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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 言 171 三 言 編 / 著者簡介 馮夢(1574 1646)字猶，別署子猶，又號墨憨齋主 人，明朝江蘇長洲（今江蘇吳縣）人，少有才氣，一生科舉得 意，五十七歲才補一名貢生，到十一歲方獲任為建壽知 縣，因此，他發憤著書，終成為明代的戲曲家、通俗文學家。 小方面，馮夢編選喻世明言 、 警世通言 、 醒世 恆言 ，還增補長篇小平妖傳 ，改作新國志 ；戲 曲方面，他改定忠旗 、 酒家佣等曲本，編纂散曲集太 霞新奏 ，並且創作雙雄記和萬事足部劇本。他重 視通俗文學的教化作用，在 古今小序 中，認為 雖小誦 孝 經 、 語 ，其感人未必如是之捷且深 ，通俗小可以使怯 者勇、淫者貞、薄者敦、頑鈍者汗
2、下 ，一反傳統鄙視通俗文學 的調。 馮夢又是一位愛國者，在崇禎間任壽知縣時，曾上疏 陳國家衰敗之因。清兵南下，他進抗清宣傳，刊中興偉 書。清順治三(1646)春憂憤而死，一被清兵所。 作品背景 喻世明言 又名 古今小 ，刊刻的時間是明代天啟 （熹 宗號）間。因為廣受歡迎，四及七後再分別出版警世 通言與醒世恆言 ，合稱三言 。 三言 所收大約是宋至明時期的作品，其中約三分之一是 宋、元話本舊篇，約三分之二是明代擬話本新作。這些 作品大多在同程上經馮夢統一、加工，其中相信有少 是他自己的作品。 中學中國文學名著選簡介（中四至中） 172 三言 所述故事的背景，從古代至明朝有。所謂 古代 ， 最遠的
3、是春秋時代，如喻世明言中羊角哀捨命全交 ， 的是春秋楚元王時，個儒生義氣相交，至死方休的故事；又如 晏平仲桃三士 ，的是晏子任齊相的事蹟。此外， 警世 通言中也收個： 俞伯牙摔琴謝知音與莊子鼓盆成 大道 。另一個較早的故事發生在東漢末黃巾之，當時 所謂五斗米道 ，這就是喻世明言中張道七試趙昇 的背景。其他故事，大多發生在唐、宋、元、明之間。 世出英雄，世也有特別多悲歡合的故事。本書逾半小 是以世為背景，如 喻世明言 中的 葛公生遣珠兒 和史弘肇虎君臣會 。 警世通言與醒世恆言中，很多 故事以宋室南渡期間為背景。 賣油郎獨占花魁就是其中一 個世中悲歡合的故事。 另一個值得意的地方是小背後的政治、
4、經濟與文化背 景。政治方面，因為朝換代導致朝廷忠奸，描寫忠臣獲 平反、奸官無好下場，是這通俗小的常主題。經濟方面， 宋代因為引進一二熟的占城稻 （色革命） 和開始使用風箱 （火 革新） ，使經濟快速成長，富有的下層階級民眾增多，有閒 錢，到喝及聽書自然起，促進話本的創作與 傳。重輕別的商人與秦楚的妓往往成為故事的主角， 這正好反射經濟因素在這些故事中的重要性。文化方面，特別 要意佛、道的影響，尤其是前者。佛教自唐朝開始傳播，至五 代大盛， 三言 中的小直接或間接涉及佛家因果之的很多， 而含道教仙意味的也在少。 內容大要 喻世明言 、 警世通言和醒世恆言 ，合稱三言 。 在醒世恆言的序文中指出：
5、 明者取其可以導愚也，通者取 其可以通俗也，恆者則習之而厭，傳之而可久，三刻殊名，其 義一也。正好明三言這小的性質和功用。 三言各四十卷，合共有故事一百二十卷。題材的源，三 言 173 或出史傳、或取材自晉人和唐宋小、或源於民間傳故事。故 事的內容十分廣泛，包括：忠孝節義、廻報應、豔遇私情、奇 人、子回頭、妓從、富貴奇遇等等，一而足。其中， 寫男追求愛情幸和婚姻自由的，佔很大的比。故事主題 雖然蕪雜，但大部分含有勸人為善、儆懲奸，也有明顯宣揚 因果報應及強調綱常的色彩。 至於人物描寫，男、各階層人士有，總的，以儒生 為最多，也涉及商人、妓，與城市小生產者（如賣油郎獨占 花魁中的賣油郎和崔待詔生
6、死冤家中的碾玉師傅） 。 值得意的是， 三言 很多故事成為明清章回小的素材， 好像喻世明言第一卷： 蔣興哥重會珍珠衫中的三巧兒、 陳商與薛婆，明顯是瓶梅中的潘、西門慶與黃婆；再 看 喻世明言 第二十卷： 陳從善梅失渾家 中的這一段： 且 梅之，有一名曰申陽。中有一怪，號曰申陽公，乃 猢猻也。弟兄三人：一箇是通天大聖，一箇是彌天大聖，一箇 是齊天大聖。這齊天大聖通廣大，變化多端 西遊記 中的孫悟空 ， 很有可能是這個人物的基礎上獲得創作感吧！此 外， 警世通言第十四卷： 一窟鬼道人除怪中的泊書 人與鬼結婚以及第八卷： 崔待詔生死冤家中的鬼娘子，可 以是聊齋誌之鬼怪故事的先驅。像以上的子很多， 怪
7、得三言一書，被視為研究中國最早期白話短篇小的重 要材。 藝術特色 宋元話本，源自唐朝民間的唱文學，語言是通俗的白話。 因為唱等候觀眾入坐，又恐防場的關係，所以未入正題以 前，先有一些插科打諢。這些插科打諢成為現在我們所 到每卷前面的入話 ，入話是話本構成有機的一部分。話本體 裁表達的另一個特色是多用詩詞去明故事情節、人物心，還 以它作為引子 。 除文特點以外， 三言 的思想性也很值得探討。 三言中學中國文學名著選簡介（中四至中） 174 由於是傳統的短篇小，無可避免含有教化的意味，但如何迎合 群眾與消費者，也是作者的一個重要考慮。所以構思細節方面， 盡加入一些 當貴奇遇 、 發迹變泰 、 豔遇
8、私情 等橋段， 其中又以情的因素為最大宗。關於情與 ，馮夢得 好： 世俗但知為情之範，孰知情為之維乎？他強調真摯 的情感，反對虛偽的教。在文學上，他甚至重視通俗文學所涵 蘊的真摯情感與巨大教化作用。他甚至提出要借男之真情， 發名教之偽藥的主張。部分編選故事，與他重情的主張無 合，好像玉奴棒打薄情郎的玉奴、 揚思溫燕山逢故人 的鄭義娘，與杜十娘沉百寶箱的杜十娘，約而同諷剌 人性的虛偽。 上述幾篇，又以杜十娘沉百寶箱寫得最好。小中細 緻地刻畫五個人物 杜十娘、甲、鴇母、孫富及遇春， 並以話語突顯他門的性格特點 ： 如鴇母限甲十日內籌三百為 杜十娘贖身時內心想： 這窮漢一雙赤手，限他一百日，他那 裏
9、銀子。沒有銀子，鐵皮包臉，也無顏上門。那時重整家 風，媺兒也沒得話。甲最後無義忘情，杜十娘也罵得 好： 妾櫝中有玉，恨郎眼內無珠。命之，風塵困瘁。甫得 脫，又遭棄捐。今眾各有耳目，共作證明。妾負郎君，郎君 自負妾耳。這一段話，除鮮活地交代個人絕望的心境外，也 借社會群眾的 ， 為自己及一般低下層飽受歧視的性尋求一 個公義。相對大部分故事中性是啞忍道德規範、服膺粗 常的小，這篇無疑人眼前一。 談到文字的藝術趣味，得提白話在小中的重要性。話 本出現以前，故事雜以文言，夠活潑、生動。是宋代的書把 白話作為叙事的主要語言，才根本地改變小的生態，明代章 回長篇小得最多。以下是宋四公大鬧禁魂張一卷中，描
10、繪張員外之慳的一節： 這箇員外平日發下四條大願一願衣 裳破，二願吃食消，三願得物事，四願夜夢鬼交。是箇一 文使的真苦人。他還地上得一文錢，把磨做鏡兒，捍做磬 兒，搯做鋸兒，叫聲我兒 ，做箇嘴兒，放入篋兒。寫的 確十分傳。 三 言 175 再欣賞俞伯牙摔琴謝知音中，描寫伯牙初子期到知道 他是知音後，語態的變化： 把嘴向樵夫一努道：你且坐 及後知子期有才，換口氣稱：足下既知最後呼石中 有美玉之藏，再與子期施賓主之。 話語氣、態層層遞進， 與人物心互為呼應，可為初學者法。 馮夢編選的三言代表明代擬話本的成就。明代擬話 本具有強市民文學色彩與社會風貌。藝術上， 三言中佔三 分之二的明代擬話本比宋元話本
11、有很大進步：篇幅加長，主 題思想凝聚，人情世態的描繪豐富，內心刻畫上曲折。像 俞伯牙摔琴謝知音與杜十娘沉百寶箱這種文人擬話 本的出現，無疑標誌著白話短篇小已逐漸脫口頭創作階 段，而成為作家的書面文學。 教學建議 1. 三言中，寫男追求愛情幸和婚姻自由的，佔很大 的比，如 杜十娘沉百寶箱 、 賣油郎獨占花魁 、 喬 太守點鴛鴦譜 、 錢秀才錯占鳳凰儔 。教師可以着學生 選此題材作品，討作品所反映的愛情和婚姻觀。 2. 三言中有少故事也涉及怪、荒誕、迴、報應等內 容，如張道七試趙昇 、 桂員外窮途懺悔 、 張古 種瓜娶文 。教師可着學生閱這作品時，特別意其 中的宗教色彩，分析這些故事背後所反映的思
12、想。 3. 少戲曲的故事均取材自三言 ，如白娘子永鎮鋒 塔即戲曲白蛇傳所本、 十五貫戲言成巧禍即戲曲 十五貫所本。此外， 杜十娘沉百寶箱 、 賣油郎獨 占花魁 、 蘇小妹三難新郎 、 唐解元一笑姻緣等也曾改 編為同戲曲的演出。教師可於學生閱這些作品時，選取 相關的戲曲片段，讓學生欣賞，並討二者在情節、人物等 方面的同。 4. 三言中少故事與一些古代文學家事跡有關，如王 安石三難蘇學士 、 謫仙醉草嚇蠻書 、 蘇小妹三難新中學中國文學名著選簡介（中四至中） 176 郎 、 馬當風送滕王閣 。教師可於學生閱這些作品時， 交代這些文學家的生平 ， 與學生討這些故事的真實性和可 性。 5. 三言 中有少涉及妓為題材的故事，可選最具代表性 的一、二篇作品，如杜十娘沉百寶箱與賣油郎獨 占花魁 ，與白先勇台人中的永遠的尹雪艷和 大班最後一夜並，比較二者在內容、性身份與表現技 巧上有何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