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主义与启蒙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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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典主义与启蒙运动 赵林 R f s u m6 ：S u r l a s c n e h i s t o r i q u e e u r o p 6 e n n e S 6 1 e v a v i t e ，8 0 U S l u i s X I V， l a F r a n c e ， c a r a c t 6 r i s 6 e p a r l e d e s p o t i s me p o l i t i q u e ，l e m e r c a n t i l i s me 6 c o n o mi q u e e t l e c l a s s i c i s me c u l

2、t u r e 1 C e d e mi e r 6 t a i t 1 i 6 p a r l e s p ri t r a t i o n n e l a u x L u mi r e s d u X V I I I e s i c l e L a r t i c l e e s s a i e d a ll a l y s e r l e c l a s s i c i s me e t l e s s e n c e s p i r i t u e l l e d e s L u mi r e s 关键词： 古典主义 启蒙运动 理性 一 、古典主义与理性原则 在l 4 一 l 6 世纪

3、的文艺复兴运动中， 有教养的 意大利人扮演了 一个辉煌的主角； 而在l 6 世纪的宗教改革运动中， 愚钝的日 耳曼 人则掀起了震惊整个欧洲的文化巨 澜。 然而到了l 7 世纪， 当 南部 拉丁世界的文艺复兴和 北部日 耳曼世界的 宗教改革都渐渐趋于平 静时， 在地理上和文化上均处于这两大世界的结合部的法兰西却 异军突起， 迅速地跃升为欧洲文化天穹 上的一颗最明 亮的星辰。 在 路易十四 时 代 来临 之前， 法 兰西民 族在阿尔 卑斯山 南面的 意大 利 人眼 里 不过 是一 些 野蛮 人而已 。 虽 然 这个民 族的 祖 先在中 世纪曾 把摩 尔 人( 即中 世纪 入主 西班牙的阿 拉伯人)

4、 的富有浪漫 色彩的殷勤风流与哥特人的剽悍勇武的粗野习俗融合在一起， 创 造了一种具有罗曼谛克情调的骑士风格， 但是在l 7 世纪以 前法兰 西民 族却始终未能找到一种表现这种优美的情趣的合适形式， 他 一1一 们通常是以一种粗俗的形式来表达浪漫情调的。也 就是说， 尽管 法兰西文化在内容上是属于精美的拉丁世界的， 然而在形式上却 属于粗鄙的日 耳曼世界。一切 高雅的东西， 如诗歌、 绘画、 哲学、 雄 辩术等等， 似乎都与法国人无缘。但是路易十四时代的来临却如 同 灿烂的日 出 一样， 一下子就在欧洲文化的地平线上树立起一个 崭新的法兰西形象 。伏尔泰对路易十四时代的文化成就推崇备 至， 将

5、其列为世界历史上四个文化技艺臻于完美的典范时代之一 ( 前三个时代分别是从伯里克利到亚历山大的希腊文化、 凯撒和 奥古斯都时期的 罗马文化、 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文化) ， 而且是 这四者中最崇高伟大的 一个时代。 这位启蒙运动的 精神领袖对路 易十四时代的文化成就赞美道： 第四个时 代被人称为路易 十四时 代。可能这是四个时 代中最 接近尽善尽美 之境的时 代。其他三个时 代的发现使这个时 代得以 充实 丰富， 因 此它 在某些方面的成就比 其他三个时 代的总和还多。 说实 话， 在 这个时 代， 也并 非所有 文化 技艺 都比 在美第 奇家 族( 即 大 力 扶持文艺复 兴运动的意大 利梅

6、狄奇家 族 引 者) ， 在奥古 斯都和在亚历山大统治 之下更有发展。 但是， 总的 说来， 人类的 理 性这时已 臻成熟。健全的哲学在这个时代才为人所知。这种说法 是千真万确的： 从黎世留 红衣主教统治的 后期起， 一直到路易 十四 去世后的几年止， 在这段时期内， 我国的文化技艺、 智能、 风尚， 正 如 我国 的 政体 一 样， 都经 历了 一次 普 遍的变 革， 这变 革 应 该成为 我 们祖国真正光荣的永恒标志。这种有益的影响甚至还不局限于法 据伏尔泰 在 路易十四 时代 中 所言， 在 路易十三登位时， 法国 连一 艘大 船也没有， 巴黎的 居民 不足4 0 万， 城内 宏伟壮丽的

7、 建筑 不到四 座， 没有 一条 像样的 通衢大道； 贵 族阶 级都 蛰居在乡 下的 城堡中， 与世 隔绝； 国 库空空 如 也， 政府在国 外 毫无 信誉。 只 是从红衣主 教黎世留( 1 6 2 4 1 6 4 2 年出 任法 国 首相) 执掌大 权的 后期和路易十四当政以 后， 法兰西的经济、 政治和文化 力量才开始迅速地崛起。 一2 国的范围 之内。它扩展到英国， 激起这个才智横溢、 大胆无畏的国 家当时正需 要的竞争热情。它把高雅的趣味传入德国； 把科学传 入俄国。它甚至使萎靡不振的意大利重新活跃起来 欧洲的文明 礼貌和社交精神的产生都应归 功于 路易十四的宫廷。 路易十四 时代(

8、1 6 4 3 一l 7 l 5 年) 的法兰西不仅以政治上的专 制主义和经济上的重商主义而著称， 同时也因为文化上的古典主 义而名噪欧洲。l 7 世纪的法国人在言行方面处处都显示出自己 是全欧洲最有教养的民族， 法兰西的优雅的古典主义风格不仅表 现在文学艺术中， 而且也表现在日 常生活中。作为一个绝对专制 主义的 君主( 法国 专制主义在路易十四时代达到鼎盛状态) ， 路易 十四 绝 非一 个粗 野的 暴君， 恰恰 相反， 他 在言 谈举 止 上始 终保 持着 一种极其高雅的格调。他的语言庄重典雅， 说起话来尽是玑珠妙 语， 充 分 显示出 王 者风 度； 他的 行为优 美高尚， 见了 宫廷

9、女仆都要 脱帽致敬， 为所有的 宫廷贵族们作出了 表率。l 7 世纪的法国贵族 不同 于 他 们的中 世纪的 蛮族 祖先， 他们不仅 仍然保 持着 对荣誉的 偏爱， 而且也养成了尊重妇女和言行优雅等习惯。他们一方面继 续表现出 古代贵族和骑士的 勇敢、 忠诚等传统美德， 另一方面却彻 底革除了 先辈 身上的 那种粗 野愚昧的生活 作风。 在他们眼 里， 一 个名副其实的 贵族不仅在社会地位和血缘上具有优越性， 而且也 应该在礼貌和教养方面充分显示出自己的优 美品德。 路易十四时 代的上流社会人物不仅出身高尚， 而且 情感也高尚， 他们是在重礼 节、 尚优雅的文化环境中 熏陶出来的。 据釜 西门

10、在 回 忆录 中 记载， 一 位公爵由 于 连续 不断的 行礼， 走过 凡尔 赛宫的 庭院 时只 能 把帽子拿在手里。 丹纳指出： 这些显贵人物品性高尚， 珍视荣誉， 他们常常为了 个人的尊严而以 性命相搏， 仅路易十三一朝， 死于决 斗的 贵 族 就有4 0 0 0 人之 多。 那些 漂亮的 公子 哥儿， 无论 平日 里 如 伏尔泰： 路 易十 四时 代 ， 商务印书 馆1 9 8 2 年 版， 第7 页。 一3一 何讲 究穿戴、 注 重仪 表， 但 是在 作战 的 时 候 却可以 在污 秽的 泥 淖中 冒着枪林弹雨一动不动地站上十来个小时。“ 卢森堡元帅说一声 要开仗， 凡尔赛宫立刻为之一

11、空， 所有香喷喷的风流人物投军入伍 像 赴舞会 一 样踊跃。 ” 另一 方面， 这些显贵人物的 生活格调和 文 化品味又极其高雅， 这一点在刻意追求优美的形式和典雅的语言 的 古典主义文艺作品中 充分体现出来。在古典主义作品中， 主人 公( 通常 都是 贵 族) 不仅在活着的时 候风流倜 傥、 彬彬有礼， 而且 在临死时也表现得潇洒自 如、 气度非凡。 这种由上流社会开创的 高雅的生活格调和艺术情趣， 一方面使阳春白 雪式的古典主义在 法国达到了辉煌的顶峰， 另一方面也在整个法兰西思想界形成了 一股时代性的潮流， 对一般的社会阶层产生了 深刻的 影响， 使得法 国的 平民 百姓相对于其他国家的

12、人民 来说也要显得文雅得多。戈 里埃说， 当时一个贴身女仆在文艺方面的知识比近代的学士院还 丰富。 这 话或许 有 几分夸 张， 但是由 此也足见当 时法国 人的文化 素 质确 实要高出 整 个欧 洲的 一 般水 平。 丹纳 认为l 7 世纪的 法国 人教会了 全欧洲人一套行礼、 微笑和说话的艺术： 那时法国 仿佛当 着欧洲的教师， 生活方面的风雅， 娱乐， 优美 的文体， 细 腻的思想， 上流社会的规矩， 都是从法国传播出去的。 一个野蛮的莫斯科人， 一个蠢笨的德国人， 一个拘谨的英国 人， 一 个北方的或半， 等到放下酒杯， 烟斗， 脱下皮袄， 离开 他只 会打猎和鄙陋的 封建生活的时 候

13、， 就是到我们的客厅和书本中来 学一套行礼， 微笑， 说话的艺术。 路易十 四 时 代的 这种 源于上流 社会的 崇高 典雅、 璀璨夺目 的 文化成就， 导致了法国古典主义的蓬勃发展。古典主义( e l a s s i e i s m ) 可以看作是继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之后对优美的希腊罗马 丹纳： 艺 术哲学 ， 安徽文 艺出 版 社1 9 9 1 年版， 第1 0 2 页。 丹纳： 艺术哲 学 ， 安 徽文 艺出版 社1 9 9 1 年版， 第1 0 7 页。 - - - 4- 文化( 古典文化) 的第二次复兴高潮， 它所推崇的一些基本原则， 如 和 谐、 匀称、 明 晰、 严 谨、 庄重、

14、 雄伟， 强 调形式规范、 理性 精神和 理想主 义等 等， 都是 对希腊罗马时 代的 古 典文化风 格的 一种理想 化的阐释和发挥。这种古典主义虽然从源头上来说并非萌发于法 兰西( 1 4 l 6 世纪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可以 看作近代古典主义之 滥 觞) ， 但 是它 却在 路易十四 时 代的法兰 西达到了 最光辉的 顶峰。 那个时代产生的一大批令人目 眩神迷的文化精英， 如高乃依、 拉 辛、 莫里哀、 布瓦洛、 普桑和唯理主义哲学家笛卡尔等等， 都是古典 主 义 原 则的 奠 基者和 捍卫 者。 他们 所创造的辉 煌的 文化成就， 尽 管在局部- 卜 仍然保留着一些中世纪的陈腐气息， 在形

15、式上仍然存 在 着一 种 刻板化 的 倾向 ( 如 古典主 义悲 剧中 的 三一 律等) ， 但 是整 个基 调却 是理 性主 义的， 而 且由 于 受到品味 高雅的 路易十四 本人 和 宫 廷权贵的 支 持， 明 显地 流 露出 一股 反教 权主 义的 情绪。 古 典主 义文 艺 思潮与l 7 世纪西 欧社会 盛行的 政治上的专 制 主 义和 思想 上的 理 性主 义有 着密 切的内 在 联 系。 古 典主 义 浑身 上 下 都 透露出 一 股雍 容华贵的 气息， 它 推崇 高雅， 赞颂荣 誉， 在 形式 上 类似于 哥特 式 艺术的 精雕细镂， 然而 在古典主 义的 祭 坛上供奉 的 不 再 是被钉 在十 字架上的 基督， 而是衣 冠楚楚的 王公贵族。 古 典主 义的 最 完 美的 艺 术形式 是悲 剧， 其中 最 有代表性的作品 如高 乃 依的 熙 德 、 贺 拉 斯 、 拉 辛的 安德洛 玛刻 等。 这些悲 剧作 品 中 充 满了 崇高 典雅的 理性精神和 行为风 范， 它回 避一切 粗俗的 东 西， 用 荣誉和 责任 来 抵制 欲望和 爱 情， 用 理 性来 驾驭 情感。 悲 剧 的 主 题 通常 都是民 族( 或家 族) 大义与 个人 情欲之间 的冲突， 为了 家 族的 名誉和国 家的利 益不惜牺牲个 人的 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