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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偿家教的成因、危害及对策思考在职教师从事有偿家教，一直是一个颇有争议的话题。尽管黄石市教育局 2003年春季颁布的教师师德建设”六不准”以红头文件的形式规定了“在 职教师不得从事有偿家教”，从宏观上为规范教师的职业行为提出了原则性要 求。然而，两年时间过去了，在职教师的有偿家教市场却“风景这边独好”。 愈演愈烈的家教之风，使很多家长在窃窃私语地抱怨在职教师有悖师道尊严之 时，也把诘问指向了政府。他们认为是政府“有职责，没手段”的行政缺位， 导致了整个教风的恶化。作为一名分管教育的政府工作人员，我时常受到这种 诘问，使我万分汗颜。为什么政府职能部门的一纸禁令没有得到有效的执行却 受到广泛违反!
2、我们在感慨知识异化到不能站在道德的高地引导社会的运行之时， 在喟叹整个社会世风日下信仰道德普遍缺失之际，我们没有理由不思考，政府 应该制定怎样的公共政策才能够充分体现民意又能得到有效执行?政府应该建立 怎样的管理制度才能满足家长望子成龙的心愿又能规范教师的职业行为?本文欲 通过对有偿家教的成因、危害进行分析，提出一些对策性管理思路，为公共决 策的制定提供一个思考的视角。 在职教师从事有偿家教的成因分析 (一)市场的普遍需求炒热了在职教师有偿家教市场。 应试教育扎扎实实的开展，使望子成龙心切的家长们为家教的盛行提供了 充足的市场需求。笔者曾对我市部分中小学进行抽样调查，发现小学约20、 初中约7
3、0、高中约50的学生参加了家教补习。但据业内人士估计，目前参 加家教的学生已超过这一比例。有需求就会有供给，一纸禁令其实是对这种需 求的极度忽视，因此也使禁令的有效执行受到了现实的无情嘲讽。如果在职教 师从事有偿家教被严禁，那么这部分市场需求可能将让位给在校学生供给，但 学生毕竟不是专业老师，那些希望能请到专业老师进行有针对性辅导的家长需 求就无法得到满足。 (二)法律法规的空白支持了在职教师有偿家教市场。 到目前为止，国家没有一部法律、法规规定教师不许从事有偿家教，教育 部也没有相应的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教师法第八条共列教师义务六项， 没有包括不得参加校外教育活动的义务。实际上，兼职应该是涉
4、及一个人劳动 权利的内容，可惜劳动法没有相关内容，一直是个缺陷，但劳动法也没 有限制和禁止。于是，不少在职教师认为自己从事有偿家教是在业余时间，这 段时间有自己支配的自由和权利，只要他能够保质保量的完成日常的教学计划 和任务，地方政府就不应该也没有理由对其业余时间的行为进行严格的“禁止” 。 (三)教师价值取向的偏差光大了在职教师有偿家教市场。 教育是面向心灵成长的过程，是一种基于信念的行为，教师职业的神圣性 要求教师必须有一种无私奉献的宗教情怀。但现实中的教育一直没有摆脱功利 主义和实用主义的困扰，在当下知识经济价值体系中，整个社会过于强调对效 率的利益驱动而缺乏对德行的激励。于是知识在道德
5、上失去了高贵的气质，于 是不少教师认为，从事有偿家教是家长和社会对教师无形价值的肯定。因为现 在是市场经济时代，就一名教师而言，他的教学水平越高，教学成绩越好，聘 请他的人就越多，聘请他的酬金就越高。一名教师要想让自己在家教市场中有 较高的报酬，他必须努力抓好平时正常的教育教学工作，使自己的教学成绩突出，使自己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声望。搞有偿家教既能满足市场需求，获取劳动 报酬，又能迫使教师提高自身的教学水平，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这些教师振振 有辞的时候，全然忘记了教育的至高境界不是纯然去传授一种知识，而是通过 知识给学生熏染一种人生情怀，一种面向世界的人生气度；这些教师振振有辞 的时候，全然不知把
6、师生关系异化为买方卖方关系，把本属于经济领域的市场 法则泛化到教育领域，即使在搞市场经济的发达国家，也是不允许的。一位公 派赴美任教一年的中学老师谈起其在美国的见闻时，曾深有感触地说，美国中 学生面对的考试也很多，获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奖学金的竞争同样很激烈， 但未形成应试教育，没有乱补课、乱 订资料、乱收费，更没有老师给自己学生搞有偿家教；美国中学的课外活动小 组特多，全由学生自发组织，自行延请本校老师课外辅导，尽管不收费，学校 也不额外付酬，被请的老师却以此为荣，积极辅导，没有市场化商品化。 在职教师从事有偿家教的危害 (一)有偿家教加重了学生的学习负担，与减负的宗旨背道而驰。 我市中小学
7、生每天要上69节课，除了校方组织的周六成建制补或名日奥 赛培训的集体补课、每周2至4个晚自习，难得的周日还得参加任课老师的家教 补课，作业习题永远做不完，睡眠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去自主学习 发展个人兴趣特长? (二)有偿家教使部分教师淡薄了对本职工作的责任，使课堂教学更加低效。 在调查中，不少校长向我反映，在职教师从事有偿家教普遍化后，使学校 的管理变得越来越难。基础教育的课程改革实验需要站在教育一线的教师全身 心的投入其中，通过上探讨课、写教育日记、教学案例来反思自己的教育教学 过程；需要站在教育一线的教师认真倾听学生在学习知识、心灵成长中的困惑， 让学生感受教育过程的幸福。然而，不
8、少教师认为这些教育研究活动搞得再好， 一年的奖金不及一个星期的家教收入。于是，校长布置研究课题时一些教师总 是极力推诿，实在推不掉就敷衍塞责，使这场国家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成本的 课程改革运动遭遇了来自基层的阻力。在职教师从事有偿家教不仅使新课程改 革大打折扣，而且使课堂教学更为低效。为了体现家教的优越性，吸引家教生 源，一些教师课堂上留一手，该讲的不讲，留到家教时讲。家长们怕自己的孩 子“输在起跑线上”，即使心怀怨恨因怕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只得违心地上任 课老师办的家教班。某位家长气愤地说：“有的老师白天本校有课，下午课外 活动时间，晚上和双休日有学校安排的补课，在校外补习学校又兼了课，还要 打
9、牌，搞家教，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时间备课、钻研教学业务?作业、试卷没时间 看，可叫学生代劳，备课可不能由学生代劳，不备课。上课又还有什么质量、 有多少效率?”追逐利益的最大化，使一些教师完全淡薄了本职工作职责。 (三)有偿家教使师生关系更加异化，影响了学生健康人格的形成。 十几年前，教师工资很低，但很多学校教师利用休息时间家访，学生成绩 上不来，还要追到学生家里免费补课。现在是学生交钱，教师才开小灶。尤其 是不少任课教师出于对钱的热爱，对家教学生的亲和、对非家教学生的疏离往 往难以掩饰，不时溢于言表。非家教学生对教师亲疏冷暖是很敏感的，虽然不 敢公开进行道德评价，但是内心的鄙夷不可避免地会在好朋友
10、中私下交流，有 的说：“老师变老板，人格换钞票，公平买卖，符合市场经济规律。”有的说： “好比向小贩买东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价交换，谁也不欠谁的，不存 在买方尊敬卖方的问题。”有的甚至抱怨：“花了这么多钱，成绩还上不去，看样子买了假冒伪劣，倒霉!”一个教师不重道，学生怎么会尊师?在调查中， 笔者听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某中学初二学生写期中试卷分析，一个 孩子这样下着决心：“我一定要学好数学，长大了像老师一样补课赚钱。” 孩子的心灵世界是纯 洁的，青少年健康人格的发展需要榜样的引领。加强未成年人的思想道德建设， 净化青少年的成长环境是全社会的责任，更是学校教师的责任。教师们应该对 自
11、身价值有清醒认识，应该不断地扪心自问，不断地眷注心灵，充分体验身为 人民教师的光荣和责任。 (四)收入悬殊，引起部分教师心理失衡，使教师之间矛盾更加复杂。 由于高考、中考及小学升初中的择校考试把数学、英语成绩作为重要的筛 选指标，数学、英语教师的补习班因此“生意火爆”，不少在职教师的家教收 入每月过万，几乎抵得上普通教师大半年的工资。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政治、 历史、地理教师等学科的教师长期备受冷落，他们本来业务功底过硬，也十分 敬业，现在看到业务上不如自己的以简单的劳动就获得了丰厚的金钱回报，有 的心灰意冷，有的愤愤不平，对工作也不像以前那样认真负责了。与此同时， 由于家教“市场”有限，部分
12、热门家教学科的教师为争夺所教班级的家教“市 场”而互相 猜忌，明争暗斗，教书育人的团队由于少数人引入了“商业竞争”而四分五裂； 个别人甚至在课堂上公开攻击、贬低疑为抢生意的同事，把矛盾公开在学生面 前；至于反对给自己学生搞有偿家教的教师则会因为涉嫌断人财路而立即成为 猛烈攻击的焦点。 (五)税收流失，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依法治国方略的进程。 人权意识、契约意识、主人翁意识、监督意识、守法意识和诉讼意识是现 代法制社会中一个合格的公民所必须具备的六大宪法意识，这六大宪法意识构 成了现代法制社会所需要的法律文化环境。只有上述宪法意识的支持，依法治 国的基本方略才能实施，建设社会主义法制国家的目标才能
13、实现。依法纳税是 每个公民的义务，税法里明文规定：“在中国境内有住所，或者无住所而 在境内居住满一年的个人，从中国境内和境外取得的所得，应缴纳个人所得税” ，“劳务报酬所得、稿酬所得、特许权使用费所得、财产租赁所得，每次收入 不超过4000元的，减除费用800元；4000元以上的，减除20的费用，其余额为 应纳税所得额。”从事有偿家教的教师个人所得税的流失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 社会进行二次分配的经济实力，更是对整个社会法制精神的拷问。当教师都不 能“把守法作为一个愉快的负担”，我们怎样才能培养一代具有内在法律信仰 的新公民? 治理有偿家教市场的对策思考 当今中国是一个多元化的社会。很多复杂的问题
14、的问题不是单靠行政命令 就能在短时间内调整好的。素质教育的推行了十多年，但往往是表面上轰轰烈 烈地进行素质教育，其实最后搞得还是应试教育，社会舆论指责学校走不出这 个怪圈，其实是社会文化传统和巨大的就业压力使学校很难有勇气走出这个怪 圈。十多年来，我国的高考、中考也进行过制度性的革命，但变革的成效并不 大，要想在人生竞争中有一个阳光的未来，学生和家长对家教市场还是有着迫 切需求的，家长这种迫切需求不可能因禁止教师从事家教活动而消失。教育主 管部门如果忽视这种市场需求，禁止教师从事家教活动，并不能真正杜绝教师 从事家教活动的现象，而只会使家教活动转入”地下”，进一步增大管理的难度。鉴于教师从事有
15、偿家教日益泛滥化的不好倾向，对这一行为进行必要的限 制和规范也是必要的。笔者以为有偿家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规范化管理。(一)实施教师从事家教许可制度。 即要求从事家教的教师要专门申请注册。首先，像人事部门设立人才市场一 样，由教育部门牵头，创设一个家教市场，通过制订一个规范化标准吸纳社会 上有相当的学历和经验、师德良好、敬业精神强的人进入这一市场领域。这样 既可以扩大就业，又可以为下一步针对在职教师从事有偿家教立规培植市场供 给能力。其次，由区县教育部门会同学校，对个人提出申请要求从事家教的在 职教师进行资格认定，并根据是否能完成正常教学工作量、教学质量是否合格 进行考 核、审查，对确实“
16、教有余力”者进行登记，发放家教许可证，允许从事家教 活动；对予未获得许可擅自从事家教者，一经发现严肃处理。对获得家教许可 的教师的学校教学行为进行监控，一旦发现因为从事家教而影响学校教学的， 应予警告，直至取消许可资格。 (二)由教育部门拟定一个全市统一的家教付费标准。 规定高级、中级、初级教师做家教的收费。从而使有需求的家庭在聘请家 庭教师时能心中有数。 (三)制订一个家教教师的管理制度。 比如家教的培训制度、德能勤绩考核制度等，对举办家教活动的时间、课 时、场所进行规范；对家教人数、家教次数进行最高量的限制；并对教师的家 教收人依法征税。对于因家教效果不明显、责任心不强一年被投诉三次以上的 教师，有关部门在调查核实的前提下，有权收回其家教资格证书，“封杀”其 家教权，以此确保请家教的家庭的利益。 (四)合同约束。 结合人事制度改革，抓住全面推行合同制的契机，在保障教师基本权益的 同时，要求教师(特别是新上岗教师)和学校签订“聘用期间不得从事有偿家教” 条款的合同。合同签订后，教师一旦从事有偿家教并被查实，学校和教育行政 部门将按合同法等法律法规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