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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唯心与唯物唯心与唯物第 1 页 共 3 页唯心与唯物唯心与唯物数十年来，我们把文化思想判定为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唯心主义“不科学” ，具体 表现为宗教迷信，以及违背自然规律，不切实际地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比如进入二十世 纪的唯物主义中国为追求超英赶美、发展现代化文明，曾有“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 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 “剿灭麻雀” 、 “亩产百万斤” 、伐树烧炭“大炼钢铁”等偏 激现象。 唯物主义强调物质第一性，精神第二性，物质是精神的基础。这符合科学。但一不小 心，物质基础变成物欲横流，唯物主义变成“唯权钱利物” 。于是全社会物欲横流、道德 沦丧。 出现“注水猪肉” 、 “硫磺毒木
2、耳” 、 “大粪池腌大头菜” 、 “毒水饺” 、 “三鹿毒奶 粉” 、 “正龙拍虎”等等今天司空见惯，但在被贴上唯心主义标签的传统中国不可能寝成 风气的罪行。传统中国社会虽有唯利是图、趋炎附势、笑贫不笑娼的案例，但无论政府， 还是民间，都一致提倡、强调与坚持“唯天地良心”的道德共识。这个主流共识形成国民 教育的主要内容，成为国家信念，坚强地维持中国社会的道德风尚，二千余年的传统中国， 没有遍地开花以至不惜谋财害命的假冒伪劣产品与坑蒙拐骗的恶行，只有同仁堂、胡庆余 堂等讲求诚信道德而保持二三百年至今不坠，并进而与时俱进、享誉中外的老企业。这有 趣的现象值得奉行“唯物主义”的今日中国人好好反省。依
3、个人管见，大体上看，唯心与唯物各有优、缺点，唯心主义虽貌若保守、落伍，但 相对利于社会的稳定与和谐。经营物质基础是人的生活需要，但在追求利益过程中，总相 当一些人漠视社会道德原则与法纪，因此很容易导致欲望膨胀，进而出现为富不仁、恃强 凌弱的状况，和谐变作口号而社会矛盾则日益激化。孔子无疑是曾获得唯心主义标签的人 物，他编撰易经的作用之一就是“利用安身” 。在社会管理与经营方面，孔子提倡先 “富”而后“教” 。毕竟物质基础是人的生活需要，追求物质文明也是人类习性，然而真 正的唯心主义者的自我道德警戒可以使人不至于在追求物质的过程中迷失方向甚至造成社 会风气的堕落。 “唯天地道德良心”的坚持还树立
4、了社会道德正气。更何况二千余年唯心 主义传统时代，中国曾经有过汉唐盛世与贞观、康乾的物质与精神成就并昌的文明时代。再举一常见例，今天中国乡村县镇或市区中，在墙角、路边，或商厦、广场或者花园 等等大型建筑群的角落里，为维护公共环境卫生，杜绝随便乱倒垃圾或随地乱吐痰甚至随 地方便的劣行，就刷上风格各异的醒目标语，有“维护公共环境卫生是社会公德” 的客 气提醒；不算客气概分三类：幼稚园训诫型的“此处不准乱倒垃圾” 、 “不准随地吐痰” ； 法规警诫型的“乱倒垃圾罚款 100 元” ；诅咒型的警示则更搞笑：“乱倒垃圾天打五雷轰” 或者“乱倒垃圾全家死光光”等等。但是，无论客气或不客气的提醒或法制教育甚
5、至恶毒 诅咒都无法阻止某些不觉悟的人们，无论标语如何触目惊心，他们依然熟视无睹，乱倒垃 圾依然如故。醒目的各类标语与臭哄哄的垃圾与便溺痕迹相映成趣，成为我们大部分地区 的一道风景。 但假如在墙上，画上一幅神像，甚或设置一个神龛，供上神像，摆上一只小香炉，则 会更加营造出一种神明在侧的气氛。这下好了，不但没人敢在此处乱倒、乱吐、乱拉，还 不时有人来打扫卫生，定时燃香甚至礼拜。弄得香气四溢，令人心旷神怡。这在今天中国 社会的某些城市里都还存在的常见现象。 唯心主义者相信头上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相信三世因果报应不爽的自然规 律。他们多多少少会有个宗教信仰，其中很多人具有如同“杨震四知”的“不
6、欺暗室”的唯心与唯物唯心与唯物第 2 页 共 3 页精神，即使独处一室，无人之处，依然如同面对大众人与神明的监察，他们讲求以道德的 方式追求圆满的幸福与智慧，他们做人做事有时虽失之保守甚至迂腐，孔子确提示“中庸” 智慧修养之不易。但他们绝对不会动坏念头做坏事。或虽有一念之差， “把道义放两旁， 把利字摆中间” ，很快就会回头是岸，反省、忏悔、洗心革面。这看来好象很老套、不 “科学” 、不“时尚” 。但说到底，在二千余年历史中，曾经创建过几个物质文明与精神文 明称之繁荣盛世的传统中国，那不被物质欲望迷失的淳朴、善良、厚道的社会风气，就是 得力于坚持被现代中国无情抛弃的人文道德信念与道统精神。如此
7、看来“唯天地道德良心” 的唯心者，与以科学自命、以功利为务、甚至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唯权势金钱利物”的 唯物者相比，哪一个对社会的整洁、安定与文明更有意义？更进一步说，我们来看看真正的唯心主义者都是些什么人：南宋某年科举考试，主考官王应麟-就是以“人之初，性本善”开篇的三字经 之最初作者-批阅到一张试卷，卷中痛斥当时的某些执教单位-比如私塾与县学、府学 等官方主办的教育机构，只让孩子们读诵些不许违背君主，不许违背父母长辈，人生应以 科举入仕为光荣的“应试教育”歪风。在当时某些人眼中，甚至在今天的人们的眼里，这 种对“唯权钱利物”的鄙视，算是不识时务的狂傲自负、自恃清高，纯粹就是不想金榜题 名、
8、入仕为官报国了。可王考官却高度赞赏这张卷子中的堂堂正气，不由分说，提笔圈定 本卷考生为状元，打开封条一看-卷首署名正是后来名垂千古的民族英雄文天祥！儒士 出身的文天祥一生与佛学、道学极为有缘，他被元朝军队押送途中，还与僧人和道士谈论 今天所谓唯心主义的心性之道，从他的某些诗作中看出，他是个在心性之学-也就是今天 所谓唯心主义学术上有着极深厚造诣的人物。他虽战败被俘，但他却征服了他的敌人，赢 得强悍善战的蒙元帝王的尊敬，他壮烈殉国时，人们在他遗体上发现了一张纸，书写着他 为之坚持一生的道德信念：“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而后仁至。读圣贤书，所 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戚继光，明朝中晚
9、期勇武过人、慷慨豪爽、刚毅果敢而又知识丰富的天才将军，并是 佛教徒。他经常以善恶因果报应理念向军队训话；他曾诵金刚经超度阵亡的士兵。自 然是会被认定为有唯心主义信仰的。他创制极有个性特色的戚家军团和新战术，扫荡倭寇， 保卫国家；今天福建省福州市于山上还保留戚继光的故居，福州还有以戚继光命名的，当 时闽省人民接济戚家军制作的小吃“光饼”与“征东饼” ；他还改革辽东蓟州边防的军事 组织和战术，他编组的边防混成军团配备“佛郎机”等当时先进的各种轻重火炮。今天古 北口一带，还有他当年督建的长城堡垒。他著有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是明代最有 价值的兵书；他的诗文集题名为止止堂集 ，是引用庄子中“虚室生白，吉祥
10、止止” 的典故，表示他谦抑自持，于虚静中达到吉祥的境界。这显示他的知识面不局限于儒学、 军事专业及佛经，还兼涉道学。 唯心主义不妨碍他成为有精英学养的武士、明末的天才 军事家，同时也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将军之一。魏源，儒士兼佛教徒，自然也是唯心主义者。这不妨碍他成为近代思想启蒙先驱，他 编撰海国图志 ，倡言“天下无数百年不蔽之法，无不除蔽而能兴利之法” 。此书推动了 日本倒幕运动和明治维新变法。林则徐，儒家知识分子出身的大臣，佛教徒。世界知名的禁烟英雄。他曾用工整的蝇 头小楷手抄佛经便携本，以为每日早晚诵读功课。他曾与铸炮专家龚振麟一起研制出当时唯心与唯物唯心与唯物第 3 页 共 3 页最先进
11、的火炮，迫使英国军舰绕过他在广东、福建布下的防线，改变远征计划。他在东南 沿海布防备战时就预见中华民族将面对西方文明的挑战，于是和魏源一起探讨西方，并一 起提倡睁开眼睛看世界。他为鸦片战争背黑锅而发配新疆时，还为当地人民开发水利，新 疆人民把他留下的水利工程称为“林公井” 、 “林公渠” 。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 无欲则刚” 、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是他的名句。这三位真正的唯心主义先贤即使生活在今日世界，也仍是具有先进意识的精英知识分 子，他们不乏科学精神，也有着与时俱进的创造力。牛顿与爱因斯坦是伟大的科学家，却 也信奉基督耶酥。美国是科学最发达、学术最自由繁荣的国家
12、，但所有的美国总统都是手 按圣经宣誓就职。可见真正的唯心主义与唯心主义者，并非心量狭窄、迂腐落伍、保 守退化却又夜郎自大、唯我独尊，而是有纯正的道德情感，心胸开阔、放眼世界、展望未 来，能够传承历史、融汇各族文物精粹以创建一代功勋及影响时代文明。眺望人类新纪元汤恩比、池田大作对谈录 （香港：天地图书，2000 年）中，英 国著名学者汤恩比教授更指出：“挽救二十一世纪的社会问题，唯有中国的孔孟学说和大 乘佛法。 ”尤以儒家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曾为 1718 世纪欧洲文明发展提供巨大精神动 力，二十一世纪东亚某些国家和地区飞速发展说明所谓唯心主义中国传统文化并不是现代 化的精神阻力，而是一种巨大的精神能源。可见几十年来中国对于所谓唯心主义的判定， 及儒家、道家与佛教等被贴上唯心主义标签的文化体系的内容与精神，和传统文化对于维 系社会道德、缔造时代文明的价值，是现代中国人必须慎重地重新认识、反省的。黄帝纪元四千七百零八年夏历庚寅五月初一 孔子纪元二千五百六十一年 九十九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六十年 西元 2010 年 6 月 12 日星期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