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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危机时代投行家后危机时代投行家后危机时代投行家后危机时代投行家分类: 随笔日期: 2010-07-06 19:59原文地址: http:/ 月 13 日，华盛顿，国会大厅。四名这个星球上最有权势的金融家高盛董事长 LloydBlankfein、摩根大通董事长 James Dimon、摩根士丹利董事长 John Mack、美国银行董事长 BrianMoynihan貌似真诚而庄严地举起他们的右手，在“美国金融危机调查委员会”召开的首次听证会上，承诺所说的一切均是事实，没有欺骗和谎言。距金融海啸最严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年半，现在才来调查和听证，美国政府的效率显然不高，但，这种努力聊胜于无。最起码，
2、这次听证对公众打开了一扇窗户，在激烈的辩论中，将他们置于道德审判席上，可以管窥那些高高在上的金融家们的思维模式面对金融危机始作俑者以及华尔街“嗜血高薪”的谴责，他们首次集体承认在金融危机中未能负起应有的责任，但显然对自己的行为并未显示出应有的歉意。这些也拥有人类最高智商和口才的金融家们振振有词地辩称，金融危机更像是一场飓风，没有人能够预知它的破坏力，而自由经济的一个主要特色就是收入跟盈利能力高度挂钩，并且“金融界大部分员工在经济危机中没有错误，不应接受减薪惩罚” 。这些毫无诚意和悔意的言论显然令人失望。尽管美国金融业在政府救援下暂时摆脱了 2008 年的崩溃局面，但在经历了一百年来最严重的金融
3、危机，美国失业率依然徘徊在 26 年高点附近，众多破产者依然无家可归之际，华尔街却又重新燃起了原本式微的血腥本性。如果不是越来越激烈的舆论压力，华尔街高管们在粉饰了 2009 年财报的同时，早就等不及地发放高额奖金了据称美国各大银行已经拨备了 500 亿美元用于奖金派发，即使是受限后的奖金，摩根大通公司员工预计将平均每人进账 46.3 万美元，而高盛员工口袋里的这个平均数字，将高达 59.5 万美元。当许多普通投资者一年前的创伤渐渐平复，华尔街高管们的“高薪门”无疑又在大家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诚然，金融是现代社会创造巨大物质财富的无可替代的杠杆，只有金融才能如此高速地聚集巨大的财富，也只有金融
4、才能如此有效地支配资源；然而金融也是一个环节众多的链圈，每个环节都承担着影响全局的风险，它的破坏力和创造力一样影响深远。掌握着巨大资源和能量的金融家们手中的权力和所负担的责任远不对等。即使贝尔斯登、雷曼兄弟、美林等替罪羔羊们已经轰然倒塌，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幸存下来的投行大亨们却更加变本加厉，少了许多竞争对手的当权派赚起钱来更加得心应手，他们更愿意沾沾自喜地谈论股价的强劲反弹，利润的快速回升，却鲜见从骨子里对金融危机进行反思，或者对金融监管及风险控制进行推动。这种将“人祸”看作是“天灾”的观点如果在投行大亨心目中依然是主流，就无法避免下一次严重的金融危机。金融危机的深层原因剪不断、理还乱，政府
5、所做的努力、舆论的监督、各阶层的反思，长远看来，还将有重要价值。摩根士丹利已经宣布开始改革薪酬制度，让奖金与利润和股价，而不是与交易额挂钩；与会高管也纷纷承认过度放贷的责任应该由政府监管者来承担，但监管者缺乏足够管理市场的权力，未来应该积极探讨这方面的可行性。这些积极的信号，正如美国金融危机调查委员会主席PhilAngelides 所说的那样，制度和信誉的重建，非一朝一夕完成，但希望总是在一次次摧枯拉朽之间迸现。高盛 CEO 布兰克费恩 失色的金字招牌恶劣经济环境下的出色业绩，却没有为高盛掌门人带来常规的声誉。作为一名意志坚强、精于算计的投行大鳄，布兰克费恩赢得了政府援助和市场，但同时作为连续
6、多年全球薪酬最高的职业经理人，他也赢得了无边的怒火。听证会上，当另外三位银行家保持缄默或应有的谦和时，高盛董事长兼 CEO 劳埃德布兰克费恩(LloydBlankfein)却在慷慨陈词，与调查委员会主席 Phil Angelides 针锋相对。PhilAngelides：“去年高盛为何强迫 AIG 对低于票面价值的债券提供全额赔付？”布兰克费恩：“我从未收到过监管机构有关降低掉期合同价格的要求。在我能够回想起的任何对话中，我都对此毫无印象。 ”PhilAngelides：“高盛让 AIG 为次贷抵押证券买单，你不认为这无异于出售一辆刹车失灵的汽车，然后再给买家买一份保险？”布兰克费恩：“我们很
7、抱歉这种交易导致一些人亏钱了，但这是金融风险管理的实践，直到目前这种产品仍有需求。 ”PhilAngelides：“投行可以说是金融危机始作俑者，你们为何还要向员工发放巨额奖金？”布兰克费恩：“高盛还未公布今年的奖金计划。当然股东赞成员工享利润成果，自由经济收入跟盈利能力挂钩天经地义，并且我们大部分员工在经济危机中没有错误，不应接受减薪惩罚。 ”这些软硬兼施的钉子令调查委员会两个小时的质询大打折扣。无疑，布兰克费恩的同行在暗暗叫好，因为他说出了他们想说、但又担心公众反感的心里话。金融危机逐渐远离之后，这位秃顶、一脸滑稽相的小个子男人显然已经成为各大银行家的主心骨。但与此同时，鉴于高盛强劲的盈利
8、能力，以及人们怀疑它凭借与政府的密切关系而获得了不公平的优势，高盛和布兰克费恩成了华尔街贪婪的象征。滚石杂志作家马特泰比甚至将高盛描述成“一只缠绕在人性面孔上的巨大吸血乌贼” 。在史无前例的经济危机中，布兰克费恩反应镇定、长袖善舞，赢得了政府的支持、高盛合伙人的追捧，以及股神巴菲特的援手，并获得了高额利润。但作为 6790 万美元的年薪纪录保持者，他也成为众矢之的。基于所有这些积极和消极的理由，英国金融时报把他评选为 2009 年“年度人物” ，他俨然已经是后危机时代投行家的代表。不光彩的胜利者与吸血乌贼相比，布兰克费恩更像是一只敏锐、锋利、善于趋利避害、抓住兔子绝不撒手的秃鹰。多年来，布兰克
9、费恩的行事逻辑里，一直是目标和业绩导向。出色的业绩让他脱离了纽约布鲁克林区穷小子的身份，也让他在信奉丛林法则的高盛集团步步高升。当布兰克费恩 2006 年初从前任 CEO 即美国前财政部长保尔森手中接过高盛权杖之时，高盛集团正处于鼎盛时期。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公司的交易及投资战略，而此前作为高盛固定收益部主管，布兰克费恩一直主张高盛应打破投资、顾问和交易业务之间的界限，对高盛战略转型起到决定性作用。2007 年高盛 460 亿美元的净收入中有 310 亿美元来自交易和自有资本投资。保尔森曾经这样评论高盛，这是一个“很难进去、进去了很难升迁、升迁后也很难待很久”的地方。而在高盛摸爬滚打 28 年
10、，几乎所有的业务部门都留下了布兰克费恩的足迹：从小业务员到金牌销售员再到公司掌门人，并屡次刷新华尔街的年终奖纪录。早在 2002 年布兰克费恩就成为高盛合伙人中收入最高者之一，年薪高达 2000 万美元；2006 年他因为带领高盛继续乘风快速前进，再获丰厚回报，年终奖高达 5340 万美元，也创下了华尔街投资银行年终奖金的新纪录。在美国这样一个崇尚自我奋斗的社会，布兰克费恩的经历就是一部好莱坞式的励志片。即便身居高位之后，他的勤奋也比急于想要升职的业务员更胜一筹，对于高盛很多员工而言，在凌晨两点收到这位年逾半百的 CEO 的工作邮件是家常便饭。也许正因为在他自己的成功路径里，对财富的追求和渴望
11、成为了创新的最大动力，令他对政府限薪令极为反感，不断在各种公开场合呼吁给予金融机构更为宽松的奖金激励方式。他十分清楚，限薪将令公司流失大批优秀的交易员，从而失去投行赖以生存的人才基础。当年同样高薪的美林 CEO 奥尼尔、花旗 CEO 普林斯、雷曼兄弟 CEO福尔德等人在金融危机中纷纷下台之时，布兰克费恩为何却能安然度过危机，稳坐高位？这源于布兰克费恩不仅懂得冒险，也知晓如何规避风险。哈佛大学法学博士的素养，使得他一直在寻求交易损失的最小化，确保能够拥有大量的现金流。布兰克费恩经常说自己是焦虑的乐观主义者。在巨大的成功面前，他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即使是在金融危机发生以前，当高盛利润巨大的时候，
12、他似乎也还是忧虑，而不是沾沾自喜。他有一句名言：“Iam a worrier, not a warrior.”(我是一个焦虑者，并非一个斗士。)2007 年次贷危机开始时，高盛的交易商们就开始针对抵押债券采取对冲措施，他们一方面向客户推销相关证券，一方面又卖空这些证券。通过这些交易，高盛不仅抵消了这些损失，而且还获得了巨额盈利。当美林、花旗等竞争对手纷纷被卷入次贷危机而苦不堪言时，高盛集团 2007 年第三季度的交易收入增长了 70%，达到 82 亿美元。正如百仕通 CEO 斯蒂芬施瓦茨曼评论的那样：“布兰克费恩学习能力极强，适应能力非凡。他基本上实事求是地面对现实，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愿望去看待
13、世界。 ”当 2008 年 9 月雷曼兄弟破产、高盛股价也应声下跌的当口，布兰克费恩一方面争取到了股神巴菲特的支持和 50 亿美元的注资，一方面紧跟美联储号召，宣布从投资银行转型为普通银行控股公司，争取到政府首批 100 亿美元的援助，让高盛在风高浪急的海啸眼中活了下来。实际上，高盛不但保留了实力，坦然地利用低利率和危机过后的竞争减少，获得了巨额的交易利润高盛在短短 9 个月后就率先归还了政府的贷款，2009 年第三季度还录得 50 亿美元净利润。在其它情况下，现在本应是回味布兰克费恩长期快速升迁的一年。不过，人们更倾向于将高盛视为人民公敌，尤其是保尔森决定结清高盛以及其它机构与保险商美国国际
14、集团(AIG)之间持有的巨额信贷违约互换合约，而没有令高盛承受任何亏损。包括保尔森和鲁宾在内的许多高盛合伙人在离开高盛后出任公职，让人们更加怀疑该公司与政界人士有着过于密切的关系。而 2009 年 10 月，高盛提留 150 亿美元用于薪酬和福利拨备的决定也更令公众的疑虑升级为愤怒。11 月，布兰克费恩终于在公众压力下表达了对过去的悔悟“我们参与了明显错误的事情，有理由感到后悔。我们为此道歉。 ”他对公众对薪酬的愤怒做出了回应：改变高盛高级管理人员的奖金结构，用股票来奖励他们，这些股票在 5年内不能出售。批判归批判，布兰克费恩短期一定不会下台。一方面高盛为股东赚取了源源不绝的利润，另一方面他所
15、承受的这些批判，更多因为他在为他的团队高盛 400 名合伙人、3.7 万名分析师、交易员们争取薪酬福利，在他们心目中，敢于面对政府压力直言不讳的布兰克费恩不啻于一个英雄。“人们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人们不知道未来将发生什么事情。就好比飓风，金融危机就好比一场飓风。 ”听证会的最后，布兰克费恩还是试图轻描淡写地将危机根源引向不可抗力这种滴水不漏的巧言令色显然也是高盛愿意支付他年薪 6950 万美元的原因之一，但是，他忘了，这场飓风不是大自然酿成的天灾，而是他和他的同行们共同制造的人祸。物极必反，后危机时代的投行家们尽管依然充满傲慢与偏见，依然追名逐利，但更多的华尔街人士开始意识到，没有舆论
16、的支持，金融家们的金字招牌将逐渐黯淡无光。在越来越多的公众看清楚高杠杆冒险衍生品和高额奖金制度带来的恶果时，华尔街也必然不能再像繁荣时期那样为所欲为，永远是冒险者的乐园。摩根士丹利董事长麦晋桁 冒险家落幕金融危机彻底改变了这位投行老兵的价值观。从危机前过分追求杠杆利润的冒险王，到危机后过度强调风险控制的保守派。麦晋桁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与听证会上针锋相对的布兰克费恩相比，66 岁的投行老兵麦晋桁(JohnMack)低调得多，他没有对过去一切进行喋喋不休的辩护，并且承认：“当时许多金融公司的杠杆水平过高，业务风险过大，且没有足够的资源能够在环境迅速发生变化的背景下有效管理这些风险。 ”在同行慷慨陈词之时，这位黎巴嫩裔的投资大鳄脸上明显写着冷漠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