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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可持续发展与中国青年建筑师的未来（摘自建筑学报1999.5） 一、一个脆弱的世界 1998 年 6 月中旬开始，我国长江流域以及嫩江、松花江流域，发生了全流域的洪水泛滥，洪灾造成的经济损失和对中国未来发展的影响，一时难以估量。 50 年代以来，全国平均每年净减少耕地 48 万公顷，19811985 年，全国平均每年净减少 100 万公顷。虽然从 1993 年以后耕地减少有所下降，1994 年以后国家基建土地也逐年下降，但仍存在着用量过大，闲置浪费严重等 现象。1997 年，占而未用的闲置土地 11.65万顷，其中耕地 6.28 万顷，占闲置总面积的 53.9。全国各类开发区 4210 个，已
2、占地23.22 万顷，占用耕地 12.83 万公顷1。1997 年 5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联合发出进一步加强土地管理切实保护耕地的通知，说明由于管理体制和法制不完善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已得到中央决策者的高度重视。 人口的增长、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空气污染日益严重。北京市空气污染综合指数高达 6.6，是全国空气污染最严重的三个城市之一。其它如交通噪声和汽车尾气污染也在发展；垃圾围城现象严重；与环境不相适宜的高层建筑遮挡了阳光，阻隔了城市通风，改变了小气候，给老弱病残者的生活和健康带来影响，也不利于青少年发育成长。 气候变暖、臭氧层耗竭、生物多样性缺失，进一步影响了生态系统的稳定性，降低了地球的可居住
3、性。人类早期在选择聚居地时，总是非于高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 ，然而这些蕴育了人类早期文明的河流，无一不饱受人类文明的沉重创伤。此次长江流域的特大洪水，是若干年来破坏自然生态的一次集中回报。 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脆弱的世界，建筑师作为人类聚居活动的主要策划者和参与者，对人居环境的建设户负着义不容辞的责任，选择什么样的忏悔模式和设计方法，对于 21 世纪人类的命运是至关重要的。 二、认识可持续发展 可持续发展是近来来国内外使用频率极高的词汇之一。人类经过漫长的文明发展，从依赖自然的采猎文明，到改造自然的农业文明，就开始出现了砍伐森林、水土流失、地力下降等环境问题。进入工业文明时代，人类抱着征服自然的
4、心态，进发到地球的各个角落，掘取各种能源、资源和野生物种，造成了各种地区性的危害（水俣病、伦敦烟雾）和全球性的灾难（气候变暖、臭氧层破坏）。人类在享受现代文明丰厚物质生活的同时，也面临全球性灾难的危胁，不得不认识到：尊重自然、善待自然，进行可持续发展是未来的唯一出路。 可持续发展的概念最初来源于生态学，指的是对于资源的一种管理战略，如何仅将全球资源中合理的一部分加以收获，使得资源不受破坏，而新成长的资源数量足以弥补所收获的数量。当将它应用于更加广泛的经济学和社会范畴时，便导致许多不同的认识和理解。 传统的发展概念只涉及经济领域的活动，其目标是产值、利润的增长和物质财富的增加，因而在追求最大经济
5、效益的目标趋使下，人们看不到环境本身所具有的价值，采取了以损害环境为代价来换取经济增长的发展模式，结果受到更大的经济损失。现代的发展概念认为：发展并非纯经济性的，经济增长是发展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发展的目的是要改善人们的生活质量，即人们生活的所有方面都得到改善，包括经济的增长、GNP 的提高、物质生活水平的改善，还包括文学、艺术、科学的昌盛，首先水平的提高，社会秩序和谐，国民素质的改进等。发展是经济繁荣 和社会进步的统一。同时发展是受限制的，即受到经济、社会和生态因素的制约，其中生态因素的是最基本的，环境资源所能容纳的人口和经济规模在一定时期和相对稳定的条件下是有限的。 可持续性也是一个
6、易被搞混的概念，一个可持续的过程是指该过程在一个无限长的时期内，可以永远地保持下去，而系统的内外不仅没有数量和质量的衰减，甚至还有所提高。一个简单的经济学便子，就是在银行中存本取息，只要所取用的金额少于等于利息，就可以永远地利用本金。然而在这个充满限制的世界里，任何一种行为方式都不可能永远地持续下去，每当人类面临山穷水尽 之时，只有通过发现新的行为方式、新的替代物，或是技术进步和制度更新，才有可能度过难关。因此，可持续性 并非执着于某一具体行为，而是一种新的应对自然界危机警告的行为方式。如果经济增长只是数量上的增长，那么从逻辑上讲，地球有限的资源是不可能实现可持续发展的，而如果经济增长是生活质
7、量的进步，并不一定要求对所消费的资源在数量上的增加，这种对质量进步超过对数量增加的追求则是可持续的，从而可以成为人类长期追求的目标，即可持续发展是现实可行的。 人们比较熟悉的有关可持续发展 的定义来自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 WECD）于 1987 年发表的我们共同的未来的报告：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又不危及后代人满足其需求的发展。然而要准确地为 需求下定义是困难的，需求对于一个无法解决温饱的家庭涵意是很明确的，而对于一个拥有汽车、地产和高档电器的家庭则意味着什么呢？而正是这不到世界人口 25的后一类家庭，消费着超过世界 80的收入3。需求是某种生活方式的反映，而建筑设计则从一个方面反映了对某种生活方
8、式的追求。 可持续发展是一个综合、动态的概念，是自然资源与生态环境、经济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的三方面的统一。增长不等于发展，发展不等于可持续，可持续发展不等于供求平衡，持久、稳定、协调综合、可行是可持续发展的五大特征5。这就从理论上结束了长期以来把发展经济同保护环境和资源相互对立起来的错误观点，预示着盲目开发、贪大求洋的泡沫经济的最终失败。 三、建筑与可持续发展 建筑活动是人类作用于自然生态环境的重要生产活动：建筑物所占用的土地及空间，建筑材料的生产、加工、运输及建成后维持功能必须的资源与能源，建筑在使用过程中产生的废弃物的处理和排放，以及其解体仍需要的空间和能源，无不来自于自然生态，并对环境产
9、生重要的影响。 建筑活动还是人类社会重要的经济活动。以住宅为例，受其影响的部门高达 30 个左右，影响系数 f1.16，高于其他行业的平均水平（ f1），住宅产业增加 1 亿元的产值会使国民经济增加 2.9 亿元的总产值4，它涉及建材、冶金、轻工、化工、机械、电子、通讯、运输等主要产业，还影响装饰、家具和服务业的发展，因此建筑业的增长方式将直接影响上述产业的增长方式及资源、原材料的配置和利用效率。 建筑活动也是人类重要的社会活动。建筑活动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需要分工协作，一个富有创造性的社会会把生活的需求、社会的理想和对美好事物的渴望都凝固到建筑这一石头的史书中去。 由于建筑活动与可持续发展的三
10、个重要方面（自然生态、经济和社会）都是密不可分的，且其最高目的：造健康之地、育健康之从，也与可持续发展追求生活质量全面的不断提高相一致，因此可持续的建筑活动应是可持续发展的一个组成部分，可持续的建筑活动(Sustainable construction)的结果，就是可持续的建筑(Sustainable Building)。叶耀先认为：可持续建筑是指在规划设计、建造、运营和拆除的全寿命期间，对环境的负面影响最小，经济和社会效益最佳的建筑5。叶耀先提出了建筑业可持续发展的六条原则：并认为它们是相互交织、综合作用的： 1资源消耗最低，即资源保护原则； 2资源再利用最多，即资源再利用原则； 3使用再生
11、资源，即资源再生原则； 4保护自然原则，强制恢复和保护环境的自然状态； 5创建健康无毒环境，即无毒原则，强调减少直至最终结束污染； 6全方位质量原则。在此原则中，规划设计、建筑设计和施工设计被充分强调。 笔者认为上述六点对建筑业可持续发展的技术环境方面有了比较全面的论述，但是建筑活动必然是在一定的经济体制和社会环境中完成的，所以宜增加此方面的指导原则； 7经济适用原则。强调供需的动态平衡，材料、技术、方案的选用具有可靠的经济支撑点，注重可行性； 8建设和谐而富有创造力的社会，即人文和谐原则。强调地方特色和文化历史的可持续性，充分发挥人力资源的作用及文化类型、生活方式的多样性。 补充这两条也是与
12、可持续发展的五大特征：持久、稳定、协调、综合、可行相一致的，并且为建筑师发挥联盟才智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四、当前的问题和中国青年建筑师的未来 当前的中国正经历着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和从农村、农业社会向城市、工业社会的转变。世界银行专家评价说：中国只用了一代人 的时间，取得了其他国家用了几个世纪才能取得的成就。在一个人口超过非洲和拉丁美洲人口总和的国家，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令人注目的发展。6但是由不完全改革引起的时而出现的宏观经济不稳；就业得不到保证；越来越大的环境压力；社会不公平增加等问题是中国可持续发展必须面临的挑战。中国能够应付这些困难吗？世界各国能够适应中国的发展吗？对于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只
13、能是能。确保全体中国人民生活水平 和生活质量的提高将会带来发展和稳定，确保更清洁的环境将会造福子孙后代，并使其他国家受益，通过贸易、金融与世界经济的接轨，将会为中国乃至整个世界带来更大的利益。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消除贫困不只是中国的胜利，也是整个人类的胜利。为实现这一宏伟的草图，中国的青年建筑师与全中国人民一样任重道远。 中国是开展可持续发展研究较早的国家之一，在建筑可持续发展-人居环境科学建设方面也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是在技术、资金、信息共享和成果应用方面与发达国家仍存在着较大的差距。1993 年联合国人居中心与我国建设部联合成立人居中心信息办公室，1995 年吴良镛、周干峙、林志群首次正式
14、提议在我国建立人居环境学学科体系，1995 年 11 月 28 日清华大学成立人居环境研究中心 ，发挥工科为主，兼有理科、经管和人文社会学科的综合优势，开拓国内人居环境科学的研究领域。 然而现实的发展仍是令人堪忧，沪宁地区已出现郊区化 阴影，若不引起重视，将造成极大危害，南京城中心区目前人口已从碑的 139 万下降到 39 万，这种状产品展销除了使区域交通量急剧增 长，给交通带来巨大压力之外，造成郊区农田大量转化为城市建设用地，土地资源遭到过度开发。在暴利驱使下，无休止的高级住宅建设，浪费现象触目惊心。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具体的生产单位-规划院和建筑设计院的工作人员，特别是中青年建筑师对可持续
15、发展及其在规划、设计方面的努力还缺乏现实的成效，很多人对环境问题漠不关心，对经济发展问题漠不关心，认为可持续发展只是一个环境保护问题或是一个理想主义的空谈，生态建筑和绿色建筑在中国似乎只有古老的窑沿，而没有响当当的叫得出名的现代作品，这种情况与当代中国青年建筑师应该具备的素质和承担的使用是极不相称的。 建筑设计在中国还是一个低收费的行业，加上建设者、使用者与设计者在建筑物的全寿命过程中互不关联：一方面，可持续发展的建筑需要大量的前期投入，短期效益较差，因为存本取息开始的时候花起钱来终归不那么痛快，同时由于体制的原因，建设者和设计者不能从节省的费用、或提高的效益中得到额外的收获，因此即使大家都明
16、白乱占耕地、乱建高层和别墅、求洋求古是错的，但只要业主给钱马上出图，根本不顾环境破坏和职业整体的失业，还美其名曰：我不做，别人也会做，可能还作得更差，不如我来做。 这种现象是经济学中困徒困境 的一种表现，说明了市场经济的服务规则和可持续发展的道德原则还未在建筑设计生产行业正常发育起来。近一时期来，很多设计院都开工不足，这实际是前一阶段盲目开发的一种报复，而且由于不公平的竞争，报应往往并未落在始作俑者头上。 站在世纪之交的门槛上，展望充满机遇和挑战的 21 世纪，我们应该积极地转变自己的形象，从指令经济体制下的一支钢笔转变为市场经济下的服务者，在扩大自己知识面的同时拓宽自己的服务领域。作为参与可持续发展建设的建筑师， 不只是简单的画房子 、搞节能、节材，而必须从思想方法上进行一次彻底的变革，从建筑策划、建筑设计、环境设计到材料选择、运输、施工及运营管理、成本核算等方面，大力推介新的生活方式和设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