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汇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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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近，英国金融时报总编辑巴伯采访问温总理时，提到一个问题：“我还想在这里提一个 有关中国外汇储备的问题。现在中国政府是否打算使用部分外汇储备刺激国内经济增长， 比如说用于财政投入” 。温总理说， “外汇储备是一个国家经济实力的表现。我们正在研究 外汇储备如何使用。你们都是专家。外汇储备是中央银行用人民币购买的，是中央银行的 负债，如果财政使用必须发行国债，购买来用。第一，我们正在探讨、探索如何合理有效 地运用外汇储备来为我们的建设服务。去年，我们就发行 1.5 万亿元国债，购买了 2000 亿 美元的外汇，由中投公司运营，包括通过企业对外投资。第二，外汇必须用在国外，用在 对外贸易和对外投资。

2、因此我们希望用外汇来购买中国亟需的设备和技术。这是一个很专 业的问题。 ” 外汇储备是什么？可能很多人对此似是而非。温总理说，外汇储备是央行的负债，用 人民币购买。这是因为我国的外汇是管理的，资本项目（用于购买和投资人民币资产）是 严格管理的，外商投资到中国的所有外汇，必须经过外汇管理局审批合格后同意结汇，所 谓结汇，就是人民银行用人民币购买外汇，外商有了人民币，才能在中国开展具体的各项 业务，而央行在不断的用人民币换取外汇，由于中国的贸易顺差，这部分顺差就成为现在 人民银行 2 万亿外汇储备的来源。 为了购买外汇，人民银行发行了基础货币，顺差越大，央行释放的基础货币越多，人 民币的的供应量越

3、大，造成人民币通涨的压力越大，所以，大致从 2007 年开始，到 2008 年上半年前，央行迫于这种通胀压力，不得不大规模的通过发行票据来回收人民币，提高 商业银行的法定准备金率，提高基准利率。人民银行购买外汇并持有的目的是什么呢？是 为了减少外汇的市场供应，从而维持外汇不至于贬值太快，反过来是为了压抑人民币升值 过快，维持人民币汇率的稳定。 从理论上来说，2000 年以来，由于中国对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出口竞争力日益提升（表 现在价格的优势，而不一定是生产率优势所致） ，如果中国是浮动的汇率制度，那么意味着 外国人需要人民币购买中国商品和服务的需求非常旺盛，对人民币的需求旺盛，这样人民 币将升值

4、，随着人民币的升值，中国商品和服务的价格开始上升，从而降低了中国商品和 服务的竞争力，减少了中国产品的出口，通过这样的自动调整过程，中国的国际贸易将趋 于某种平衡。 实际上，由于中国的外汇不能自由买卖，所以上述市场机制不能直接起作用。但是， 中国政府和央行实际上也在按照市场机制进行操作。贸易顺差的增加，迫使央行投放了大 量的基础货币，从而带动央行进一步通过公开市场业务等工具调控人民币的市场供应，提 高利率，减少通货膨胀的压力，维持人民币的不贬值，这是巨额贸易顺差对国内货币政策 的传递了的影响；政府通过颁布劳动法，通过允许人民币从 2007 年底开始逐渐升值，降低 出口退税，增加了出口成本，降低

5、了出口商品和服务的竞争力，同时国际原材料的大幅涨 价，也导致中国出口商品和服务的竞争力的下降，这些显然也都是巨额贸易顺差的结果。 本质上，由于中国出口商品和服务将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维持强势，美元相对于人 民币是要贬值的，因此，巨额的美元储备相对于人民币来说一定是贬值的，但是相对于其 他外币，也可能美元是最保值的，这取决于美元相对于其他经济体的国际贸易竞争力和综 合生产率优势。只要美元在除中国以外的经济体是最强势的，那么以美元计价的外汇储备 应该就是最合理的。当然，为了防范风险，适当有一部分比例的欧元、日元也是合理的。 何况，如果中国拥有大量的美元外汇储备，就对美元的汇率稳定可以起到相当重要的

6、作用。美元计价的外汇储备也需要投资和管理，这里有一个国家层面的理财问题。 很多人说中国人买那么多的美国国债、债券等，是不是必要，其实，只要中国保持巨 额贸易顺差，就不得不保持大量的以美元计价的资产，也就不得不买一些美国国债、企业债券，因为这些债券相对还是可以在保值和安全之间取得一定的平衡。这是资本项目的开 支。 当然，正如温总理说的，我们也可以把这些外汇用到进口国外的商品和服务。中国领 导人每次出访，总是带上巨额的采购订单，一方面是政治需要，另一方面也可以把外汇储 备用到中国必须采购的商品和服务上。中国非常希望美国、欧洲可以把先进的军事设备和 技术卖给中国，但是这些国家显然不会为了几个钱而忽略

7、了国防和安全。 中国的外汇储备也可以大规模采购先进的其他民用技术和设备，如能源技术、生物技 术、环保技术、医药技术等等，但是由于发达国家也清楚技术的价值，报价一定会非常高， 结果到时可能只能购买到一些设备，但是技术还是买不到的。 中国的外汇储备还可以购买中国在海外的美元计价的资产，比如，在外海的上市公司 的股权，通过购买中国公司在海外的股权，支持中国公司的股价，支持中国公司在海外的 融资，间接刺激中国的投资和消费（总需求） ，从而间接支持中国的发展。这大概就是巴伯 提到的问题所在。 中国的外汇储备还可以投资于国际经济和贸易机构，比如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 织等，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是普通意义

8、上的投资，而是带有政治性质，即通过提高在这 些组织中的出资比例，获得更大的投票权。这就是巴伯向温总理提的另一个问题：“有人 提出这样一种呼吁，希望中国在外汇储备中拿出一部分钱流转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以换 取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更大的投票权，作为应对金融危机的办法，中国对于这种说法有 何态度？” 。对此，温总理说：“我们主张，首先要改革国际金融机构，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要增加发展中国家的份额，代表性和话语权。同时也要加强对国际金融机构贷款的监管， 资金使用的监管。 ”可见，这里涉及的是国际政治的问题，一旦中国在这个组织中有更大的 发言权，表面上我们是风光了，实际上，我们以后就不是发展中国家了

9、，许多国际贸易中 的优惠政策会减少，承担的国际社会责任会增加，这对中国的发展是不利的，这个就好比 中国是否加入八国集团一样的，中国要求在国际上起作用的是 20 国集团，而不是 8 国集团。有点扯远了。 回头说央行的外汇储备，这是央行的负债。财政要使用，必须购买，一般是采用发行 国债的形式购买后使用。因此，外汇的使用还涉及到一个国债的规模问题，这涉及到财政 政策。由于我国目前采取扩张的财政政策，通过发行国债购买一定量的外汇储备是可以研 究考虑的，这里要综合研究的是，国债有没有必要购买外汇储备，因为需要国债的地方实 在是太多了，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需要的资金很大一部分需要国债。 至于外汇储备的规模，有人说目前阶段 8000 亿到 1 万亿美元基本就够了，根据半年的 进口总量来计算。也有人说，目前全球金融市场 1 天的交易量就达到 6 万亿美元，2 万亿 的储备也不见得就多。其实不管怎样，由于中国 2009 年的出口已经有大幅下滑的迹象，人 民币对欧元已经大幅度升值，可能对美元也会进一步升值，所以，中国的外汇储备应该不 会快速上升了，也就自然不是一个问题。2 万亿美元外汇储备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将来也 不会是大问题，反而对我们维护美元汇率的稳定有一定好处，美元汇率稳定对中国非常重 要的。美元贬值越大，我们的外汇储备损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