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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志纲湛江演讲(一) 编者：2007 年 5 月 26 日王志纲在为湛江的房地产老板们演讲之后，为湛江市政府各 级领导就有关城市战略和湛江的发展作了另一场演讲，下面是根据录音整理的演讲内容。前言这是将近 15 年来我首次到湛江，我是前天到的，在此之前，湛江市政府邀请我三、四 次，当时由于很多原因没有来，一个原因是因为太忙，第二是觉得去湛江做一般性的沟通， 走马观花意义不大。这次是因南方都市报动用了几乎所有的手段，当时我问他们，你们为 什么这么热情，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湛江，最后他们说南方都市报在湛江有一个新的拓展， 你去湛江看一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经不是被广东冷漠的地方了，你经常在全中国、 全
2、世界跑，而且已经有一个历史性座标，你再一次看看湛江，也许会碰出一些火花，也许 对你们有所积累。所以我在种种姻缘的撮合下就答应来湛江。本来只有昨天对企业家的一场演讲，但是后来临时又有增加一个新的任务，湛江市委 市政府要求跟干部面对面的进行一次交流。当时经办人还怕我不同意，没想到我很爽快就 答应了。为什么答应呢？这些年来在中国，我做区域和城市战略，有一个深刻的感受，一 个地方如果没有明确的思路，就相当于一艘没有航向的船，风越大，可能在错误的路线上 走得越远。因为战略为王，战略的制定对于一个蓄势待发的区域非常关键。一个地区的政 府领导能够有这么一个强烈的渴求，就说明大家开始不安于现状，开始寻求突围与
3、升华、 发展之路。有句话叫“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在这种情况下我希望能与大家认真地做 一次交流，把我对世界、对中国一些城市的发展状况、成功经验展示给大家，希望能对湛 江的发展起到借鉴的作用。基于这些原因，我就答应了这次演讲。一个城市的发展，需要航标，需要罗盘，所以就离不开战略。但城市战略究竟怎么制 定，怎么确定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明天我将到哪里去，这是今天市场经济中大家都需要 考虑的问题，也是下面各区县要考虑的，甚至是我们一个农场的厂长，一个企业都需要考 虑的。这里面还有一个副题，一个区域与城市的源动力， “源动力”这个词是我发明的，为 什么发明这个词呢？地震的时候讲“震源”在哪里，也就
4、是地震中心，这个震源就是源动 力。今天全球各个区域、国家、城市，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是否承认，都回避不了两 个选择：要么你被别的城市所拉动、所辐射，或者你是源动力，拉动其它城市或区域，最 后星星跟着月亮走，众星捧月，把一个城市、一个区域做强做大。我想谈谈以下几个问题：第一部分：广东城市化扫描现在是一个经济全球化的时代，要做好湛江，我们首先要搞清楚广东，如果我们搞不 清楚广东，就没法对粤西、湛江进行准确的定位。因为这个世界经济的发展讲的是差异经 营，错位竞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比一桌菜端出来，湛江是什么菜，它能不能成为 王牌菜，能不能成为宴席中的鲍鱼、鱼翅，即使不能成为极品，但能不能成为特
5、色菜？当 广东菜端上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时候，使其离不开湛江这道菜，这个时候湛江就有可能在 广东这个平台上成为前三甲，成为能够获得或选择机会的极佳平台。从这个角度讲，用我 的眼光对广东这 20 多年城市和区域的发展历史的解读，他们的台前幕后，进行扫描，其中很多重大事件我都参予了或者亲眼目睹，有了这个座标图，我们再回过头来看湛江的时候， 就非常清晰了。三驾马车，三种形态，珠三角大家都知道广东的省委最高领导，在见中央领导和全球的一些大佬的时候，往往都有 这样的话：“你们总认为广东是中国最富有的地区，其实不然。这里至少有 3 个广东：一 个是你们看到的小珠三角，它只有两千多万人口，但它的经济总量占了广
6、东一半以上；第 二个广东是粤东和粤西，这是广东的第二世界；还有一个广东的第三世界就是粤北。 ”这就 是广东的结构。广东的结构非常像中国的结构，中国的结构也是三个世界，当一个美国人 到了上海以后吓了一跳，说整个中国哪像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完全跟纽约一样，不应该享 有发展中国家的对待，必须按照发达国家对待；但是他到了西部以后，他一下子又傻眼了， 说中国怎么跟非洲一样，还是原始状态；到了中部以后又不一样了。所以广东的城市结构 和区域结构就是整个中国的缩影，造成这个缩影的原因有地理环境所造成的经济发展不均 衡，也有主观和政策的原因。中国改革开放 20 多年，我曾经作为一名记者、一位经济研究 者有幸参加了
7、广东特别是珠江三角洲的变迁，特别是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过程，对它的成功， 它的失败，它的经验、教训感触颇深，现在还没有人对珠三角的城市化和区域进行系统的 分析和解剖。今天我试图对这个问题做一个粗略的扫描，我想对下一步湛江的发展就可以 做到心中有数了，不是有一句话叫“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吗？在经济学上来讲，一个区域的发展主要有三个经济源动力：第一个是对外贸易，我们 叫进出口；第二个是投资；第三是消费。全球任何一个国家、区域要发展都离不开这三个 拉动力，我把它叫源动力。有的地方三个源动力是均衡的，但是更多的地方是继起的。有 的地方是以一个为主，要么是对外贸易，要么是投资，比如湛江早期作为国家一个大港口，
8、 在计划经济时代，湛江作为国家计划经济的一环，是一个很重要的节点，首先是一个出海 口，天然良港，也是做工业的好地方，国家在有限的财力里就把它纳入计划之中，但在那 个时代，由于国家的财力有限，只能点到为止。但是正因为这种计划经济，我们叫院墙经 济，墙内卫星上天，墙外刀耕火种，国家投资和国有企业对当地的经济没有太大的拉动作 用，这也是计划经济的特点。第一驾马车：进出口真正的广东工业化的过程其实是在改革开放时才开始的，也就是小珠三角，原来的大 佛山，后来变成了五个地级市，佛山，中山，东莞，深圳，珠海。珠江三角洲的发展的第 一个源动力就是对外贸易，通过所谓的“三来一补” ，以东莞和深圳为例，正好 80
9、 年代香 港需要产业升级，通过把两万家以上的第二产业制造业转移到了临近自己的珠三角地 区，腾出空间发展金融和现代服务业，腾笼换鸟，把麻雀换出来，把凤凰请进去，成了东 方之珠现代服务业的中心：会展中心、航运中心、金融中心、信息中心。香港从 当初的人均 GDP5000 美金到了现在的人均 GDP20000 美金，从亚洲四小龙成为全球比较发 达的经济中心、国际城市。在全球一体化的背景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在长达 20 年或者 30、50 年中不断 地进行腾笼换鸟，空间是有限的，装的东西也是有限的，如果你不把仓库里价值有限的大 豆高梁腾出去，你就不能把黄金白银放进来。这种不断强化自己的优势，差异化
10、发展的前提是全球经济一体化，城市之间开始形成 一种分工协作。如果一个城市只满足地级市的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小而全的自我循环， 这个城市就永远不能走向富裕，顶多小康。所以说要不断的腾笼换鸟。25 年前香港通过腾笼换鸟，使刚刚开始做塑料花的李嘉成，使做沙石的霍英东，使比 目前湛江老板还要小的李兆基等成了中国富豪。城市价值决定地产价值，地产价值决定房地产企业的价值，企业价值决定了这个企业 创造财富的能量。任何城市战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一定要意识到凤凰要把高枝站，如 果你站不了高枝，就只能当配角，别人吃肉你喝汤。香港的发展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她通 过腾笼换鸟，将制造业全部转移出来，然后再造香港，成功塑
11、造了香港的品牌。维多利亚 港现在的样子也不是一夜形成的，也曾经和湛江湾是一样。就像现在的湛江湾，很好的海 湾资源都被一些码头占用着，这边是矿石码头、那边是粮食码头、石油码头。解决问 题的方式是一样的，先生产后生活。伴随着腾笼换鸟以后，价值就出来了，原来卸矿石的 地方变成了中环，变成了半岛，变成了全球最昂贵的 CBD，然后全球的金融机构、企业总 部都往这扎堆。前天看了湛江港以后很震撼，我走过中国很多港口，没想到中国还有这么 好的港口，我甚至想到了日本东京的濑户内海，但是我们太粗放了。这体现了一种先生产 后生活的过程，我想只要下一步湛江这个城市的价值真正能挖掘出来，沿海岸线这一带应 该相当于香港的
12、中环，一定是价值最高的，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个城市必须要成长起 来，要成为至少是粤西的区域经济的龙头。从 80 年代开始，中国创建了所谓的“三来一补” ，从东莞开始延展，经过了 20 年的发 展，到 2000 年这个时候是一个节点，珠江三角洲，特别是以东莞为代表，农业经济已经彻 底转换为工业经济，商机无限。充满着一派田园牧歌的风情一夜之间被钢筋水泥、货柜车 所占满，当东莞人成了中国最富有的农民时，一个灾难性的问题降临了：一，生态急剧恶 化，成了一个很不适宜人居的地方；二，土地已经全被缺乏规划和设计的建筑填满，就像 30 年代的香港，继续往下发展已经不可能了。而临近的深圳更加典型，当时深圳拍着
13、胸膛 给中央表态，要成为非农计划的排头兵，但是三年前，深圳新的市委书记李鸿忠上台以后， 委托下面的人做了一番研究，结果使他触目惊心，这个结果就是深圳如果按照现有的经济 模式往下走的话，三、五年后把土地全部用完，把水全部用完，人均 GDP 还不能达到 1 万 5 千美金。所以说深圳作为中国最先发达起来的城市，要想向更高的层面发展也必须腾 笼换鸟，向香港一样逐渐把传统制造业转移出去，发展现代服务业、虚拟经济、总部经济， 只有如此，才能有更大的辐射聚合力，服务更广阔的区域。GDP 得到提高的同时，土地资 源的效能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生态和水资源才能继续维持。现在深圳已经明白过来 了，所以花大力气
14、，一会儿开高交会，一会儿是文博会，还有虚拟大学等等。东莞现在还没醒悟过来，还是仅仅为眼前的繁荣感到得意和自豪，但是深层次里面已 经发生了变化，东莞的一些老板已经深深感到原来是用命来换钱，现在钱多了，必须是用 钱来保命了，因此纷纷逃离东莞，去寻找没有污染的地方。现在城市群中各个城市在其中的分工有点像一套房子的功能，你要么是客厅商务、 会展，要么是卧室宜居，要么是厨房制造、加工基地，甚至成为厕所污染的 大本营。南海的南庄被整个陶瓷业搞得昏天黑地的，已经完全不适宜居住了，现在的星河 湾、碧桂园里住着很多从南海逃离的老板，这种教训不能在湛江上演了。珠三角第一驾马车把珠江三角洲的东部拉动起来了，成了珠三
15、角最富裕的地方，但在 2000 年的时候嘎然而止。你们粤西也曾经想去分一杯羹，90 年代你们拼命去香港、深圳招商，希望能把“三来一补”引过来，最后的结果是无疾而终。当时是一个很大的遗憾，在 今天来看却是湛江的幸运呀，如果当时把“三来一补”引过来，那以后我们可以卖全中国 的青山绿水、碧海蓝天就没有了，那就很可怕了。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算一笔帐就清楚了，光是一个珠江三角洲的东侧 1500 万人口的 地方，在解决它的富裕的过程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走到极限了。伴随它的富裕，珠江 三角洲成了全球的加工厂、垃圾厂，珠江三角洲所生产出来的廉价产品已经引起了中国和 美国及欧盟的关贸争斗，包括最近吴仪帅领中国
16、去美国进行战略访问，美国说的还是这个 问题，尽管部长很生气地说，我们是用 10 亿件衬衣换一架飞机呀，尽管我们养活了 美国和欧洲发达国家的人，我们使他们的消费成本下降了 70%，但是他们还倒过来骂我们， 我们承受了全球最大的污染，在这种代价下面只解决了全国 960 万平方公里的广东的珠三 角五分之一地区的富裕问题，从香港到深圳，一直到增城，这条线是工业走廊，这个辐射 连珠江都没过，更不要说粤西，连江门的五夷都没享受到这个辐射力，最后我在江门做一 个调查，江门的市委书记才给我讲了这个原因，他说非常简单，从江门到香港的客车要多 走 80 公里，这 80 公里的成本是一个集装箱要多出 15 美金。这就让我想到中国第一次经济 拉动是一个档次特别低的劳动密集型的拉动，通过榨取血汗工资，利润已经到了极限了， 多付 15 美金他们就承受不了。再加上珠三角东侧还有很多地方招商引资，以杀价的方式拉 他们过来，包括不怕污染，可以随便排污水，一些香港小老板觉得到处都在欢迎他们，为 什么还要跑到西边来呢。所以江门的五夷都不能获得源动力的辐射，更何况粤西呢，这种 情况在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