限均对 农户采纳该项技术有正向影响。 本文研究以太湖流域有关农业非点源污染的农户调查为基础，通过构建联立双变量 Probit 模型 （simultaneous bivariate Probit model） 分析农户施用有机肥 （包括商品有机肥和农家肥） 的影响因素，
9、并通过构建 Probit 模型分析农户采用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影响因素，继而提出相应的政策启示，以 期为政府的相关决策提供依据。 二、理论分析、建模及变量选择 （一）理论分析 本文以理性小农学派（Schultz，1964）的农户行为理论作为研究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 行为的基本理论，并借鉴国内外学者相关方面的研究成果，将影响中国农户施用有机肥（包括商品 有机肥和农家肥）和采用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因素归纳为户主特征变量、家庭特征变量、农业经营 变量、信息认知变量和地域变量五大类。 1.户主特征变量。该组变量主要指户主年龄、受教育程度、是否为农民专业合作社成员和农业 技术培训经历。一般而言，户主年
10、龄稍小的农户对商品有机肥和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接受程度高于 户主年龄稍大的农户。然而，农家肥是传统肥料，年龄稍大的户主对其了解程度更高。教育可以增 加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的可能性（Ervin，1982） 。农民受教育程度越高，对采用环境友好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行为的实证分析 - 70 -型农业技术的益处判断越清楚。理论上讲，农民专业合作社和农业技术培训对国家推广新型农业技 术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因此，若户主为农民专业合作社成员或曾经参加农业技术培训，则农户对现 代农业生产的认知程度较高，能较好地理解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的益处。本文预期：户主受教育程 度越高，农户施用有机肥和采用测土配方施
11、肥技术的可能性越大；若户主为农民专业合作社成员、 曾经参加农业技术培训，则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的可能性越大；户主年龄对农户施用商品 有机肥和采用测土配方施肥技术均有负向影响，但对农户施用农家肥的影响方向不确定。 2.家庭特征变量。该组变量主要指农户劳动力总数和家庭收入状况。相对于化肥而言，有机肥 的施用需要投入更多的劳动力，而与农家肥相比，商品有机肥的施用以及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采用 需要投入更多的资金。一般而言，随着家庭收入的增加，农户具有更多的资本进行农业投资。然而， 在收入一定的条件下，农户的非农收入占总收入的比例越高，其劳动力务农的机会成本越高，农户 选择有机肥的可能性就越低。 本
12、文预期： 家庭农业劳动力越充足， 则农户施用有机肥的可能性越大， 而家庭农业劳动力总数对农户采用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影响方向不确定；家庭总收入越高，则农户 选择商品有机肥和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可能性就越大，而家庭总收入对农户施用农家肥的影响方向 不确定；农户非农收入比例越高，则其选择有机肥的可能性越小，而非农收入比例对农户采用测土 配方施肥技术的影响方向不确定。 3.农业经营变量。该组变量主要指农户耕地规模、地块分散程度和养殖状况。有机肥具有施用 量大、运输成本高等特征。农户耕地规模越大、地块越分散，则施用有机肥的劳动力成本和运输成 本越高， 其施用有机肥的可能性就越小。 此外， 农家肥主要来源于
13、畜禽养殖， Williams （1999） ， Bacha et al.（2001） ，许庆、章元（2005）和郑鑫（2010）的研究表明，养殖户施用有机肥（特指农家肥） 的可能性较高。 而对于耕地规模越大、 地块越集中的农户， 测土配方施肥技术所带来的益处越明显。 本文预期：耕地规模越大的农户，选择施用有机肥的可能性越小，但选择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可能 性越大；地块越分散的农户，选择施用有机肥和测土配方施肥技术的可能性越小；养殖户施用农家 肥的可能性大于非养殖户。 4.信息认知变量。农业信息对于农户采用保护耕地的农业技术是十分重要的（Nowak，1987） 。 若无法获得正确的信息或获得的信息
14、不充分，农户就可能会误认为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不能获 利且具有风险。本文预期：农户对化肥危害的认知程度越高、获得农业信息的渠道越多，选择环境 友好型农业技术的可能性越大；对测土配方施肥技术越了解的农户，选择该项技术的可能性越大； 若农户曾经收到过测土配方施肥指导卡，则对其选择该项技术的可能性越大。 5.地域变量。为了分析区域间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的行为是否存在差异，本文引入了 地域变量。本文预期：不同地域的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的行为具有不同的特征，而同一地 域的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的行为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另外，本文分析所用的数据为横截面 数据，农户所面对的投入品价格和产出品
15、价格一般只受到运输成本的影响，而太湖流域交通便利， 故假设所有样本农户所面对的有机肥价格、测土配方肥价格和农产品价格趋同而不予考虑。 （二）模型构建及变量选择 1.农户有机肥施用模型。农户有机肥施用状况为二分离散选择变量，有机肥分为商品有机肥和农家肥两类。农户在选择商品有机肥和农家肥时受到诸多相同因素的影响，因此，随机扰动项可能相关。即两者之间并不相互独立，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产生4 种结果，即“施用商品有机肥和农家肥” 、 “只施用商品有机肥” 、 “只施用农家肥”和“不施用商品有机肥和农家肥” 。本文用1y和2y分别表示农户对商品有机肥和农家肥的选择， 且设定：11y， 表示农户施用商品有机
16、肥， 而01y，农户采用环境友好型农业技术行为的实证分析 - 71 -表示农户不施用商品有机肥；12y，表示农户施用农家肥，而02y，表示农户不施用农家肥。那么，以上4 种结果可简化为： （1，1） 、 （1，0） 、 （0，1） 、 （0，0） 。 据此，为分析各因素对农户有机肥施用行为的影响，本文建立联立双变量 Probit 模型（参见 Greene，2008） 。该模型是Probit 模型的扩展，适用于同时满足以下两个条件的联立方程组：假定 方程组的随机扰动项之间存在相关性，故需对此模型中的方程同时进行估计；模型存在两个结果 变量。模型设定如下： * 11111* 22222121212( )()0var( )var()1cov( ,)yXyX （1） （1）式中，* 1y和* 2y是无法观测到的潜在变量，可理解为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