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_西湖梦_评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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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著耀畸武化探寻余秋雨西湖梦评赏.汪政晓 华新时期中国文学的转型之 一是它在散文创作上 的突破与勃兴,通过对五六十年代所形成的一些创作模式的反思,散文逐步走出了功利化和煽情的怪圈,于是,种种新的可能性被散文家们在实践中开拓 出来,“文化散文”便是取得了较大实绩的一路,而余秋雨教授的文化苦旅在其中又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人们甚 至大胆预测犷这部 由学者写成的熔学术、情思、哲理与山川风物于一炉的深沉典雅的作品将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散文经典之. 作,这里评赏的西湖梦是它的压卷之作。作品的一开始便点明了写作的主旨,同时也为作品定下了调子,作者先说: “西湖的文章实在做得太多,做的人中又多历代高手,再做下

2、去连自己也觉得愚蠢”,这是 欲扬先抑的说法,意在要人们注意自己“冒险”写西 湖的因由,作者说,自己之所以不惮被古今西湖文章掩没去写,是因为“这汪湖水沉浸着某种归结性的意义,我避不开它”。读西湖梦对这一句看似概略的话马虎不得。一,它点明 了作者对西湖的看法,西湖不仅仅是一个美丽的自然景观,一个著名的旅游胜地,它更是一个被历史反复经营、制作了的人文景观,这一点是作者关心的所在,因 而,它不是一篇通常意义上的赞美、描摹西湖美景的游记作品;二,即使从人文景观的角度考虑,作者所看重的也不仅仅是与西湖有关的那些历代流传的或真实或虚构的故事和传说,而是在这些表象掩盖之下的中国文化的某些深层次的东西,正是在这

3、一 点上,西湖具有独特的不可替代的地位,因为它历史悠久,所以积淀深厚,因为它的所处曾是几朝古都,所以八方汇聚,包罗万象,联系戏文化苦旅的总体构思,作者便是试图通过对富于文化意味的景观的考察去探寻它们所深藏的民族文化心理和 民族文化人格,因此,象西湖这样典型的景观由于其带有“归结性的意义”,作者当然回避不了 了。然而,这种回避不了绝不是被动的,因为这个回避不了是建立在作者所选取的文化视角上的,因此,在古今西湖文章中,它又显得风格独 具,后来居上,所以,被动其实又是主动的。第三,由于作者这样的写作动机,因此,作品的基调必然不似通常写景文那样的抒情、状物,而是以思辩作为行文 的通道。接下来我们就看到

4、作者是怎样以西 湖为对象进行文化探寻的了。我们说,西湖积淀深厚,包罗万象,那么,这文化探寻从 哪儿着手呢?在这样一个带有归结性的文化景观中,究85竟涉及 到 哪些 与中国 民族文化心 理 与文化人格相 关的方面呢?在这一篇文化苦旅的压卷之作里,作者又将探讨哪些 在作者看来可能是带 有根 本性的问题 呢?这 不仅关 系到对 西湖文化蕴 含进行筛选的问题,而且关系到作者对中国 文化的总体性 看法,显 然,如 果 没有相当 的学术修养,是 不能负此重荷的,正是在这上面,撇示出 义化散 文的独特品 格与份量,自然也使它 的 作者有别于一般的散文 作家。在西湖 梦中,余秋雨教授举重差轻地抓住 厂几个方

5、面,一是西湖 为“极 其 复杂的中国义化人格的集合体”。在西 湖,通过那些古迹,那些建筑,那些传说,我们可以领略到儒、道、佛等宗教的氛围,它不是龙门石窟,只住佛门一家,它不是曲阜孔府,只容孔儒一族,它是 一个集大成,什么都可以在此安家落户 而又相安无事。更重要的是,它并没有 因为众多教门 在此 汇聚而使它显得 多么庄严肃穆,相反,它 是那么热闹,繁华,充满温情,在这里,宗教与世俗 融为一家,或者,更为恰当的表述 是,与其说宗教对这 个繁华之地的进驻 意味着宗教对世俗 的入侵倒不 如说是世 俗 对 宗 教的接纳与改造,这正是 中 国 文化 独特的一 面,因而中国的宗教不象西方的那样,它 是平和的

6、,世俗的,充满人间情调的,中国文化是一个包容性、消化性极 强的机制,任何对它单一的确认都是 一种误解,如果 到西湖走 一走,想一想,就 会深深地体 会到 这一点。西湖 文化令人感兴趣的另一 处是 它 所体现 的中国知识分子文化,西湖为历代名胜,自古文人汇 聚,留下了说不尽的文化遗存,为作家就这一方 面进行思考提供了 方便。中国古代知识分子一直在 出与处的矛盾中徘徊,所 谓“身在江 湖,心存魏闽”,身在江 湖,是 退的文化,是 隐的文化,心存魏闻,是进 的文化,是仕的文化。需要 强调 指 出的是,西湖梦乃至整个文化苦旅虽然 是对文化 的 寻探与反,思,但这 样的 寻探和反思不同于真正 的学术讨

7、论,它86具有思辩 的风格,这种思辩是建立在具体对象的描写与叙述 上的。比如在谈到知识分子 文化时,西湖梦便是紧紧围绕西湖历 史上的三个有名的文人,苏东坡、白居 易与林速,白居 易与苏东坡本是有心于天下的治国 良才,可是 和封建时代千千万万的知识分子一样,空有一 腔热血,却无报国之 门,以至险遭杀身之 祸,仕的文化与进的 文化在知识分子身上 总难免以悲剧的结局 而告终。作者遥想 白居易与苏东坡 被外放来到西湖时的 心境,并从白堤与苏堤 这两处景观去挖掘中国知识分子人格中可贵的一面,白居 易与苏东坡虽也放歌西湖,但却没有被 西湖的美景所俘虏,我们今天所看到的 白堤、苏堤正是他 们当年 为人民兴办

8、水利的政绩,所以,作者 谈起苏东坡 说 他是一个“在美的领域真正卓越到 了从容”的人。然而接下来作家笔锋一转,由赞叹 而变为遗憾和感哨,以白居 易苏东坡这样的人格和才干,给我们留下的也不过就是一段长堤,除此,便是诗文,诗文 固然可贵,但是“他 们本该在 更大的意义上统领一代民族精神,但却仅仅因辞章而入选为一架僵硬机体中的零件”,这 是个人的悲 剧,更是民族 文化的悲哀,难怪古代知识分一子常会看破仕途功名而退隐山水、寄情林泉了。写到 这 里,作者顺手拉出 了西湖另一 文人林通作为知识分子这另一种人格的代表,他隐居孤山二十年,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确乎高蹈 风神,白、苏与林通便是中国传统 知识分子人

9、格互为补 充的两面。西湖梦写得较为激动的是通 过苏小 小与白素 贞对中国传统文化中人的透视这一部分,作者从苏小小作为 一名妓女 为什么被历史连续不断地谈论下来的发 问开始,点 出 了这名中国古代少女由情至美的心路历程 和人生图画。苏小小本是一名纯情少女,她曾希望有一个如意郎君 而终身有托,然而和千万 占代妇女的命运 一样,苏小小难免被弃的遭际,但接下来的故事却是苏小小成了一代名妓,这 个 故事可以从多 方面加以解释,比如极可能像我 们听过的许多故事一样,演绎成一出始乱终弃沦落风尘的悲剧,但作者别具眼光,他认为妓女生涯也许是苏小小自觉 的选择,在女性眼 光中,有两样别有价值的东西,一是爱情(情)

10、,一提美色(美),作者认为,当苏小小没有得到那个世界的情的回报时,她便开始了美的追求,“把自己的美色呈之街市”,妓 女生涯只是一种形式,内里的关键却是女性对自己生命的高扬,于 是,形式与内容构成 中国文化价值中的悖反,妓 女意味着不守贞节,意味着不道德,但对美的迫求却又意味着对人的肯定,对人性的 追求。这种悖反以另外的方式存在于白蛇传中,作者引经据典而又自出机杆,对这个中国百姓人所共知的美丽传说予以现代意义的重新诊释,白素贞本是妖、是仙,但她只愿做个普普通通 的人,为此,她付出 了 沉重的代价,然而,她九死未悔,有意味的是,并不是在重重枷锁重枷下的尘世的真正的“人”,而是一个本不为“人”的异类

11、“拚着生命大声 呼喊:人!人!人!”于是,悲剧性的悖反便在白素贞之前早就预 设在那里,在“人”的世 界里 缺乏的恰恰是人。( (西湖梦以及文化苦旅,其文化反 思的特点之 一是它严肃的理性精神和深刻的批判态度,它显示出作者作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独立品格,作者所面对所叙写的对象虽然都是有名 的景点,虽然都是 或椅丽,或浑雄,. 或幽静,或繁荣的风格殊异的游 览胜地,但作者始终没有被“俘虏”,他 没有变成一个用文学给对象涂脂抹粉的庸常游客,而是让自己保持与对象的距离,以审视的眼光对寻找切入诸多表象的入口以把握渗透其中的 内核。人文景观由于历代建筑和修缮的 累积,由于历代文人的吟咏,总是充溢着许多艺术

12、的成份,游客至此,极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或惊叹古文化的人文成就,或顿感世事沧桑而发思古之 幽情,而余秋雨教授却能冷静地对其持一种批判的态度,在别人看来也许良有赞叹的地方余秋雨教授却发现那正是需要重新审视与评说的地方,这与余秋雨教授对传统文化的 知识有关,在一个具有现代意识的知识分子看来,古代文化与其说要 予以承 继 和 发 扬,不 如说更 多的是 需 要批判,这不是说余秋雨教授是一个 文化虚无主义者,相反这更加证明他是一个对民族充满熟悉的人,对中国人的命运 充满忧患 意识的人,传统文化 自然有可取 的一 面,但作为一个系统,它却是我们进行现代化的栓桔,余秋雨教授深爱我国的传统文化,他常年跋涉于

13、祖国的山山水水,他常常赞 叹 于祖国 文化的 浩大博深(他正在撰写 我 国第一 部 全部类 的中国艺术通史) ) ),惊叹于 山川风物的美丽雄奇,但理智却促使他不能放下批判的武器,不能丝毫懈怠于一 个 现代知识分子的职责,这也许就是“文化苦旅”中“苦”的含义吧?不能品出这个“苦”味,是不能跟随余教授踏 上这一 文化旅程的,明乎此,我们再来看看西湖梦) ) 9 勺批判意味,体会也许会更加深刻些。中国文化的特色 之一是它的 多种亚文 化 的集合,是它 的 世 俗性,然而正是这集合,比如诸多宗教共处 一室相安 无事使得 这一文化缺乏 竞争的机制,缺 乏 悲 剧感,特别是宗教的世俗化把一 切信仰、执著

14、化为平常,化为热闹,化为享受,更使得 人们昏然其中,西湖“波光一闪,嫣然 一笑,科学 理性精神便很难在它身边保持坚挺”,于是再也 读不 到传世的极文,只剩下廊柱上龙飞凤舞的楹联。再也找不到慷慨的遗恨,只剩下 几座既可以凭吊也可以休 息的亭台。再也不去期待 废 墟和 重建,只有 凛然安坐着的万古湖山。修缮,修缮,再修络。群 塔入云,藤葛如 髯,湖水上飘浮着千年藻苔。、在 不少作品中,知 识分子和隐逸文化也一再被讴歌,然而 在余秋雨教授看来,这种本出87于无奈的文化人格显然是生命的浪费,它透出中国知识分子的软弱与空虚,透过林通 隐居的孤山,余秋雨教授以深沉凝重的笔调写道:九州处 处有孤山。结 果,

15、群 体性的文化人格日趋黯淡。春去秋来,梅凋鹤 老,丈化 成了一种无目的的浪费,封 闭 式的道 德完善导向 了总 体 上的不道 德。文 明的突进,也因此被取消,剩下 一堆梅辫、鹤羽、像书签一般,夹在民族精神的史册上。感叹道:“普通的,自然的,只具备人的意义 而不加外饰的人,算得了什么呢?厚厚一堆二十五 史鄙夷地没有留出几页笔墨。”白素贞最后被镇于雷峰塔,作者为这个故事的结局加上的一句评论真可谓笔力千钧:雷峰塔只是一个归结性 的造型,成为一个民族精神界的枪 然象征。尤其是通过苏小小、白素贞的传说,作者对中国文化对人的找害做了激烈的批判,历史竟如此的畸型:“社会污浊中隐伏着人性 的大合理,而 这种大

16、合理的实现方式又常常怪异到 正常人性 的难以容忍。反之,社会历史的大光亮,又常常以牺牲人本体的许多重要命题为代价”。面对 白素贞企求人的生 活而遭受的困境,作者这些就是西湖梦里的批判,它表达的是文化人的苦涩,是文章最有价值的地方。我们想再次提醒读者,读文化苦旅,千万 对这些多加留心,否则,就实在有误作者的“文心”了。19 9 3年仲夏二人转书屋编辑/解正德西湖的文章实在做得太多了,做的人 中又多历代 高手,再做下去连 自己也 觉得愚蠢。但 是,当文化苦旅写到最后一篇的时候,笔头一抖,还是写下了这个 俗不可耐的题目。也 许是 这汪湖水沉浸着某种 归结性的意义,我避不开 它。初识西湖,在一把劣质的折 扇上。那是一位到过 杭州的长翠 带到乡间 来的。折 扇上 印着一 幅西湖游览图,与现今常见的游览图不同,那上面清楚地画着各种景致,就像一个立体模 型。图中一 一标明 各种 景致 的幽稚名 称,凌驾画幅 的总标题是“人间天堂”。乡间儿童很少有图画可看,于是日 日逼视,竟烂熟于心。年长之后真到了西湖,如游故地,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