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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七讲：符号修辞符号修辞学 与修辞学之不同符号修辞学的必要性o修辞学是一门古老的学科，研究如何“说服” 。o在现代，修辞学属于语言学范围，一直在大 学语言学教育中占有一个地位。o符号学把语言修辞通用到任何符号文本。图 像修辞，多渠道媒体修辞，比语言修辞复杂 。o还有些重大问题，例如象征问题，反讽问题 ，在语言范围内无法讲清楚，只有符号修辞 才能辨明。说服之研究o一般理解的修辞学，是“加强言辞或文句说服 能力或艺术效果的手法”。o欧洲古典时期，中世纪，都有不少学者倾全 力于此，修辞艺术一直繁荣，修辞学却停滞 不前。o符号修辞学把修辞推进到语言之外。o“说服”，在广告、品牌、新闻等当代传播领 域，
2、有重要性和迫切性。 修辞与当代文化o布斯认为修辞是思想的根本形式。o人用不着对自己修饰语句，但是人必须理解 自己。o修辞是人与人的“沟通方式”，因此直接影响 到人际关系的道德。丢开语言，很难讨论符号修辞o第一：语言表现力过于强大，非语言符号修辞，往 往被认为只是语言修辞格的变形；o第二：关于非语言符号的讨论，不得不用语言来描 述，容易混淆；o第三：符号修辞没有“是”、“像”、“如”之类词，必 须靠解释才能出现；o第四：符号修辞格，容易与符号本身的性质（像似 性，指示性，规约性）相混淆。比喻，隐喻， metaphorologyo比喻不仅是最常见的修辞格，很多人认为所有的修 辞格根本上说就是比喻的
3、变体，因此修辞学就是广 义的比喻研究。o西方对比喻的讨论从希腊时代就开始了，在中世纪 经院哲学中，对比喻的讨论几乎到了繁琐的程度。o现代符号学为比喻研究开闭了新的途径。o建议把广义的metaphor译为“比喻”(也就是把所有的 修辞格都看成一种比喻)，把修辞格之一译为“隐喻” 。 中国比喻学o比喻研究在中国也是一门古老的学问。o墨子“小取”：“辟也者，举他物而以明 之也” ；o荀子“非相”篇称：“譬称以喻之，分别 以明之” ；o文心雕龙说“诗人比兴，触物圆览。物 虽胡越，合则肝胆”。o已经理解两造之间远与近的张力关系。中国的修辞学体系o隐喻成为儒家“微言大义”的一种方式； o南宋陈骙文则是中国
4、历史上第一部文法 修辞专著，卷上说:“易之有象,以尽其志;诗之 有比,以达其情。”o“取喻之法，大概有十”。文则基本上建 立了中国的修辞学体系。比利时列日学派（Group ）o列日学派扩展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因此是结构语 言学的一部分。o设定一个“零度语言”（Degree Zero Language）， 而把各种修辞现象看做对零度语言的偏离。o从认知的角度看,零度就是程式化,偏离就是对程式 性的不同程度的改变。这样，任何一个修辞格，都 是一个“变异素”（metaseme）。比喻比喻是认识世界的基本方式o瑞恰慈认为，“我们对世界的感受本来就是比 喻性的”。只有与我们的先验范畴或经验相比 较，才得
5、以认识新的经验”。o利科则进一步认为：“比喻改变我们对世界的 看法，向我们提供关于世界的新信息”。 新符号来自符号比喻o任何新词是一个旧比喻上做出来的新比喻， 例如“互联网”，“板块”，“博客”，“菜鸟”， “金融海啸”；o任何新符号组合，也都从广义的比喻，做新 的描写。例如奥运“足迹”礼花。概念比喻 Conceptual Metaphor概念比喻 Conceptual metaphoro并不依靠语言形式（跨语言）。两个概念域 之间有超越符号形式之上的映现（mapping） 关系。o“人生如梦”、“世界是个舞台”、“命运无常” ；几乎全世界共有，例如蛇为魔鬼，鸟为自 由;例如“心冷”，“心碎”
6、。o“吾心即宇宙，宇宙即吾心”。哲学比喻本质 上是超语言的。符号修辞格，必为“概念修辞格”o一旦修辞学要进入其他渠道（图像，实物， 声音等），要进入其他媒介（影视，表演， 运动，比赛，广告，音乐，电子游戏），就 会发现修辞格几乎都是跨传媒共有的，与渠 道或媒介并不捆绑在一道。o因此，所有的符号修辞格，都是“概念修辞 格”。跨文化概念比喻同大于异o“怒火”，这个比喻可以说出很多变体：“我火冒 三丈”，“这可把我惹火了”，“他虚情假意的道 歉火上加油”，“吵完后他几天怒火未息”。o英文，中文表达都很自然，也可以用图像，舞蹈 ，音乐、摄影、电影等来表现“怒火”, o它超出表现媒介之上。概念比喻超民族
7、文化？o部分概念比喻有民族性，例如关于动物的概念 比喻，各个民族不一样，中国人说“山中之虎” （一山不容二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欧洲人往往用“森林中的狮子”。o但是东西方都用大型野兽比“强权”，用狼和狐 狸这样小型野兽比“狡猾凶残”，家畜比“不重 要，可牺牲” 。o概念比喻各民族有异有同，同比异多。政治与概念比喻o上下在各个文化中意义都相近。o上下是社会地位，左右是政治立场（“能上能 下”、“忽左忽右”）大/小时力量。o西语称为Your Highness，Your Majesty。o易乾卦所说：“飞龙在天，利见大人”。o这些都是在演化“本乎天者亲上”这个概念。主体异化：影子与主体消失o
8、波德利亚用 “丢了影子的人”来指人的异化。o贾平凹废都的开头，也有一个影子消失 的情节。o影子与镜子有类似的功能。主体通过镜像来 确认自身；影子消失，意味着 “人”远离自我 。o“再也没有存在之矛盾，也没有存在和表象的 或然判断。只有符号的发送和接受，个体的 存在在符号的这种组合和计算之中被取消了”哲理概念比喻：镜子与橱窗玻璃o“在当代存在的只是玻璃橱窗消费的几何场 所，在那里个体不再反思自己，而是沉浸到对不断 增多的物品/符号的凝视中去，沉浸到社会地位能指 秩序中去。”o我们在玻璃橱窗中看到的不是自己完整的影像，而 是商品和叠加在商品上、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模模 糊糊的自己。这是一个被“物化”
9、的人。o前商品社会的个人，对自己的看法类似镜子，基本 上看到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商品社会的个人，是玻 璃橱窗中碎片状的个体。无法用言语 说明的概念 比喻符号明喻 Semiotic Simile符号明喻可能吗？o隐喻是相对于明喻而言的，比喻的两造之间有“像 ”“如”等字称为明喻，没有则是隐喻。o没有“像”“如”这类字眼，或相似的点明方式，因 此符号很难构成明喻。o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中开始有个非常明显的 隐喻：火车站一个倒走的时钟。o整部电影讲的是一个人从老年开始倒着长，越活年 龄越小。o这个钟的镜头作为整个电影的比喻，安排得太明显 ，但我们依然没有根据说这是符号明喻。不清楚要 卖什么牙膏广告（不
10、明确）Silk Cut 女士烟广告，无商品锚定用文词提示，比较笨拙基金广告 过于隐蔽卫生部反广告 很夸张Tiffanys Key 项链 隐喻电影广告 明喻符号明喻的治疗作用o在所谓“神话式思维”中，出现“似对似”（ Like produces like）的治疗比喻：蛇胆 明目，牛鞭壮阳，红枣补血，鱼泡收子宫， 未孵化的蛋补阴，藕粉美白，桂圆滋阴，白 果补阳。o这类心理治疗，不是所有的民族共享的，甚 至不一定是某个民族全民的思维方式，而属 于一定的文化集团 符号比喻与语言o为春节元宵喜庆，本市的广场上挂了三种灯 彩：树上沿着树枝挂的是红色灯泡，黄色灯 泡，草坪上铺的是绿色灯泡。广场上铺满三 种色
11、彩。o红的黄的是两种颜色的腊梅，绿的是灯光草 坪，这是明显的类比。观者想到“火树银花” ，“华灯初上”，“佳节良宵”、“普天同庆”这 样的成语？市政府在作计划书或写汇报时， 肯定会用。这是因为语言能把比喻点说的更 清楚一些。老太太的营销理论o摘自某营销理论书： 去年在北大门口，我看到一个老太太在卖项 链，也不知道是玻璃还是水晶的我问她 这个东西叫什么？她说，“小伙子你就不懂 了，上面缀一个玻璃坠子，这叫情人的眼泪 。大学生谈恋爱谈崩了，买一个东西纪念一 下”。o有标签说明为明喻，无说明为隐喻。明喻？隐喻？符号转喻 Semiotic Metonymy转喻的符号性o转喻在非语言符号中大量使用，o转
12、喻在本质上是“非语言“的，o许多社会现象或心理现象，是符号转喻，例 如o恋物狂，收集狂。o贾宝玉爱吃胭脂，o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中爱收集爱嗅闻小 脚鞋的怪人，都是对 “邻接意义”过分热中 。转喻包装转喻广告符号转喻o电影莫扎特传中，暗怀鬼胎、预谋已久 的宫廷乐师巧妙地利用莫扎特父亲生前用过 的面具来到莫扎特的家门前，要求莫扎特为 他做一曲安魂曲。o此时此刻在莫扎特的眼中，面具就是死亡的 提喻，o安魂曲这个乐曲的问题规定，指明完成 之日就是他离世之日。符号提喻 semiotic synecdoche转喻与提喻o“巾帼不让须眉”，其中须眉是提喻，而巾帼 则是转喻。o六宫粉黛无颜色。粉黛是转喻；o “
13、是处红衰翠减，冉冉物华休。” 红与翠便 是提喻。NBA球星绰号的修辞学：o隐喻：外星人：卡塞尔因为长相像难看，所以叫外 星人；小土豆，韦伯（个头矮小）；“大梦”奥拉朱 旺，篮下的脚步如梦幻舞步。o转喻：船长步兰德，曾经的快船队老大；加内特， 狼王，曾经的狼队老大。o提喻：AK47，安德烈-基里连科，名字缩写是AK （）加上穿的是47号球衣，AK47是俄罗斯的武器 。他是俄国人。o潜喻：用AK47来说明他在球场上面的杀伤力；图像、镜头都是提喻o因为只能给出对象的部分。o戏剧或电影用街头一角表示整个城市，却是经常被 认为为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新闻图片，电影图景 ，实际上都无法给我们全域，都只是显示
14、给我们对 象的一部分，让我们观众从经验构筑全副图景。o电影芳草天空中有个令人悚然的提喻：男主人 公发觉与他做爱的女子，是死去的前女友，就把她 用枕头闷死。突然他发现女的胸前有一颗痣，他没 有认出这颗痣，而误杀了现女友。镜头是提喻？为什么广告大量用提喻？Synnecdoche New Yorko一个剧场导演刚刚大获成功。他感觉身体有些不 适，医生告知情况不容乐观。他突然强烈的意识 到生命的短暂与时间的宝贵，决定倾其心血打造 一部戏剧作品以告慰平生。o这样的手笔说出来有点吓人，那就是在剧院中真 实的重建一个纽约城。于是，戏里戏外的热闹便 隆重登场了 提喻结合转喻o转喻与提喻在符号表意中经常会混合。
15、o电影中的“特长镜头”，例如赎罪中有敦刻尔克 海滩足足4分半钟的长镜头：开阔的海滩上火光冲 天，枪炮声震耳，到处弥漫着血腥与死亡o无论怎样的长镜头与全景镜头，都不是整个敦刻尔 克海滩的全部，依然只是战场局势的提喻。o接着（邻接）的镜头，男主人公受伤而死，却是转 喻：在几十万人生死悬于一线的战场，一个人的死 亡微不足道。其他各种符号比喻变体倒喻（reversed metaphor）o把喻旨放在前面，称倒喻。o长恨歌“芙蓉如面柳如眉”；o秦观浣溪沙“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 雨细如愁” ； oThe shark is my lawyer. o电影中多倒喻：先出现春日垂柳燕子呢喃， 然后出现恋人成双。
16、 潜喻（submerged metaphor）oA-（B）-B1:其中B1是B的一个延展品质或行为 。o例如被侮辱的女人吼起来：“拿开你（如狼的）爪 子!”钱锺书围城中说某女士穿得太暴露：“又 有人叫她真理，因为据说真理是赤裸裸的”：真 理（像她一样）赤裸。o据说宋徽宗庭考画家，出题踏花归去马蹄香， 某画家画了几只追逐马蹄的蝴蝶，得到嘉奖：花香 无法画出，其延展行为却可以描绘。否定式潜喻o管锥编中引卡西尔象征形式哲学， 指出比喻的两造“引喻取分而不可充类至全” ，o南北徽词雅调云：“蜂针儿尖尖做不得 绣，萤火儿亮亮点不得油”。o这是否定式地使用潜喻：A不如（B）因此 不能完成B1功能。 曲喻（conceit）o潜喻的进一步展开，就成了曲喻：A-（B） -B1-B2-B3o“他（如狼）永无满足，每天寻找新的牺牲 品，得意时就狂啸”。o电影经常用“连环镜头”：孩子高兴地蹦了起 来，家里的狗跳出来汪汪叫，狗蹦下台阶， 狗追到它一向追逐的猫，猫翻到了，狗非但 没有抓它，反而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