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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年是语文特选课程成立的第二十个年头。每个里程碑，总 少不了一些纪念性的文字。但是，到了真正要下笔时，我 却迟迟不知该写些什么。和眼前打开着的文档一样，脑袋一片空 白。平日文思泉涌，此刻却只能傻傻地望着停留在一处、不断闪 烁的光标。顿时，记起在复旦求学时，一名教授说过：“写不出文章， 不是文字的问题，而是思绪没有整理好。”于是，决定播放点音 乐，看看是否能有灵感。耳机里，响起了黄韵玲的出发： “出发到另一个新的地方，生命的过程就像一篇故事。记 着我曾经那样的为你心动，记着我的梦想，我的努力，我的真 心”许多过往的画面，开始浮现。思绪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从一 个点跳跃到另一个点，牵引着时间，回到2
2、002年。那时的我， 平日不怎么看故事书，从来不翻阅报纸， 也没接触过四大名著或四书五经。一个完 全没有文学功底的十七岁少年，毅然选择 修读语特，靠的，就只是一份懵懂，还有 莫名的直觉。人不都这样吗？在进行抉择的当下， 总不完全知道前方的路是崎岖或是平坦， 也不知究竟会获得还是失去些什么。回 忆，也许就是为过往的一切赋予某种意 义，选择要铭记于心的珍贵教训和感悟， 并卸下不必要的包袱。然后，继续往前 走。踏入淡马锡初级学院“传薪阁”的第一天，还真是有些战战 兢兢。现在回想，我当时畏惧的，不是老师的严苛，不是同学之 间的竞争，不是那必须熟读的红楼梦，而是我自己的无知。赤裸裸地面对浩瀚的知识海洋，
3、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虚心 求教。印象中，自己还真有点如宋濂在送东阳马生序中所形 容的那样：一有空就在老师身旁，“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 倾耳以请”。当时年幼，还达不到“博学笃志，切问近思”的境 界，但我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应该就是这样培养起来的。高中两年间，语特的老师们还规定我们，每个月要交一篇创 作稿。文体不限，字数不限，最重要的是原创性。当时，为了交 差，只能逼着自己在应付忙碌课业的同时，学习打开自己的眼、 耳、鼻、舌，观察周遭的人、事、物。不论是在公园里看花观 鸟，或是蹲在垃圾桶旁观察和挑逗一只蚂蚁，回想起来，都是宝 贵而难忘的经验。在“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的熏陶中， 我慢慢学会如
4、何跨出自己的偏执与狭隘，意识到生命中的许多盲 点，并重拾了孩童时期那种“游戏”的乐趣。也可能是高中阶段的这些锻炼，到上海念大学时，读着周作 人的散文，我特别能够理解，他为何对日本诗人小林一茶的俳句 苍蝇情有独钟。“不要打哪，苍蝇在搓他的手，搓他的脚 呢”，这背后的情趣和禅意，需要用心才能领会。到印度的贫民 窟教书时，漫步在仲夏的新德里街头，我本能地明白，身心的疲 惫，不是忽视或无视他人的借口。而初到香港深造，感觉到孤单 时，路边一朵紫荆花，天空中展翅滑翔的一只老鹰，总能令我释 怀，并慢慢地找到了勇气和自信，去面对并逐渐爱上这座城市。语文特选课程，对于每一个毕业生来说，必然有其独特的意 义和影响
5、。在文学和文字中打转、翱翔几圈之后，有些人走上了 文学创作与研究的道路。有些选择成为语文教师，继续传承前人 的薪火。有些，则在毕业之后，从事与华文和文学毫不相干的工 作。但不论选择是什么，我想，语特的价值，就在于其“润物细 无声”。我们可以忘了所学过的唐诗、宋词、小说、戏剧，可以不再 纠结于“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 甚至可能已经把啃过的笔记全扔了。但 是，在那些自以为成熟却实为稚嫩的岁 月里，我们终究一同成长，也有着属于 自己的领悟和感动。因为这样，语特赐 予我们的，不只是文学知识，而是一个 找寻“本心”的起点。我想，这才是毕 生受用、真正值得我们珍惜的。愿语文特选课程能在未来，继续为 我
6、国培养出更多精通文翰的有志青年。 （作者是香港大学硕士研究生 电邮 博客http:/blog.omy.sg/vocalxiong）同事的孩子在一个聚会上向我们讲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就读的 国际学校不久前发生了一场小风波，一群小学生向老师请愿， 让他们有更多时间休息和玩乐。结果有些学生群起赞成，有些则保 持中立。对于学生这个“不合理”的要求，老师发火了，还把起哄 的学生赶出教室。这样的情景在新加坡的小学里大概不会发生吧，不过在日内瓦 一点也不稀奇。由于是国际外交中心和联合国欧洲总部，日内瓦的 国际学校都会把联合国维护的一些价值观比如尊重人权编入课程， 但是学生如何去理解和表现这些价值观则另当别论
7、。我的孩子在上儿童权利这一课时，老师就出了一道有趣的辩 题：小孩能不能自行决定睡觉时间？让孩子们列出赞成和反对的论 点，然后展开辩论。这个辩题实实在在地反映现实，特别是孩子经 常要求让他选择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所以孩子非 常兴奋地列出了很多支持的论点，然后又得按 老师的要求再列出反驳的论点。通过这样的活 动，孩子开始了解何谓权利，局限在哪里。日内瓦堪称百花齐放的国际城市，不同的 政治、经济和社会观点总能找到发挥的平台。 每次有重要国际会议时，来自世界各地的“反 对派”就会在联合国总部万国宫外示威， 这已经成为日内瓦的独特风景。比如在世界卫生组织的办公楼外，常年都 有“专业人员”摆
8、着小摊子展示标语反对世卫 的某些政策，不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她还 是照常开摊和收摊，从不缺席。又比如在开大会时，某国际组织的总行政 官员在主持会议，还会允许该组织工会领袖现 场发言，而内容都是批评该组织不合理地对待 员工。发言结束后，会议继续开，因为大家已经听到工会的声音， 至于如何评价或要采取什么行动，则是另一回事。某日，我们驱车到靠近日内瓦的法国城市里昂，刚好碰上数十 人示威，警察有组织地把示威人群集中在一个地方，只允许他们有 秩序地游行和举标语。示威人群堵住了几条车道，导致交通阻塞。 让我们惊讶的是，竟然没有一辆车鸣笛，大家或转道避开，或有耐 心地慢速行驶。这对我们来说可新鲜了，赶紧举
9、起相机拍照。大家 已经习惯和平示威和游行，也接受这是表达民意的其中一个渠道。 当然，至于这能否达到任何的效果则见仁见智。在这里，人人都能自由表述自己意见和立场的氛围已经成形， 营造了“安全”的环境让人们畅所欲言。孩子似乎也受到这种氛围 的影响，经常要争取所谓儿童应有的权利，包括安排自己活动表、 是否要完成功课的权利。这跟我们小时候得百分百顺从父母，完全 是不同的想法。对于生长在传统东方家庭的我们来说，向来只会要求孩子不要 质问只要服从，有时候忽略了从孩子的角度思考问题，忽略了他们 的“民意”。所以面对欧洲一般提倡言论自由的环境，恐怕必须采 取另一套教育模式。比如说，在对某个课题做决定时，先听孩
10、子的 意见，让他自己思考其中利弊，然后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这让我联想起不久前国内闹得沸沸扬扬的母语课题，为了捍卫 母语，据说2000多人到芳林公园签名请愿，还有人发动网上请愿或 在政府民意网站上发言，引起了一阵波澜。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日内瓦或欧洲其他开放城市，可能见怪 不怪，但毕竟在风平浪静的新加坡，数千人（如果加上网上请愿可 能更多）响应请愿的情况并不常见，除了因为母语课题特别牵动国 人的心外，或许也反映出国人开始认可表态的重要性。或许以前即 使有意见，很多人都会认为说了也没用，但是现在不管说了有没有 用，最起码要先说了才知道结果。这应该是母语事件折射出的一个 正面发展吧。每个社会都有自己
11、的底线，特别是对敏感 课题，但建设性的讨论 总比按捺情绪更能促进 社会的开放和进步。以 同样的思维模式对待孩 子，尽管时常得面对他 对我们某些既定看法的 挑战，也还是必须包容 和理解，尽量听取“民 意”吧。 （作者是在日内瓦工 作的新加坡人）认识国家来时路，应是让我们更有信心迎接新经济新世代的机会和需 要，但有信心也不能让我们不懂得谦虚和自省，而是更有意识地确保 过去苦心建立经营的模式，不会因为固步自封使自己和国家陷入一成不变的框 架，以至成为一道道国家与社会前进的障碍。本月18日，海峡时报副刊报道了在本地有20年历史的英文 漫画专卖店漫画市集(Comics Mart) 倒闭的消息。对 本地的
12、英文漫画迷而言，可说是晴天霹雳。其实位于实宁中心 (Serene Centre)的漫画市集已有一段时日没有开店营业了。 只不过老主顾们都想当然耳地认为这只是暂时性的休业，毕竟这 家老字号这么多年来什么风雨没有见过，一度还曾经在莱佛士城 开分店。谁也没料到它会在经济开始复苏的当儿寿终正寝。英文 漫画迷纷纷在网上揣测其倒闭的原由，当然更多的是哀悼这家具 标志性意义的漫画专卖店的逝去。新加坡的漫画读者可以粗分为两大区块：英文及中文漫画社 群。吊诡的是在新加坡这个以英文为主流语言的社会里，中文漫 画竟然比英文漫画来得普及。如果到任何一个位于组屋区的购物 中心，都不难找到以出售中文漫画为主的漫画连接（C
13、omic Connection）的店面。如果你只想看不买，还可以 到落户于组屋邻里商店街的中文 漫画、小说出租店。在这里，你 可以以书价数分之一的价钱租到 自己心仪的漫画，坐在店里细细 地品尝你的漫画大餐。如果你多 看几本的话，有些店主还会送你 一瓶饮料让你看书看得舒服些， 花钱也就花得心甘情愿一点。中文漫画专卖店和漫画、小 说出租店除了业务上的不同，还 有一个重要的市场区隔；前者 基本上以中文翻译的日本漫画为 主，香港漫画为辅。后者则侧重 港漫的读者市场，兼营日漫。不 管是哪一类，有趣的是这些店绝 大部分的日漫都是来自台湾或香 港出版的繁体版本，港漫就更不 必说了，除了繁体字，更夹杂了 广东
14、话。新加坡的华文教育推行 的是简体字，加上多年来推行的 讲华语运动，这些繁体版的读物 居然还有买家。而且营运上也 还不错。至少漫画连接自 1992年以来店面就开了一家又 一家，至今已有23家店散布于全 岛各地。根据漫画连接首页 的资料，其客户有77%是介于13至32岁的年轻人。这不能说不 是个小小的奇迹，一个由流行文化所缔造的奇迹。其实日漫读者的年龄层基本偏低，港漫读者则相对偏高。到 以日漫为主的专卖店，或者以港漫为主的出租店走一走，就会发 现这个落差是蛮大的。根据业内人士的观察，港漫的读者群大致介于25至60岁之 间。以漫画这个以年轻人为主攻市场的媒体而言，年龄层算是偏 高了，不过这正好也是
15、个购买力强，忠诚度高的年龄层。许多读 者是早在上世纪70至90年代之间就养成了阅读港漫的习惯，至 今不渝。这个现象也说明了，漫画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不再是纯粹 属于小孩子的读物。这个现象不光是局限于港漫，英漫、日漫也 都有作品专攻成人读者的市场。据了解港漫早在1960年代就出现在新加坡市面上，在70年 代风行一时。可是由于当时港漫的内容具有大量暴力及色情的元 素，加上读者群大多是青少年，以致在1970年代在新港两地遭 到文化主管单位的取缔，更形成港漫是教坏小孩之不良刊物的印 象。虽然以黄玉郎为首的武打港漫业者因应社会的观感发起了自 律运动，减少暴力元素的应用。可是港漫是不良刊物的社会观感 在本地已
16、然形成。一直到今天，相较于英漫及日漫，港漫一直被 视为难登大雅之堂的读物，恐怕与这段历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日漫相对而言没有这个问题，中文版的日漫不但没有被视为 不良读物，在某个程度上更被视为学好中文的重要渠道。有些作 品、作者甚至被报章重点报道、推荐。其实就暴力程度而言，英 漫、日漫及港漫持平来说差不了多少。至于色情内容的作品，这 三类漫画也都有。只不过港漫因为过往的不良纪录，以至于到今 天还甩不开那个阴影，对港漫读者而言，真是情何以堪。 （作者现任新跃大学人文与社会学院高级讲师）这不能说不是个 小小的奇迹，一 个由流行文化所缔造的奇 迹。对 于 生 长 在 传 统东方家庭的我 们来说，向来只 会要求孩子不要 质问只要服从， 有时候忽略了从 孩子的角度思考 问题，忽略了他 们的“民意”。语特赐予 我们的， 不 只 是 文 学 知 识，而是一个找 寻“本心”的起 点。一批批朋友去上海看世界博览会，上路前来 问：“上海有什么好吃的？”凭记忆介绍了几条街几道菜后，不忘提醒他 们：点菜时，切记要吩咐店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