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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纪录片研究当代法兰西纪录片镜像语言的艺术与审美李海燕一部纪录片正如一个人它的诞生必然深深地打上诞生地的烙印。以迁徙的鸟、 帝企鹅日记和亚特兰蒂斯 为代表的一批法国纪录片就理所当然地蕴含着法兰西的文化、艺术、历史和社会背景。世纪,在资产阶级和封建势力复辟与反复辟的曲折斗争中产生了法兰西的浪漫主义文学,而这种浪漫主义风格深刻地影响到法国社会的方方面面。作为浪漫主义早期代表的夏多布里昂在基督教真谛 中就有了对美洲丛林、大草原以及古代废墟的富有抒情色彩的描写擅长田园小说的女作家乔治桑将农村生活描绘得充满了诗情画意而雨果、缪赛、大仲马和萨特更是将浪漫主义推向了高峰。这些富有浪漫气息的小说、戏剧、诗歌在
2、漫长的历史中慢慢地渗透着法国社会,影响着法国人的思维。资本主义的工业文明带来了人类社会的快速发展,在给人们便利的同时更带来了生态威胁。世纪年代,西方社会掀起以保护生态为口号的绿色运动,绿色运动是人类对社会资源浪费、生态污染、粮食短缺和战争频繁所做出的回应,参与绿色人士主张寻回生态智慧,防止生态灾难,保护人类生存的自然环境。他们认为,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自然应居于中心地位,因为它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于是生态社会主义备受社会关注。生态社会主义是建立在对资本主义的整体批判之上,揭示了生态危机及人类文明危机的本质,提倡建立稳定共同发展的公平社会。绿色运动及生态社会主义所倡导的对人类污染的批判、对自然
3、的保护也影响着法国的纪录片创作。最后,法国独特的电影环境。年月日,卢米埃尔兄弟在巴黎街头的电影放映标志着世界电影的诞生而乔治梅里爱在电影类型和题材上的创新让电影有了突破性发展世纪的艺术电影运动开创了刘宇晓电影改编和电影戏剧精神 印象派电影、先锋派电影和新浪潮电影增进了电影的创作以及对创作观念的思考和探索,这使得法国和法国的电影创作者们一直处在一个变化突破创新的前沿点。同时这些不断创新的冲动和尝试也培养了法国民众接纳新思维、新方式的宽容思想,还有民众对纪录片的喜爱,使纪录片创作者可以进行多维度的尝试和创新。在法国现在有三种主流的纪录片形式第一,调查性纪录片。主要纪录短时间内发生的社会重大历史事件
4、或者新闻热点,但往往由独立的纪录片工作者拍摄【纪录片研究】第二,故事性纪录片 第三,以自然界中的动物为表现对象的纪录片。在本文中,笔者以最具有全球欣赏普适性的自然动物纪录片来展开讨论,这样可以避免表象的意识形态和民族习惯差异而带来的千扰。对于镜像语言来讲,它是一种独立的语言系统,笔者将从三个方面来讨论当代法兰西纪录片的镜像。生态主义和人文精神共融的民族心态纪录片作为一种特殊的文本形式和文化形式,其形态必然与人类的文化形态紧密联系在一起。与以往的纪录片不同,当代纪录片不满足于对当代生活的简单纪录,而是提醒人们开始对自身行为进行反思 不再单纯盛赞现代工业文明,而是用哲学思维来审视我们所谓的“现代文
5、明”,在多视野的文化价值坐标中寻找立足点,对社会环境、自然环境与人类的生存关系进行观察和描述,以实现对人的生存意义的探寻和关怀。生态主义在纪录片领域最直接的体现应该是生态纪录片,作为一种新兴的纪录片形态,法国的生态主义纪录片是融上世纪年代的诗意式纪录片、年代的观察式纪录片和年代的表达式纪录片于一体,对发生的事情进行观察,将事物的各种片断诗意化地组合在一起,但又不是抽象地描述,而是在运用诗歌、文学、修辞等传统中,将它们生动地表述出来,让观众自己来体会影像符号的内涵。以迁徙的鸟、帝企鹅日记、白色星球和亚特兰蒂斯 为代表的生态主义纪录片里,用独具法国气质的唯美画面结合音乐,把动物的生活拍摄成了洋滋着
6、人文主义精神的不朽之作。迁徙的鸟 在表现自然之美的同时更是在表现人类和动物的冲突。片中一片安详宁静,碧水、蓝天、青草、白雪,飞翔的鸽子,捕鱼的海鸥,舞动的丹顶鹤 然而在这美丽的图景中出现了不和谐的因素惊飞鸟群的赶马人、轰鸣的汽车、破坏草地的大型割草机、肮脏的废水、黑烟沉沉的都市,冲突一次比一次激烈。一只鸟行走在铁轨上,两只鸟在废弃的汽车上觅食,几只鸟在废水中小心前行,最后,枪声击碎了飞鸟群的宁静,一只鸟应声而落坠入水中 而在帝企鹅日记 中,导演对企鹅故事的讲述,是以第一人称方式直接介人企鹅的生活。企鹅有自己的思想感情、生活方式,有 自己的社会、家庭,这一切和我们人类的日常生活喜、怒、哀、乐、苦
7、、辣、酸、甜多么相似。片中运用生动的情节,有趣的“对白”,娓娓的讲述,成功地演绎了当今世界最感人的主题爱与生命的伟大。对那些滑稽、可爱又顽强的帝企纪录片研究】鹅,编导倾注了无限的感情和对生命力的赞叹,它是动情而优美的生命之歌,又是一首情趣盎然的大自然的赞美诗而那漫无边际的极地冰川,纯净无瑕、曼妙优美的音乐,暗示着它们的生活比起人类日渐恶劣的生存环境更令人向往。在观看迁徙的鸟和帝企鹅日记过程中,观众在动物身上感受到了自己和周围的人 的情感世界,从而引起共鸣。这种共鸣在迁徙的鸟 中是“飞鸟那奋力高飞的翅膀”,候鸟的执著、奋斗、抗争体现着对 自由的坚持 在帝企鹅日记 中是“企鹅爸爸在饥寒交迫时无奈痛
8、苦地说我只有放弃我的宝贝” 而亚特兰蒂斯则呈现了一个完全没有人类痕迹的海洋世界。影片以一个黑屏开始,接着在漆黑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亮点、两个亮点 逐渐成为一片亮点,黑屏象征着原始之初的混沌世界,而亮点的出现昭示着地球上有了生命存在,越来越多的亮点预示着越来越多的生命出现并存在。众多亮点中有一个是人类。但正如所有的亮点一样,它只是个亮点,或者大小、明暗有差别,但本质上它仍只是个亮点而已。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亚 片中在海豹的欢娱、海龟的安详和水蛇的情调中,却出现了一些超常规审美对象的电鳗、章鱼、鱿鱼等,这些自然物种以对“人类中心审美观念”的反叛表达了自然对人类破坏的抗议。这些影片,无论是表现美丽与冲突
9、、宁静与向往,还是反叛与抗争都在表达着一种思想让我们重新去思考人类与其他存在的关系人类与其他存在是一种同构关系、平等的关系。于是拨开动物的奇妙生活和壮阔宏大的自然景观感受到自然之美、生命之美这些表象的感观,深层次地理解和体悟,便是他们对人类整个生存环境和生存状况的深刻审视,以及对人与自然之间和谐关系的向往和追求,表达了创作者的人文主义精神。浪漫主义和唯美主义交织的审美意识浪漫主义与唯美主义从来就是同根共生的,唯美主义主张艺术应具有独立的生命力,提倡为艺术而艺术,因而注重形式美,着力探索文学与音乐、绘画的关系,让艺术超脱一切利害关系,包括政治、道德、功利、金钱,否定现实生活,向远古时代、未来、梦
10、幻追求美的真谛。在法国的纪录片中,唯美主义的影子随处可见干净的画面、精致的构图、亮丽的色彩、完美的音乐,这一切都斌予法国纪录片与众不同的审美价值。法兰西纪录片的浪漫与唯美,是对整体的构建和对细节的精雕细琢,叙事如此,画面、音乐更是如此。迁徙的鸟和亚特兰蒂斯都采用了散文化的结构,摆脱了传统单一的叙事。散文的特征是“形散神不散”。鸟 中的鸟千姿百态,各具特色,但它们都在做同一件事迁徙。它们有的憨厚、有的优雅、有的笨拙、有的灵巧,这些特质共同完成了鸟的形象。个体的喜怒哀乐,代言了整体的情绪 个体的遭遇代表了群体的命运。而在亚 中,各式各样的海洋生物 欢愉的海豹、安详的海龟、徽洋洋的水草、张牙舞爪的章
11、鱼,还有凶狠的盆鱼,它们都在用自己独特形态来诊释着海洋生命与众不同的美丽。而在帝则以帝王企鹅的生活为主线,分为“第一次迁徙”、“约会”、“等待”、“第一次分离”、“生命诞生”、“相聚”、“小生命成长”、“全家团聚”和“再次迁徙”等几个部分,以此来表现企鹅的人类化生活。于是观众的注意力从故事本身解放出来,始终让人有所触动,在貌似缓慢的节奏中,给观众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影像背后的深意。画面是纪录片浪漫主义和唯美主义的直接表现,在鸟 中有很多航拍镜头,我们看到了地球作为一个蓝色星球的静谧与迷人“一”字形,“八”字形,弧线形的鸟队,飞过秋天油画般的红树林,冬天银妆素裹的雪地,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漠,生气勃勃的
12、绿色庄园,飞跃了沙漠飞越了绿洲穿越了蓝天穿越了海洋。在帝 中,以白色、蓝色、黑色为主调的画面语言,涌动着生命的韵律,孕育出大自然最美的旋律。片中的大海、浮云、风雪、极光、落日、弦月,处处是诗意,篇篇有韵味。特别是在漫天飞雪里,企鹅们白茫茫的雪地中聚集在一起,用黑黑的后背抵御风雪的袭击一只企鹅的掉队、跌倒、哀鸣,一对企鹅的安静与缠绵,一只蛋的破裂、冰冻无论是描写被死亡笼罩的掉队企鹅的固定长镜头,是描写处于婚配状态企鹅的交叉蒙太奇,还是描写被企鹅父亲精心照顾却没有结果的企鹅蛋的特写镜头,都让我们的心灵受到强烈的触动。特别是在影片结尾处满眼毛茸茸的小企鹅面对大海跃跃欲试,争先恐后地扑打着翅膀跳进大海
13、,这一组慢镜头出神人化,将生命之美、诗意之美、浪漫之趣尽收眼底。在亚特兰蒂斯中充满了画面明暗动静结合的唯美,在“明亮”与“黑暗”中,有透着点点阳光明亮温暖的海洋,也有让人觉得窒息的漆黑一片的海洋 在“悸动”中游动的海豹,在“灵魂”与“心灵”中徽洋洋顺着海水摆动的珊瑚与水草。这些绚烂丰富的色彩,灵活多变的构【纪录片研究】图,摇曳百态的镜头和不断变换的景物,无不让人赏心悦目,它的唯美主义表现风格,直接触动人的灵魂,让人对“美”产生圣洁乃至敬畏的憧憬。音乐在表现法国当代纪录片中的作用不可忽略。在鸟中,开篇是澳洲音乐鬼才的温暖感伤的情歌“”,之后是艺术摇滚大师卿大气凝重的“大地的主人”,优美的音乐混和
14、鸟群展翅的自然之声,恰如灵与肉的交融,未加修饰却浑然一体。而始终萦绕耳畔的,是多次荣获恺撤音乐大奖的电影配乐专家的音乐。他以新世纪音乐为主轴,配以唱诗班一样优美的和声,将生命迁徙的优雅与悲壮升华到极致。导演还特意加人了洁净的童声,空灵、悠远、没有世俗污染的音乐,还有旷远无邪的北欧民歌和有着阿拉伯风格的音乐契合了鸟儿纯净的世界。同时,鸟儿的戏水配以音乐的欢愉,鸟儿的惬意配以音乐的轻柔,鸟儿急飞配以音乐的紧凑,英国歌手罗伯特沃特与钢琴竖琴小提琴大提琴的组合,同期声的鸟啼水流风声与音乐结合,声音和画面的结合,体现了组合的无比的可能性。而 帝企鹅日记的音乐则是法国音乐才女特意打造的。电子加弦乐的有机结
15、合将南极大地的冰冷人骨和帝王企鹅的使命归宿如电影场景一样传输到聆听者的耳中。沙哑而温热的嗓音犹如天籁,在漫天的飞雪中飘荡着“”,把观众引向帝王企鹅的王国,告诉观众帝王企鹅的故事。此外,与鸟 和亚不同,企鹅采用了画外音,并且是男女主角独白的形式,讲述了帝企鹅的旅程以及它们的心理想法。在亚特兰蒂斯 中,整个影片的转场都是靠音乐来转接的,这种音乐还以默声的形式出现。迈克尔拉毕格曾经对默声解释到默声是短暂的隐去声音,从而在情绪上创造出有力的变化,或者令我们对画面给予更大的关注。”亚特兰蒂斯没有出现任何人声,它的叙事的转场完全是靠默声的提醒,辅之以字幕来拴释接下来影片单元所要表现的主题。亚的同步音效运用
16、得很 出色,在第三节“”结束后是长时间的默声,而在第四节、”中一开场就伴之以超快的节奏,并配合眩晕的镜头,给观众造成强烈的听觉反差,使观众感官反应迅速集中在接下来的画面中。异域元素和多方合作完善艺术品质纪录片这种无国界的、具有共同性、普适性的片种,特别是动物类生态纪录片,最大的忌讳就是囿于一种思维、一种形式、一个地域和一种文化,而丧失其应有的价值。在法国的纪录片中,导演们尝试采用各种方式来避免由于资源、文化、地缘所带来的局限性。帝企鹅日记 由法国美国共同制作,法国人吕克雅盖担任编剧、导演拍摄,使用了好莱坞影星摩根弗里曼配音而迁徙的鸟 更体现了它的国际化,片中的异域元素,正是多方合作的艺术结晶。它由法国著名导演雅克贝汉担纲导演、编剧、制片,法国、瑞士、西班牙和德国共同出资拍摄,而音乐由法国人、英国人、澳洲人、美国人发挥各自的特色共同制作而成。这些来自不同地域、不同文化背景的艺术家们,为法国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