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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文艺术学院本科学年论文1 谈聊斋女性的现代意识颜欢内容提要：聊斋志异中塑造了大量的女性形象，她们敢于出头露面，参与社会，表 现自己的聪明才智；她们勤俭持家、善于经营；她们行侠仗义、敢作敢为；她们敢爱敢恨、 婚姻自主。在她们身上体现出的某些现代意识，很值得我们深思。 关键词： 聊斋志异女性 现代意识诞生于清康熙年间的聊斋志异 ，可以说是蒲松龄毕生心血之作。全书共490 余篇，主要描写了人与鬼狐花妖的故事。作品想象瑰丽，手法高超，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聊斋志异自问世以来，就有一批文人如王士祯、但明伦、冯镇峦等品评、赏鉴，“五四”以后更是有鲁迅、路大荒、张友鹤、朱一玄等著名学者著文研究，而其研究的领
2、域也涉及：创作心理、艺术特色、狐鬼花妖、儿童教育、女性形象、浪漫爱情等方方面面。本文着眼于聊斋女性，将对聊斋女性的现代意识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现代意识是指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所具有的意识, 它是现代科学技术与社会发展的产物, 是现代人对现代社会生活进行理性反思的结果。然而在距今200 年前的清朝，在蒲松龄的 聊斋志异中，我们却看到了现代意识的“影子”，这种现代意识体现在女性的身上，聊 斋女性富有自主意识，充满着人情美和人性美。聊斋女性大多有血有肉，有能力有才干， 她们温柔似水却又独立自主，不甘于作男性的附庸，她们机智勇敢、嫉恶如仇，她们大胆 追求自由爱情、忠贞不渝，与现代女性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在
3、清初儒学思想回归的思潮 下，蒲松龄能塑造出这样饱满的女性形象实属难能可贵。一、聊斋女性的现代意识有如下表现：（一）敢于出头露面，参与社会，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在我国封建社会中，“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 女性的地位及其低下。 正如班昭女诫夫妇中写道“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 夫固不可违也 , 故事夫如事天, 与孝子事父、忠臣事君同也”。同时，班昭还提倡以卑弱为美德，她在女诫中说“有善莫名，有恶莫辞， 忍辱含垢，常若畏惧， 是谓卑弱下人也”。极力地教导女子要忍辱、 柔弱，不能有出位的思想。另外，刘向列女传 、长孙皇后女则、宋若华女论语、程朱理学等，都发展了女不如男的观念，加强了对女性的束缚，
4、使唯夫史观根深蒂固。而在聊斋志异中，作者蒲松龄摒弃了封建社会中对女子的蔑视，又打破了对女子仅仅止于“同情”“怜悯”的传统意识，充分肯定了女性的聪明才智和不让须眉的精神，塑造了一批有血有肉、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同时也体现出了作者现代意识的觉醒。如颜氏中颜氏“父在时尝教之读，一过辄记不忘。十数岁，学父吟咏。父曰：吾家有女学士，借不弁耳。 ”然而她的丈夫却屡败于科场，随着丈夫的“再试再黜”，颜氏便萌发了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考试的念头，她说： “使我易髻而冠，青紫直芥视之” ， “俟试期，妾请易装相代。倘落拓如君，当不敢复藐天下士矣” 。后来，夫妻并试，生又落选，而女“以冠军应试，中顺天第四，明年成进士；
5、授桐城令，有吏治；寻迁河南道掌印御吏，富埒王侯”。在这篇作品里，丈夫的一败涂地和妻子的一举成名、丈夫的懦弱无能和妻子的聪慧过人、丈夫的人文艺术学院本科学年论文2 位卑贫穷和妻子的富贵荣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作品以对比的手法、嘲笑的口吻、讽刺的笔调，完全颠覆以往的男尊女卑的观念，塑造了一个奇女子的形象。辛十四娘中的辛十四娘，不但“容色娟好” ，而且知书达理，做事很有主见。她不让丈夫与楚公子来往，但丈夫没有放在心上，终受其害，陷入冤狱。她奔走营救，历尽波折，将丈夫解救出来。同时又巧作安排，为丈夫寻觅了一位美好的伴侣禄儿，在了却心愿之后，带着对世俗的厌倦离开了尘世。在这篇作品里，辛十四娘的远见卓识、有
6、智谋、有预见，足以令男子汗颜，而她机智救夫的行为更是突破了女性对男性的依赖，将女性置于与男性平起平坐，甚至高于男性的位置上， 这是一个见识高于男性的女性的形象。 狐谐中的狐娘子更是智慧过人。面对一群轻薄的书生，她用诙谐幽默而又讽刺味儿很浓的口吻，将他们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发笑。她骂人不带脏字，红毛国的故事更是把陈所见和陈所闻两兄弟的名字嵌到里面取笑，说“马生骡子，是臣所见，骡子生驹驹，是臣所闻”，使得原本嚣张气盛的两人顿时窘得无地自容，最后不得不制定了“后有开谚端者，罚作东道主”的规则。狐谐中的狐娘子的泼辣聪慧跟传统道德要求女性“幽闲贞静”的准则背道而驰，她狡黠机智，置身于男人世界中，不逊须
7、眉，是一个机智幽默的典型。（二）勤俭持家、善于经营，表现出经济头脑与经营能力。聊斋志异 女性不仅聪慧过人， 而且也有许多具有很强的经营能力。较典型的是 黄英篇。 黄英塑造了一个女企业家的形象。黄英不仅独立撑起家族生意，还扩大了产业，“得金益合商贾，村外治膏田二十顷，甲第益壮”。与马子才谈及婚嫁时，不要聘礼，并且“又以故居陋，欲使就南第居，若赘焉” 。结婚后，虽然“马耻以妻富，恒嘱黄英作南北籍，以防淆乱”，但是“不半岁，家中触类皆陶家物” 。在黄英的经营下，“楼舍连亘，两第竟合为一，不分疆界矣”“享用过于世家”，致使马子才哀叹：“仆三十年清德，为卿所累。今视息人间，徒依裙带而食，真无一毫丈夫气矣
8、。”这里通过女性经营实业能力的展示，塑造了才干、谋略等非同一般的女性，用以说明女性不但不落后于男性，而且她们在能力上可以与男性争风。而细柳中的细柳不仅善于经营，而且持家能力也非常出众。小说中细柳于传统礼法中规定的女性不同，她“女于女工疏略，常不留意”，却对“亩之东南，税之多寡，按籍而问，惟恐不详” ，主动提出要打理家事，并表现出很强的处事能力。她“晨兴夜寐，经纪弥勤。每先一年，即储来岁之赋，以故终岁未尝见催租者一至其门；又以此法计衣食，由此用度益行”。丈夫死后，面对儿子的顽劣， 采用不同的方式抚育两个儿子成才。细柳的持家技能可谓高超，因此蒲松龄在文末处大加颂扬道：“此无论闺闼，当亦丈夫之铮铮者
9、矣！ ”把持家有成的细柳提高到了和铮铮男子同等的高度上。小二中的小二，心灵手巧，善于囤积，料理家事上超过了男子。在外，她“开琉璃厂，每进工人而指点之，一切棋灯，其奇式幻采，诸肆莫能及，以故直昂得速售”；在内，她“督课婢仆严，食指数百无冗口”， “钱谷出入，以及婢仆业，凡五日一课，女自待筹，丁为之点籍唱名数焉。勤者赏资有差，惰者鞭挞罚膝立” 。在她的管理下，事业皆井井有条，家道兴旺。更难能可贵的是，小二不仅只是关注自家的富贵，而且对乡民也乐于相助。在大旱和饥荒之年，能够以自己的能力，救活灾民，造福乡里，以致人人对她肃然起敬。在这里，小二的形象被作者升华，超越了普通的女子，更像是一位女神的形象。人
10、文艺术学院本科学年论文3 另外，对女性才能、过人胆识与智慧的肯定和赞扬，在聊斋志异中占很大比例，众多感人的艺术形象无不说明作者主张男女平等，认为女子无论在文才、智谋、管理等方面都不低于男子。这在女子没有自己的姓氏、职业、继承权，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在任何事情上都要依靠男权势力的封建社会，无疑具有跨时代的进步性和创新性。（三）行侠仗义、敢作敢为、勇于担当。聊斋志异中还有不少描写女性复仇的文本。侠女中的侠女“艳如桃李，而冷如霜雪” ，为报答顾生照顾其母的恩德， 精心侍奉顾生的母亲， 并为其生下儿子。 她隐忍沉默，等待时机，最后终于手刃了仇人，报了抄家之仇。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侠女虽然不是
11、“君子” ，但是她对恩人知恩图报， 对仇人毫不留情， 其爱憎分明的性格更胜似君子！商三官中的三官，洞察世事的能力超越了常人。在父亲被豪绅打死，两个哥哥欲告无门之时，清醒地做出了“人被杀而不理，时事可知矣。天将为汝兄弟专生一阎罗包老耶”的论断，可见她对官场的黑暗早已洞彻明晰，不对其报什么希望。在父亲下葬之后，三官连夜逃出家门，等待报仇的时机。终于在半年后，假扮优人，除去了仇人，而她自己亦上吊自尽。在这一篇里，作者将三官的理智清醒同他两个哥哥的盲目上告做了对比，突出了女性的智慧，而三官以己之力，手刃了仇人更是体现出了她的勇气与能力和独立自主的意识，只是篇中三官与仇人同归于尽，给人留下了一些遗憾。庚
12、娘中的庚娘在随同家人南渡的途中，歹人王十八垂涎她的美色，将她的家人推入水中。庚娘佯装要跟其回家，并且巧妙地躲避了他的奸污，终于在结婚之夜将其灌醉、杀死。庚娘的智慧同样令人赞叹，作为一个女子，在家人皆被残害的时刻能够临危不乱、果决行事，即使是男子亦很难办到。庚娘是一个有勇有谋、果决机智的女性形象。仇大娘中的仇大娘，在娘家被恶人魏名破坏，面临破产时挺身而出担起重担，她侍奉母亲，教育弟弟，里里外外管理得井井有条。村里的豪强有敢欺凌他们的，她就手握钢刀，登门喊喝，理直气壮地与他们理论。在她的用心经营下，家业逐渐振兴。面对仇人一次次的陷害，她没有像平常人那样去打击报复，而是一心操持家业，最后令仇人感叹“
13、魏自计十余年，祸之而益以福之，深自愧悔”，想要与他们交好。在这一篇中，仇大娘超越了世俗的复仇观，以实际行动让仇人败服，她是一个拥有大爱、以德报怨者的形象。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一直信奉以男权为中心的审美理想和价值规范。中国封建文化中有很浓重的唯夫史观、三从四德的约束，使封建社会女性毫无自由和主体而言。从出生到死亡，都受到男权的控制和摆布，充其量只是个家庭傀儡而已，更不用说其才智的发挥。蒲松龄笔下的复仇女性，不仅脱离了男性的控制，而且凸显出了其足智多谋和果断勇敢的品性，而男性的形象在其强烈的对比下，显得黯然失色。作者对女性的赞扬，对女性能力的肯定，寄予了作者渴望男女平等的美好理想，同时也让蒙昧中的
14、封建人民看到了女性的价值所在。（四）敢爱敢恨、婚姻自主，追求美好爱情。我国封建社会的女性，婚姻的缔结都是由父母包办，当事人则安心顺从。古代仅有的那一点夫妇之爱，并不是主观的爱好，而是客观的义务；不是婚姻的基础，而是婚姻的附加物。与封建社会婚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同的是，在聊斋志异中有大量的人文艺术学院本科学年论文4 篇目，女主人公不甘心做生活的附庸，要求掌握自己的命运，追求爱情自主和婚姻自决。聊斋志异中的女主人公大多感情单纯深挚，行为热烈奔放。如晚霞中晚霞和阿端的爱情，“端于众中遥注晚霞，晚霞亦遥注之。少间，端逡巡出部而北，晚霞亦渐出部而南；相去数武。而法严中敢乱部，相视神驰而已”。即使
15、是这样简单的对视相望，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播撒了爱情的种子。白秋练 中的白秋练只是听到蟾宫朗诵诗书的声音，便“至绝眠餐，意欲附为婚姻” 。其对爱情的大胆追求，也让我们看到了现代女性的影子。聊斋志异中的择偶观念也颇具现代意识，不再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封建婚姻观念，而是志同道合的知己之爱。如连成中的连成不选门当户对的王化成，而选志同道合的乔生； 封三娘中封三娘为范十一娘选偶，提出了“勿以贫富论”； 细侯中细侯有富商贾某和贫生满生可供选择，细侯仍选满生，说：“满生虽贫，其骨清也” ，轻财产而重人格；瑞云也是如此，蒲松龄认同的是瑞云与贺生的不以美丑为念的“知己之爱”，摒弃了郎才女貌等世俗之见。聊斋
16、志异 女性不仅自由追求幸福， 而且对情得要求很高， 渴望专情。如王桂蓭中王桂蓭与芸娘相遇时，王见芸娘“绣履其中，风姿韵绝”就向她投金钏。后王桂蓭骗芸娘他已经有妻子了， “芸娘色变，默移时，遽起，奔出, 则已投江中矣”。芸娘要求爱情的忠贞不渝、绝对纯粹和一心一意，甚至为了它们宁愿身死的行为，在聊斋志异中可以说是少见的，这种意识和行为本身就具有很强烈的现代意味。所以，聊斋志异中的香玉结尾处“情之至者，鬼神可通。花以鬼从，而人以魂寄，非其结于精深者耶？”在这里，作者热情地歌颂“情之至者”， “情之至者”超越了鬼神的距离，超越了生死的界限，它向我们传递了这样的信息：世间惟有至情是最可贵的。二、产生原因蒲松龄何以能塑造出诸多具有现代意识的女性形象？究其原因，大致有三点：首先，这与蒲松龄所处的社会环境有关。明末，政治混乱伴随着商业经济的发展，城市的繁荣，统治集团也逐渐放松了思想上的控制。于是文化领域也掀起了一场张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