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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8 卷第 5 期 国际高等教育国际高等教育 Vol. 8, No.5 2015 年 12 月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Higher Education December, 2015 194 加利福利亚与公立高等教育的未来加利福利亚与公立高等教育的未来 Simon Marginson 英国伦敦大学教育学院（UCL Institute of Education）国际教育教授、 高等教育 （Higher Education）杂志联合主编、美国加利福利亚大学（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2014 年高等教育克拉克克尔（Clark Kerr）特
2、聘教授 电子邮箱：s.marginsonioe.ac.uk 二战以来，加利福尼亚一直走在现代化前沿。新的社会风潮和张力总是先在加利福利亚现身，然后传往世界各地。例如，在那个特别的 14 年中， 加利福尼亚创造了大学生力量（Berkeley 1964） 、嬉皮士及集体主义反传统文化（San Francisco 1967） 。随之而来的则是以“第 13 号提案” （Proposition 13）的形式出现的高涨的纳税人暴动，该提案在1978 年的加州公民投票中通过，并对当地政府的税收及支出进行了限制。这些活动声势浩荡，横扫全球，在某些方面仍在进行中。另外，20 世纪 80 年代及 90 年代的硅谷
3、和乔布斯也一直影响着我们的生活，更不用说加利福尼亚的电影和电视产业了。 在过去的 60 年间， 加利福尼亚也领导了全球的政策、高等教育及大学科学，同时，它也引领了有关大学教育思想的演变。加利福利亚在汇聚其高质量的公立大学（例如，加 州 大 学 伯 克 利 分 校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Berkeley，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Los Angeles，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San Diego）方面无可比拟。加利福尼亚同样也拥有世界顶尖的私立大学，包括斯坦福大学（Stanford
4、 University） 、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Caltech） 、南加州大学（the 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 。在美国，仅有波士顿走廊地区（Boston corridor）能与之相提并论。在波士顿地区， 虽然私立教育得到极大重视，但仍无法与加利福尼亚媲美。 加利福尼亚高等教育总体规划加利福尼亚高等教育总体规划 或许更令人惊讶的是，鉴于加利福尼亚现有的高度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加州同时也在公共计划和高等教育社会准入的公共原则上引领全球。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 1960 的总体规划（Master Plan） 。该规划的领导者是克拉克克尔（Clark Ker
5、r） ，他后来曾担任九所（现在是十所）研究型大学所组成的公共系统的主席， 该公共系统即加利福尼亚大学。这一总体规划获得了州议会及州长的认可，他们注意到了在扩大教育机会上渐增的公众压力。 当时，加利福尼亚在高等教育参与度上居美国之首。总体规划是这样一个蓝图，以高等教育多元化供给原则，不断扩大其高等教育系统，同时保持研究型大学的高质量。 该规划奉行的是一个由加州资助的高准入模型，仅对学生收取少量学费。学生的参与成本变低，因为大部分学生被输送到两年制的加利福尼亚社区学院，也因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研究型分校只招收排名前 12.5%的中学毕业生，而处于二者之间的学生则在四年制的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系统学习。这
6、一三第 8 卷第 5 期 国际高等教育国际高等教育 Vol. 8, No.5 2015 年 12 月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Higher Education December, 2015 195 方机制直到今天仍在延续。这一高度分层的参与系统（在其他许多国家，一半或一半以上的学生进入研究型大学）所造成的阻碍，将被自下而上的、从社区大学向加州州立大学及加利福尼亚大学系统转入的大量学生所缓解。 加利福尼亚总体规划的特性促成了高等教育各司其责的三分系统。同时，尽管加州州立大学和社区大学系统面临着不可避免的压力， 但该三元体系的持久性也得到了印证。在早期，作为一项结合顶尖大
7、学优异性与普及高等教育的机制，这一规划得到了国家和国际层面的大力支持。例如，从 20 世纪 90年代起，中国高等教育非同寻常的转型在一定程度上参考了该规划。 总之，该规划的优良之处取得了圆满成功。根据上海交通大学“世界大学学术排名”（Academic Ranking of World Universities） ，在加利福尼亚大学系统中，七所高校位于世界研究型大学前 50 名， 九所大学均位于世界前 150 名。或许，在关于一流研究型大学的竞争中，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及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在与斯坦福大学及哈佛大学的比较中表现得不如以前那么好 （特别是从 2008 年经济衰退导
8、致了经费削减后） ，但是，当谈及科研成果时，这几所大学的表现仍然相当优异。 总规划准入部分的维持相当困难。留下的记录也是好坏参半。 社会社会公平举步维艰公平举步维艰 一方面，卓越的加州大学系统在学生准入上确实是相当公平的。来自贫困家庭的学生以及第一代大学生（即父母没有机会接受过大学教育）在加州大学系统中的比例高于斯坦福大学及哈佛大学等私立院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中的低收入家庭学生数量均高于美国常春藤联盟院校中所有低收入家庭学生的数量。另外，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中 40%的本科生不用缴纳学费；65%的学生获得财政援助；一般的毕业生没有负债。在美国这样一个高等教育学费飞速上涨的国
9、家，以上数字的确是很不寻常。在全球排名前十的高校中，没有任何一所学校在学生准入上能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相媲美，当然，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就读的学生，无论家境如何，都有着杰出的学术造诣。 然而， 在一个极度不公平的教育系统中，这样的结果对于社会公平的贡献仅仅只是沧海一粟。 根据苏珊 梅特勒 （Suzanne Mettler）发布的数据显示，2011 年，在美国，来自最高收入阶层的学生，71%都在成年早期完成了大学学业， 这一比例较 1970 年的 40%有了显著上升。来自最低收入阶层学生的学业完成率也有所增加，但仅是从 6%增加到了10%。处于倒数第二收入层学生的学业完成率从 11%上升到了 1
10、5%。换句话说，来自低收入阶层的学生大部分仍被高等教育拒之门外，这为高等教育参与度的进一步增长设定了一个上限，从而确保高等教育在重复制造原来的社会不公平。 2012 年，加州各院校的学生保留率仅为78.5%， 富裕地区与贫困地区及民族社区间存在着显著的不平等。2012 年，有 73.2%的拉丁裔美国人和 65.7%的非洲裔美国人完成了学业。社区学院和加州州立大学在地理位置上分布不均，加州社区学院、加州州立大学以及更高水平的大学中自下而上的学院学生流动很不一致。 第 8 卷第 5 期 国际高等教育国际高等教育 Vol. 8, No.5 2015 年 12 月 Journal of Interna
11、tional Higher Education December, 2015 196 为何学生准入举步维艰？元凶或许正是加州的“第 13 号提案” 。这是一项特别的法案，它被视为“社会”原则，其中的反社会教条认为政府的税收/支出侵犯了个人自由。该提案对增加税收造成了阻碍，并触发了加州往复不断的预算危机。 “第 13 号提案”现在仍然存在，它是试图放宽高质量公立教育准入的一大障碍。 自始于 2008 年漫长的经济衰退以来， 加州的高等教育经费已缩减了三分之一。自1960 年第一次采取这样的做法以来，各层次的院校一直在拒绝合格的申请者。值得注意的是，社区学院不再为所有人提供机会，因而许多学生被迫进
12、入营利性教育领域，遭受着极低的学业完成率和美国高等教育系统中前所未有的学生平均负贷最高值。 路在何方？路在何方？ 现在，加州大学系统中的院校面临着在各种难题间无法选择的局面：急剧上升的学费、受限的学生准入，或是眼睁睁看着物质教育条件的不断恶化、教育及社会不公平的进一步加深。 在加利福尼亚，猖獗的个人主义和财政新自由主义还会控制公共利益吗？对公立高等教育的公众支持会持续下降吗？又或者加利福尼亚能找到方法以重新激发公众对教育普及和机会平等的支持，并意识到教育的方方面面是与每个人息息相关的呢？如果他们真的挽救了这一系统的公共使命，其成功的例证又将影响世界。事实上，撤销“第 13 号提案”将会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