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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现代大学英语精读 2 Unit3 the rite of spring春之祭春之祭说真的，我从来都不明白，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有一个菜园子，为什么 36 年前，当我第 一次在乡下买了房子以后，我会别的事情都不做，首先就挖一块菜地。现在想想买一堆胡 萝卜或者甜菜头，相对来说那么容易，而且又那么便宜，为什么还要自己去种呢？尤其是 那些块根植物，自己种的和店里买的，根本就很难分辨。这里肯定有人的本性在起作用。 人就喜欢脱离现实，毫无意义地瞎折腾。再说，我又并非特别喜欢吃蔬菜，我宁可吃些油 汪汪、香喷喷、一咬一口肉汁的东西，比如说热狗。 要说，如果能在窗外种热狗的话，那倒真的有了一种可以毫不犹豫为自己辩护
2、的理由 了。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否认，每当 4 月来临，我就会发现自己走出家门， 倚着院子外的篱笆，望着那块倒霉的地，十分理智地下定决心再也不去种它了。然而，总 有那么一天，当我早晨醒来的时候，一股香味似乎从窗外飘进来，就好像来自地球中心的 泥土的清香味。这时，太阳似乎也突然认真起来，它投射到地毯上的光似乎比往常要更加 深黄。那些鸟开始歇斯底里地鸣叫，心里和我一样，想着那些美味可口的虫子正从那融化 的土中慢慢爬出来。 让我回去看那块地的并不只是快乐，而是矛盾和斗争。每年碰到的问题是一样的：今 年我们该使用什么方法？前几年，我们在一行行的蔬菜之间放上了 36 英寸宽的黑塑料薄膜。 效果
3、极好，干旱的时候能够保湿，而且保证没有杂草。但是黑塑料薄膜一看就是来自工厂 的东西，一点浪漫的情调都没有。所以我就逐步改用干草作覆盖料。我们收割了不少干草， 草一腐烂，的确能改善土壤的结构。再说，看起来很舒服，而且又不花一分钱。 家里有个菜园子能是你感觉到我们这个小小星球的表面有多娇嫩、多丰饶、多容易被 毁坏。在我们那块 50 英尺宽、70 英尺长的土地上，肯定有十几种不同的土壤。西红柿在 某个地方长不好，但是在另一个地方却长得很好。其他庄稼也一样。我想，要是你在地里 洒满化肥，这种差别就不会如此明显。但是，我用化肥非常节省。我只放一点在播种的地 方，而不是漫撒在整片地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
4、么做，我只是想节省化肥，也不想给 杂草占便宜。 管理菜园对人的吸引力，我以为，起码对某些人来说，是处于神经或道德方面的原因。 每当生活似乎变得无聊，掌握不住的时候，你总可以走出房门到园子里去做点什么。此外， 你当父亲或母亲的本能也会发生作用。因为那些有生命的东西全都依靠着你，要你去训练、 去鼓励、去保护，让它们不受敌人的侵害。有时候，比如你种的是扁豆或是黄瓜的话，你 那些可以说是你的孩子们，会突然向你发起大肆进攻，每天早晨长得越来越多，好像要追 着你进房间将你绞杀在他们的瓜豆藤条之中。 管理菜园也是一种与道德品质有关的活动。因为你总是在春天开始的时候下定决心今 年要把它弄得就和商品广告上画的那
5、么好。但是到了 7 月，你又一次会面对那些那些因为 没有及时采摘而密密麻麻，乱成一堆的胡萝卜、莴笋和甜菜头。这个时候，也就是我妻子 公开成为菜园女主人的时候。她吃蔬菜的胃口奇大。她会来间苗，培育那些小植物。她会 耐心地蹲着，一行行走下去，决定哪些应该保留，哪些必须扔掉。 在这个时候，我妻子 86 岁的老母第一次来看我们的菜园了。她是一个植物学家，她以 怀疑的眼光四下望望。她最喜欢的工作就是给西红柿搭架子。她是一个有话就说、直言不 讳的人。起码原来是这样，知道后来学乖了。她没有说“你们把西红柿种到园子最潮湿的 地方了。 ”她一直要等到 10 月份，也就是她每年照例回欧洲她自己家里的时候，临和我吻
6、 别的时候，才随便说一句， “在潮湿的地方种的西红柿容易长霉。 ”说完就向飞机走去了。 不过，到 10 月份的时候，园子里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了，我已经肯定我永远不会再种什么了。我想，我之所以搞了一个菜园，是因为我必须如此。不然我要每天走过什么也不种的 围着篱笆的空园子好几次，这是无法想象的。再说，种菜还有一些好处，这肯定是我为什 么每年又会想这件事的原因。世上很少有在早晨 7 点钟阳光下闪闪发亮的菜园子那么美妙 的景色，一切都闪耀着晶莹的露水，深浅不同的层层绿色。实在比一行行的热狗要好看很 多。在人的脑子的某个角落，甚至于有一种把这美妙的景象转化为个人安慰的倾向，让他 觉得这些植物的茁壮成长、整
7、齐有序和努力向前推进的生命一定在某种意义上反映了一个 人精神上的活动。如果没有菜园子让我们去耕种，我都不知道 4 月份有什么意义。 按现在情况看来，4 月就是为了再一次让人去为这个毫无意义、消耗时间的业余爱好 去烦心。我不理解那些扬言“爱好”园艺的人。一个菜园子是一个人或者多个人的延伸。 所以，它应该是这么一个活动舞台，在那里努力和奋斗不会停止，而只会以其他办法继续 下去。比方说，你有时必须面对这样的情形：你必须承认你的莴笋种的不够深，或者水浇 得不够。这时你不能再幻想它明天还会长出来，你必须把这块地再刨一遍。但是你会感觉 好多了，因为你没有为了自尊而不及时认错。而这正是从事园艺的意义所在，它能锻炼人 的性格。这就是为什么亚当会是园丁的原因。 （而我们都知道他最后的下场） 但是，除了当园丁，我们能想像我们的祖先是一个织布工、鞋匠或其他任何人吗？当 然不能，只有园丁才能够永不停顿地恢复巨大的希望，相信不管旱灾、水灾、台风或是他 自己的愚蠢，今年他一定能做好。让我们还是相信上帝为他创造的唯一能够自欺欺人的人 所选择的合适的职业吧。 我想，为了表示我的诚实，我应该坦白承认，以上这段话是我在 12 月份最冷的某一天 写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