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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刘歆：移书让太常博士 （并序）汉书曰：刘歆，字子骏，向少子也。少通诗书，能属文。为黄门郎，至中垒校尉。王莽篡位，为羲和、京兆尹，卒。歆亲近，欲建立左氏春秋及毛诗逸礼 古文尚书，皆列於学官。哀帝令歆与五经博士讲论其议，诸儒博士或不肯置对，歆因移书太常博士责让之曰：昔唐虞既衰， 而三代迭兴， 圣帝明王，累起相袭， 其道甚著。周室既微，而礼乐不正，道之难全也如此。是故孔子忧道不行，历国应聘，自卫反鲁，然後乐正，雅颂乃得其所。修易序书，制作春秋，以记帝王之道。及夫子没而微言绝，七十子卒而大义乖；重遭战国，弃笾豆之礼，理军旅之阵，孔氏之道抑，而孙吴之术兴。陵夷至于暴秦，焚经书，杀儒士，设挟书之法，行
2、是古之罪，道术由此遂灭。汉兴，去圣帝明王遐远，仲尼之道又绝，法度无所因袭。时独有一叔孙通，略定礼仪。天下惟有易卜，未有他书。至於孝惠之世，乃除挟书之律，然公卿大臣绛、灌之属，咸介胄武夫，莫以为意11。至孝文皇帝， 言诸博士既不肯立左氏，而又不肯与歆论议相对也。 论语，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後乐正，雅、颂各得其所。 论语谶曰：自卫反鲁，删诗、书，修春秋。春秋元命苞，孔子曰：丘作春秋，王道成。 论语谶曰：子夏六十四人，共撰仲尼微言。 论语曰：卫灵公问陈於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汉书曰：孙子兵法八十二篇。又曰：吴起三十八篇。 汉书，武帝制曰：大道微缺，陵夷至于桀、纣之
3、行作。史记，李斯曰：臣请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廷尉杂烧之，以古非今者族。又卢生为始皇求仙药，亡去。始皇大怒，使御史按问诸生。诸生犯禁者四百六十八人，皆坑之咸阳。汉书，叔孙通曰：臣原颇采古礼与秦仪杂就之。上曰：可。汉书曰：秦燔书，而易为筮卜之事，传者不绝。汉书曰：孝惠四年，除挟书律。绛灌，汉初的绛侯周勃、颍阴侯灌婴的并称。11楚汉春秋曰：汉已定天下，论群臣破敌禽将，活死不衰，绛、灌、樊哙是也。功成名立，臣为爪牙，世世相属，百世无邪，绛侯周勃是也。然绛灌自一人，非绛侯与灌婴。2 始使掌故晁错，从伏生受尚书。 尚书初出於屋壁，朽折散绝，今其书见在，时师传读而已。诗始萌芽，天下众书，往往颇出，
4、皆诸子传说，犹广立於学官，为置博士。在朝之儒，唯贾生而已。至孝武皇帝，然後邹鲁梁赵，颇有诗礼 春秋先师，皆出於建元之间。当此之时，一人不能独尽其经，或为雅 ，或为颂，相合而成。 泰誓後得，博士集而赞之。故诏书曰：礼坏乐崩，书缺简脱，朕甚闵焉。时汉兴已七八十年，离於全经固以远矣。及鲁恭王坏孔子宅，欲以为宫，而得古文於坏壁之中，逸礼有三十九篇， 书十六篇，天汉之後， 孔安国献之。 遭巫蛊仓卒之难， 未及施行。及春秋左氏丘明所脩，皆古文旧书，多者二十馀通，藏於秘府，伏而未发。孝成皇帝愍学残文缺， 稍离其真， 乃陈发秘藏， 校理旧文，得此三事，以考学官所传经，或脱简，或脱编11。博问人间，则有鲁国桓公
5、、赵国贯公、胶东庸生之遗学与此同，抑而未施12。此乃有识者之所叹愍，士君子之所嗟痛也。往者缀学之士，不思废绝之阙，苟因陋就寡，分文析字，烦言碎辞，学史记曰：伏生者，济南人也，故为秦博士。孝文闻伏生修尚书，年九十馀，老不能行，诏太常掌故晁错往受之。汉书曰：秦燔书禁学，济南伏生独壁藏之。汉亡失，求得二十九篇也。贾生，贾谊也。汉书曰：建元，孝武皇帝年号也。成一经也。七略曰：孝武皇帝末，有人得泰誓书於壁中者，献之。与博士，使赞说之，因传以教。今泰誓篇是也。礼稽命徵曰：文王见礼废乐崩，道孤而无主也。汉书曰：武帝末，鲁恭王坏孔子宅， 欲以广宫， 而得古文尚书及礼、 论语、孝经。孔安国者，孔子後也。悉得其书
6、，以考二十九篇，得多十六篇。安国献之，遭巫蛊事，未列于学官。天汉、武帝年号也。汉书曰：武帝末，鲁恭王坏孔子宅， 欲以广宫， 而得古文尚书及礼、 论语、孝经。孔安国者，孔子後也。悉得其书，以考二十九篇，得多十六篇。安国献之，遭巫蛊事，未列于学官。天汉、武帝年号也。汉书曰：仲尼以鲁周公之国，史官有法，故有左丘明观其史记。丘明作传。11汉书曰：刘向以古文校欧阳、大、小夏侯三家经文，酒诰脱一简，召诰脱二简。12七略曰：礼家，先鲁有桓生，说经颇异。论语家，近琅邪王卿，不审名，及胶东庸生皆以教。然则庸生亦未详其名也。3 者罢老，且不能究其一艺，信口说而背传记，是末师而非往古。至於国家将有大事，若立辟雍封禅
7、巡狩之仪，则幽冥而莫知其原。犹欲保残守缺，挟恐见破之私意，而亡从善服义之公心。或怀疾妒，不考情实，雷同相从，随声是非，抑此三学，以尚书为不备，谓左氏不传春秋，岂不哀哉！今圣上德通神明， 继统扬业，亦愍此文教错乱， 学士若兹，虽深照其情，犹依违谦让， 乐与士君子同之。 故下明诏，试左氏可立不， 遣近臣奉旨衔命，将以辅弱扶微，与二三君子比意同力，冀得废遗。今则不然，深闭固距而不肯试，猥以不诵绝之，欲以杜塞馀道，绝灭微学。夫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此乃众庶之所为耳，非所望於士君子也。且此数家之事，皆先帝所亲论，今上所考视，其为古文旧书，皆有徵验，内外相应，岂苟而已哉！夫礼失求之於野，古文不犹愈於野乎！往
8、者博士， 书有欧阳，春秋公羊，易则施、孟。然孝宣帝犹复广立穀梁春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书，义虽相反，犹并置之。何则？与其过而废之，宁过而立之。传曰：文武之道，未坠於地，在人，贤者志其大者，不贤者志其小者。今此数家之言，所以兼包大小之义，岂可偏绝哉？若必专己守残，党同门，妒道真，违明诏，失圣意，以陷於文吏之议，甚为二三君子不取也。（汉书刘歆传，文选卷43）礼记曰：无雷同。臣瓒汉书注曰：当时学者谓尚书唯有二十八篇，不知本有百篇。太公金匮曰：夫人可以乐成，难以虑始。汉书，班固曰：仲尼有言，礼失而求诸野。 汉书曰：欧阳生字和伯，千乘人也，事伏生。又曰：乐陵侯史高言，穀梁子本鲁学，公羊氏乃齐学。又曰：施雠，字长卿，沛人也，从田王孙受易。又曰：孟喜，字长卿，东海人也，从田王孙受易。 汉书曰：梁丘，字长翁，琅邪人，从京房受易。又曰：夏侯胜从济南伏生受尚书。胜传从兄子建，建又事欧阳高。由是尚书有大小夏侯之学。 论语，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於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