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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卷第期 年月经 济 学 （ 季 刊） ， ， 自选择、父母外出与留守儿童学习表现 基于不发达地区调查的实证研究李云森摘摘 要要 父母外出如何影响留守儿童的教育一直是个重要而有 争议的话题。本文应用倾向分数匹配方法以控制父母外出的自选择 问题以及其他因素导致的可观测的异质性问题，使用 年甘肃省 儿童和家庭调查 （ ）数据分析了父母外出对留守儿童成绩的影 响。结论表明父母一方或者两方外出半年以上对孩子语文成绩能否 进入年级前 、数学成绩以及认知能力测试成绩是否进入年级前 都有显著为负的影响。 边界估计表明不可观测异质 性的存在不影响本文估计结果，其他形式的稳健性检验也表明本文 的估计结果是可信
2、的。 关键词关键词 父母外出，留守儿童学习表现，自选择，倾向分数匹配西南政法大学经济学院。通信地址： 重庆市渝水区宝圣大道 号西南政法大学经济学院， ； 电话： ； ： 。本文感谢中国调查数据网（ ） 的数据支持。作者 也对厦门大学王亚南经济研究院龙小宁教授和傅十和教授的指导表示由衷的感谢。感谢厦门大学王亚 南经济研究院 级博士生左浩苗的建议和意见。感谢在 年中国制度经济学年会上福建农林大 学许建明教授的宝贵评论。感谢两位匿名审稿人细致严谨的审稿和宝贵的修改意见。当然文责自负。一、引 言随着农村居民非农就业活动的增加以及相应的城乡流动，在中国农村产生了大量的留守儿童。一般认为，留守儿童是指父母
3、有一方或者两方外出，而其孩子留在户籍所在地从而不能与其父母在一起共同生活的儿童 （ 段成荣和周福林， ） 。农村居民非农就业和劳动力流动是当前我国最重要的经济现象之一；但是由于城乡户籍隔离等制度原因，农村进城的流动儿童在城市接受教育遭到较多的困难和障碍。这导致了父母外出打工的同时其子女被留在了农村以方便他们在农村接受相应的教育。当然导致留守儿童产生还有其他原因。关于留守儿童的规模，文献中并没有统一的估算。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 “ 中国农村留守儿童问题研究”课题组在调研江苏、甘肃和河北三省五个县的基础上得出结 论为在 周岁 的 儿 童 中，留 守 儿 童 所 占 比 例 为 （ 吴霓等， ） 。段
4、成荣和周福林 （ ）依据 年人口普查资 经济学（ 季刊）第 卷料分析认为留守儿童总量为 万人，占全国儿童总数的 。不管依据哪个研究结果都可以看出，留守儿童的规模相当可观，他们的成长必将会对农村发展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因此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深入研究父母外出如何影响留守儿童成长尤其是其教育都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不过这两者对留守儿童年龄的定义有所不同。比如在段成荣和周福林（ ） 的研究中， 留守儿童定义 为 岁以下的儿童， 而且这是全国的数据。社会学文献普遍认为父母外出会对留守儿童的成长产生各种不利的影响。比如吴霓等 （ ）认为父母外出可能会导致监护人对孩子学习关注过少从而使得留守儿童学习成
5、绩下降。段成荣和周福林 （ ）发现留守儿童中有 不能与父母一起生活。而父母一方或者两方在孩子的家庭教育中的缺席还可能会导致孩子在生活以及心理上产生各种问题。周宗奎等 （ ）在湖北省三个县市进行的实地调研发现留守儿童在一般印象、学习、品行以及情绪感受上的问题比父母在家的儿童严重，比如 以上接受调查的教师认为绝大多数留守儿童父母外出后学习成绩以及品行都显著降低，而这些在小学生中表现得更为明显；学生的自我报告也表明留守儿童在处理人际关系以及自信心方面显著不如父母在家的儿童。由此可见，除了由于监护人关注不足直接影响孩子学习外，父母外出对孩子心理发展产生的不利影响也会对孩子的学习产生间接的影响。但是这些
6、研究还主要是定性的分析，对于父母外出如何影响留守儿童的成长还需要有直观的量化结论。本文的目的就是应用计量经济方法定量分析父母外出对留守儿童学习表现的影响。研究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还在于孩子当前的学习表现除了直接对孩子的成长产生重要影响外，还可能会直接影响其未来最终的教育水平以及在劳动力市场上的表现。综合已有的研究，父母外出对留守儿童的学习影响可能有多种渠道，其影响则既有积极的也有消极的。第一种是直接的正的代际因果联系 （ ， ； ， ； ， ； ， ；李云森和齐豪， ） 。外出的父母的教育水平往往较高 （ 赵耀辉， ） ；父母外出就意味着这种因果联系被削弱，从而可能对孩子的学习表现产生不利的影响。
7、第二种是父母外出导致的家庭压力、缺乏父母监管以及参与导致的相应的青少年行为问题会直接或间接影响孩子的学习，而且父母外出的就业社会网络也可能会导致孩子降低升学的欲望 （ ， ； ， ； ， ） 。第三种是 父母外出的汇款能够有效改善家庭预算约束，为孩子获取更多教育提供经济支持 （ ， ； ， ； ， ； ， ） 。当然，这些影响之间是相互联系的，而对于同一个孩子，这几种影响可能会同时存在。而我们关注的则是，在综合考虑各种因素之后，父母对孩子学习表现的综合影响如何？ 第期李云森：父母外出对留守儿童学习的影响 （ ）以及 （ ）就发现，虽然在一定情况下汇款可能会部分弥补父母外出的不利影响，但是父母外
8、出对孩子成长显著为负的影响仍然不可忽视。使用中国的数据的相关研究结果表明，父母外出是否会影响其留守子女学习表现还没有确定的结论。吕开宇 （ ）认为父母外出对孩子数学的标准化成绩有负的影响，同时父亲一人外出则对孩子标准化的语文成绩有负的影响。但是在考虑各种因素后 （ 比如汇款因素） ，陈欣欣等 （ ）以及胡枫和李善同 （ ）认为父母外出对子女学习表现没有影响。陈欣欣等还发现父亲外出对子女外出甚至有正的影响。本文下面将指出，已有的研究在研究方法和数据等方面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我们有必要对父母外出的影响进行进一步的研究。要估计父母外出的影响，首先就要考虑父母外出的自选择问题。父母是否外出是综合多方
9、面因素考虑的结果，包括父母自身的特征、家庭经济状况、孩子的特征，等等。这意味着外出的父母和留在家里不外出的父母在个人以及家庭特征方面可能存在差异，即这两类个人以及家庭的特征变量分布也可能是不同的。比如外出的父母往往教育水平较高 （ 赵耀辉， ） ，个人能力可能也较强，经过遗传其孩子学习方面的能力也较强，从而弥补了其外出的不利影响。当两类家庭的差异较大的时候，比较这两类家庭的孩子学习表现得到的结果可能就有较大的误差。因此如果我们观察不到父母外出对孩子的影响就有两种可能的原因。第一种可能是父母外出确实不影响孩子的学习。第二种可能是父母外出对孩子的学习有影响，但是由于没有考虑自选择问题，从而得到有偏
10、的结果。不考虑父母外出的自选择问题得到的结果也可能是误导性的结果，这不利于问题的解决和相关政策的制定。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应用倾向分数匹配方法 （ ， ）以考虑自选择的影响。由于经过匹配后，父母一方或者两方外出的家庭中的孩子以及父母都留在家里 （ 为便于记忆和区分，下文中我们统一把 “ 父母一方或者两方外出半年以上的家庭”记为 “ 外出家庭” ，“ 父母都留在家里超过半年的家庭”记为 “ 不外出家庭” ）的孩子的特征不存在显著的差异，从而减少了由于自选择等可观测的异质性导致的估计偏误问题。使用甘肃省儿童和家庭调查 （ ， ）数据，本文发现父母外出半年以上对 岁留守儿童语文成绩是否进入年级前
11、 、数学成绩是否进入年级前 以及认知能力测试成绩是否进入年级前 都有显著为负的影响。模型设定稳健性检验以及 边界估计结果显示本文的估计结果是稳健的。本文的结论意味着留守儿童在接受基础教育阶段与同龄人相比处于弱势地位。使用严格的计量经济方法分析父母外出的影响，并发现父母外出会对留守儿童学习产生的不利影响的存在也是本文的主要贡献。由于留守儿童在学习以及认知能力发展 经济学（ 季刊）第 卷上的弱势地位，在基础教育阶段落后于同龄人的弱势地位也可能会持续影响孩子今后的成长，比如在升学竞争中失败，这可能会导致其将来在劳动力市场上的弱势地位，对贫富差距扩大起到助推作用。因此本文的研究为制定相关政策提供了重要
12、的实证支持。本文接下来的内容安排如下。第二部分介绍本文的计量估计方法 倾向分数匹配方法 （ ） 。在第二部分本文简要分析了自选择产生的原因以及为什么 方法可以缓解由于自选择导致的估计偏误问题。由于 模型是基于可观测异质性的估计，但是估计结果可能会受到无法观测的异质性的影响。因此在第二部分本文还简要介绍了基于倾向分数的检验无法观测异质性影响的 边界估计方法。第三部分介绍本文使用的数据和使用的变量的统计描述。第四部分是估计结果。第五部分是稳健性检验，本文分别从模型估计以及统计检验 （ 边界）角度检验了本文估计结果的稳健性。最后是总结和评述，同时给出相应的政策建议。二、计量分析方法在文献中，使用 方法估计父母外出的影响的基本的计量经济学方程是 ， （）（）这里是第个家庭的孩子的学习成绩。 则是测量的孩子父母是否 有一人或者两人外出的变量。如果 则表示孩子父母中至少有一人外出至少半年以上， 则是孩子父母在家居住时间都超过半年。则是孩子、父母以及家庭的特征变量；是扰动项。正如前面指出，直接估计方程 （）可能会存在由于自选择导致的偏误问题。一般情况下外出的父母往往是那些最想外出同时有能力外出并找到合适工作的父母。这意味着处于不同状态中的家庭的孩子的背景存在异质性，其成绩的分布是不一样的。省略下标，重写方程 （）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