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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国汽车面临灭顶之灾？(2008-11-19 18:02:32)最近几天的新闻，都在谈美国政府要出手救汽车行业，在美国，就是三大汽车厂了。但是今天看看报纸，似乎反对救车厂的声音和支持的不差上下，反对的占了一半以上，原因我看是因为知道汽车行业积重难返，救也白救，不如省点费用救其他可以救活的行业吧！美国政府提出的7000亿美元的救市计划中，据说有一部分钱是准备要救援通用汽车、福特汽车、克莱斯勒汽车三大汽车公司，但是有一部分议员强烈反对，特别是共和党议员，几乎是同仇敌忾的反对救车行业，我教书的学校中的汽车设计专业很强的，好多学生学汽车设计，因此他们中对汽车行业前途特别关心，这几天课堂上下、餐厅内外都
2、见师生们议论纷纷的谈这件事。美国是把汽车作成大众消费产品的第一个国家，也是全世界目前最大的汽车生产国之一和汽车消费国之一。我到底特律，虽然破败不堪，但是开车之处，无不和汽车行业有关，实在很惊人的历史。讲美国汽车行业，要先讲讲它们有多庞大。记得三个月前才看到纽约时报载文纪念美国通用汽车公司一百年的生日，说这个汽车厂的历史，基本就是说一本美国汽车的历程，世界上汽车厂不少，能够和产业同步到现在的，可能通用汽车是最主要、最突出的一个了，一部通用汽车的历史，基本可以视为一部汽车发展史了。通用汽车公司（General Motors Corporation） ，也就是我们平常叫的 GM，总部在底特律，我曾经
3、去过，并且是参加他们的活动。那是在五年前，法国米其林轮胎公司在北美汽车大展中设立汽车设计比赛，请我去做过评委，在底特律住了几天，住在市中心一个曾经很辉煌的“运动员俱乐部”里，因为是米其林和通用汽车做东，所以他们安排参观了通用汽车的总部和设计部门，也看了好多概念车，看到那么庞大的一个汽车帝国，虽然有了解，还是很震撼的。通用汽车是一个跨国汽车制造公司。旗下拥有别克、庞蒂克（Pontiac） 、GMC、土星、卡迪拉克、大宇、雪佛兰、萨博、欧宝、奥斯莫比尔等品牌。其中雪佛兰和 GMC 事业部制造卡车与载客用轿车。奥斯莫比尔因为创新差，主要消费群体是战后婴儿潮的的逐渐退休的一代，因此品牌退休。通用汽车电
4、动车事业部还生产电柴混合动力车。另外，这个公司还参股铃木等日本汽车公司，菲亚特等意大利汽车公司，在俄罗斯也有合资公司。2003年在南非取得了 Delta 的全部股权,并成立了全资子公司南非通用汽车公司。通用是全球最大的汽车制造商，有雇员340,000多人。2007年通用汽车全球销售937万辆汽车，销售量仍为世界第一，连续七十七年世界汽车销售冠军。凭心而论，美国车原来的确不错的，但是因为这些年汽车产业的重点紊乱，内部问题丛生，导致美国车无论是设计和质量都有所下降，造成很多人都不认为美国车耐用，其实不然。通用汽车的耐用度其实不错，通用汽车下面的雪佛兰卡车是负荷很沉重的车辆，从1981年至2007年
5、的卡车耐用度记录来看看，雪佛兰卡车一直是名列第一的品牌。2007年 JD Power 调查使用三年后新车耐用度，通用汽车旗下的别克与日本的凌志（Lexus）并列第一，别克也在多次超越丰田汽车。新加入通用汽车旗下的韩国大宇汽车和欧洲同级车对比，其车尾拖曳能力(towing capacity) 相当不俗，毫不输过欧洲车。1994年通用汽车的奥斯莫比尔的 Aurora 与1995年的奔驰 W210 E-Class 是当时世界上车身最坚固的汽车(车身结构震动频率达25Hz)。通用汽车的一个一般人没有想到的市场是美国政府，因为美国军队的军用汽车大部分是通用设计和生产的，因此，通用汽车在战争用车方面非常发
6、达。在汽车的科技上已研发出可靠的无人自动驾驶汽车，不仅能自动跑，还能无人驾驶、通过摇控由电脑判断路况，自己跑完长途路线抵达目标，已被美国国防部选为未来的战场无人自动驾驶车辆。虽然我自己不太注意通用汽车，但是如果看看总销售量，发现通用汽车的总销售在美国、德国、英国、加拿大汽车市场依然都是第一位的，而在中国市场，也名列前茅。满大街随时可以看到别克，就是通用汽车在国内的主力产品。说美国汽车行业面临灭顶之灾，好像有些耸人听闻，其实是事实情况，就拿通用汽车来说，的确现在困难很大，我们看报纸就老看见通用不断关厂裁员的消息，我们做设计的人很容易从设计上挑刺，说通用在设计上没有下力，事实上，凭心而论，这都不是
7、汽车设计、汽车生产的问题，而是通用汽车和其他美国汽车其他的公司的制度造成的困难，拖累了整个企业的运作。美国汽车大厂，福利待遇好是出了名的，一个工人的工资比我们在大学教书的人工资要高出一半很正常，这样的劳工成本拖累了整个研发、制造，没有什么余力来研发新车，多少年来每况愈下，直到现在这样要关门的惨境啊。通用汽车与福特汽车、克莱斯勒汽车一样，一直给予员工极好的终身退休金与高额度医疗，众所周知，而美国现在婴儿潮一代的人（主要是1950年代出生的这一代人）进入退休高峰期，通用汽车在退休员工人数愈来愈多，雇员的医疗费用不断上升，据说通用汽车员工的医疗费平均分摊到一辆车上是1800美元，而一辆汽车平均售价才
8、2万来美元，说明通用汽车帮员工支付医疗费用的金额比制造这辆汽车的钢铁的价格还高。美国汽车的这个结构性的制度问题肯定是拖累了汽车研发的，好像通用、福特、克莱斯勒这三大汽车公司都面对雇员的养老金债务问题，通用汽车一直给工作满三十年的退休员工终身退休金，也就是说基层退休工人也可终身月领约3000美元的退休金，还有就是上面提到过的高额医疗费，相比之下，庞大的日本车厂却并未给员工这样好的退休福利，员工福利和医疗待遇的差异，造成美国和日本汽车产业之间严重的成本差异，2003年，通用增加了130亿美元的债务，其中主要是为其养老金基金补提供足够的预备金。许多美国大公司都有类似的养老金问题。最近看情况，通用汽车
9、这次可能要过不去这个坎了，不久前，通用的总裁理查德瓦格纳还信誓旦旦地说，通用不会破产，说通用还有 300亿的现金储备，通用汽车是世界汽车的老大，对于任何产权转移、破产的可能性都不考虑，据说雷诺-日产曾经想过要兼并、收购通用，被当即拒绝。一个月前，又据说通用还认真考虑过收并克莱斯勒，但是从这个 10月以来，通用汽车股票跌得一塌糊涂，而汽车销售也惨得很，和去年同期相比，通用今年10月的销售量暴跌45%。今年美国汽车的总销售现在预计只有1350万辆，比去年跌260万辆，通用据说手头还有160亿美元的现金，但按照每月20亿美元的速度烧下去，没有几个月好烧的，通用为了求生存，把所有的开销掉了，也停止了开
10、发新车的几乎所有项目的研发，未节约下来50亿美元，这样也就仅仅够通用汽车熬两、三个月。通用汽车有没有可能起死回生呢？假如经济在2009年里奇迹性地恢复，使得汽车销售量飙升，或者通用能够近期内得到得到美国政府的大手笔救援，否则看来通用难以活到明年。经济肯定不会很快恢复，那么美国汽车的希望就在于政府出手，但是问题在于，美国议会未必会同意援救汽车业，我们知道布什政府已经通过一个250亿美元的汽车救援计划，但那是用在研制新的省油汽车上的。而布什只有两个月时间了，新上台的奥巴马会怎么办呢？肯定，奥巴马不会明了改变不救汽车行业的，因为奥巴马是打着“变革”旗号当选的，自然对于密执安州的通用汽车不会袖手旁观，
11、因为这个州是他的铁票州，他估计不会明显过河拆桥的，加上众院议长、民主党的佩罗西也在策划汽车产业的救援法案。不够我怕通用汽车未必能够熬到救援计划通过了，现在这个公司立即需要100亿美元来来付账单，还需要150亿用于关闭几个老工厂和遣散工人。但美国上下已经对政府大手笔的这个针对金融界的救援计划怨声载道，恐怕大家对于再对汽车行业做这么巨大的救援计划信心缺缺啊！我们设想：万一通用汽车倒了会这么样呢？首先，美国汽车行业上、下游和服务性的企业会因为资金、产品、服务链断裂也陷入绝境，诱发更大规模的连锁反应。这不单涉及大公司，还涉及众多承受经济危机打击能力很脆弱的中小企业，影响到千家万户。更糟糕的是，通用依然
12、是美国汽车业的老大，要是通用倒了，美国的汽车零配件产业也就倒了，美国的汽车产业也就倒了。或许需要很久才能重建，或许永远也重建不起来了。GM 工场工场事实上，美国三大汽车公司都困难重重，福特，克莱斯勒情况都差不多。根据美国的汽车研究中心（Center for Automotive Research，简称 CAR）的说法，底特律这个城市中的大三汽车公司加起来雇佣约24万员工，但围绕大三的零配件产业雇佣多达974000员工。这120万员工的消费能力至少支持170万人的工作，包括零售业、服务业和各种专业领域人士。如果大三倒了，一下子就是290万工作岗位消失了，美国的失业率将在一夜之间暴涨到 10%。间
13、接的影响还波及到通用的退休人员，这近48万人的退休金一下子全推到联邦的退休基金（Pension Benefit Guaranty Corp，简称 PBGC）上，可能一下子就把 PBGC 压垮了，导致更多的退休人员收入无着。再假设美国政府的救援计划可以通过，政府拨款救援，通用汽车还是难，美国汽车企业多年积累的问题，特别是福利、医疗、退休这一系列的重担，会使得这些企业都成了庞大的拖累了。因此，通用汽车急需结构重组，通用现在在北美有21个工厂，还有三个已经在关闭的过程中。要整顿，随便看看就知道，在这21个中起码需要关闭5个，以平衡产能过剩的问题。但关闭工厂非同小可，缩小品牌销售点，公司必须补偿被遣散
14、的工人，还要补偿不用的专卖销售店。据估计，这至少需要120亿美元的资金，但可以把通用的年开支从310亿降到250亿。就算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通用还是有产品线的问题。通用现有雪佛兰、别克、庞蒂亚克、卡迪拉克、土星、萨伯（绅宝，Saab，通用从瑞典买过来的品牌）和GMC，美国汽车产业中很多牌子有很长的历史，但在现产品线里严重重叠。一个公司高中低档最多三个品牌，甚至只有高档和中低档两个品牌，汽车产品自己和自己争夺市场，这个做法在美国管理界早就成为诟病了。通用汽车多年没有出什么突破性技术的新车，也没有什么值得谈的好设计，技术和款式落后于日本欧洲起码5-8年。没有什么市场竞争力啊！美国大企业的产业工人现在
15、变成了产业发展的阻力，这是和我们传统意义上产业工人是推动生产力发展的核心的概念大相径庭的情况。美国产业工人的工会是很强硬的，他们宁可把企业逼垮，也不愿意让步。在薪酬、待遇方面绝对没有“同舟共济”的理念。美国的联合航空公司（ United Airline）80股份企业职工手上，自己不断加工资，这个全美国最大的公司已经申请破产了，通用汽车恐怕也难避这个前景啊！美国产业工人工资高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到底汽车产业工资有多高呢？我这里有2006年的统计，是一个汽车工人每小时的工资比较：福特汽车：每小时美元$70.51 美元 (年薪$141,020美元)；通用汽车：每小时 $73.26 美元( 年薪$146
16、,520 美元)；克莱斯勒：每小时 $75.86美元 (年薪$151,720美元)；而丰田、本田、日产在美国的车厂：每小时 $48.00 美元( 年薪$96,000)而美国大学教员的平均工资是年薪 $73,207美元，其中有 27%是福利。我见到的大部分教员的年薪，包括福利在内应该是9万美元，比通用汽车工人少6000美元以上。这样的工资水平，还有退休、医疗加起来，汽车行业哪里还有生存的活力啊！汽车工人工会是美国最大的工会之一就，叫做联合汽车工会（UAW） ，他们在工资增加、福利增加、医疗方面是寸土不让的，他们现在还要求通用减少在墨西哥和外国的生产，要把产能转移回到美国。早年通用汽车把产能转移到墨西哥的初衷就是为了降低成本，在通用生死大难、如此危急的关头，工人还强烈要求把成本比较低廉的国外生产转回国内，这肯定是要大幅度增加成本，运作上可以说是反其道而行之，所以，美国人大部分不看好汽车产业的前途，不看好通用汽车的前途，最近一期的时代周刊说：其实，现在华盛顿（政府）要决定的是：我们是给钱挽救通用汽车呢，还是给通用汽车支付葬礼费用而已。通用汽车和其他两个汽车公司弄到如今这个田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