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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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曹志平曹志平曹志平曹志平 厦门大学哲学系教授厦门大学哲学系教授 科学技术哲学专业科学技术哲学专业 博士生导师博士生导师 理学学士（物理学），哲学硕士、博士、博理学学士（物理学），哲学硕士、博士、博 士后士后 主要研究方向：科学哲学主要研究方向：科学哲学 电子邮箱：电子邮箱：一、“两种文化”的提出 1956年，英国作家（科学家）斯诺发表 了两种文化与科学革命的讲演，谈 到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文学知识分 子与科技知识分子及他们各自所代表的 文化日益分化，形成了两种文化，即科 学文化与人文文化 斯诺认为在人文学知识分子与科学家之 间“存在着互不理解的鸿沟有时（

2、特别是在年青人中间）还互相憎恨和厌 恶，当然大多数是由于缺乏了解，他们 都荒谬地歪曲了对方的形象”。康德康德 “ “有两种东西，我们对它们的思考越有两种东西，我们对它们的思考越 是深沉和持久，它们所唤起的那种是深沉和持久，它们所唤起的那种 越来越大的惊奇和敬畏就会充溢我越来越大的惊奇和敬畏就会充溢我 们的心灵，这就是繁星密布的苍穹们的心灵，这就是繁星密布的苍穹 和我们心中的道德律。和我们心中的道德律。” ”伊曼努尔伊曼努尔 康德康德 卢梭卢梭 ( (1818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哲学家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哲学家) ) 我们的灵魂正随着我们的科学和我们的我们的灵魂正随着我们的科学和我们的 艺术之臻于完

3、美而越发腐败，艺术之臻于完美而越发腐败，“ “随着科学随着科学 与艺术的光芒在我们的地平线上升起，与艺术的光芒在我们的地平线上升起， 德行也就消逝了德行也就消逝了” ” 。尼采尼采 人的本质不是由理性和科学知识决定的，而人的本质不是由理性和科学知识决定的，而 是由权力意志决定的。权力意志是人的生命是由权力意志决定的。权力意志是人的生命 的本质。的本质。 人应该认识的不是关于实在的知识，而是自人应该认识的不是关于实在的知识，而是自 己的生命。对科学技术的追逐带来了生命灵己的生命。对科学技术的追逐带来了生命灵 性的丧失。性的丧失。浪漫主义运动：作为人文学方法浪漫主义运动：作为人文学方法 论的解释学

4、论的解释学 以生命的以生命的“ “理解理解” ”为核心的精神科学方法为核心的精神科学方法 论与实证的解释的自然科学方法论的对论与实证的解释的自然科学方法论的对 立立 狄尔泰：自然狄尔泰：自然精神；自然科学精神；自然科学 精神科学，理解精神科学，理解解释解释社会文本事件：社会文本事件：索卡尔的索卡尔的“ “恶作剧恶作剧” ”19961996年秋，纽约大学物理学教授索卡尔在文年秋，纽约大学物理学教授索卡尔在文 化批评先锋刊物化批评先锋刊物社会文本社会文本上发表上发表超越超越 边界，迈向量子引力的变革性诠释学边界，迈向量子引力的变革性诠释学的文的文 章。在文中，索卡尔故意迎合后现代观念，章。在文中，

5、索卡尔故意迎合后现代观念， 大量引用后现代学派头面人物如德里达、拉大量引用后现代学派头面人物如德里达、拉 康等人的时髦词汇，并似是而非地旨用物理康等人的时髦词汇，并似是而非地旨用物理 学研究的前沿量子引力理论，宣称后现代理学研究的前沿量子引力理论，宣称后现代理 论与量子引力的最新进展是相印证的。这篇论与量子引力的最新进展是相印证的。这篇 文章立即得到发表。但很快索卡尔在另外一文章立即得到发表。但很快索卡尔在另外一 家刊物家刊物交流交流上坦白，这篇文章纯粹是胡上坦白，这篇文章纯粹是胡 说，其目的是检验人文学者的学术水平。他说，其目的是检验人文学者的学术水平。他 认为当一切被还原为话语、社会建构，

6、任何认为当一切被还原为话语、社会建构，任何 论点就不再需要严谨的论证，自信和伪装的论点就不再需要严谨的论证，自信和伪装的 博学便是一切博学便是一切 。中国：中国：“ “科学与人生观科学与人生观” ”大论战大论战 西方科学在中国的传播（即西学东渐）始于西方科学在中国的传播（即西学东渐）始于 1616世纪末（世纪末（15821582年），在此之前，中国文化年），在此之前，中国文化 以儒家为核心，以人生问题为内容。以儒家为核心，以人生问题为内容。 杜威（杜威（19191919年年5 5月月1 1日来中国，经历中国的五日来中国，经历中国的五 四运动，推迟回国，在中国呆了四运动，推迟回国，在中国呆了2

7、2年零年零2 2个月个月 ）：）：“ “中国古代的学问，多偏向于人生哲学一中国古代的学问，多偏向于人生哲学一 方面，对于生物天然地体等自然科学，不甚方面，对于生物天然地体等自然科学，不甚 注意，所以科学程度较浅，还够不上与政治注意，所以科学程度较浅，还够不上与政治 、宗教、社会、人生发生连贯的关系。、宗教、社会、人生发生连贯的关系。” ”“ “科学与人生观论战科学与人生观论战” ”之前科学文化与之前科学文化与 中国传统文化交流的几个层面中国传统文化交流的几个层面 第一层面：从科技器物到第一层面：从科技器物到“ “坚船利炮坚船利炮” ”第一批传教士（利玛窦、汤若望、南怀第一批传教士（利玛窦、汤若

8、望、南怀 仁等），三棱镜、钟表等仁等），三棱镜、钟表等鸦片战争鸦片战争 、师夷长技、师夷长技特点：以天主教为形式，调和天主教与特点：以天主教为形式，调和天主教与 孔子理论的关系，迎合中国传统儒学，孔子理论的关系，迎合中国传统儒学， 利用士大夫对奇物的兴趣利用士大夫对奇物的兴趣强迫的，强迫的， 榜样的，师夷长技，科学技术榜样的，师夷长技，科学技术 第二层面：知识第二层面：知识 最早、最突出的是历算学即天文学和与之相最早、最突出的是历算学即天文学和与之相 关的几何学，以适应清朝修历、制历的需要关的几何学，以适应清朝修历、制历的需要 ； 其次是地理学和测量技术。康熙年间的全国其次是地理学和测量技术。

9、康熙年间的全国 地图地图皇兴全览图皇兴全览图 再次是数学、光学、解剖学、逻辑学以及水再次是数学、光学、解剖学、逻辑学以及水 利、机械、采矿、兵器等技术利、机械、采矿、兵器等技术特点特点 杜威：杜威：“ “新思想的输入，不大遭人的反对。在西方可新思想的输入，不大遭人的反对。在西方可 以开几百年战争者，到了中国，社会上竟不当他是以开几百年战争者，到了中国，社会上竟不当他是 革命革命” ”； “ “因为与人生日用无密切关系，所以没有人抵抗，新因为与人生日用无密切关系，所以没有人抵抗，新 思想的输入，不过添了几个名词，于他的真意义、思想的输入，不过添了几个名词，于他的真意义、 依旧不懂得依旧不懂得”

10、” “ “反对是最好的事情，是进步的表示。越加反对，思反对是最好的事情，是进步的表示。越加反对，思 想变越加进步。若大家对他没有兴趣，于人生不受想变越加进步。若大家对他没有兴趣，于人生不受 影响，则科学的进步也迟缓了，范围也不能扩大影响，则科学的进步也迟缓了，范围也不能扩大” ”第三层面：思维方式、社会价值第三层面：思维方式、社会价值 徐光启（徐光启（1562-16331562-1633）：中西知识的差异在于没有）：中西知识的差异在于没有“ “ 由数达理由数达理” ”的公理化的形式逻辑体系及方法的公理化的形式逻辑体系及方法“会会 通以求超利通以求超利” ” “ “西学东源说西学东源说” ”：王

11、锡阐（：王锡阐（1628-16821628-1682）、梅文鼎（）、梅文鼎（ 1633-17211633-1721）、戴震（）、戴震（1723-17771723-1777）等，排斥西方）等，排斥西方 科学，考证西方科学起源于中国，甚至是对中国的科学，考证西方科学起源于中国，甚至是对中国的 剽窃，国学中兴起实证精神，复兴古学剽窃，国学中兴起实证精神，复兴古学 鸦片战争以后，康有为（鸦片战争以后，康有为（1858-19271858-1927）、梁启超（）、梁启超（ 1873-19281873-1928）为代表的）为代表的“ “维新派维新派” ”学西方的科学技学西方的科学技 术，学西方的学术和政治体

12、制术，学西方的学术和政治体制科学救国科学救国“ “科学与人生观论战科学与人生观论战” ”的核心的核心 梁启超：从主张学习近代科学，向怀疑西方梁启超：从主张学习近代科学，向怀疑西方 科学转变科学转变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访问欧洲：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访问欧洲：“ “因科学发达，因科学发达， 生出工业革命，外部生活变迁急剧，内部生生出工业革命，外部生活变迁急剧，内部生 活随而动摇活随而动摇 人类的自由意志，不得不否人类的自由意志，不得不否 认了。意志既不能自由，还有什么善恶的责认了。意志既不能自由，还有什么善恶的责 任。任。 宗教和旧哲学，都被科学打得旗靡宗教和旧哲学，都被科学打得旗靡 辙乱辙乱 这回大战

13、争便是报应。这回大战争便是报应。” ”张君劢：科学不能解决人生观问题张君劢：科学不能解决人生观问题 科学为客观，人生观为主观科学为客观，人生观为主观 科学为逻辑支配，人生观起于直觉科学为逻辑支配，人生观起于直觉 科学科学分析，人生观分析，人生观综合综合 科学科学因果律，人生观因果律，人生观自由意志自由意志 科学起源于相同现象，人生观起于人格之独特性科学起源于相同现象，人生观起于人格之独特性 欧洲以科学文化为核心的文明，追逐物质，偏重工欧洲以科学文化为核心的文明，追逐物质，偏重工 商，重个人轻社会商，重个人轻社会 中国的希望在中国的希望在“ “仁爱本性仁爱本性” ”，培养新的民族精神，培养新的民

14、族精神地质学家：丁文江地质学家：丁文江 “ “打到玄学鬼打到玄学鬼” ” “ “科学的目的是要摒弃个人主观成见科学的目的是要摒弃个人主观成见人生观最大人生观最大 的障碍的障碍求人人所能共认的真理。科学方法，是求人人所能共认的真理。科学方法，是 辨别事物的真伪，求他们的秩序关系辨别事物的真伪，求他们的秩序关系 科学的万科学的万 能，科学的普遍，不在他的材料，在他的方法。能，科学的普遍，不在他的材料，在他的方法。” ”科科 学能够应用于人生观。学能够应用于人生观。 欧洲文化的欧洲文化的“ “破产破产” ”责任不在科学责任不在科学 中国文明的可取之处，在于一直同中国文明的可取之处，在于一直同“ “程

15、朱理学程朱理学” ”到到“ “阳阳 明心学明心学” ”的的“ “精神文明精神文明” ”相作对的相作对的“ “近三百年经学大师治近三百年经学大师治 学的方法学的方法” ”。梁启超梁启超 “ “人生问题，有大部分是可以人生问题，有大部分是可以而且必要用而且必要用 科学方法来解决的。却有一小部分科学方法来解决的。却有一小部分或者或者 还是最重要的部分是超科学的。还是最重要的部分是超科学的。” ” “ “人生关涉理智方面的事项，绝对要用科学方人生关涉理智方面的事项，绝对要用科学方 法来解决。关于情感方面的事项，绝对的超法来解决。关于情感方面的事项，绝对的超 科学的。科学的。” ”二、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的逻辑关系二、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的逻辑关系 文化：器物，知识，制度，思维方式，价值文化：器物，知识，制度，思维方式，价值 观念，权力观念，权力 科学文化：知识上以自然科学为核心，包括科学文化：知识上以自然科学为核心，包括 社会科学；以科学技术的应用与工业、资本社会科学；以科学技术的应用与工业、资本 等相连结；强调科学方法、理性与科学精神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