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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基于新经济地理学的“ 整体分散， 优势集中” 区域发展总体格局研究孙久文 李爱民内容提要： 中国区域发展战略在整体效率和空间平等间进行权衡， 经由了均衡发展非均衡发展相对协调发展三个阶段， 不同的发展阶段对应着不同的战略重点和区域政策， 因而积累了大量的区域问题。新经济地理学从聚集与分散的角度重塑未来区域发展总体格局， 本文结合区域发展现实和区域发展阶段， 提出“ 整体分散， 优势集中” 的区域发展总体格局， 构建了“ 四大板块并重， 五条轴线共举， 七个经济圈， 若干城市群” 四个层次的国土开发空间模式， 以提高分散力为核心， 促进空间平等和区域协调发展。关键词： 新经济地理学 区域发展总体
2、战略 “ 整体分散， 优势集中”一、 导言自以 杜 能 （ ） 、 韦 伯 （ ） 、 廖什（ ） 等为代表的区位经济学家研究公司、 企业等的经济活动的空间分布以来，空间问题一直受到广泛的关注， 也涌现出不少理论研究成果。 （ ） 根据区域内各组成部分的相互关系， 将经济发展分为四个阶段： 独立地方中心阶段、 单一强中心阶段、 惟一强中心和边缘次级中心阶段、 区域空间一体化阶段， 从而提示了区域经济空间结构深化的一般规律。自 （ ）以来， 包括 、 、 、 等为代表的新经济地理学家， 做出了将空间问题纳入主流经济学的努力， 从聚集力和分散力的角度对区域经济发展格局进行了探讨， 在核心边缘结构分
3、析框架内对区域空间结构演化问题作了深入的分析。在我国区域经济发展空间结构的研究中， 魏后凯（ ） 分析了改革开放 多年来中国区域经济的增长形式和区域差异的变迁， 从产业集聚和企业迁移的角度， 探讨了近年来中国经济活动的地理集中与扩散趋势， 认为当前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已经进入到从过去的不平稳发展进入到相对均衡发展的“ 转折” 时期。刘乃全， 刘学华， 赵丽岗（ ） 也从类似的视角分析我国区域发展整体战略的演变路径和作用机制， 认为我国未来区域发展整体战略的目标应该是形成合理的空间结构， 实现总体效率与空间结构的相对均衡， 并通过空间集聚及加强区域经济联运等方式促进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肖金成、 高国
4、力（ ） ， 刘洋（ ） ， 袁朱（ ） 也分别对未来我国区域经济发展空间开发结构进行了具体的设计。本文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 从新经济地理学聚集和分散的角度对未来中国区域发展总体格局进行分析和构建。二、 我国区域发展现状分析我国区域发展总体战略的演变。针对区域发展的实践， （ ） 将空间均衡和总体效率的冲突解析为一条选择（ ） 曲线， 在这一曲线上的任意光滑连接的一点都代表了区域经济发展中空间平等与总体经济效率的组合。中国几十年区域经济发展的实践也一直在空间平等与经济效率之间进行平衡。张可云（ ） 认为从新中国成立至今， 中国区域战略的变化明显地分为五个阶段， 即内地建设阶孙久文、 李爱民
5、， 中国人民大学区域与城市经济研究所， 邮政编码： ， 电子邮箱：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课题“ 调整区域经济结构促进国土开发空间结构优化研究” （ 批准号： ） 。段（ 年） 、 三线 建设 阶 段 （ 年） 、 战略调整阶段（ 年） 、 沿海发展战略 阶段（ 年） 以及区域协调发展阶段（ 年至今） 。各个阶段对应着不同的战略重点和区域经济政策， 并由此导致空间平等和经济效率的交互变化。总的来说， 中国的区域发展战略明显地经由了建国初期由沿海向内地、 以内地为重点的“ 均衡发展战略” 布局， 改革开放初期以“ 两个大局” 思想为指导的以沿海为重点的非均衡发展战略布局， 以及 代
6、初期开始的相对协调发展的空间布局三个时期。相应地， 从效率和公平的角度， 我国区域发展战略经历了由公平为主到“ 效率优先， 兼顾公平” ， 再到更加注重公平的发展过程， 逐渐注重缩小地区发展差距， 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我国区域发展存在的问题。（）区域发展差距长期存在。改革开放 年， 我国经济取得了长足发展， 尤其是 年我国 达到 万亿元，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更凸显了区域发展战略的活力。但考虑到 的质量， 中国经济令人堪忧， 结构问题尤其是区域结构问题， 越来越引起广泛的关注， 尤其是近年来区域差距扩大的事实， 为近来的区域发展实践提出了严重挑战。孙久文（ ） 分别从总量差距和水平差距的角
7、度进行考察， 提出东、中、 西部地区发展差距近 年一直呈现扩大的趋势， 而中、 西部地区与东部地区人均 的绝对差异已经开始由不断扩大开始向稳步趋小的阶段转化（ 表） 。表 东中西部人均 与全国人均 比值资料来源： 孙久文， 夏文清， 区域差距与亟待解决的问题 ， 改革 ， 年第期。（）区域比较优势未得到充分发挥。经济活动和要素禀赋空间分布的相对不均衡使得区域优势未能得到充分发挥， 从而大大降低了区域发展总体战略的绩效水平。从国内外区域战略的发展实践来看， 经济总量总是与人口集中相协调， 从而能较好地实现经济发展和人们福利改善相互促进。由于我国长期以来形成的二元结构体制等原因， 我国区域发展在空
8、间格局上未能协调。其中， 中西部地区具有广大的发展空间和人口总量， 但经济活动相对较少，使得广大的国内市场和自然优势未能得到充分发挥； 相反， 东部地区处于极度拥挤状态， 各要素的边际收益递减， 劳动力流动的障碍也使得东部地区的产业升级速度放缓。（）“ 集聚” 效应较强而“ 分散” 效应相对较弱，核心边缘结构（ 结构） 中的核心带动作用稍显不足。现阶段， 长三角、 珠三角和环渤海三大增长极土地面积占全国 ， 人口占全国的 ， 约占全国的 ， 外商直接投资则占全国的 以上， 进出口总额占全国比重高达 ， 经济活动高度集中。但是三大增长极形成大量经济和人口集聚的同时， 并未有效带动周边地区的发展。
9、据潘文卿（ ） 的研究， 长三角、 珠三角和环渤海地区对中国广大内陆地区的外溢效应仅仅达到 ， 而且主要集中在中部地区， 对东北、 西部地区外溢效应非常有限。刘乃全（ ） 从东中西部地区间的经济关联角度分析了区域经济之间的内在联系， 得出大致相同的结论， 认为东部地区的经济增长有利于西部地区的发展， 但对中部地区的作用甚微。因而结构的发展模式无法仅仅依靠要素的聚集从而带动周边发展， 实现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目标， 要促进区域经济总体绩效的提高， 需要从更加广泛的视角进行探讨。三、 “ 整体分散， 优势集中” 区域发展总体格局的理论支撑 局部溢出模型（ ） 。以 （ ） 为代表的新经济地理学家，
10、从研究区域经济聚集力与分散力的角度， 研究区域经济空间结 构 模 式。 （ ）以 及 ， （ ） 分析资本存量产生的溢出效应对新资本形成成本的影响， 从而构建了将溢出效应与空间结合起来的内生 增长模型（ 局部溢出模型） 。根据 分析模型， 经济一体化为聚集力（ 表现 经济学动态 年第期为运输成本的减少） ， 创新的扩散为分散力（ 即知识溢出效应） ， 图给出了 模型的稳定性图示： 当交易成本很高， 或知识溢出成本很小（ 图中的左上部） 时， 对称结构是稳定均衡而 结构均衡是不稳定的； 当贸易自由度很大， 或知识溢出成本很高（ 图中的右下部） 时， 对称均衡不稳定而 均衡稳定。图 模型的稳定性图
11、示： 一体化的稳定性和不稳定性资料来源： （ ） ，“ ” ， ， 空 间 发 展 的 钟 型 曲 线 （ ） 。自新经济地理学模型建构以来， 不少学者都对模型进行了大量的经验研究。许多研究文献将人口和产业的空间分布演化过程与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 ， ） 结合起来进行考察， 并提出经济活动空间聚集程度与商品和要素流动程度之间存在着钟型关系， 即空间发展的钟型曲线（ ） ， 如图所示。图 空间发展的钟型曲线（ ）钟型曲线理论认为在经济发展的早期阶段， 将会出现较高程度的城市聚集和巨大的城乡工资差异； 随着经济的发展， 空间分散和工资差异缩小的趋势将会呈现。因而， 结构（ 核心边缘结构） 的产生紧
12、接着将会伴随着一个区域收敛的阶段。这与 （ ） 的分析逻辑一致， 即随着运输成本的下降， 空间结构将呈现“ 分散聚集再分散” 的演变轨迹。四、 未来我国区域发展总体格局框架以上 模型的分析框架为经济一体化增加了知识溢出政策这一额外的路径， 以知识溢出为代表的分散力的作用， 使得通过加快全国统一市场的形成， 并促进区域间的创新扩散成为可能； 空间发展的钟型曲线为我们揭示了区域经济发展经由“ 分散聚集再分散” 的一般规律。结合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格局的实践， 再加上区域协调发展越来越成为经济发展的客观需要， 因而调整我国区域经济结构促进国土开发结构优化应该更加侧重于有利于分散布局的因素的作用， 从而形
13、成“ 整体分散， 优势集中” 的区域发展总体格局（ 图） 。具体地说未来我国国土开发就是形成“ 四大板块并重五条轴线共举七个经济圈若干城市群” 四个层次组成的国土开发空间组织框架。图 “ 整体分散， 优势集中“ 的区域发展总体格局四大板块并重。（）东部地区。东部地区是我国发展基础最好、 市场化水平最高、 对外开放程度最深的地区，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 东部地区要继续发挥引领国家经济发展的引擎作用， 肩负着引领全国 体制机制改革、 参加国际竞争与合作的重任。在我国区域发展总体战略下， 鼓励东部率先发展， 就是要多渠道增加科技投入， 着力提高东部地区自主创新能力， 并积极推动科研人员流动和技术转移； 加快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优先发展以电子信息、 生物医药、新材料等为代表的高技术产业、 具有比较优势的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 并主动引导劳动密集型和 一般低附加值产业向中西部地区转移； 切实转变经济增长方式， 发展循环经济， 改善生态和人居环境，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发展； 进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