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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好人难寻好人难寻 美美弗兰纳里弗兰纳里奥康纳奥康纳 屠珍屠珍 译译 老奶奶不愿意去佛罗里达州，而想到东田纳西州去探望一下亲友，因此想方设法叫贝雷改变主意。贝雷是她的独养儿子，老奶奶不愿意去佛罗里达州，而想到东田纳西州去探望一下亲友，因此想方设法叫贝雷改变主意。贝雷是她的独养儿子，老奶奶如今跟着他过日子。这当儿，贝雷正坐在紧贴桌子旁边的那把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看报纸上橙色版面的体育消息。老奶奶如今跟着他过日子。这当儿，贝雷正坐在紧贴桌子旁边的那把椅子上，聚精会神地看报纸上橙色版面的体育消息。 “贝雷，贝雷，你瞧，你瞧， ”她说，她说， “看看这条消息吧！看看这条消息吧！”她站在那里，一只手叉在瘦
2、小的胯骨上，另一只手冲着贝雷的秃脑瓜子擦拉擦拉地摇晃手里她站在那里，一只手叉在瘦小的胯骨上，另一只手冲着贝雷的秃脑瓜子擦拉擦拉地摇晃手里的报纸。的报纸。 “那个自称不合时宜的人，从联邦监狱里逃出来了，正向佛罗里达州窜逃呐。瞧这里说他对人们都干了些什么鬼名堂。那个自称不合时宜的人，从联邦监狱里逃出来了，正向佛罗里达州窜逃呐。瞧这里说他对人们都干了些什么鬼名堂。有这样一个逃犯在州里窜来窜去，我可绝不带孩子还朝那个方向去凑热闹。要是那样做，良心上说不过去哟！有这样一个逃犯在州里窜来窜去，我可绝不带孩子还朝那个方向去凑热闹。要是那样做，良心上说不过去哟！” 贝雷依旧津津有味地看报，头连抬都没抬一下。于
3、是，老奶奶转身冲着孩子妈；孩子妈穿一条长裤子，脸膛宽得象棵圆白贝雷依旧津津有味地看报，头连抬都没抬一下。于是，老奶奶转身冲着孩子妈；孩子妈穿一条长裤子，脸膛宽得象棵圆白菜，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头上裹着一块绿头巾，两角扎得就跟兔子的一对耳朵一样。她抱着婴儿坐在沙发上，从罐里一菜，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头上裹着一块绿头巾，两角扎得就跟兔子的一对耳朵一样。她抱着婴儿坐在沙发上，从罐里一勺一勺地舀杏儿喂他。老奶奶说：勺一勺地舀杏儿喂他。老奶奶说：“孩子们已经去过佛罗里达州，该换个新鲜地方带他们去玩玩，让她们四处见识见识，开阔孩子们已经去过佛罗里达州，该换个新鲜地方带他们去玩玩，让她们四处见识见识
4、，开阔开阔眼界嘛、他们可从来没去过东田纳西州。开阔眼界嘛、他们可从来没去过东田纳西州。 ” 孩子妈好象没听见她的话，戴眼镜的八岁胖儿子约翰孩子妈好象没听见她的话，戴眼镜的八岁胖儿子约翰韦斯利却插嘴说：韦斯利却插嘴说：“您要是不愿意去佛罗里达，干吗不呆在家里呢？您要是不愿意去佛罗里达，干吗不呆在家里呢？”他跟妹妹琼他跟妹妹琼斯塔正坐在地上看滑稽画报。斯塔正坐在地上看滑稽画报。 “就是让她在家里当一天女皇，她也不愿意呆，就是让她在家里当一天女皇，她也不愿意呆， ”琼琼斯塔说。长着金发的脑袋抬也没抬。斯塔说。长着金发的脑袋抬也没抬。 “是啊，要是那个不合时宜的人把你们俩都逮住，该怎么办？是啊，要是那
5、个不合时宜的人把你们俩都逮住，该怎么办？” “我掴他嘴巴子，我掴他嘴巴子， ”约翰约翰韦斯利说。韦斯利说。 “就是给她一百万块钱，她也不愿意呆在家里，就是给她一百万块钱，她也不愿意呆在家里， ”琼琼斯塔又说，斯塔又说， “她呀，总怕错过点什么没看见。反正咱们上哪儿，她必得跟她呀，总怕错过点什么没看见。反正咱们上哪儿，她必得跟着上哪儿。着上哪儿。 ” “好咧，小姐，好咧，小姐， ”老奶奶说，老奶奶说， “等下回你再叫我给你卷头发，咱们瞧着办吧！等下回你再叫我给你卷头发，咱们瞧着办吧！” 琼琼斯塔说自己的头发天然就是鬈曲的。斯塔说自己的头发天然就是鬈曲的。 第二天清晨，老奶奶头一个上了汽车，准备出
6、发。她带上自己那个硕大的黑旅行袋，把它放在角落里，它看起来活象一头第二天清晨，老奶奶头一个上了汽车，准备出发。她带上自己那个硕大的黑旅行袋，把它放在角落里，它看起来活象一头河马的脑袋；下面还藏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她的老猫咪，她可舍不得把猫孤零零地留在家里呆三天，它会十分想念她的，况河马的脑袋；下面还藏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她的老猫咪，她可舍不得把猫孤零零地留在家里呆三天，它会十分想念她的，况且她担心小宝贝会碰开煤气炉的开关，发生意外，窒息而死。说真的，她的儿子贝雷可不愿意带一只老猫走进汽车游客旅馆里且她担心小宝贝会碰开煤气炉的开关，发生意外，窒息而死。说真的，她的儿子贝雷可不愿意带一只老猫走进汽
7、车游客旅馆里活现眼。活现眼。 老奶奶在汽车后座正中间就坐，一边是约翰老奶奶在汽车后座正中间就坐，一边是约翰韦斯利，一边是琼韦斯利，一边是琼斯塔。贝雷和孩子妈带着婴儿坐在前面。他们八点四十五斯塔。贝雷和孩子妈带着婴儿坐在前面。他们八点四十五分离开亚特兰大。启程时，车上里程表的数码是分离开亚特兰大。启程时，车上里程表的数码是 55890，老奶奶把它记了下来，因为她觉得等旅行回来，能说出总共逛了多少，老奶奶把它记了下来，因为她觉得等旅行回来，能说出总共逛了多少英里，那才叫有意思呢。车走了二十分钟，才来到郊区。英里，那才叫有意思呢。车走了二十分钟，才来到郊区。 于是，老奶奶舒舒服服地安顿下来，脱下雪白
8、的线手套，连同自己的手提包一起放在后窗户架子上。孩子妈照旧穿着长裤于是，老奶奶舒舒服服地安顿下来，脱下雪白的线手套，连同自己的手提包一起放在后窗户架子上。孩子妈照旧穿着长裤子，头上依然扎着绿头巾。老奶奶却戴一顶海军蓝的硬边草帽，帽檐上有一束人造的白紫罗兰。她穿一身带小白点的深蓝色长子，头上依然扎着绿头巾。老奶奶却戴一顶海军蓝的硬边草帽，帽檐上有一束人造的白紫罗兰。她穿一身带小白点的深蓝色长衣服，镶花边的领子和袖口全是白玻璃纱做的，领口那儿还别一枝带香囊的布做的紫罗兰。万一发生意外，过往行人看见她暴衣服，镶花边的领子和袖口全是白玻璃纱做的，领口那儿还别一枝带香囊的布做的紫罗兰。万一发生意外，过往
9、行人看见她暴死在公路上，谁都一眼就能辨认出她是一位高贵夫人。死在公路上，谁都一眼就能辨认出她是一位高贵夫人。 她说自己早就料到今天是开车出去逛逛的好日子，天气既不太热，也不太凉。她提醒贝雷，时速不得超过每小时五十五英她说自己早就料到今天是开车出去逛逛的好日子，天气既不太热，也不太凉。她提醒贝雷，时速不得超过每小时五十五英里，巡警往往躲在广告牌和树丛后面，趁你还没来得及放慢速度就冷不防一下子把你逮住。一路上，老奶奶把奇物异景一一指里，巡警往往躲在广告牌和树丛后面，趁你还没来得及放慢速度就冷不防一下子把你逮住。一路上，老奶奶把奇物异景一一指点出来，石山啦、公路两旁时时出现的蓝色花岗石啦、微带紫纹而
10、闪闪发亮的粘土斜坡啦，还有地里一排排饰带般绿油油的庄点出来，石山啦、公路两旁时时出现的蓝色花岗石啦、微带紫纹而闪闪发亮的粘土斜坡啦，还有地里一排排饰带般绿油油的庄稼啦。银白色的阳光普照树丛，几株长得顶不象样的树木在明晃晃地发亮。孩子们还在看连环滑稽画报，妈妈打盹儿了。稼啦。银白色的阳光普照树丛，几株长得顶不象样的树木在明晃晃地发亮。孩子们还在看连环滑稽画报，妈妈打盹儿了。 “咱们快点穿过佐治亚州吧，省得没完没了地尽看它，咱们快点穿过佐治亚州吧，省得没完没了地尽看它， ”约翰约翰韦斯利说。韦斯利说。 “我要是个小孩儿，我要是个小孩儿， ”老奶奶说，老奶奶说， “决不用这种口气数落自己的家乡。田纳
11、西有高山，佐治亚有小山，各有各的特点嘛！决不用这种口气数落自己的家乡。田纳西有高山，佐治亚有小山，各有各的特点嘛！” “田纳西不过是一块垃圾堆似的高低不平的山地罢了，田纳西不过是一块垃圾堆似的高低不平的山地罢了， ”约翰约翰韦斯利说，韦斯利说， “佐治亚也是个不起眼的地方。佐治亚也是个不起眼的地方。 ” “说得完全对，说得完全对， ”琼琼斯塔帮腔道。斯塔帮腔道。 “我小时候，我小时候， ”老奶奶交叉着满带青筋的十指，说道：老奶奶交叉着满带青筋的十指，说道：“孩子对自己的家乡啦、自己的父母啦，还有别的一切一切，都比现在孩子对自己的家乡啦、自己的父母啦，还有别的一切一切，都比现在更尊重。那当儿，大
12、伙儿都规规矩矩。嗨，快瞧那个怪可爱的黑崽子！更尊重。那当儿，大伙儿都规规矩矩。嗨，快瞧那个怪可爱的黑崽子！”她指着一个站在一问棚屋门口的黑孩子说。她指着一个站在一问棚屋门口的黑孩子说。 “这不是一这不是一幅画吗？幅画吗？”她问道，大家都转过头来，从后窗户往外瞧。黑孩子冲他们招了招手。她问道，大家都转过头来，从后窗户往外瞧。黑孩子冲他们招了招手。 “他光着屁股呐！他光着屁股呐！”琼琼斯塔说。斯塔说。 “没准儿他根本没有裤子可穿，没准儿他根本没有裤子可穿， ”老奶奶解释道。老奶奶解释道。 “乡下的黑崽子可不象咱们那样样样都有。我要是会画画儿，一定画这样一乡下的黑崽子可不象咱们那样样样都有。我要是会
13、画画儿，一定画这样一幅画。幅画。 ” 2两个孩子交换连环画报看。两个孩子交换连环画报看。 老奶奶要帮着抱抱婴儿，孩子妈就从前座靠背上把他递过来。她把孩子放在膝上轻轻颠着，给他讲沿途看见的东西。她转老奶奶要帮着抱抱婴儿，孩子妈就从前座靠背上把他递过来。她把孩子放在膝上轻轻颠着，给他讲沿途看见的东西。她转动眼珠，努起嘴唇，还把干瘪的老脸贴到婴儿光溜溜的脸蛋儿上。孩子偶尔恍恍惚惚地冲她微微一笑。这当儿，他们正路过一动眼珠，努起嘴唇，还把干瘪的老脸贴到婴儿光溜溜的脸蛋儿上。孩子偶尔恍恍惚惚地冲她微微一笑。这当儿，他们正路过一大块棉花地，当中用篱笆围着五、六个坟头，好似一个小岛。大块棉花地，当中用篱笆围
14、着五、六个坟头，好似一个小岛。 “快瞧那块坟地！快瞧那块坟地！”老奶奶指着坟圈子说：老奶奶指着坟圈子说：“那是个老宅的茔地，属那是个老宅的茔地，属于这个种植园的。于这个种植园的。 ” “种植园在哪儿呐？种植园在哪儿呐？”约翰约翰韦斯利问。韦斯利问。 “飘走喽飘走喽！”老奶奶说，老奶奶说， “哈哈！哈哈！” 孩子们看完了他们带的每一本连环画报，就打开饭盒吃起来。老奶奶吃了一份花生酱夹心的三明治和一枚橄榄；她不准孩孩子们看完了他们带的每一本连环画报，就打开饭盒吃起来。老奶奶吃了一份花生酱夹心的三明治和一枚橄榄；她不准孩子把纸盒和揩嘴的纸巾随便往窗户外头乱扔。他们没什么事可干，于是，就玩起游戏来。每
15、人选定天上一块云彩，让另外两个子把纸盒和揩嘴的纸巾随便往窗户外头乱扔。他们没什么事可干，于是，就玩起游戏来。每人选定天上一块云彩，让另外两个人猜它象什么。约翰人猜它象什么。约翰韦斯利挑了一块宛如一头牛似的云彩，琼韦斯利挑了一块宛如一头牛似的云彩，琼斯塔猜它象牛，可是约翰斯塔猜它象牛，可是约翰韦斯利说不对，是辆汽车。琼韦斯利说不对，是辆汽车。琼斯塔说斯塔说他不公平，两人就隔着老奶奶，噼里啪啦对打起来。他不公平，两人就隔着老奶奶，噼里啪啦对打起来。 老奶奶说要是他俩肯消停下来，就给他们讲个故事。她一讲故事，眼珠就翻来翻去，晃头晃脑，活象在做戏。她说啊，在老奶奶说要是他俩肯消停下来，就给他们讲个故事
16、。她一讲故事，眼珠就翻来翻去，晃头晃脑，活象在做戏。她说啊，在她还是少女的时候，有一位先生来自佐治亚州贾斯珀，名叫埃德加她还是少女的时候，有一位先生来自佐治亚州贾斯珀，名叫埃德加阿特金斯阿特金斯蒂加登，一个劲儿追求她。她说他长得别提有多蒂加登，一个劲儿追求她。她说他长得别提有多俊啦，是个绅士，每星期六下午都来看她，还必定给她带来一个西瓜，上面刻着他的姓名缩写字母俊啦，是个绅士，每星期六下午都来看她，还必定给她带来一个西瓜，上面刻着他的姓名缩写字母“EAT ”。嗯，。嗯，她说有一个星期六，蒂加登先生又夹着西瓜来了，可巧没人在家，他就把西瓜留在屋前门廊上，乘坐他那辆晃里晃荡的旧汽车她说有一个星期六，蒂加登先生又夹着西瓜来了，可巧没人在家，他就把西瓜留在屋前门廊上，乘坐他那辆晃里晃荡的旧汽车回贾斯珀了。她可从来没收到那个西瓜，因为有个过路的黑崽子看到西瓜上刻的三个字母是回贾斯珀了。她可从来没收到那个西瓜，因为有个过路的黑崽子看到西瓜上刻的三个字母是“吃吃”，就把它给吃掉了！这个故事，就把它给吃掉了！这个故事好象挠了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