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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沅江2017年12月23日 星期六农历丁酉年十一月初六 责任编辑 蔡德东 视觉总监 崔建湘美术编辑 张渝婧 YUANJIANG地址： 湖南省常德市柳叶大道 广告经营许可证： 4150001070046 常德常报印务有限公司印刷 总编室： 7714837 广告中心： 7717503 发行电话： 7727830 投稿传真： 7712332 全国新闻记者管理及记者证核验网网址： 定价： 298元/年河洲甲鱼形象店 7209018河洲甲鱼旗舰店 7937388河洲产业园 7111788河洲甲鱼年限决定品质我本已忘记我的存在 如寂灭的火把 徒剩灰烬， 徒剩灰烬的凉 和他曾经的反光我当是史前文明遗存而
2、来的 一副枯骨， 由你喂养 长成今生， 澧水边的一丛白蓼 又经你指引， 千年万年奔赴。在你的栖息地 城头山， 择庐而居你的沉沦， 至今是谜 如凝血的玉璜， 葬于永恒 而我， 已早于历史 破解了你缠绵的吟咏 悱恻的咒语 你的忧郁， 是大地的忧郁你的惶惑， 暗含羞怯与激情历经最后的毁灭后 我寄赠的手信 须经历怎样的千回百转 与荡气回肠， 才能抵达你 丰腴的腹地 需怎样温婉的手段， 才能触摸 你的鼻息 唯不绝的夯声， 呼唤着一座城 古老的灵魂我努力， 为投桃报李 报你的艰辛和隐忍 我努力， 为偷梁换柱 偷你沉睡千年的红颜 换我此生枯槁、 羸弱与谦卑诗意城头山组章之 呼 唤谢晓婷又到除夕。屋外寒风呼啸
3、， 大 雪纷飞。 别看张婆婆张兰英已是七十开 外的人了， 但忙活起来还是蛮利索 刷挂， 弄饭做菜拿手好戏， 力量不减 当年。因为今天是做团年饭， 要请 四堆桌稀客， 福利院和光荣院的孤 寡老人、 残疾人、 退伍老军人。她请 来隔壁做过馐匠的徐二姐主厨。老 人家满脸笑容， 就像沙家浜的阿庆 嫂。 每桌六个钵子摆开阵势， 牛肉 蹄髈甲鱼鲩鱼羊肉猪尾巴热气腾 腾， 炒菜等客来了边吃边上。 先来了两个客， 邻近的崔大嗲 两个老搀扶着， 蹒蹒跚跚进来了。 “兰英哪， 你和绍荣真是活菩萨 呀， 这么多年， 都接俺吃年饭， 俺领 当不起呀！ ” 崔家婆婆边说边打量， “绍荣呢？ ” “喊了两张中巴车， 接他
4、俺 （们） 去哒。福利院、 光荣院， 还有住 小渡口的、 洋湖口的、 车桥厂的、 丝 绸厂的。俺老倌子都要一个一个 接。落雪， 路又不好走， 老姊老妹老 骨头， 不把滑， 不能搭高儿哈 （摔 跤） 。 ” 兰英给两老筛茶。 崔婆婆崴着腿硬要帮忙搬椅子 抽筷子。 张兰英打手机问老倌子，“喂， 老倌子， 客到哪里哒？港好的12点 18分开席， 赶得到啵？快到广 兴超市旁边哒？哈哈哈， 炉子炖钵 炖起哒， 我和徐师傅快点炒菜。 ” 少顷， 中巴车停到屋前， 吐出好 大一堆客。傅老傅绍荣穿着黑棉 袄， 高筒靴子， 一手牵着九十岁双目 失明的朝鲜战争老战士张老汉， 一 手拉着智障孤儿小覃。福利院的马 老
5、汉宋婆婆来了， 麻鸭子小花儿皮 皮蛋也来了， 三十几人热闹兮哒， 好 大一仗队伍。 进得门来， 香气扑鼻。大家闹 闹哄哄， 傅绍荣和张兰英两老装烟 地装烟， 筛茶地筛茶。 “唉呀， 傅嗲嗲， 你给他们装的芙蓉王， 我看见你各人 （自己） 怎么 喝的精白沙呢？ ” 皮皮蛋父母双亡无 亲可投， 却是个精明可爱的伢儿。 他就在刚才福利院发现傅嗲嗲烟喝 的精白沙。 “你这个伢儿眼睛尖。哈哈， 来 来来， 菜都弄好哒， 开门就见山， 下 田就割谷， 正当行时。坐， 坐坐坐！ ” 老傅把泡得红澄澄的一亮瓶药酒搬 出来， 倒了一酒壶。张婆婆则给不 喝酒的拿牛奶雪碧可乐。 “这酒是人参枸杞红枣桂圆等 十八味中
6、药材泡的， 喝了俺的酒， 活 到九十九， 满街到处走， 快乐又幸 福！ ” 他给能喝两口的老伙计们每人 倒一杯。 把酒杯递到失明的张老汉手 里， 夹了几砣甲鱼蹄髈到他碗里， 老 英雄颤颤巍巍站起来， 给老傅小弟， 又旋转180度， 给大家， 敬了一个标 准的军礼， 两滴液体从苍老的眼眶 里流出来，“我张卫国当年到朝鲜打 美国鬼子， 是个机枪手， 负过伤， 也 是一条好汉。大难不死， 能有今天 的幸福生活， 感谢毛主席， 感谢共产 党！傅绍荣兄弟年年请俺吃团年 饭， 送物资， 他又不是个大老板， 能 有这番心情， 很不错！我年轻时几 口就能逮 （喝） 斤把酒， 而今不中用 哒。来， 我敬你！ ”
7、 碰杯， 老英雄干 了， 老傅也干了， 扶他坐下。 又给斟上一杯， 来到老崔跟前， “老伙计呀， 有病不怕， 心态好， 什么 都好。你晓得， 我两岁就死了老子， 老妈子也是六岁就成了孤儿， 我因 舅舅在台湾， 文化大革命挨批斗， 么 得苦没吃过， 么得罪没受过， 天塌下 来簸箕大， 有个么得事！今日痛快， 喝！ ” 老崔早年中过风， 逃过一劫， 又 查出胃癌， 有糖尿病痛风尿结石十 几种病， 帕金森综合症使他的手颤 抖不止， 他老伴把酒杯凑到他嘴边 一竖， 咕咚干了。“老傅啊我的兄弟， 你从1984年开始就请我们这些遭孽 人吃团年饭， 那时候你在车桥厂搞事， 兄弟媳妇在丝绸厂， 两人收入一 个
8、月就百把块钱， 为了请几十人吃 饭， 还上门送东送西慰问， 就捡荒攒 钱， 捡西瓜皮菜叶子， 收潲水米汤喂 猪， 赚点钱， 都用在我们身上， 舍己 为人几十年， 不简单哪！这杯我敬 你！ ” “吃菜吃菜， 多吃点， 都吃呀！ ” 老傅热情地叫。酒发热， 敞开了棉 袄。 荣退伤残军人老马还记得幸福 的一幕，“傅老， 你把28个光荣院的 伤残军人和福利院的孤儿拉到韶山 旅游是哪一年？ ” “1993 年， 毛主席 100 周年诞 辰。 ” 傅老答。 “对对对， 1993年八一前夕。 ” 几 个人异口同声。 “我们28人， 坐着专车， 穿着一 色的圆领衫， 背心里印着 韶山行 的大字， 打着旗子，
9、好气派！ ” 宋婆婆 又回到了激情燃烧的岁月。 皮皮蛋和麻鸭子小花儿几个孤 儿那一次都去了韶山， 是他们出生 以来去得最远的地方。“好抖冲， 好 好玩， 毛主席的家乡， 我还想去！傅 嗲嗲， 你花了好多钱吧。 ” “没花好多钱。以后再拉你们 去好玩的地方。 ” 耶！满堂鼓掌欢腾。 老傅打电话联系车桥厂的文艺 演出队， 舞蹈队都回家吃年饭了， 一对 夫妻档说书人愿意马上来说唱助兴。 这时， 张兰英抱出一摞事先封 好的红包， 一人一个， 祝大家新年快 乐、 身体健康、 万事如意。 一根烟工夫， 说书艺人骑着单 摩， 提着鼓来了， 饭也不吃， 架上， 鼓 声咚咚， 开唱： 瑞雪飘飘辞旧岁吔， 鼓声咚
10、咚迎新年。 家家吃着团年饭哩， 户户贴出红对联。 俺不表那个桃花颂东风， 单表善德模范傅绍荣 鼓声， 说唱声， 赞叹声， 吃喝吧 咂声， 掌声， 喜气盈门。正高潮时， 市委书记和宣传部长进来了。也不 拍身上的雪花， 给大家打拱手， 给大 家拜年了！书记的手紧紧地握住傅 绍荣老人的手。只连说谢谢， 谢谢 您的善举！书记热情洋溢的简短讲 话后， 红包的祥光温暖了每个在场 的人。团 年 饭小说龚 峰妻子这几年年年晒干长豆角、 干茄子、 曝辣椒， 今 年又增加了一个品种： 苦瓜。我还真少见有谁晒干苦 瓜的， 妻却说， 这你就不懂了， 现在好多人家做干苦瓜 吃， 苦瓜能降血压、 血糖、 血脂呢。我知道天
11、天都泡在 中央10套 “健康之路” 的她， 说话是有根据的。但我 看到每天照服 “维持量” 降血压、 血糖药， 还有着退行 性膝关节病的她， 上楼下楼都很困难手里却提着一大 袋鲜苦瓜， 便心存不忍。她越是乐此不疲， 我心里便 越不是滋味， 她毕竟是已经退休两年的人了 妻子忙了一上午： 把苦瓜都切成小片片， 用开水 焯了， 再铺在阳台上晒。六月的日头尽管很烈很毒， 那苦瓜居然还湿漉漉的， 妻子跟着太阳赶把苦瓜 搬到院子里阳光最火辣的地方， 直晒得那苦瓜蜷缩如 瘪虫一般。 正午室外， 走焰流火， 那水泥地坪上少说也有50 多摄氏度， 我们都在空调房里猫着。下午3点时分， 我下楼去翻晒苦瓜， 竟气得
12、我几乎七窍冒烟， 一辆小 汽车就停在苦瓜旁边， 不但挡住了阳光， 而且它那右 前轮还不顾一切地从苦瓜上面碾过， 好端端的苦瓜片 全部成了苦瓜醢酱 谁轧坏了我的苦瓜？谁轧坏了我的苦瓜！这是 谁的车？我在火锅蒸笼一般的停车坪怒吼。无人回 应。只有毒辣的太阳烫得我浑身汗流如雨。我心里 明白， 我家门前就是一家茶楼， 那车主很可能此刻就 在那茶楼里的某间开着冷气的包房里 “潇洒” 。妻子 听见我在楼下大喊大叫， 赶忙下来劝我： 别生气了， 惹 发了高血压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急得不行， 说你看 看， 你忙了一上午， 就被这畜生一下子就轧成浆糊 了。实在气得不行， 我忍不住破口骂了一句 “畜生” 。 妻子说
13、算了算了， 天这么热， 别气坏了身子。我仍很 激动， 拍着车顶喊： 你是有权， 还是有钱？ 谁见了那现场谁都会生气， 一大片苦瓜晒在地 上， 招谁惹谁了， 居然有人会眼睁睁地往上轧。我去 茶楼找来保安， 要他看现场， 我对他说， 要是汽车后轮 轧上去， 我不生气， 因为有可能看不清后面情有可原，可这主儿偏偏是前轮照着苦瓜往上碾的。保安见我 怒不可遏， 连说太不像话。我要保安拿来叉锁， 将那 院门铁栅栏锁了， 我要看看是哪个吃了豹子胆， 他要 不给我一个说法， 他就出不了这个门。 妻子从地上扯起垫布， 要将这些被轧烂的苦瓜收 回去， 我坚决反对， 我说我要 “保护现场” ， 现场一旦破 坏， 就
14、什么也说不清了。我叮嘱妻子别动现场， 转身 赶紧上楼拿出数码相机， 把小车牌号与 “罪证” 用多个 角度一一拍下。 我再也没有上楼， 守在院门铁栅栏出口， 等待 “肇事者” 出现。眼看太阳西斜， 院内的小汽车一辆 辆开出去， 而这辆 “肇事” 车主迟迟不露面， 那保安 平日白天根本就没锁过院门， 这下可好， 一次又一 次地开门， 一次又一次地锁门， 把他累得够呛。保 安有点不耐烦了， 蔫蔫地说， 等下我也要下班了， 算 了吧。你找到他又能怎样呢？我固执地说那不 行。他苦笑。 天慢慢黑下来， 我心里窝着的火与这水泥地皮上 的热浪一样没有消退， 我站在那些还躺在车边的苦瓜 旁， 想着对策： 真要是
15、这车主几天都不来， 我还能守得 住吗？我想用张大白纸写几句脏话贴在车玻璃上， 出 出恶气， 我还想去旁边的水塘里抠一把污泥将那 “肇 事车” 涂得一塌糊涂， 报复报复， 可我又想这是我干的 事吗？ 我这院子没有门卫， 平日白天黑夜这院门都不曾 上过锁， 保安下班回家了， 临走他将叉锁带走， 铁栅门 大开， 我悻悻地将苦瓜收拾上楼回屋， 站在窗前， 我盯 着那辆轧烂我的苦瓜的小车， 很久很久 妻子端上晚饭， 我却没有一点食欲， 心情坏极 了。妻子说， 算了算了， 你找到了那人又能怎样呢， 多 大个事？我再没发怒， 是呀， 我能把人怎样呢？可我 心里真的不服， 我站在窗口一动不动， 嘴里仍在喃喃
16、地说：“我我等” 过了好几天， 我心里仍在暗暗地想： 我在等什么 呢？谁轧坏了我的苦瓜蔡勋建水彩画从鸣沙山看月牙泉崔建湘 绘一 古云梦泽咏叹也许 就在黎明诞生的瞬间 就在云水相连的地方开始孕育 森林 草甸 芦荡 无边无际的鸟语天堂 一条鱼的骨架开始从湖底游出 梦的水乡 原野被星辰和月光装饰成一把竖琴 在古云梦泽的怀抱 王冠是众生的共享 也许 就在黎明诞生的瞬间 一切开始骤然改变 一串脚印被清晰地印在河滩的软泥上 一粒火种被雷霆击发 后来 炊烟袅袅升起 在黑夜边缘徘徊的是希望走出大泽的众生 也许就在黎明诞生的瞬间 大泽的众生开始渐行渐远二 水葬 天问洞庭湖的水是天上水吧 一圈走完后一个渔人就奔向他的母亲 点燃长明的灯 放响震天的铳 在夕阳西下时候吹响法螺 在洒满花瓣的木筏上献上祭牲 祭文是一段虔诚的巫辞 就像湖光帆影中归来的 敲响法器扬起幡幢 祈祷波涛汹涌的洞庭湖能像母亲般呵护 他的子嗣 呜咽呜咽呜呜哦 放下这洞庭湖的有形吧 放下这硕大无朋的先知先觉 洞庭湖的灵气只存在于母性的神圣 洞庭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