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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生态文明建设中的辩证思维生态文明建设中的辩证思维 国家行政学院教务长、进修部主任 陆林祥2012 年 9 月 1 日习近平同志在中央党校秋季开学典礼讲话中指出：“同志们来中央党校学习，一定要注重在养成辩证思维、战略思维、全局思维、创新思维能力上下功夫。 ”本讲以一分为三为线索，阐述中国传统哲学特有的丰富的辩证思想，推演哈佛大学教授创建的三圈理论模型，帮助企业领导干部在辩证思维指导下提升战略决策能力。一、一分为三开启辩证思维一、一分为三开启辩证思维在整个世界哲学体系中，中国古代哲学家关于辩证法的论述是极其丰富的，值得我们先照着讲，后接着讲。辩证法首先是讲两分法，从两点论出发，寻找事物矛盾对立双
2、方。我们日常生活中会碰到许许多多这样矛盾对立的概念，如：有无、难易、长短、祸福、曲直、高下、阴阳、左右等等。我们通过这样的概念观察总结认识生活实践，发现它们是动态的相辅相成的。正如老子在道德经中描述的：“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这就要求我们关注对立双方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在特定时空中的互动关系。于是提出了一分为三。我们可以从自然现象中了解到三分法的客观性和科学性。如：三足鼎立，三足带来稳定的作用；三轮驱动，前一轮后两轮旋转灵活带来变动；三是奇数偶数首次组合带来简约；三原色创造五颜六色带来多样；长宽高三维构成立体，现在过去将来形成时间三维度；水在不同温度下呈
3、现液气固三态等等。同时，一分为三还可以引申到社会生活领域。你我他构成社会人际关系；人生有幼年壮年老年三期；天地人形成人与自然的关系。在人们日常用语中有着上百条用“三”约定俗成的短语和成语，如：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人帮、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新官上任三把火、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退避三舍、事不过三、三生有幸、一波三折、入木三分，等等，还有很多隐含着“三”充满辩证思想的成语，如：不卑不亢、不愠不火、能文能武、亦庄亦谐、威而不猛、斗而不破、刚柔相济、软硬兼施、寓刚于柔、绵里藏针、阴阳互补、过犹不及，等等。这些成语让我们在工作生活实践中不断加深
4、对其的领悟，成为指导日常行动的指南。2我们还可以通过哲人们的精彩论述深化认识一分为三。老子在道德经第四十二章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孔子在中庸中说：“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 ”在论语中说：“叩其两端而竭焉。 ”北宋哲学家张载说：“有象斯有对，对必反其为，有反必有仇，仇必和而解。 ”明末清初哲学家方以智提出合二而一。 ；进而以三圆点“”图示三分之道。今人庞朴先生倡导一分为三的通俗说法来修正一分为二，以便让大众听得懂、记得住。在二分法基础上发展到三分法是对辩证法的准确理解，有助于我们全面掌握辩证法精髓，而不至于片面地只强调二分而导致一味的斗争哲学。一分为二容易造成思维方法的极端
5、化、绝对化和片面化，容易陷入不是白就是黑、不是东就是西、非此即彼的思维误区，产生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只斗不立的恶果。和谐中道是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特色，主张在对立中把握统一，在统一中把握对立，事物总不能老处于对立状态，终究要走向统一，不会停留在极端上处在两端上，纠结于两极尖锐矛盾之中，而是在广阔的中间地带形成张力适度的变化移动。矛盾斗争本身不产生发展，只是为发展提供动力，发展还得靠和谐合作。所以中华文化提倡和而不同，求同存异，天人合一，合作共赢。西方哲学强调排斥性的两分法，在达尔文进化论影响下，西方人信奉适者生存、优胜劣汰，要么生存要么毁灭，形象地说是喜欢你输我赢、你死我活、赢者通吃的“掰手腕”
6、游戏规则。而中国人自古就创造了“石头、剪刀、布”这种带有“三”的传统游戏，只要三方参与，虽有暂时输赢，但不造成出局，不会淘汰任何一方，可以不断循环下去，而且令人惊奇的是博弈次数越多就越能保证各方输赢在机率上的大致均等，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共赢。以一分为三为标志的中国辩证哲学倡导的是包容性的两分法，着眼于合作的竞争，追求的是“和合” “中庸”的境界，彰显的是相互依存，合作共赢的理想。毛泽东提出“三个世界”的理论并主导形成中美苏“大三角”外交战略大格局；邓小平用“一国两制”成功解决港澳回归的难题，都是一分为三辩证思维的成功运用。以一分为三辩证法为指导，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发展出一系列有指导意义的概念组
7、合，如：硬实力、软实力和软硬实力搭配恰当的巧实力；在敌我两军对垒中争取化敌为友、不战而胜；在管理规制中走出要么禁止要么放任的两个极端，采取适时微调的限制；在经济发展中注意平衡开发与保护的比重，做到可3持续发展；在数量与质量关系上，从又快又好转变为又好又快；在收入分配上，力求形成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形结构等等，均为辩证思维的实践应用，对我们很有启示作用。二、三圈模型助力辩证分析和战略决策二、三圈模型助力辩证分析和战略决策思维有框架，分析有工具。中国哲学讲道器关系，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道是哲理，器是方法，道在器中，以道驭器。可以说一分为三辩证思维，是道，三圈理论模型分析工具是器。道与器、
8、中与外，古与今相结合的研讨将有助于培养和提升我们的辩证分析能力和战略决策能力。哈佛大学马克莫尔教授经过数十年的高官培训实践，总结出公共事务中价值、能力和支持三个核心概念。组合成一个战略三角的概念框架，正好契合了中国方以智先生提出的“”辩证法图示。随后该校达奇列奥那多教授创造性地发展为三圈理论模型（见图 1） ， 成为颇受世界各国欢迎的一个概念模型、分析工具。三圈理论模型广泛应用于政府战略管理的分析，在分析过程中处处闪耀着辩证思维和战略思维的光芒，让人体会到一分为三辩证思维能够落到实处，帮助破解难题，进而带来事业的成功和思辨的愉悦。价值圈是指：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否符合公图1：三圈标准图形 共利益，
9、能否创新公共价值。能力圈是指：时间、空间、人员、知识、技能、资金、机构职能和架构，等等，即物质资源和智力资源。支持圈是指：利益相关的组织、团体和个人。 三个要素缺一不可，特别是价值始终处于制高点，引领变化发展，推动能力和支持不断提升。我们希望每件事都能达到三个圈的完全或几乎重叠，现实没有这种可能，只能部分重叠。于是出现七个不规则的圈，有中心三圈重叠部、有周围两圈重叠部和无重叠部，中心三圈重叠部表明成绩，其成绩大小取决于周围六个部分的问题，各圈代表着不同的问题。这个图形就像一个雷达仪，帮助我们分析战略形势、寻找问题症结，采取有效措施。具体分析如下：支持价值能力支持4三圈重叠部。即有价值、有能力、
10、有支持（见图2）。这是理想的区域，说明计划的一件事情达到了某种程度的成功。你的任务是扩大这个三圈重叠区域，越大越好。怎么能扩大，取决于如何干预其他六个 图2：三圈重叠区 区域的问题。两圈重叠部。出现三种结合部，需要逐项分析（见图3）。首先，价值和支持重叠部，能力到哪儿去了呢？有两种情况,有时相关的能力确实不在圈内，但有时能力在圈内， 只是管理不善，能力被闲置着，浪费了。 面对这个两圈重叠部，应当努力挖掘潜力，把你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不要一有图3：二圈重叠区 新任务，就要求增加新的资源。其次，价值与能力重叠部。它唯独缺了支持。有两种可能的原因。一是人们对你宣扬的价值不关注。领导人有时提出了一些很好
11、的想法，不被民众所理解，有可能沟通不力，解释不够。所以只是你的梦，不会变成大家的梦。二是所倡导的价值不被人们认可。可能这个价值还有一些问题。一个项目或政策推出，肯定有获利者，有人利益不增不减，也有人的利益受损。对利益受损的人若给予适当补偿，就会降低反对的声音。最值得深究的就是能力与支持重叠部，这个区域不存在公共价值，偏离价值的原因在哪儿？原因之一是时过境迁，这是一个十分常见的现象，也就是说，过去是有价值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发生了变化，原有的价值慢慢褪去了。比如，在更重视节能环保的情况下，原有的高投入高消耗的粗放生产方式不合时宜了。原因之二可能是为特殊利益团体服务。有没有一些项目和政策，只是
12、5一小部分人得实惠？原因之三是牟取私利，为自己或小团体谋利。这样做，价值必定会偏离公共的轨道，或者说看上去似乎有价值，实际上是负价值，伪价值，经不起历史考验的价值。对于失去价值的能力与支持重叠问题，我们必须大刀阔斧地革既得利益者的命。如果这个问题小了，三圈重叠区就大了。有人问能不能重新定位公共价值，以便让它覆盖能力与支持两圈重叠区域。千万不能这样做，公共价值只能提升不能下降。如果重新解释价值，有可能扭曲价值的公共性，等同于出卖公共价值。我们必须坚守价值底线，必须坚持正价值，反对伪价值、负价值。无重叠部（见图4）。三个无重叠部的空白揭示了我们认识和工作的不到位，任重而道远，不断努力工作去缩小那些
13、空白。各圈大小不一。以上是假定三个圈一样大小的情况下的相互重叠与不重叠的关系，当然还可以假定三个圈大小不一样情况下的三圈重叠关系，同样可以分析图4：无重叠区 其中可能的问题。如，认识滞后带来的价值圈小，好大喜功带来的能力小和支持少等等。通过三圈的战略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战略管理的三个核心概念：价值、能力与支持是相互关联、相互制约的，三者缺一不可，三者形成互动，可聚拢，也可离散。可以用这三圈概念框架来验证正在从事的项目或将要实施的计划。要围绕三圈互动全面发挥领导力。在价值圈扮演具备领导素质的战略分析师角色，在能力圈成为精明的管理师，在支持圈要发挥积极倡导者的作用。在处理不同问题时，要求各项能力有着
14、不同的结构，不同的搭配，这叫情景管理。有的事情可能更多的需要价值的判断；有的事情在支持上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有的事情在能力上要花费更多的精力。每处理一件不同的事情，对领导的思维能力要求也是不同的。成功的领导人，总能根据内外部环境的变化，娴熟地全面地运用辩证思维和领导能力并把握到最佳的尺度。三圈模型应用于生态文明建设上，价值圈可以替换为生态文明，能力圈为经济，支持圈为环境；三圈重合部位则为绿色发展，我们要全力做大；其下部6两圈重合区则是黑色发展，我们要尽力消除之；另外左右两个圈重合区在生态文明的价值引领下，互相靠拢，实现绿色发展。为此，要将自然作为资本，将经济用于生态产品的开发，将支持引申为财政投入，以此推动生态文明建设。北京及许多地区已开始尝试为环境作价，呼吁开征环境税，推动人们对自然作为资本的认识。思考题：思考题：1.为什么说三分法优于二分法？请反思二分法曾经造成的思维误区。2.请应用三圈理论模型结合本地区分析一个生态环境方面的案例，体验理论工具的魅力。参考书目：参考书目：1.庞朴：一分为三论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年第 1 版2.马克莫尔（美） 创造公共价值政府战略管理 ，清华大学出版社（公共管理影印教材系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