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乡土文学_是如何消失的_论20世纪40年代左翼文坛对_乡...

《_乡土文学_是如何消失的_论20世纪40年代左翼文坛对_乡...》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_乡土文学_是如何消失的_论20世纪40年代左翼文坛对_乡...（11页珍藏版）》请在金锄头文库上搜索。

1、文? 史? 哲JOURNAL OF LITERATURE,HISTORY AND PHILOSOPHY 2010年第 3期(总第318期)No?3,2010( Serial No.318)? 乡土文学 是如何消失的?! 论 20 世纪 40 年代左翼文坛对? 乡土文学 的再选择余 荣 虎摘? 要: 在 20 世纪40年代之前, 已经形成了关于乡土文学的题材范围、 表现对象、 艺术走向等问题的几种不同的理论观点, 而这些理论无法满足 1940年代的现实需要, 因此, 这个时期的左翼文坛对? 乡土文学 从概念到精神内涵都进行了再选择。? 乡土文学 这一概念在 1940年代及其以后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

2、从理论批评话语中消失了, 早期乡土文学的内在品格也逐渐从文本中流失。同时, 20 世纪二三十年代有关乡土文学的理论分歧以及 1940 年代的左翼理论也隐伏了新时期以来质疑早期? 乡土文学 艺术成就的思维逻辑。关键词: 文学批评; 乡土文学; 左翼文坛; 左联在 20 世纪二三十年代, ? 乡土文学 一直是文学批评领域的热门话题, 但是, 进入文学史意义上的 1940 年代之后, ? 乡土文学 这个概念就基本上从文学批评话语中消失了, 而这一概念的消失也意味着早期乡土文学的内在品格在文本中的流失, 因此, 这里所说的? 乡土文学 的消失有两重含义: 既 是指在理论上失去了存在的合法性, 也是指在

3、创作实践中抛弃了早期乡土文学的基本精神。? 乡土文学 在 1940年代及其以后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的消失并非偶然, 而是早期( 主要是指 1920 年代以及 1930 年代前期) 乡土文学的精神品格以及理论选择无法适应 1940 年代左翼文坛的理论主张, 也 无法适应当时的战争需要。本文拟考察早期乡土文学各种不同的理论话语的本质特征, 并由此揭示1940 年代左翼文坛对? 乡土文学 进行再选择及话语重构的真正原因。在进入正题之前, 有必要对本文所使用的? 左翼文学运动 、 ? 左翼文坛 、 ? 左翼作家 、 ? 左翼批评家 等相关概念进行界定。左翼文学运动是 1930 年代中国文坛声势浩大、 影

4、响深远的文学运动, 从 1930 年 3 月 2 日? 中国左翼作家联盟 成立, 至 1936 年初左联宣布自动解散, 中国左翼文学运动不仅具有清晰的时间界限, 而且具有相对完整的文学主张、 文学理论、 文学活动。称之为? 相对完整 是因为这些文学活动、 主张和理论随着左联的解散而骤然停止, 一个在 1930 年代前期至中期曾以席卷全国之势强烈地震撼知识界的文学运动就这样仓促了事、 草草收场, 而且, 发起和参与左翼文学运动的 作家、 理论家中少有对它进行冷静客观的总结者, 继续坚持其基本理念者更是寥寥无几, 因此, 左翼文学的内在精神和文学理念是被突然掐断了的, 因而是不够? 完整 的。无怪

5、乎左联时期的某些重要的文学主张和创作模式在后来的以延安为中心的解放区文学中遭到批判, 乃至? 消解 , 因此, 划分 ? 左翼文学 与? 延安文学 、 ? 十七年文学 、 ? 文革文学 的界线就显得非常必要。但是, 左翼文学思潮、 左翼作家、 左翼文坛在现代文学史上又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存在, 从文学思潮、 文学创作、 文学理论方面而言, 它既无法割断与太阳社、 后期创造社的联系, 也与解放区的文学理论在某些基本立场上相同; 从作家个体而言, 是否加入左联是判断其身份的一个重要依据, 但这个依据并不可靠, 因为存在? 作者简介: 余荣虎, 南京晓庄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 江苏南京 211171) 。

6、 ? 王培元:#左翼文学是如何被消解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2 年第 1 期。组织上加入了左联, 但文学观念上没有加入左联的情况, 也存在组织上没有加入左联, 而文学观念与 左翼接近的情况, 再者, 左联是有明确的阶段性的, 但作家的文学观念却有一定的连续性; 从作家群体而言, 自 1920 年代始, 中国文坛在左联时期、 延安时期, 都确实存在一群持左翼立场的作家, 他们与自由主义作家、 ? 官方 作家鼎足而立, 并建构了其独特的文学批评理论和叙事模式。出于以上考 虑, 本文将左翼作家的身份限定在以下几个基本点上, 一, 在文学观念上主张以文学同一切不合理的社会现象进行斗争, 主张文

7、学在社会历史发展中起积极作用; 二, 在政治立场上站在普通大众的一边, 认同、 支持大众的革命行为; 三, 在组织上与中共保持较为密切的关系。按照这样的原则, 我们认为, 1940 年代解放区作家以及国统区的沙汀、 艾芜、 张天翼、 胡风等作家都属于? 左翼作家 或? 左翼 批评家 , 他们在 1940 年代的文坛上形成了一种与自由主义作家、 ? 官方 作家不同的文学声音, 尽管他们之间存在分歧乃至分化, 但以上三个基本点显示了他们的同一性和独特性, 因此, 可以说, 1940年代依然存在一个颇有影响力的? 左翼文坛 。一要探寻? 乡土文学 消失的过程及原因, 就有必要查考? 乡土文学 这一概

8、念在现代文学史上产生 的背景, 以及当时的文学批评界对其题材范围的规约、 性质的定位、 表现对象的设定等理论问题的基本观点, 因为正是这些最初形成的有关乡土文学的基本观点隐伏了它 1940 年代的身份危机。关于乡土文学的题材范围问题, 实质上是如何理解? 乡土 的含义。最常见的对于? 乡土 的释义有三种: #现代汉语词典将其解释为? 本乡本土 , #辞海则解释为? 家乡; 故乡 和? 地方 两种意义。 这三种释义并没有根本性的分歧, 大致可以归纳为两种意义: 其一为? 本乡、 家乡、 故乡 ; 其二为? 地方 。? 本乡、 家乡、 故乡 都含有个人出生或生活之地的意思, 但存在细微的差别, 那

9、就是言说主体与乡土的空间距离不同, 使用? 故乡 这个概念时, 言说者往往离开了本乡本土, 才称其为? 故乡 , 之所 以强调这个细微的差别, 是因为现代乡土文学作者往往就是在离开了本乡本土, 进入大都市之后, 才着手他们的乡土叙事, 可以说, 没有与本乡本土空间上的暌隔, 就不会形成现代乡土文学的基本品格; 在不断推进的现代化语境中, ? 乡土 的另一含义? 地方 的语义也变得越来越丰富, 隐含着边缘、闭塞、 非中心的意思, 隐隐约约地与城市所隐喻的中心、 开放、 主流相对立, 简言之, ? 地方 与? 都市 构成潜在的二元对立关系, 而? 地方性 所蕴含的与都市迥然相异的新奇、 鲜活, 乃

10、至鄙俗与荒凉, 有可能成为乡土文学作家有意渲染的? 看点 , 这一点在美国乡土文学中表现得特别明显。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 由于对? 乡土 中? 故乡 与? 地方 含义的偏重不同, 导致了对于乡土文学题材范围的不 同理解。大致有两种情形, 一是以? 故乡 作为? 乡土 的首要含义,? 地方 作为次要含义, 另一种情形则相反, 以? 地方 作为其首要含义,? 故乡 之义次之。苏雪林、 鲁迅、 许钦文、 李健吾等人都是把? 乡土 首先理解成? 故乡 的, 苏雪林确认鲁迅在乡土文学创作中的崇高地位, 是因为? 鲁迅的#呐喊和#彷徨, 十分之六七为他本乡绍兴的故事 %, 同样, 她认定许钦文为乡土文艺家

11、, 乃因为#疯妇等篇? 描写故乡的人物 再者, 急切的现代性追求也使作家倾向于在乡村、 小镇里挖掘非现代的因素。因而, 乡村故事、 乡下人物成为乡土文学的主要内容。苏雪林在列举了鲁迅乡土小说所写的地点、 人物和事件之后, 说: ? 他使这些头脑简单的乡下人或世故沉深的土劣, 像活动影片似的在我们面前行动着。 这里就是把乡土文学的题材定位在乡村、 小镇的。李健吾写过一篇小散文#乡土, 在描写了做农夫的祖父及乡下的院落之后, 说: ? 我把幸福像房子一样筑在文明和都市中间, 但是, 我的心, 我的灵魂, 那太容易让我忘掉的部分, 仿佛野草, 只要在土里面滋蔓。 李健吾在这里也是把? 乡土 看成与?

12、 文明和都市 对照的农村。把乡土文学的题材范围仅限于农村, 大概没有人比茅盾更坚定。由于种种原因., 茅盾很少使用? 乡土文学 的概念, 而是另起? 农民小说 ? 农村题材的作品 等话语形式, 但在 1940 年代之前, 茅盾 是把? 农民小说 、 ? 农村题材的作品 混同于? 乡土文学 的。在鲁迅发表#中国新文学大系 小说二集导言之后不久, 茅盾也发表了一篇题为#关于乡土文学的文章。文章提到两部乡小说: ? #生死场的背景是九一八以后的东北农村, 但#他的子民们却是西南边鄙的+土司, 的治下 /, 两者都是农村背景。以后, 茅盾又改用此前? 农村题材 之类的提法了。把乡土叙事转化为? 故乡

13、叙事, 再把? 故乡 限定在农村、 小镇的范围内, 不仅是一种理论见解,也具体落实到文本之中。鲁迅的#狂人日记#孔已己#药#明天#风波#故乡#阿 Q 正传#社戏160文史哲 2010 年第 3 期#孔已己、 #明天#风波一再讲述的是鲁镇或鲁镇下面的村庄, 而在前述直接的故乡叙事作品中, ? 鲁镇 就是作者的故乡, 显然, 这个一再出现的? 鲁镇 就是作者虚拟的? 故乡 , 而这些作品 中以互文性的形式出现的咸亨酒店、 水乡风物、 语言及衣着习俗、 生活饮食习惯都与作者真实的故乡构成对应关系; 只有#药、 #离婚、 #长明灯的? 故乡 背景不突出, 但#药中的人血馒头, #离婚#长明灯中的水乡风

14、物也都在昭示着作者的故乡风韵。许钦文的#这一次的离故乡#博物先生#大水#妹子的疑虑#父亲的花园#红和白#步上老#已往的姊妹们等小说都是直接的故乡叙事。如果 说鲁迅、 许钦文等人的乡土小说在字里行间或多或少都流露一些故乡风情, 算是聊解另一种乡愁的点缀( 鲁迅等人乡土小说中的? 乡愁 的主要内涵是以现代性眼光审视乡土世界而产生的忧虑) , 那么, 茅盾乡土小说则以对故乡农民的物质生活的书写抒发他的乡愁, 换言之, 茅盾的乡土叙事指向的 不是故乡, 而是农村和农民, 但是, 故乡既是茅盾讲述他的农村故事的题材来源, 又是激发他创作冲动的酵母, 茅盾的乡土小说以农村三部曲#林家铺子#春蚕#秋收#残冬

15、#水藻行等最为典型, 茅盾后来专门解释写作这些乡土小说的构思过程: ? 我每年至少要回一次家, 或者接母亲来上海, 或者送母亲回乌镇。每次大约一周至十天左右。所以对于家乡的变化, 尤其是镇上小商户的苦乐, 有所 了解。 对故乡的了解没有、 也无法引发作者的田园牧歌, 而是引起了茅盾对于农民贫穷、 艰辛生活的同情与思考, 因此, 他有意识地描写农村的经济破产、 自然灾害、 外国商品倾销等状况, 目的是为农民鸣不平, 茅盾解释写#春蚕的原因, 是因为? 操纵桑叶价格, 剥削农民的+叶市, , 到我写#春蚕的时候, 依然存在 %。综观茅盾的乡土小说, ? 故乡 只是以淡淡的背景出现, 他用力彰显的是

16、农村的萧条和农民的艰难, 相比较而言, 鲁迅、 许钦文乡土小说的? 小镇 背景更为突出。? 乡土 与? 故乡 与? 农村 ? 小镇 之间的关联蕴含了作者对于? 乡土文学 的基本理解, 意味着作家关心现实境遇中农民的思想和生活, 旨在启蒙。正是依据这样的原则, 鲁迅肯定了废名现实感较强的小说集#竹林的故事, 而批评他此后的作品? 有意低徊, 顾影自怜 若在中国想建设国民文学, 表现大多数民众的性情生活, 本国的民俗研究也是必要, 这虽然是人类学范围内的学问, 却于文学有极重要的关系 %。显然, 周作人无意进入人类学意义上的民 俗研究, 他对民俗的热情渗透了浓厚的文学趣味, 在#故乡的野菜#乌篷船#喝茶#歌谣#北京的茶食#谈油炸鬼#扫墓等文章中, 周氏对美食、 风物、 习俗津津乐道, 在左翼文学与自由主义文学的对峙、 分化日益严峻的态势中, 其中凸显的是周氏与左翼作家大相径庭的文学理念, 可以看成是周氏与左翼文坛的间接对话。身为周作人最欣赏的乡土文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