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方法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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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思维方法的系统思维方法的系统所谓逻辑，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思维方法的逻辑。正是一定的思维方法产生一定的逻辑关系，形成一定的命题与推理，从而构成一定的逻辑系统。亚里士多德研究了演绎方法，构成了演绎逻辑的系统；培根研究了归纳方法，构成了归纳逻辑的系统。在逻辑史上，较早有意识研究方法的要算波尔.罗亚尔逻辑 。这本逻辑教材的前三部分分别为概念论、判断论、推理论，而第四部分则是方法论。在方法论部分中，着重讨论了分析法和综合法，还讨论了由果求因、由因求果以及由部分求全体、由全体求部分等等方法。逻辑史家肖尔兹指出：“就我所知，方法论在这里第一次明确地包含在逻辑之中。 ”1尽管如此，逻辑上关于思维方法的研究仍

2、然处于零散探索的阶段。思维方法的基础是什么，思维方法有哪些，思维方法构成哪些逻辑关系等等问题都有待系统地探讨。方法论全书对方法作了这样的概括：方法是关于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目的方向、途径、策略手段、工具及其操作程序的选择系统2。改造世界的方法作用于物质材料，认识世界的方法则作用于精神材料。精神材料就是外界信息传递到人的感官、大脑所转换而成的意象、观念等形象材料。这些形象材料就是概念。概念作为人脑所获取的信息，具有信息的一般功能：可以再现、复制、加工、改造，按照自己的逻辑建构起金字塔式的结构系统并按照自己逻辑展开变化无穷的运动。从思维主体的角度上说，思维方法是思维主体对概念进行加工、运用的操作系

3、统；从概念的角度上说，思维方法是概念在概念结构系统中展开运动的途径和形式。概念在概念系统中有两个方向上的运动：一是横向运动，二是纵向运动。概念的横向运动为分、合运动，所构成的思维方法是分析与综合。所谓分析，就是把对象的整体分解为各个部分加以考察的方法3。常用的分析方法包括分解、划分与演绎。分解是将事物整体的分成部分；划分是对概念系统内涵与外延的协同分析，将大类分成小类；演绎则是从全称判断中分析出单称判断。分析导致整体与部分的逻辑关系：整体等于部分之和。综合是与分析相对立的思维方法，它把事物的部分或不同的事物结合为整体。常用的综合方法包括组合、概括与归纳。组合是将事物的部分或不同事物结合为整体；

4、概括是对概念系统内涵与外延的协同综合，将小类结合为大类；归纳则是将单称判断结合为全称判断。综合导致与分析相反的逻辑关系：部分之和等于整体。公务员考试中的“数量关系” 、 “材料概述”等试题都服从“部分之和等于整体”或“整体等于部分之和”的规律。概念的纵向运动为上、下运动，所构成的思维方法是抽象与限制。抽象是从一定的事物中提取某种属性或从一定的过程中提取某种规律的思维方法。抽象导致概念上升。从一个低级概念抽象出一种属性所构成的概念总是一个相应的高级概念，被抽象的概念包含于抽象出来的概念。逻辑中的性质判断就是由抽象方法构成的，例如， “人是动物” ，就意味着：“人”具有“动物”的属性， “人”包含

5、于“动物” 。限制是通过“增加概念的内涵以缩小概念的外延，由一个外延较大的概念过渡到一个外延较小的概念”4。在语言中，就是通过在一个高级概念之前增添一定的限制性语词得到一个相应的低级概念。限制导致概念下降。每增添一项限制，概念降低一级。例如， “脊椎动物”比“动物”低一级，并形成两者的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逻辑中的“定义”就是由限制方法构成的。例如， “商品是用于交换的劳动产品” ，其中“商品”的定义是通过对“产品”增添两项限制得到的。公务员考试中的“定义判断”题主要考察限制方法的运用。分析、综合、抽象与限制是思维最单纯的 4 种基本方法。有了这 4 种基本方法，概念就可以在概念结构系统里实现左

6、右分合，上下往返等各种思维运作。除了这 4 种基本方法以外，还有两种更为基础性的方法。一种称之为“呈现” ，一种叫做“比较” 。所谓呈现，就是思维材料在头脑里显现，相当于电脑的“显示” 。这种方法过去没有人提，应该说是一个缺陷，因为脑子里要有东西显示，才能进行思维。现实中存在的“并列” 、 “对立” 、 “运动” 、 “相关” （包括“因果” ）等现象或关系一般是通过“呈现”才反映到思维或逻辑中来的。所以，呈现是前 4 种思维方法都必须结合使用的方法。 “比较”也是各种思维方法必须结合使用的方法，思维材料一出现，就会进行比较。广义地说，一切思维方法都是比较的结果，包括横向比较与纵向比较。狭义的

7、比较是指横向事物间异同的对比衡量(包括相同或相等、相似、大小、多少等关系)。这样，我们就有了 6 种基本的思维方法。其构成系统如下：呈现比较分析（包括分解、划分与演绎）综合（包括组合、概括与归纳）抽象限制上述思维方法所构成的逻辑关系及判断都能用于推理。传统逻辑着重研究了归纳、演绎、类比等方法的推理。归纳推理从个别性的前提推出一般性的结论，它实际是将单称判断综合为全称判断。演绎推理从一般原理推演出个别结论，它实际是从全称判断中分析出单称判断。类比推理根据两个（或两类）对象之间在某些方面的相似或相同，从而推出它们在其他方面也可能相似或相同，它实际是依据个别事物之间的相似关系所进行的比较推理。应当说

8、，思维方法是人脑对客观事物的信息所反映的形象材料的加工运用的操作系统。由此看到，思维方法与想象有着密切的联系。长期以来，想象都被排除在逻辑之外。人们以为只有文学家才需要那种驰骋天外的想象，但是事实上，一些哲学家、科学家根据自己的思维经验却一再强调直觉、灵感、幻想等想象活动的作用。列宁指出：“幻想是极其可贵的品质。有人认为，只有诗人才需要幻想，这是没有理由的，这是愚蠢的偏见！甚至数学上也需要幻想，甚至没有它就不可能发明微积分。 ”5爱因斯坦也明确表示：“我相信直觉和灵感。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严格的说，想象力是科学研究

9、中的实在因素。 ”6罗素甚至认为：“逻辑是对于可想象的抽象的东西的极端抽象的研究，而且，如果你没有一个对真实事物的生动的直觉，你就不可能合理地进行探究。你必须具有那种在逻辑中相当充分发展了的直觉。 ”7由此可以看出，想象跟逻辑有着密切的联系，它的逻辑作用是不可否认的。因此，将想象纳入逻辑研究的视野，深入考察它的逻辑作用，将使逻辑获得新的动力。哲学、心理学在探讨思维与想象时，都有意无意地把二者当作两个不同的概念来看待，认为思维是“人脑对客观事物的本质及规律的间接、概括的反映” ，想象是“对头脑中已有的表象进行加工、改造进而形成新形象的过程”8。在这里，思维的定义停留于“客观事物的本质及规律”与“

10、反映”方式的关系，因而是哲学的定义；想象的定义涉及“已有表象”与“新形象”的具体关系，因而是心理学的定义。这两个在不同领域被定义的概念究竟有何区别很少被论及，有何联系也很少被论及。这种状况给人们留下了极大的困惑。当我们把想象纳入到逻辑视野来进行考察的时候就不难发现，思维与想象并没有根本的不同。（1）思维与想象都处在认识过程中的同一阶段。它们都是在人脑获得感知觉形象的基础上发生，在感性认识之后形成，同属于理性认识阶段。二者没有时间上的先后之分，没有层次上的高低之别，也不是同等并列的两种认识方法。（2）思维与想象都作用于相同的对象。它们都作用于人脑所获得的感知觉形象，都是对已有形象的加工、改造等操

11、作运用。在本书的第二章已经论及，客观事物的信息以形象的形式反映到人脑里成为概念，思维就是对形象性的概念的运用。思维只能在形象的基础上进行，只能是形象思维；脱离形象的思维是无法形成的。想象正是对形象的运用和处理，因此，它才是正统的思维。将思维区分为形象的与抽象的或逻辑的两种，是没有依据的。（3）思维与想象所运用的方法也是相同的。客观外界的信息以形象的形式反映到人脑中成为概念，形象性的概念只有在人脑的屏幕上得到呈现才能展开思维。概念在呈现出来之后便按照概念结构系统所提供的纵横两个方向进行运动：横向运动是同级概念间的分、合运动。分，就是分析；合，就是综合。纵向运动是概念间的上、下运动。抽象导致概念上

12、升，限制导致概念下降。因此，人脑内的概念存在着呈现、分析、综合、抽象与限制等 5 种基本运动方法。概念的运动方法就是思维方法。由 5 种基本方法还可以衍生出划分、概括、归纳、演绎、类比等多种更复杂的方法。形象性的概念运动都能创造新形象，创造新形象的过程都归之为想象。因此，思维的方法就是想象的方法。康德曾经指出：“想象是在直观中再现一个其本身并不在场的对象的能力”9。这就是说，形象的呈现也是想象的重要方法。一些人以为只有创造出现实中所没有的、离奇古怪的形象才是想象，这是一种非常狭隘的理解。创造出离奇古怪的形象固然是想象，它只不过是想象的一种方法，即运用创造性综合所进行的创造性想象。形象的其他运动

13、方法也都能创造出新形象。运用分析的方法，由事物整体的形象分解出事物部分或方面的形象；运用抽象的方法，抽象出事物某一属性的形象；运用归纳的方法，归纳出一类事物的共有属性的形象等等，都创造了新形象，都应属于想象。广义地理解，人脑对已有形象的呈现、分析、比较、分析、综合、抽象、限制等加工、改造的处理方法都能够创造出新形象，都属于想象的方法。想象的这些方法恰恰就是思维的方法，想象没有不同于思维的方法。高尔基在谈艺术家的思维时曾说过：“在求生斗争中，自卫的本能在人身上发展了两种强大的创造力：认识和想象。认识这是观察、比较、研究自然现象和社会生活的事实的能力，简单地说：认识就是思维。想象在其本质上也是对于

14、世界的思维，但它主要是用形象来思维，是艺术的思维；可以说，想象这是赋予大自然的自发现象与事物以人的品质、感觉、甚至还有意图的能力。 ”10这是从形象思维理论的角度承认想象也是思维。马克思指出：“蜜蜂建筑蜂房的本领使人间的许多建筑师感到惭愧。但是，最蹩足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建成了。 ”11马克思显然把建筑师在头脑中建筑蜂房的想象活动看做是思维活动。运用形象的想象就是思维。1986 年，我国学者石纪言先生提出，想象应当确立为一种思维形式12。其实在我国人的心目中，思与想从来都是紧密相连，同等看待，不作区分的。根据上文的三点认识可

15、以确定，思维与想象从头到尾都是重合的，思维就是想象，想象就是思维，源于不同学科所产生的两个不同名称说的同一个认识现象。如果要将两个名称区别使用，思维更适合作为理性认识活动的总称，想象更适合作为思维方法的总称。这样就避免了不必要的困惑与混淆。因此，思维方法又可以定义为：人脑通过想象对客观世界以形象的方式所反映的概念进行处理运用的操作系统。思维方法反映到逻辑里就构成逻辑方法。实践方法、思维方法、逻辑方法应当具有统一性。澄清了思维与想象之间的困扰，就为思维方法及其相一致的逻辑方法的研究敞开了大门。根据心理学所给出的定义，想象由三个部分组成：一是人脑中已有的表象（用 x 表示） ，这是想象的基础；二是

16、人脑中所创造出来的新形象（用 y 表示） ，这是想象的结果；三是人脑对形象的处理活动及其所造成的关系（用 R 表示） 。想象的三个组成部分便构成了一个总的关系，以符号表示，即 xRy。因为由想象的不同方式决定了多种不同的思维方法或逻辑方法，因此，想象的总关系式又演化出了多种不同的逻辑关系式来。-1肖尔兹：简明逻辑史 ，商务印书馆 1977 年版。2李志才：方法论全书 （） ，南京大学出版社 1995 年版。3逻辑词典编委会：逻辑词典 ，吉林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4普通逻辑编写组：普通逻辑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 年版。5列宁全集 （第 33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84 年版。6爱因斯坦文集 （第 1 卷） ，北京：商务出版社 1981 年版。7罗素：逻辑与知识 ，北京：商务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