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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统一性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统一性答余金成教授 汪信砚摘要 木文在考察和分析“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都是从人类与自然界关系出发的”、 “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共同构成对社会发展规律的认知”、 “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共同存在、相互补充、相互推动”三个命题的小当性的基础上，认为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统一主要表现在三个方而，即一者在研究对象上的内在相关、在探索过程和探索结果上的相互制导以及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的辩证互补。我曾在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分野in(以下简称分野)一文中，历数过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二人区别，即旨趣不同、致思力一向不同和思维力一式不同针对拙文的观点，余金成教授发表了人文科学与
2、社会科学的统-兼与汪信砚教授商榷izi(以下简称“余文”)一文，认为“汪文揭示了一定道理，但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不仅存在着学科意义上的区别，史早现出实质内容上的统一”;“汪文从西力一学界成果出发，强调了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分野，虽不无认识意义，但只是强调了问题的次要力-而”其实，余文并没有真正商榷或反驳我的观点，因为仃何有点辩证法常识的人都会懂得:分析和考察两个事物之问的区别并不意味着否认它们之问的联系或统一性;而即使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区别只是“问题的次要力一而”(这也仅仅是余文作者个人的看法)，但如果不懂得这种区别、不能把二者区分开来，那么，也就不可能真正h 得它们的统一性不过，余文倒是提出
3、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即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统一性问题但是，余文对这一问题的理解和回答却是完全不得要领的有鉴于此，木文拟首先分析余文的观点和论证，然后丙考察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统一性的真义余文从二个力一而论述了“人文科学”(我在分野一文中己论说过“人文科学”这一概念的不当性，并认为应用“人文学科”一词取代之但既然与我商榷的余文仍然坚持使用“人文科学”一词，我在涉及他的看法时也就只好跟着使用它，只是需要给它加上引号)与社会科学的统一性，并山此提出了二个命题，而这二个命题实际上也就是余文所理解的“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统一性的表现其中，第一个命题或第一个表现是:“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都是从人类与自然
4、界关系出发的”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都是从人类与自然界关系出发的”这一命题足以雷翻整 个学术界那么，这一极其雷人的命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余文并没有对它作出肖接的解说，只是写道:“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都“受制于人与自然界关系的两个基木规定:其一，人类人脑的意识能力运用成果不断积累的力一式使自身与自然界关系早现持续发展状态;其二，人类生命的物质性决定了自身只存在于自然界的许可范围前者表明双力一同属于对规律性探讨，后者表明其研究具有相对性”看了这一比上述命题史加雷人的论证，绝人多数学者都一定会和我一样顿感无语，因为它实在太离谱了，以致于对它作仃何反驳都是浪费气力的在这里，我只想指
5、出，如果余文的这一论证果真能够成立，或者说，如果它果真能够说明“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都是从人类与自然界关系出发的” ，从而能够说明“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是统一的，那么，我们也完全能够以同样的力一式论证人类的一切观念形态包括所有谎言与所有真理、日_界上最卑鄙的阴谋与最崇高的理想都是“从人类与自然界关系出发的” 、从而也都是统一的因为它们无不像余文所说的那样“受制于人与自然界关系的两个基木规定”不仅如此，余文还在引用马克思关于自然界是人的生存的基础及劳动是人谋生的手段的论述后认为， “就此而言，人类生命活动归结为物种延续的需要，所有科学都是为了解决生命存在和发展问题，属于广义自然科学”这种把人类生命
6、活动都归结为满足物种延续的需要、认为“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都“属于广义自然科学”的观点无疑是对马克思的严重误读马克思在论述人类生命活动与动物的木能活动的区别时曾经指出:“动物只生产它自已或它的幼仔所肖接需要的东西;动物的生产是片而的，而人的生产是全而的;动物只是在肖接的肉体需要的支配下生产，而人其至不受肉体需要的影响也进行生产，并目只有不受这种需要的影响才进行真正的生产”;“动物的产品肖接属于它的肉体，而人则自山地而对自已的产品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构造，而人懂得按照仃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目“曦得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3 (157
7、-5H)而在论及科学时，虽然马克思确曾说过“科学只有从自然界出发，才是现实的科学” ， “自然界是关于人的科学的肖接对象” ，F3 CIy0)因为“人肖接地是自然存在物” ，F3I CI105但马克思也指出:“人不仅仅是自然存在物”，而目还是“类存在物”即社会存在物;自然界“不是肖接同人的存在物相适合地存在着” ，3 (1107)要使自然界同人这种存在物相适合，必须使其经历一个人化过程正是根据“自然人化”的原理，马克思提出了“一门科学”的设想:“自然科学往后将包括关于人的科学，正像关于人的科学包括自然科学-样:这将是一门科学”3 (190)显然，余文不仅把人类生命活动与动物的木能活动混为一谈，
8、而目其认为所有科学都属于“广义自然科学”的观点与马克思关于“一门科学”的论断是完全相左的 余文提出的第二个命题或它所说的“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统一性的第二个表现是:“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共同构成对社会发展规律的认知”我在分野一文中己经阐明，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具有根木不同的旨趣:社会科学的旨趣在于探寻社会规律，获得关于社会事物及其运动变化的知识;人文学科的旨趣则在于探寻人的生存意义、人的价值及其实现问题，并山此表达某种价值观念和价值理想，从而为人的行为确立某种价值导向余文当然可以不认同我的看法，但它硬要说“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一样都是对社会发展规律的“认知” ，即“人文科学”所提供的也是关于社会
9、发展规律的知识，恐怕稍有一点人文学科常识的人都是断不会苟同的哲学、史学、语言学、文学、艺术等人文学科所提供的都是关于社会发展规律的知识吗?我们只需问一问这类问题，余文上述命题的荒谬性就是一日了然的问题还不 l 卜如此余文认为“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共同构成对社会发展规律的认知” ，那么，它所说的“社会发展规律”是指什么呢?余文写道:“所谓社会发展规律，就是体现了必然性的人类发展道路，是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共同追求的日标”在这里，余文不仅对社会规律概念作了一个人概称得上有史以来最为离奇、最不靠谱的界说，而目还提出了一个与“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共同构成对社会发展规律的认知”迥异的命题:社会发展规律是“人文
10、科学与社会科学共同追求的日标”这两个命题的根木区别在于:按照前一个命题，社会规律是“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共同的研究对象;而按照后一个命题，社会规律是“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共同追求的日标余文同时提出这两个命题，显然是把“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对象与日标混为一谈了，它无异于说:“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社会规律的共同日标就是为了追求社会规律山此可见，余文的思维该是多么的混乱!其实，余文并没有对“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共同构成对社会发展规律的认知”这一命题作出仃何论证，倒是堆砌了不少自相矛 h、荒诞不经的论断例如，它一会儿说“人文科学是人类对与自然界关系的基木认识，也是对自已一般木性的反思” ，一会儿又
11、说“人文科学以蔡体社会关系为对象”;一会儿说“人文科学”是“对社会发展规律的认知” ，一会儿又说“人文科学从人与自然界关系出发把握蔡体社会关系的规定性，形成了基木价值判断”;它还说什么“人类是在受制于自然界前提下通过不断改变自然界满足自身需要的:一是通过自然科学所推动的生产活动满足物质性需要;一是通过社会科学所建构的社会关系满足精神性需要” 、 “唯物史观所揭示的社会规律强调了每个人自山发展的日标” ，等等所有这些似是而非、不伦不类的论断，都是值得我们认真地加以驳斥的余文提出的第二个命题或它所说的“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统一性的第二个表现是:“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共同存在、相 4_补充、相 4_
12、推动”严格说来，余文的这一命题也是成问题的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并不是从来都“共同存在”的从历史上看，自进入文明时代以后，人类就开始了对自身生存的意义和对人的价值的思考，就有了哲学、史学、文学、艺术等严格意义上的“人文科学”然而，以探索社会规律为已仃的严格意义上的社会科学迟至 19 叫_纪后期才开始形成，其至 20叫_纪初西力一学界还在争论社会科学到底能否被称为“科学”因此，断言“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共同存在” ，并将其视为二者统一的表现，是与人类文化发展的历史事实相背离的余文对这一命题的论证同样也充满了混乱例如，余文写道:“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对象都是人类人文科学着眼于一般人
13、类，社会科学着眼于特定人类;但要真正把握特定人类，只宜从蔡体中认识”短短的这两行文字中至少存在着二力一而的理论混乱:第一，正如上述，余文先后有过“人文科学”是“对社会发展规律的认知” 、 “人文科学是人类对与自然界关系的基木认识” 、 “人文科学以蔡体社会关系为对象”等提法，现在又提出“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对象都是人类” ，难道“人类”与“社会发展规律” 、 “人类与自然界的关系” 、 “蔡体社会关系”等根木不同的概念是等价的吗?第二，作为“科学” ，各门社会科学所要探寻的是社会生活各个领域的尽可能普遍的规律，如经济规律、政治规律、文化规律等，而余文却卞张“人文科学着眼于一般人类，社会科学着眼于
14、特定人类” ，亦即认为“人文科学”的对象与社会科学的对象的关系是一般与特殊的关系，这是让人极感诧异的况目， “人类”是一个集合概念，是指一切人的总和，对它作一般与特殊的 Ix_分也是不恰当的第二，余文所谓“要真正把握特定人类，只宜从蔡体中认识”的断言也让人日 0I.,_ u 呆，它从根木上颠倒了从个别到一般、从特殊到普遍的人类认识程序丙如，余文在论证过程中还提出:“人文科学立足于对精神日_界的认识” ，而“社会科学立足于对物质活动的认识”;“人文科学” “所体现的精神笼罩在人类所有生命活动的上空，对其发挥着灵动的随机作用仃何一种意识形态要想行之有效，都只能从中或多或少、或肖接或问接、或形式或内
15、容吸收资源，形成针对性的解释体系;它衍生出相应的社会科学理论，在具备条件的时候形成为经济制度、政治制度和伦理标准，其实践的胜负成败，反过来要求反思其意识形态的人文价值品位而山此所实现的意识形态超越，是指从其所追求的特定卞体发掘人类卞体、特定利益发掘一般利益”所有这些断言，无论是在逻辑上还是在语言表述力一而，都是矛 h 白出、混乱不堪的余文对“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统一”的分析和论证为什么会如此混乱不堪呢?在我看来，至少有两个力一而的原因:第一，余文缺乏最起码的历史意识和与论题有关的最基木的常识余文批评“汪文从西力一学界成果出发” ，但既然想探讨“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统一”问题，它就应该对“人文科
16、学”和社会科学的历史以及这两个概念的来龙去脉有些基木的了解殊不知，这两个概念木身就是从“西力一学界”引进的，它们在西力一学术传统的长期历史演变中积淀下了一些基木的规定性不了解“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历史以及这两个概念的基木规定性，要谈论“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统一” ，就只能瞎说一气在当下学界，像余文这样虽然对“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历史和概念规定性都不其了了却也敢于谈论“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统一”的情形并不少见，如“有的连论语都没有读过就批评孔子，人谈儒家;对中西文化的仃何部门都只有贫弱的知识，就人谈中国传统文化的优劣，人谈中西文化比较” ，141 (197A-979)但此风确不可长第二，余文也缺乏最基木的逻辑思维余文当然可以不“从西力一学界成果出发” ，也完全可以不同意现有的对于“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概念的各种理解而提出自已的“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概念，但要对“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统一”作出像样的论证，至少得保持最起码的概念的确定性，即对“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概念所作规定的逻辑一贯性像余文那样不断地变史
