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斋修辞学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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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修岭 学 习 2000 年 第 a 期 ( 总 99 期 )三 一 斋 修 辞 学 随 笔王希杰对称反射法: 造词与转义 宋人岳坷在(程程 中 说到过一个故事: 有一个算命先生开了个算命铺， 叫做“ 看命司“生怠很好。一个嫉妒他的生愈好的同行(嫉妒是古 今中外人之常情). 就在对面开了一个算命馆， 叫做 “ 看命西司 。过路行人都觉得十分好玩， 很是好笑。 这个“ 看命司 只好关门。 这是现在的人很难理解的。 电脑当然就更加无法翻译， 只能拒绝解码的了。 要解开这个谜， 首先得从人类的思维规律说起。 对称是人类思维的常规。孤立的. 看命司” ， 是好的 没有问题的。现在 有了同它对立的东西，

2、叫做“ 看 命西司 ， 那么这“ 看命西司 的对立面就当然是“ 看 命东司” 了 。虽然它 本身并不叫 做“ 看命东司 ” 。 人们 将认为 是那个“ 东.字的 省略， 或者叫 做“ 蕴含还可 以叫做“ 零形态. 、 “ 零符号 、 “ 空符号.、 “ 空档” 、 “ 缺 环 等。想我年轻的时候， 听方光森老师讲课 说到形态， 他常说， 足球比赛的时问， 有时。 一个队蛾红帽 子， 另一队戴白帽子， 区别开来了。如果一个球队戴 红帽子， 另一球队不狱帽子， 两个球队也区别开来 了。这时候， 戴帽子是有标志， 不戴帽子的是无标 志， 有标志与无标志的对立， 也区别了两个球队。这 无标志就是无形态

3、。 无形态也是形态的一种。 看命西司料命司不对称表层 看命西司看命司对称缺位 看命西司看命东司对称深层 在没有“ 看命西司， 的时候， “ 看命司” 就是“ 看命 司” 。一旦出 现了 “ 看命西司 ” ， “ 看命司.就非常自 然 地被当做为“着命东司” 的无标志形式、 零形式了。 人们思维耍求对称， 遇到不对称的现象， 就认为是缺 陷， 就要运用思维来补充， 纠正不对称， 改为对称形 式。达到了对称， 人的心理才满足。 不过， 叫做“ 看命东司 ” ， 又怎么呢? 在现代， 在今天的中国， “ 东司 或者“ 西司” ， 没 有啥的! “ 东司. 就东司叹! 然而， 在宋朝: “ 东司 .

4、， 就是厕所 大便、 小 便的 地方! 那个地方， 即 使你叫做“ 五谷轮回之所“ (孙齐天大圣的发明)， 也还是臭的! 宋朝人把厕所叫 做.东司 佣 ， 于 是上厕所(不是上海测量研究所的简称! ).软叫做“ 登东 。我小的时 候， 我的祖父， 乡下人中有地位的人， 他讲究说话文 雅， 总是不同于其他的乡 下人， 总是说“ 登东” 。我从 不说“ 登东” ， 虽然也知道这个“ 登东“ 的含义。但是 总是奇怪他为什么把大小便叫做“ 登东一 。上了 大 学， 读了古 典小 说， 看到王安石“ 登东” : “ 荆公见屋旁有个坑 厕， 讨一张毛纸， 走去登 东。 ”( ( 京本通俗小说 拗相公) )

5、 这时， 我真倒非常佩服我的机父了， 他居然用了 宋朝人说的词语， - 安石)II的词il ! 再后来， 我才知 道， 古语古义往往保存在民f-1u 语之中， 这是平常而 又平常的事情， 于是佩服之情也就淡薄了。 现在真相大白了， 原来那个“ 看命西司 是一句 骂人话: 是它把人家的“ 看命司 改造为“ 看命东 司 ， 而“ 东司 就是厕所! 于 是那 个“ 看命司 就成为 一个看命的厕所矣茅坑 ! 这是，种什么样的修辞手段呢? 这是骂人话吗? “ 名可名， 非常名。“ 勉 强为之， 这也许可以叫做 “ 对称反射法姗 。说它是对 称法， 因为 把自己叫 做“ 西 司 ， 就无形中把对方i1 3

6、迫为“ 东司 了 。对称是人类 思维的最基本的法则， 人们总是不自觉的遵守粉这 一法则的， 编码和解码。说是反射， 因为人家造名之 时， 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 东司” ， 这“ 东司 的含义， 是由“ 西司甲 反 射过去的 。 对对方的话语.在自己说话之前己经存在的话 语， 运用自己的新的话语去反射， 去改变这些话语原 先的含义， 这真是一个非常省力的好办法。 突然间， 我聪明起来了， 我恍然大悟: 这其实是 口语中常见的一种修辞手段， 书面语中也可以发现 许多例子的。怎么到现在才想到的呢? 我真傻。 这种做法 违背 ( ) 告法 或者(反不公平竞争法吗 ? 从字面上看， 这不能叫做 骂人话n

7、. 从语言的角 度看， 它不是骂人话。 但是， 从言语的角度着， 它是写 人话， 很厉害的骂人话 正如对人 说: “ 你说我吃了 你?不敢 在下是回民， 伊斯兰教徒， 是不吃猪肉的。 从语言的角度上看， 没有骂人的词语， 还挺文雅， 但 是从言语的角度上看， 可是地地道道的骂人话。一38 一祝秀侠与马尔学说 祝秀侠的 名字， 我年轻的时候从 各迅全集 中 就知道了， 至于他的修辞研究， 则是从宗廷虎和李金 等的 中国修辞学通史 近现代卷 中知道的。修辞现象是一种社会现象 只从语言文宇本身 出发、 只就语言文字本身来讨论修辞规律 当然是不 够的、 不行的。明确地联系社会来研究修辞现象 这 是祝秀

8、侠的一大贡献， 是有开创性的。尤其是在今 天， 在语言学努力摆脱内部的结构描写的框架的时 候 他的修辞学研究是更值得注意和重视的。宗和 李两位高it 评价了祝秀侠， 也指出了他的不足: “ 当然 由于祝氏的研究属于开创， 自然有不足 和局限。”(613页) “ 而且某些观点， 如将 语言文字视为意识形态， 。 显然是历史局限所造成的。我们不能脱离具体历史 条件而对作者求全责备。. 仿1 4页)我以为， 对评论以往的作品和作者y如寸 候， 只用 “ 历史局限“ 来掩饰， 虽然是最方便的， 但是不能解决 间题、 不能满足读者的要求。 我们知道， 苏联的马尔学说. 在中国是有影响 的。瞿秋白就是一个

9、最积极的鼓吹者， 连鲁迅也多 少受了一些影响。 祝秀侠的杜会修辞学研究， 很明显是接受了马 尔的启发后的产物。 过去 我们对马尔在中国的影响是全都从消极 的否定的一方面来看的。现在， 从祝秀侠的社会修 辞学主张来看， 马尔学说在中(_ 的影响也还有积极的 一 面 呢 。 如果是说祝秀侠的社会修辞学主张的问题， 或 者叫做不足与局限， 我以为， 就是他的语言观是马尔 所鼓吹的语言观， 把语言当做社会的上层建筑 把语 言的发展演变运动同社会的发展演变的阶段简单化 地等同起来。 把修辞现象同社会发展演变的进程联系起来研究修辞， 这的确是一条路子。但是， 把两者简单化地 等同起来， 就错了。思格斯当年

10、就批评过一些人， 明确地说， 用经济因素来简单化地解释德国方言中的 语音现象， 是行不通的， 可笑的。这是50.60年代中 国知识分子所熟悉的名言， 所以我就不必原文引用 了 。祝秀侠在修辞研究中的失误， 我以为就是恩格 斯所批评的那一种: 简单化地用杜会政治、 经济等 因素来解释修辞现象。一方而是理论的偏差马 支恐主义没有把握好 是马尔的那- i t , 把马尔学说 当做马克思主义语言学了， 是盲从了当时苏联学者 的看法。另一方而， 是在还没有充分把握所考察的 对象、 在还没有充分事实根据的时候， 过早地匆忙地 下结论， 失之于武断， 学风不够严谨。中国有五千年 (一万年)的文明史， 各个发

11、展时期的社会政治、 经济 等方面的研究那时还是不够的， 各个历史时期的语 言文字运用真实情况、 具体的修辞现象还没有充分 研究， 就大胆断言了许多规律和特点， 这当然就是非 常f f 险的行动 了他的具体结论的失误就是由此而来 。 记得80年代张志公主编中央电大的( 现代汉语 教材， 提出修辞有社会性、 现在我们才知道、 这一点 祝 秀 侠 异 a E出 来 了 。 同 时 ， 张 志 公 还 主 张 修 辞 有 阶级性。宗、 李著作中没有提到祝氏主张修辞有阶 级性， 如果祝氏有此主张， 宗、 李是一定会有所评论 的。我奇怪， 既然祝氏按照马尔学说来研究修辞， 他 怎么反而不明确提出修辞有阶级

12、性的主张呢? 按照 祝氏的逻辑， 他是会说出修辞有阶级性的话语来的。 修辞学史家的宗、 李， 不妨进一步考察一下。 我没有见到过祝秀侠的原著， 又不是修辞学史 家， 不能对祝氏修辞学作一个全面评价， 这里只不过 是给修辞学史家的宗、 李提供一个思路。 在重视从社会、 文化角度来研究语言的今天， 回 顾祝秀侠的社会修辞学主张 给予一个公正的、 全面 的、 历史的评价， 是很有必要的， 也是很有好处的。( 上接40页)是一件非常考究美感的艺术 精. 钻。 攀实上， 语文课的吸引力， 在很大程1 ;C上取决 于课堂构思的精致巧妙。 那种扣人心弦的I f 语， 引人 人胜的发展， 感人情怀的高潮， 余

13、音绕梁的收束， 加 之中间 各环节巧妙别致的提问过波， 波斓起伏的层 层推进， 兴奋点、 动情点的恰当设笠， 一 定能显示出 结构流程中的和 谐而完美的神的 。 语文教学的最终目 的， 是 培养能够运用语言文 字进行美的 欣赏和美的创造的人 。 为了开创语文教 学生动的局面， 让学生直 观地感受到“ 语文” 更像“ 语 文“ ， 语文课就不能忽视能够带来充分美感享受的 教学修辞 匕 的语言艺术.情境艺术和结构艺术。 运用美 的形式为美的内容服务时， 是会结出奇特的理想之 采的 。 语文课如果失掉了教学修辞的仔细品味， 即使 讲得再 实 ， 学生仍会索然森味， 那又何来教学效 采? 我们似乎可以这样说， 语文课应是讲究教学修 R 4 艺 术的 课， 只有具备教学修辞美感的语文教学， 才 是完备的高水平的语文教学。 教学修辞的艺术应当 成为我 们语文老师的一种迫求， 这不仅是“ 语文教学 的 进一步发展， 就要走上修辞学、 风格学的 道路” 的 客 观需要， 而且也许正是拯救当今“ 语文课太没劲“ 的一种行之右效的法吧。一39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