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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黄州寒食二首黄州寒食二首自我来黄州，已自我来黄州，已过过三寒食。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萧瑟。瑟。卧卧闻闻海棠花，泥海棠花，泥污污燕脂雪。燕脂雪。暗中暗中偷负偷负去，夜半真有力。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头已白。已白。春江欲入春江欲入户户，雨，雨势势来不已。来不已。小屋如小屋如渔渔舟，蒙蒙水云里。舟，蒙蒙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空庖煮寒菜，破灶烧烧湿湿苇苇。 。那知是寒食，但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见乌衔纸。 。君君门门深九重，深九重，坟坟墓在万里。墓在万里。也也拟拟哭途哭途穷穷，死灰吹不起。，死灰吹不
2、起。元丰二年（元丰二年（1079），），苏轼苏轼因因乌乌台台诗诗案被捕入案被捕入狱狱，出，出狱狱后，被后，被贬为贬为黄胄黄胄团团联联副使。然而，副使。然而，实为实为流放罪人。流放罪人。诗诗人人谪谪居黄州四年，居黄州四年，贫贫病交加，病交加，亲亲人离散，人离散，有人零落，有人零落，报报国无国无门门， ，归归家无家无计计。可想其心情之悲凉孤寂。可想其心情之悲凉孤寂。1082 年的寒食年的寒食节节，就是，就是诗诗人人谪谪居黄州的第三年，他写下了一腔孤寂，居黄州的第三年，他写下了一腔孤寂，满纸满纸悲凉。悲凉。前两句看似平常起笔，前两句看似平常起笔，实则饱实则饱藏人生无常的无奈藏人生无常的无奈命运弄人，
3、有何命运弄人，有何可言？三年的可言？三年的时时光何其漫光何其漫长长，然而又何其，然而又何其转转瞬即是，物也不是，人竟已非，瞬即是，物也不是，人竟已非，诗诗人焉能不人焉能不发发出出“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的感慨？的感慨？绵绵绵绵苦雨，有若秋之苦雨，有若秋之萧萧瑟，多少有一点瑟，多少有一点“茂陵秋雨病相如茂陵秋雨病相如”的味道吧！的味道吧！春本是万物复春本是万物复苏苏，生机的代名，生机的代名词词，然而，然而，谪谪居之春，多少聊居之春，多少聊赖赖无从寄，便也无从寄，便也拟拟秋之凄瑟。秋之凄瑟。就是那黄州定就是那黄州定辉辉院院东东面小山上的海棠，面小山上的海棠，诗诗人一度人一度
4、认为认为是知己，而且是知己，而且还还写写过过 海棠海棠 称道：称道：东风袅袅东风袅袅泛崇光，泛崇光，香香雾雾空蒙夜空蒙夜转转廊。廊。只恐夜深花睡去，只恐夜深花睡去，故故烧烧高高烛烛照照红妆红妆。 。可是，即便再惜花可是，即便再惜花护护花，像海棠花，像海棠这样这样美美艳艳高高贵贵之物，也必将零落，怎之物，也必将零落，怎不不让让人人“雪落雪落纷纷纷纷哪忍触哪忍触”（ （ 定惠院海棠定惠院海棠 ）！）！“暗中暗中偷负偷负去，夜半真有力去，夜半真有力”此句源于此句源于 庄子大宗庄子大宗师师 夫藏舟于壑，藏山于夫藏舟于壑，藏山于泽泽， ，谓谓之固矣。然而夜半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有力者负负之而走，昧者不
5、知也。之而走，昧者不知也。时时光会把一切美好的事物光会把一切美好的事物带带走，留下空空的走，留下空空的叹叹惋，并且无声无息，惋，并且无声无息，你找不到宿命的你找不到宿命的敌敌人，但它是你成人，但它是你成为败军为败军之将，你将何如？怕只有空之将，你将何如？怕只有空叹叹“何殊病少年，病起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头已白已白”。 。后一首，似乎更悲凉。大地的海上，本已凄凉，何况凄后一首，似乎更悲凉。大地的海上，本已凄凉，何况凄风风苦雨中苦雨中飘摇飘摇的小屋！何况的小屋！何况这这是一个是一个伟伟丈夫的容身之地！丈夫的容身之地！“空空”“破破”“湿湿”“寒寒”，仿佛千，仿佛千万根万根银针银针，直刺向我，直刺向我
6、们们的心的心脏脏。如果我。如果我们还们还能想起能想起 望海楼晚景望海楼晚景 中的中的“横横风风吹雨如斜楼，壮吹雨如斜楼，壮观应须观应须好句夸好句夸”式的大气磅礴，你是否式的大气磅礴，你是否觉觉得目下的凄楚得目下的凄楚无奈？又如何能想象无奈？又如何能想象这这是是“可以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可以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竹使人俗”的清高之士的的清高之士的难难言言际际遇？除却辛酸，我遇？除却辛酸，我们们只能慨只能慨叹叹老杜概括的老杜概括的精到精到“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过”。 。往下的意境便更往下的意境便更为为凄凉，姑且不凄凉，姑且不说说“乌衔纸乌
7、衔纸”，便是，便是“也也拟拟哭途哭途穷穷，死，死灰吹不起灰吹不起”就尤就尤为为阴冷寂寥了。阴冷寂寥了。穷穷途的悲哀，从阮籍之哭，便不断放大，文途的悲哀，从阮籍之哭，便不断放大，文士之悲，千古一理。士之悲，千古一理。谁谁都知道都知道苏轼苏轼的家国志向的家国志向“笔笔头头千字，胸中万卷，千字，胸中万卷，致君致君尧尧舜，此事何舜，此事何难难”。生活。也唯有生活，能教会人如何行走，于是，。生活。也唯有生活，能教会人如何行走，于是，诗诗人一步不知道了人一步不知道了艰艰辛与辛与难处难处贫贫病交加，壮志病交加，壮志难难酬。凄凉之地，弃置之酬。凄凉之地，弃置之身，身，总总有万有万语语，何人可道？，何人可道？亲
8、亲之所在，千里孤之所在，千里孤坟坟；心向何安，唯成死灰！；心向何安，唯成死灰！再再则时则时遇寒食，平生所吊，要遇寒食，平生所吊，要紧处紧处却在自己却在自己这这般哀凉的般哀凉的际际遇！遇！然而，然而，苏轼苏轼便是便是苏轼苏轼，外在的惶惑，外在的惶惑，终压终压不住心灵的力量，在不住心灵的力量，在这这一年一年的七月十六，他的七月十六，他还还留下一篇超然忘我的留下一篇超然忘我的 赤壁赤壁赋赋 ， ，“唯江上之清唯江上之清风风与山与山间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之明月，耳得之而为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无尽藏也，而
9、吾与子之所共适。”我我们们大概可以大概可以见见到一种到一种转转折，尽管身后折，尽管身后有着淋漓的血迹。有着淋漓的血迹。后来黄庭后来黄庭坚辗转读坚辗转读到到 寒食两首寒食两首 时时，不禁慨，不禁慨叹叹“东东坡此坡此诗诗似太白，尤似太白，尤恐太白有未到之恐太白有未到之处处”。太白当然未到，。太白当然未到，这这种世事之哀，种世事之哀，诗诗酒酒飘飘零的太白能零的太白能领领会多少呢？深深的沉郁，像极了会多少呢？深深的沉郁，像极了东东坡坡顿顿挫的人生。挫的人生。这总让这总让我我们们想起那几想起那几句句谵语谵语般的句子：般的句子：人生到人生到处处知何似？知何似？应应似似飞鸿飞鸿踏雪泥。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鸿飞哪哪许计东许计东西。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