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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宏观经济我国经济增长中的需求结构失衡探源 基于存量流量均衡的分析视角柳 欣 赵 雷 吕元祥内容提要: 改变高投资、 低消费的经济增长模式已成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核心议题.现有研究多是从收入流量的角度来分析需求结构问题, 却忽视了资本存量变动的重要影响.本文运用存量流量一致的分析方法, 构建了一个反映企业成本收益核算的宏观经济分析模型.分析表明存量流量比例失衡、 收入分配差距拉大、 需求结构失衡之间存在循环累积机制, 结果集中表现为有效需求不足.降低过高的资产值, 恢复存量流量的合适比例是摆脱这一困境的根本办法.关键词: 存量流量 需求结构 收入分配 有效需求不足一、 引言改革开放以来, 依托廉
2、价劳动力的要素禀赋优势以及地方政府发展经济的投资冲动, 中国经济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尽管 年亚洲金融危机使得中国生产过剩和需求约束的结构问题凸显出来, 但在 年加入WTO之后, 巨大的国外市场消化了国内过剩的产能而使这一结构性矛盾暂时缓解, 然而其后果是使中国经济中资本存量与投资、 收入流量比例呈现更大的失衡以及有效需求不足问题愈加严重( 柳欣, , ) . 年金融危机爆发后, 由于外部需求萎缩、 国内产业竞争力不强等因素, 中国经济高投资与高出口依赖产生的需求结构矛盾再次凸显.中国的投资率 已 从 年 的 提 高 到 年 的 , 年间上升了近 个百分点, 投资平均 增速高达 , 而同期消费
3、率却下降了 个百分点.按照史晋川和黄浩良( ) 的研究, 近几年, 中国平均消费率比世界平均水平低了 个百分点, 比东亚地区平均水平低 个百分点; 而中国的平均投资率比世界平均水平高出近 个百分点, 比东亚地区也高出 个百分点.因此, 我国“ 投资过高而消费不足” 的矛盾十分突出.扩大内需( 特别是消费需求) 成为了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核心议题.正如温家宝总理在 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的“ 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推进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 是当前最紧迫的任务.关于需求结构变动的研究, 结构主义主要从需求结构和经济发展阶段的关系入手, 如C h e n e r y 消费率 则 首 先 较 快 下 降
4、, 然 后 逐 步 提 升.R o s t o w( ) 认为, 经济起飞的必要条件是生产性投资率从 占国民收入的大约 提高到 或以上, 当人均实际收入上升到较高水平时社会进入大众高消费阶段.另外, 也有从收入分配入手研究的, 如M u r p h y,S h l e i f e r赵雷, 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 邮政编码: , 电子邮箱:n k u z l g m a i l c o m; 吕元祥, 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 邮政编码: , 电子邮箱:j o e c n c o m.要原因; 王仕军( ) 指出消费率低迷是由我国所 处的工 业化、 城市化 加速发展的 特定发展 阶段、“G D P崇
5、拜” 的发展观及地方政府主导的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三大因素相互耦合的结果; 史晋川和黄良浩( ) 则指出目前这种需求结构源于中国过分 依赖投资和出口的需求结构与“ 资本偏向型” 的收入分配制度、 简单劳动力丰富的要素禀赋特征相互支持, 形成“ 三位一体” 的低层次均衡.第二类从收入分配结构对需求结构的影响入手, 如汪同三和蔡跃洲( ) 通过实证模型表明城镇居民收入水平的提 高和收入差距的扩大会促使投资重化倾向的产生;刘伟和蔡志洲( ) 运用国民资金流量表核算资料 对中国国民收入分配格局及其对国内总需求结构的影响进行了分析, 指出当前投资与消费的结构性矛盾与国民收入分配结构的失衡有密切的关系.然而
6、, 上述研究仅是从收入流量的角度来分析需求结构问题, 却忽视了资本存量变动的重要影响.本文运用存量流量一致的分析框架, 强调存量和流量的均衡增长, 研究框架如下.第一部分: 首先介绍了一个包括企业成本收益核算的宏观经济分析模型, 通过引入折旧和利息使得存量和流量联系起来,接下来阐述存量流量结构、 收入分配、 需求结构之间的影响机制.二、 模型分析我们修改了传统的收入支出模型, 引入了表明市场经济特征的企业成本收益核算.基本模型如下:WtDtRttCtIt() 其中,Wt表示劳动者报酬( 工资) ,Dt表示固定 资产折旧,Rt表示利息和租金,t表示营业盈余( 主 要是企业的营业利润) ,Ct是最
7、终消费支出,It是资 本形成总额( 投资) .因此上式是分别用收入法和支出法核算G D P所得到的收入支出等式, 其中收入法体现的是企业的成本收益计算, 从而把微观企业行为和宏观经济结果联系起来.该模型简化掉了政府部门, 且只考虑封闭经济的情况.等式左边前三项是企业成本, 在企业成本和消费支出不变情况下, 投资增加, 利润增长; 而当期利润增长, 企业家会增加下期投资, 扩大产出.这样,利润率把经济波动和投资波动联系起来.( 一) 模型假设:我们基于卡尔多程式化事实对模型施加几个假设:假设一: 长期中存在稳定的折旧率d和利润率( 资本回报率). 这里, 折旧Dt取决于折旧率d和资本存量价值Kt
8、, 即Dtd Kt; 而利息Rt和利润t可理解为持有资本对于时间的报酬, 即(Rtt)Kt.折旧和利息的引入使资本存量和收入流量联系起来. 式()可以表示为Wtd KtKtCtIt()其中,ItKt Ktd Kt()假设二: 收入在工资和利息、 利润之间分配的相对份额不变, 即工资(Wt)和利息、 利润之和(Rtt)的比例不变, 用来表示.即:Wt Rtt()从而也表示功能性收入分配差距,越小, 收 入分配差距越大.假设三: 工资收入者的储蓄倾向为sw, 利息和利润收入者的储蓄倾向为sc, 且前者小于后者, 即swsc.凯恩斯( )假设了稳定的储蓄倾向. 设总 储蓄率为s,我们可以推导出总储蓄
9、率取决于工资收入者的储蓄倾向、 利息和利润收入者的储蓄倾向以及收入分配, 即sswsc ()设净产出、 净投资、 净储蓄和利润率分别为Y t、I t、S t, 均衡时, 有gG D PgKI t KtS t KtS t Y tWtRttRtt Kts()()由上式中储蓄率、 要素收入份额、 利润率恒定我们可以得到稳定的均衡增长率, 结合收入支出等式我们得到均衡时有gG D PgKgIgCgDgRg()即均衡时各种流量和存量以相同的速率增长,从而收入支出模型中的各项流量与资本存量成稳定比例, 这也符合卡尔多程式化事实所揭示的规律.另外, 从凯恩斯( ) 的均衡条件“ 储蓄等于投 资” , 可得下
10、式,swWtsc(Rtt)DtIt()从而可知净投资与消费之比取决于总储蓄率( 或消费率) , 即I t CtswWtsc(Rtt) (sw)Wt(sc) (Rtt)s() (Rtt) (s) () (Rt)ts (s)()( 二) 经济波动分析假如有一个外生冲击使本期投资It增加, 由式 () 、 ()知It的增加不仅会增加本期利润, 也会引 起下一期折旧、 利息成本的上升( 因为下一期的资本存量Kt 增加了) .由式() 可知, 下一期企业家要提高或保持利润率不变, 投资It 必须以累进比 率增加( 即资本增长率gK上升) .结果是资本回报(R) 和资本成本(DR) 相对工资收入W上升 得
11、更快, 即随着资本增长率的提高工资收入份额会下降.由式() 、 () 知, 收入分配系数降低会使总 储蓄率s上升.而由式() 可知, 总储蓄率的上升会使净投资需求的增速大于消费需求的增速, 即I/C 上升, 从而投资率I/Y上升而消费率C/Y下降.另 外, 上述资本成本上升和工资份额的下降将导致工资收入者对消费品的需求不足.再者, 收入分配差距拉大会使消费需求内部结构发生变动, 即随着资产性收入( 利息和利润) 的份额上升, 社会上分化出高收入人群和低收入人群, 对高档消费品的需求增速将快于对基本消费品的需求增速.随着投资比重的上升, 存流量结构会进一步失衡, 当投资无法以累进比率增长时, 企
12、业利润将会下降甚至出现亏损, 投资开始紧缩, 经济减速并逐渐步入衰退, 企业资产值将会下降, 当利润恢复时投资又会增长, 从而开始新的增长周期.上述经济波动过程可以用图表示, 图中实线刻画的过程表示经济周期中的扩张阶段, 虚线刻画的过程表示衰退阶段.该经济波动过程表明经济增长、 收入分配和需求结构之间存在着重要的影响机制.下面的分析也将表明, 我国的经济增长过程是一个存量流量结构失衡的过程, 这个过程导致了收入分配差距拉大,造成了储蓄倾向不断提高( 消费倾向不断下降) , 从而导致我国需求结构中投资需求相对消费需求快速上升, 投资持续偏高而消费需求不足的问题凸显.其中, 有效需求问题主要体现为
13、消费需求不足.三、 经济增长与存量流量结构我们首先分析一下我国的经济增长情况.这里, 我们认为存量流量一致的货币经济分析方法中, 重要的是名义宏观变量而不是实际G D P等实物变量, 如前文所述, 名义变量的变动直接联系到企业的盈利状况, 从而名义变量的变化具有更重要的意义.因此, 这里主要以名义变量作为分析对象.图 经济波动机制图图 年我国名义及实际G D P增长率数据来源: 年中国统计年鉴 、 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如图所 示, 我 国 名 义G D P增 长 率 较 实 际G D P增长率波动幅度大, 而在波动方向上则与后者 基本 一 致. 年,我 国 名 义G D P从 亿
14、元增长至 亿 元, 增 长 了 倍, 年间的平均增长率为 , 说明我国改革 开放以来总体上保持着较高的经济增长速度.其中, 名义G D P在 年经历了一轮明显的周期性波动, 增长率从 年的 一路攀升至 年 的 , 后 逐 渐 回 落 至 年 的 , 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 年的名 义增长率G D P只在 左右的低位运行.然而由于 年以后中国实施了“ 松财政, 稳货币” 政策组合来直接推动投资需求以及 年底加入世贸组织等因素的共同作用, 中国经济在 年重现较快增长, 尽管国际金融危机冲击使名义G D P增长率在 年短暂跌至 , 但 、 年又迅速回 升至 、 . 年 的 名 义G D P平均增长率约为 , 这与改革开放以来的 平均经济增长率很接近, 表明这轮增长与长期增长趋势较为一致.因此, 年这段上升时期 经济学动态 年第期可以作为一轮增长周期来分析.然而, 与名义G D P快速增长相伴随的是资本存量价值的更快增长. 年, 我国投资平均增速达到 , 比同期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